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封制（2）
早朝结束，文武官员皆回到官署，等待皇上召见。
诸多王爷则是站立在文化殿外面等候，庐州总兵黄得功，跟随京营指挥使邓世秋，暂时前往原羽林卫驻地等候。
司礼监太监、秉趣÷阁太监曹化淳来到大殿外面，奉旨传召唐王朱聿键。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朱聿键。
备受折磨的朱聿键，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苍白，走路都不是特别稳健。
遭受过大风大浪的朱聿键，神色平静，看了看众人之后，努力迈开脚步，跟随在曹化淳的身后，朝着文华殿走去，曹化淳身边的邱致中，看见走路颇为困难的朱聿键，连忙上前去扶着朱聿键，往文华殿反而方向而去。
刚刚继任唐王的朱聿键，在诸多王爷之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位，毕竟朱聿键被先皇贬为庶人，在凤阳宗人府圈禁数年时间，直到先皇驾崩、皇上登基才被赦免，这朱聿键，余下的时间也就是混吃等死了，想不到皇上第一个召见之人竟然是朱聿键。
要知道先皇震怒朱聿键的原因，就是朱聿键的所作所为威胁到了皇权，这等的事情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那是诛灭九族的罪过，且这等人是最不受皇上待见的。
朱聿键在凤阳宗人府圈禁的时候，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后来虽然境遇好了一些，可毕竟还是在圈禁的过程之中，条件不可能很好，身体不可能完全恢复，走路都困难可以理解，前去拜见皇上的时候被搀扶一下也可以理解，但司礼监太监、掌印太监的邱致中主动搀扶朱聿键，这由不得众人吃惊了。
朱聿键同样吃惊，被邱致中搀扶的时候，浑身不自在，又不好甩开。
走进文华殿，来到暖房前面的时候，朱聿键已经有了一身的汗。
暖房里面有些闷热，朱聿键进去的时候，看见了端坐的皇上朱慈烺。
暖房的中间没有放置冰块，这让朱聿键颇为吃惊，要知道南方的大户人家，气候炎热的时候，都会在书房或者是会客室放置冰块降温。
“唐王，身体好一些了吧，朕准备让御医给你看看，开药调理调理，让你早些恢复。”
朱聿键楞了一下，连忙跪下了。
“臣朱聿键，拜见皇上，感谢皇上关心，臣身体还好。”
朱慈烺连忙上前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朱聿键。
“唐王，论辈分，你是朕的世伯，这些年被圈禁在凤阳宗人府，吃了太多的苦，朕于心不忍，当年世伯率领数千军士驰援京城，抗击后金鞑子，护卫京城，护卫大明之天下，此举理应得到赞赏，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是朱家的子孙，更应该奋勇向前，谁知道父皇反而将世伯贬为庶人，此举真的是不妥。”
朱聿键的身体微微颤抖，饶是他经历了太多，也有些忍不住了。
“皇上，臣没有奉旨，妄自领兵驰援京城，的确是做错了，先皇之惩戒，臣无话可说。”
朱慈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朱聿键。
“世伯，我朝的分封制，乃是祖制，多年来沿袭，没有谁去质疑，大家都习惯了，不过朕总是觉得，这个分封制，好像是在毁掉我大明的根基。”
朱聿键瞪大了眼睛，看向朱慈烺，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分封制是祖制，从来都无人质疑，难不成皇上刚刚登基，就要挑战祖制吗，这可是大忌。
略微犹豫了一下，朱聿键开口了。
“皇上，祖制不可轻易打破，皇上刚刚登基，若是质疑祖制，怕是引来非议。。。”
朱慈烺摇摇头，冷哼了一声。
“世伯，大明之京城被闯贼李自成攻陷，父皇自缢殉国，北方陷入混乱之中，就差亡国了，朕若还是被那些阻碍朝政的祖制所牵绊，还能够做什么事情，祖制也是祖先定下来的，数百年时间过去，局势早就出现重大变化了，祖制也应该跟随变化，您说是不是。”
朱聿键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看向朱慈烺。
“皇上是什么想法，臣不敢妄断。”
朱慈烺的神色变得坚定，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朕准备废除分封制。”
已经被朱慈烺扶起身来的朱聿键站不住了，挣扎着再次跪下。
