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物超所值的综艺节目
“哈哈哈哈哈嘎嘎嘎……”
在《声声入耳》节目组的后台，年过五十的导演听到许臻的这番话，拍着桌子，发出了杠铃般的浑厚笑声。
因为，许臻刚才这番话，什么“从原本的身份里解放出来”、“凭实力说话”、“我特别开心”云云，其实是节目组给他准备的台词。
嘉宾来录节目，给自己的电视剧做宣传，总还是要顺口客气两句，夸一夸节目组的。
但结合上下文的语境，这几句客气却从假模假样的恭维，变成了犀利的调侃。
——嗯，今天我戴上了“冷面杀手”的假面具，就不再是你沈唐的老同学了。
咱凭实力说话，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得叫我一声“老师”？
这一波玩得可太开心了。
导演也不知道许臻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了，总而言之，综艺效果拉满。
这一段必须要好好剪一下。
……
而此时此刻，在演播大厅。
台下的观众们听到许臻的这番调侃，看着沈唐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的窘迫，只觉既好笑，又隐隐有几分震撼。
平心而论，沈唐猜不到很正常。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刚刚那个在台上挥洒自如、举重若轻地连换十种声线的声演大师，竟然会是许臻。
许臻固然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但……
潜意识里，众人总感觉他的优秀是相对于他的年龄而言的。
他两年前拿到玉兰视帝，大家觉得那是业界对他的鼓励；半年前拿到“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大家又觉那是现实主义题材的加成。
直到今天的这场声演，现场的这些观众们才蓦然发现：
原来，抛开一切关于年龄、资历的成见，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一位能与老戏骨比肩的优秀演员了。
这就像是自家孩子一天天长大，平时察觉不到；
直到某一刻，家长忽然在街上看到，看到那个曾经蹒跚学步的小娃娃，如今穿着西装，与客户谈笑风生；站在路口，疏散着拥堵的车辆；举着高压水枪，在火场上救人；跪在地上，为一个陌生的老者做心肺复苏……
这时候才会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早已长大成人。
舞台上，主持人笑着向许臻道：“今天‘冷面老师’不仅配音配得好，套路也是花样百出，把我们的猜评团都给绕迷糊了。”
“这些套路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吗？”
许臻摇头道：“不是提前设计的。”
“比方说在机场遇见高师兄，这我肯定提前预料不到。”
听到他又提到这茬，观众们忍不住一阵哄笑。
许臻道：“很多时候，遇到突发情况，就只能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他一脸认真地看向台下，道：“我感觉急中生智、斗智斗勇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大家有兴趣的话，欢迎去关注一下正在热播中的电视剧《风筝》，这也正是谍战剧的魅力所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题说着说着忽然拐到了《风筝》上，这一波毫不掩饰的硬核广告，惹得满场欢笑连连。
主持人瞥了许臻一眼，挑了挑眉，对台下的观众们道：“你们知道许臻今天的绰号为什么叫做‘冷面杀手’吗？”
许臻听到这个问题，面色顿时一僵。
这……犯得着特意解释吗？
这么冷的笑话？
他刚要随口胡扯两句，主持人却已开口道：“这个绰号其实来自于电视剧《风筝》。”
“许臻在剧中饰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冷面杀手’。”
话音落，主持人嘿嘿一笑，伸手指向了背后，道：“请看大屏幕。”
许臻：“……”
居然还有视频剪辑？？
他愕然回头，只见，屏幕中，穿着灰色长衫的宫庶在屋顶上架着枪，纹丝不动。
倏忽间，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狙击枪的子弹穿过密集的人群，准确地击穿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胸膛。
在满街的惊呼声中，宫庶看也不看楼下一眼，洒然离去，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唔……！！”
霎时，演播大厅中的观众们惊呼阵阵。
这危险而又嚣张的感觉……好帅！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面杀手”！
然而很遗憾，视频片段并没有停在这里就结束。
下一秒，镜头一转，画面又从嘈杂的屋顶来到一间格调高雅的西餐厅中。
刚刚那个在闹市中一枪狙杀目标的“冷面杀手”此时正坐在餐桌旁，斜瞥着旁边座位上的一盘子意大利面，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要么，我替她吃了吧？省得浪费。”
在他对面，柳永青饰演的郑耀先愣了一下，旋即失笑着扭过头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得到同意，宫庶立即将那一盘子意大利面拽了过来，拌着肉酱，用叉子一卷，风卷残云般埋头吃了个一干二净。
演播大厅里的观众们顿时被这一波画风突变给惊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鬼！！！”
“哎呦我的妈，原来是意大利面杀手吗？！”
“他还用面包蘸了盘子里的肉酱汁哈哈哈哈哈！”
“精髓了，咕噜……哎呦这一大口，给我看饿了！”
“‘冷面’老师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啊，好逗！”
“柳导加许臻，这个剧的配置可以可以，画面质感看着也不错，晚上回去瞧瞧”
“……”
舞台上，许臻看着这段剪辑，一脸无奈。
唉，行吧……
反正都是为了给电视剧做宣传……
一会儿等这段剪辑播完，自己再说两句场面话，把这部剧的画风往正常的方向掰一掰……
