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两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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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屿脑中念头纷呈,但最终化为一个,他拿过深海夜明珠,研究一阵后,成功与持有另一枚夜明珠的归敲敲联络上了。
  “大哥哥?”归敲敲半是惊喜半是疑惑的声音从珠子中传出,“有什么事吗?”
  在听完姜屿的讲述后,归敲敲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原来那场血雨真的是血腥祭祀啊……死了很多人吗?”
  虽然死的是人不是妖,但归敲敲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她在惋惜生命的消逝。由此可见,归敲敲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诸如此类的念头在姜屿脑中一闪而过,他更多注意到的是归敲敲话中“真的是”那三个字:
  “你已经知道了?”
  归敲敲叹了口气:
  “我们族里的长老伯伯偷偷告诉我了,让我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到处打听。”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姜屿追问道。
  “嗯……”
  夜明珠那侧传来归敲敲犹豫的沉吟,随即又响起一阵窸窸簌簌的动静,再有声音传来时,已经变得又轻又闷,堪比耳语:
  “大哥哥,听得见吗?”
  “有点费劲,”姜屿实话实说,“你这是躲到哪里去了?”
  “壳里。”归敲敲说。
  姜屿:“……”
  对于她这个举动,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当下继续侧耳倾听。
  归敲敲悄声说道:
  “我们族里有一位长老伯伯有‘预言之眼’,‘预言之眼’就是……嗯,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楚,反正和我的‘真实之眼’一样,是天生的东西。”
  “在那场血雨下完后,他说他看到一片红,”顿了顿后,她又道,“血红。”
  听到“预言”、“血红”等字眼之后,姜屿就有所了悟,璇龟族的大妖虽然不知道“五座祭坛”的细节,但恐怕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想到那位大妖的寿数和境界,姜屿精神一振,抱持着较大的期待追问道:
  “这个预言说明什么?那位长者有解释吗?”
  归敲敲静了一会儿后,声若蚊呐地说道:
  “伯伯说,今日的血雨只是开始,未来流血的事件还多着呢。”
  ……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啊?似乎不单单指剩余的三座祭坛。“流血的事件”也好像不仅指那些被作为祭品的女子的死亡。姜屿心中暗忖,感觉问题可能比自己预计的更加严重。
  现下可以想见的是,祭祀的本质是在“供奉”,也就是说,如果祭祀顺利完成,那么被供奉的对象就会相应获得力量……这会引发大量的流血事件?乃至灾难?姜屿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他想着,对着深海夜明珠另一端的归敲敲说:
  “敲敲,之前下血雨的时候,你的‘真实之眼’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点点。”
  归敲敲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当时的所见所闻,由于现下的她缩在壳里,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讲述所有的细节。
  照她所说,“真实之眼”也没法直接看破“隐秘洞天”,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能感觉出异样。那不是什么确凿的证据,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也就是说,如果我圈定出一定的范围,你起码能告诉我那一块有没有异常?”姜屿问。
  “嗯。”
  “这就够了。”姜屿笑着说,他认真地问着夜明珠那一端的归敲敲:
  “我得到确定的消息,还有三座祭坛尚未‘引爆’,如果放着不管,不做任何的努力,那么你们长老预言的情形就极有可能会发生。”
  “我想试着找出剩下几座祭坛的所在,你愿意帮我吗?”
  “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啊。”归敲敲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话音刚落,姜屿就见他眼前的夜明珠忙乱地闪了两下,随即黯淡了几分。
  对面的归敲敲又叹了口气:
  “但是,但是,有两个难题。”
  “哪两个?”
  归敲敲极为苦恼地说道
  “第一,我现在根本没法自由活动。”
  “自打上次那件事之后,只要我出了房间,就有一堆人盯着我,即便躲在房间里,门外也一准有人偷听。”
  “他们肯定不准我出去的。”
  这也正常,刺杀那样大的事情,无论是璇龟族,还是鸿胪司那些负责和谈的官员,肯定都是后怕的,估计她身边布满了眼线,也难怪敲敲要缩到壳里才能轻松地说话……姜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我有办法把你‘偷’出来,并且……”
  话音未落,归敲敲便脱口而出道:
  “好。”
  “……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安全。”姜屿说完后半句话,接着问道:
  “那第二个难题呢。”
  归敲敲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一下子又弱了几分:
  “……我,我把‘精神之境’的事情告诉我娘了。”
  心虚什么……发生“刺杀”那么大的事,你爹娘一定担心死了,肯定要追问全部细节的……姜屿思绪一转道:
  “她老人家……老妖家……”
  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何时的称呼,只好换了一种:
  “她怎么说的?”
  “我娘骂了我一顿,把我爹给骂哭了。”
  姜屿:“……”
  你娘骂你,你爹哭了?这算什么?姜屿嘴角略微抽动。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困惑,归敲敲补充解释了一句:
  “我爹很疼我的,他的心肠又软,脾气又好,听说我差点被刺客杀了,可难过了,就哭了。”
  “我娘倒是没有哭,光骂我来着,她这么一凶,我爹就哭得更厉害了。”
  归敲敲说到这里,噗嗤噗嗤地乐,半是得意半是炫耀地说道:
  “从小我爹就是这样帮我的,只要他一哭,我娘就没辙了。如果本来要打我,最后骂几句就算了,要是本来要骂我,那说两句就过去了。”
  她三言两语间勾勒出了一幅严母慈父的家庭景象,听得姜屿先是一笑,随即有些怅然。
  他旋即回过神来,疑惑地问:
  “所以你的困难是……”
  归敲敲刚刚绽放的笑声又凝固乐:
  “我娘警告我,在天庭期间不许我用‘真实之眼’到处乱看,怕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这……姜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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