“皇上不可，真的不可啊，臣理解皇上之心思，可这件事情太重大了，皇上若是废除分封制，怕是要在朝中引发轩然大波，当下北方局势恶化，皇上需要稳住朝廷，稳住南方局势，万万不能够出现任何差错，大明之未来都系于皇上一身啊。。。”
这一次朱慈烺没有扶起朱聿键，面无表情开口了。
“世伯，朕决定的事情，肯定会推行下去，哪怕面临惊涛骇浪，哪怕背负千古的骂名，朕都不在乎，朕为的是这大明江山，为的是天下百姓。”
“世伯就是分封制的受害者，这一点朕很清楚。”
“朕看见了太多混吃等死的王爷，纵情享乐，目光短浅，害了朝廷，也葬送了自己，北方诸多城池被闯贼李自成、流寇张献忠以及后金鞑子威胁的时候，有几个王爷愿意拿出来钱财协助地方官府抗击流寇和后金鞑子，死到临头还想着保住府邸里面的钱财，结果是什么，城池破了，人被杀了，钱财被闯贼李自成、流寇张献忠和后金鞑子得到了。”
“这朱家的江山，朱家的子孙都不在乎，都不愿意站出来抗击抵御流寇与后金鞑子，其他人凭什么卖力，闯贼李自成进攻北直隶和京城的时候，大同总兵姜骧，宣府总兵王承胤，昌平总兵唐通，监军杜之秩，大学士李建泰，兵部尚书张缙彦，内阁首辅陈演，内阁次辅魏德藻等人先后归顺李自成，让李自成兵不血刃拿下京城，朕不想惩戒他们吗，朕恨得咬牙切齿，可转过头想一想，朱家的子弟这个时候在干什么，要么逃到南京，要么就是被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流杀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抵御和反抗。”
“见到如此的情形，朕痛心疾首，这就是分封制，朕怪不了任何人。”
“当初京城遭遇后金鞑子威胁，世伯率领数千人驰援京城，结果是什么，是被圈禁凤阳数年时间，遭受非人折磨，有了这样的先例，其余的朱家子弟还敢做什么，混吃等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跪在地上的朱聿键，没有表现出来激愤，情绪反而平静了一些。
“皇上想过没有，若是废除了分封制，若干年之后怎么办。”
朱慈烺笑了笑。
“不破不立，废除分封制，总能够想到应对的办法，朕刚刚已经想到一个应对之策，让朱家子弟为国效力，也能够成为天下人做出榜样。”
“来到南京的王爷不少了，对于诸多的王爷，朕不勉强，不过王爷家中的子弟，包括世子，凡年级在四十岁以下者，全部都进入军营效力，这些人进入到军营之中后，没有特权，务必刻苦的训练，争取能够早日上阵杀敌。”
朱聿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的点点头。
“臣完全赞同，臣愿意率先进入军营之中去参加训练，他日上阵杀敌。。。”
朱慈烺对着朱聿键摆摆手。
“世伯没有必要进入军中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朕已经考虑好了，让世伯进入朝中做事情，出任内阁首辅，辅佐朕一同来振兴大明之朝政，收服大明之江山。”
朱聿键身体摇晃了一下，脸颊有些潮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爷不准干政，这是祖制，数百年都是如此，皇上废除分封制，也就是废除了这个祖制，不过这一切都要慢慢来，要让朝野慢慢接受，譬如说让王爷家里的子弟进入军中训练，甚至是上阵去杀敌，这个决定就很好，能够让所有人接受。
“皇上，不可，此举万万不可，皇上让诸多王爷世子、子弟进入军中效力，臣是完全赞同的，臣都愿意进入军中效力，皇上让臣进入内阁做事情，这一步跨的太大了，臣担心啊。”
朱慈烺看着朱聿键，没有立即开口回答。
让朱聿键进入朝廷做事情，这是他早就决定下来的事情，万历年间以来的党争，已经将大明朝廷搅得乌烟瘴气，虽然朝廷毫不留情的惩戒了东林党人，不过朝中的党争依旧存在，而且可能更加的隐蔽，更加的激烈。
朱慈烺知道，想要彻底消灭党争是不现实的，朝中本来就存在太监集团、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这些集团的利益不可能完全一致，必定存在博弈，很多时候，皇帝就是博弈的制造者和裁决者，一段时间，朱慈烺也打算按照惯例来把控朝政，日后慢慢找寻解决之办法。
不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朱慈烺发现这个路子暂时行不通，因为他本来就限制了太监集团，不可能赋予太监集团过多的权力，避免出现天启年间太监独大的局面，如此情况之下，一旦朝中的文官集团形成合力，太监集团根本无法抗衡，到最后，文官集团将要向着皇权发起疯狂的挑战，迫不得已的朱慈烺，就只能够赋予太监集团恐怖的权力。
压制太监集团，分化瓦解文官集团，这就是朱慈烺想到的应对困局之办法。
诸多王爷则是站立在文化殿外面等候，庐州总兵黄得功，跟随京营指挥使邓世秋，暂时前往原羽林卫驻地等候。
司礼监太监、秉趣÷阁太监曹化淳来到大殿外面，奉旨传召唐王朱聿键。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朱聿键。
备受折磨的朱聿键，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苍白，走路都不是特别稳健。
遭受过大风大浪的朱聿键，神色平静，看了看众人之后，努力迈开脚步，跟随在曹化淳的身后，朝着文华殿走去，曹化淳身边的邱致中，看见走路颇为困难的朱聿键，连忙上前去扶着朱聿键，往文华殿反而方向而去。
刚刚继任唐王的朱聿键，在诸多王爷之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位，毕竟朱聿键被先皇贬为庶人，在凤阳宗人府圈禁数年时间，直到先皇驾崩、皇上登基才被赦免，这朱聿键，余下的时间也就是混吃等死了，想不到皇上第一个召见之人竟然是朱聿键。
要知道先皇震怒朱聿键的原因，就是朱聿键的所作所为威胁到了皇权，这等的事情放在普通人的身上，那是诛灭九族的罪过，且这等人是最不受皇上待见的。
朱聿键在凤阳宗人府圈禁的时候，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后来虽然境遇好了一些，可毕竟还是在圈禁的过程之中，条件不可能很好，身体不可能完全恢复，走路都困难可以理解，前去拜见皇上的时候被搀扶一下也可以理解，但司礼监太监、掌印太监的邱致中主动搀扶朱聿键，这由不得众人吃惊了。
朱聿键同样吃惊，被邱致中搀扶的时候，浑身不自在，又不好甩开。
走进文华殿，来到暖房前面的时候，朱聿键已经有了一身的汗。
暖房里面有些闷热，朱聿键进去的时候，看见了端坐的皇上朱慈烺。
暖房的中间没有放置冰块，这让朱聿键颇为吃惊，要知道南方的大户人家，气候炎热的时候，都会在书房或者是会客室放置冰块降温。
“唐王，身体好一些了吧，朕准备让御医给你看看，开药调理调理，让你早些恢复。”
朱聿键楞了一下，连忙跪下了。
“臣朱聿键，拜见皇上，感谢皇上关心，臣身体还好。”
朱慈烺连忙上前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朱聿键。
“唐王，论辈分，你是朕的世伯，这些年被圈禁在凤阳宗人府，吃了太多的苦，朕于心不忍，当年世伯率领数千军士驰援京城，抗击后金鞑子，护卫京城，护卫大明之天下，此举理应得到赞赏，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是朱家的子孙，更应该奋勇向前，谁知道父皇反而将世伯贬为庶人，此举真的是不妥。”
朱聿键的身体微微颤抖，饶是他经历了太多，也有些忍不住了。
“皇上，臣没有奉旨，妄自领兵驰援京城，的确是做错了，先皇之惩戒，臣无话可说。”
朱慈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朱聿键。
“世伯，我朝的分封制，乃是祖制，多年来沿袭，没有谁去质疑，大家都习惯了，不过朕总是觉得，这个分封制，好像是在毁掉我大明的根基。”
朱聿键瞪大了眼睛，看向朱慈烺，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分封制是祖制，从来都无人质疑，难不成皇上刚刚登基，就要挑战祖制吗，这可是大忌。
略微犹豫了一下，朱聿键开口了。
“皇上，祖制不可轻易打破，皇上刚刚登基，若是质疑祖制，怕是引来非议。。。”
朱慈烺摇摇头，冷哼了一声。
“世伯，大明之京城被闯贼李自成攻陷，父皇自缢殉国，北方陷入混乱之中，就差亡国了，朕若还是被那些阻碍朝政的祖制所牵绊，还能够做什么事情，祖制也是祖先定下来的，数百年时间过去，局势早就出现重大变化了，祖制也应该跟随变化，您说是不是。”
朱聿键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看向朱慈烺。
“皇上是什么想法，臣不敢妄断。”
朱慈烺的神色变得坚定，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朕准备废除分封制。”
已经被朱慈烺扶起身来的朱聿键站不住了，挣扎着再次跪下。
“皇上不可，真的不可啊，臣理解皇上之心思，可这件事情太重大了，皇上若是废除分封制，怕是要在朝中引发轩然大波，当下北方局势恶化，皇上需要稳住朝廷，稳住南方局势，万万不能够出现任何差错，大明之未来都系于皇上一身啊。。。”
这一次朱慈烺没有扶起朱聿键，面无表情开口了。
“世伯，朕决定的事情，肯定会推行下去，哪怕面临惊涛骇浪，哪怕背负千古的骂名，朕都不在乎，朕为的是这大明江山，为的是天下百姓。”
“世伯就是分封制的受害者，这一点朕很清楚。”
“朕看见了太多混吃等死的王爷，纵情享乐，目光短浅，害了朝廷，也葬送了自己，北方诸多城池被闯贼李自成、流寇张献忠以及后金鞑子威胁的时候，有几个王爷愿意拿出来钱财协助地方官府抗击流寇和后金鞑子，死到临头还想着保住府邸里面的钱财，结果是什么，城池破了，人被杀了，钱财被闯贼李自成、流寇张献忠和后金鞑子得到了。”
“这朱家的江山，朱家的子孙都不在乎，都不愿意站出来抗击抵御流寇与后金鞑子，其他人凭什么卖力，闯贼李自成进攻北直隶和京城的时候，大同总兵姜骧，宣府总兵王承胤，昌平总兵唐通，监军杜之秩，大学士李建泰，兵部尚书张缙彦，内阁首辅陈演，内阁次辅魏德藻等人先后归顺李自成，让李自成兵不血刃拿下京城，朕不想惩戒他们吗，朕恨得咬牙切齿，可转过头想一想，朱家的子弟这个时候在干什么，要么逃到南京，要么就是被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流杀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抵御和反抗。”
“见到如此的情形，朕痛心疾首，这就是分封制，朕怪不了任何人。”
“当初京城遭遇后金鞑子威胁，世伯率领数千人驰援京城，结果是什么，是被圈禁凤阳数年时间，遭受非人折磨，有了这样的先例，其余的朱家子弟还敢做什么，混吃等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跪在地上的朱聿键，没有表现出来激愤，情绪反而平静了一些。
“皇上想过没有，若是废除了分封制，若干年之后怎么办。”
朱慈烺笑了笑。
“不破不立，废除分封制，总能够想到应对的办法，朕刚刚已经想到一个应对之策，让朱家子弟为国效力，也能够成为天下人做出榜样。”
“来到南京的王爷不少了，对于诸多的王爷，朕不勉强，不过王爷家中的子弟，包括世子，凡年级在四十岁以下者，全部都进入军营效力，这些人进入到军营之中后，没有特权，务必刻苦的训练，争取能够早日上阵杀敌。”
朱聿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的点点头。
“臣完全赞同，臣愿意率先进入军营之中去参加训练，他日上阵杀敌。。。”
朱慈烺对着朱聿键摆摆手。
“世伯没有必要进入军中去，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朕已经考虑好了，让世伯进入朝中做事情，出任内阁首辅，辅佐朕一同来振兴大明之朝政，收服大明之江山。”
朱聿键身体摇晃了一下，脸颊有些潮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爷不准干政，这是祖制，数百年都是如此，皇上废除分封制，也就是废除了这个祖制，不过这一切都要慢慢来，要让朝野慢慢接受，譬如说让王爷家里的子弟进入军中训练，甚至是上阵去杀敌，这个决定就很好，能够让所有人接受。
“皇上，不可，此举万万不可，皇上让诸多王爷世子、子弟进入军中效力，臣是完全赞同的，臣都愿意进入军中效力，皇上让臣进入内阁做事情，这一步跨的太大了，臣担心啊。”
朱慈烺看着朱聿键，没有立即开口回答。
让朱聿键进入朝廷做事情，这是他早就决定下来的事情，万历年间以来的党争，已经将大明朝廷搅得乌烟瘴气，虽然朝廷毫不留情的惩戒了东林党人，不过朝中的党争依旧存在，而且可能更加的隐蔽，更加的激烈。
朱慈烺知道，想要彻底消灭党争是不现实的，朝中本来就存在太监集团、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这些集团的利益不可能完全一致，必定存在博弈，很多时候，皇帝就是博弈的制造者和裁决者，一段时间，朱慈烺也打算按照惯例来把控朝政，日后慢慢找寻解决之办法。
不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朱慈烺发现这个路子暂时行不通，因为他本来就限制了太监集团，不可能赋予太监集团过多的权力，避免出现天启年间太监独大的局面，如此情况之下，一旦朝中的文官集团形成合力，太监集团根本无法抗衡，到最后，文官集团将要向着皇权发起疯狂的挑战，迫不得已的朱慈烺，就只能够赋予太监集团恐怖的权力。
压制太监集团，分化瓦解文官集团，这就是朱慈烺想到的应对困局之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