然而，就当他以为这段剪辑即将结束的时候，屏幕中的画面却再次切换，从剧中的高清镜头变为了清晰度相对较低的幕后花絮。
只见，镜头右下角的一个人影被人圈了起来，在那里，穿着宫庶戏服的许臻正端着一个透明餐盒，在闷头吃冷面。
随着镜头拉近，许臻发现了有人在朝自己靠近。
他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来，将冷面秃噜进嘴里，呜噜呜噜地道：“哥我饿了，就吃两口！”
镜头外，柳永青的声音响起，道：“等一会儿戏里再吃！你现在吃饱了，万一NG咋办？”
许臻眼瞅着冷面要被抢走了，护着餐盒扭到一边，道：“哥，我肯定不NG，一条肯定过！”
“再吃两口，我的面，啊——”
大屏幕上的视频剪辑便在这一声哀嚎中戛然而止。
许臻：“……”
他静静地仰头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忽然不太想回头面对观众。
而这时候，早已退场的柳永青则坐在嘉宾席上，在满场哄堂大笑的氛围中，微扬起头来，从容不迫地吹了吹口哨。
……
一期《声声入耳》，在场的所有观众都记住了《风筝》这部电视剧，更牢牢记住了他们的“冷面”老师。
等到离场的时候，甚至有很多观众都觉得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哎，看了这么多次现场，头一次这么期待节目播出！”
“是的是的，我也是！我想看‘冷面’老师他们在内场的表现，感觉肯定很有意思！”
“哈哈，梅老师和柳导他们看着许臻在录音室里‘倚老卖老’，会不会笑死”
“我感觉我看的不是一期综艺，是一部电影，‘冷面老师’有灵魂了”
“……”
负责疏导的工作人员们听着观众的议论声，只觉既得意，又难过。
——备受喜爱的“冷面老师”只录这一期节目，就要退赛了。
好遗憾，这位人气嘉宾玩一把就走，不能为自家节目带来持续的人气。
《声声入耳》节目组觉得很难过，许臻本人倒是还好。
《智取威虎山》剧组只给他们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他没有时间一直耽误在这里。
另外，该做的宣传也做了，该炫的技也炫了，这一期节目的所有目的都已达成，再多录几期也没有太大意义。
总归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第二天一早，许臻没有多做耽搁，立刻返回了雪乡，为电影后续的拍摄做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剧组的其他演员们也都陆陆续续返回了外景地，《智取威虎山》小分队再次集结。
导演徐文光带着大家下山吃了一顿团圆饭，而后，剧组便又重新恢复到了紧张的运转状态。
多数人经过一个礼拜的放松、理疗，年前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重归饱满；
但也有人这期间另有别的工作，比在剧组的时候还忙，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只能顶着一对黑眼圈咬牙硬挺；
另外还有极少一部分人，虽然休息了，但由于休息得太好，导致整个人陷入严重的节后拉胯综合症，面部浮肿，双眼无神，不拿手机找不着北，一天到晚魂不附体。
“咔！”
徐文光导演站在片场边，眉头紧蹙，用剧本卷成卷“铛铛铛”敲着桌子，叫道：“林晓波你笑什么？这也能笑场？”
“你战友脑门上被打了个洞，你应该悲痛，悲愤！”
没过多一会儿，拍摄再次被暂停。
徐导怒喝道：“林晓波你做梦呢？”
“没睡醒捧雪洗把脸！”
“……”
“咔！”
几分钟后，林晓波又一次被导演叫停。
他见徐文光盯着监视器半天不说话，一脸崩溃地叫道：“徐导，我认真了！我真的认真了！”
“我没笑！”
徐文光抱臂而立，皱眉看着监视器上的影像，不满道：“你脸怎么这么大？”
“过个年这是长了多少斤肉？！”
林晓波：“……”
……
年后复工第一天，以林晓波为代表的几个倒霉蛋直接被导演骂了个昏天黑地。
而许臻当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他为了录《声声入耳》，在短时间内进行了一轮高强度的仿音训练，这令他对于发音技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反倒是在台词方面进步了。
这也让他对于人物情绪的表达有了更多样化的选择。
雪乡这边，《智取威虎山》的拍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而与此同时，许臻他们的那一期《声声入耳》也在结束了后期制作之后，在电视台和网络平台同步上映了。
许臻这会儿忙着拍戏，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把自己录的节目重看一遍。
于是乎，当天晚上，许臻下了戏，冲了个热水澡，不到十点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他结束晨练后回到驻地，拿着手机，搜索“声声入耳”，想要查看一下场外观众们对这期节目的评价。
谁料，在这个话题下面，却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热门词条。
诸如#冷面杀手#、#许真一人分饰八角#、#梅湘催人泪下#这种，基本还算正常；
但在这些后面的词条，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比如#徐浩宇演技炸裂#、#宋彧哈利波特#、#陈正豪修摩托车#、#意大利肉酱面#、#沈唐拜许真为师#……
许臻看着看着，忍不住有些想笑。
我这一期节目上得，可真是物超所值啊……
不光给《风筝》做了宣传，顺带还帮身边的好友们都带了一波节奏。
甚至连《仁医》这部毫不相干的电视剧都沾了光。
不一会儿，小栓子从旁路过，瞥了一眼许臻手机上的页面，道：“臻哥，你去录《声声入耳》了啊？”
“咋样，晋级了没有？”
说着，他定睛瞧了瞧“声声入耳”这话题下的热门词条，问道：“哎，哥，你们这期的嘉宾都有谁？你、徐浩宇、宋彧和陈正豪？”
许臻：“……”
这……抱歉了栓子同学，他们几个都没来，就只有我。
……
于此同时，《林海雪原》剧组这边。
同样为宣传新剧而参加了《声声入耳》的李明远看着网上的热门话题，默然无语。
在他对面，《林海雪原》的制片人金颖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木然地翻着网友们关于这期节目的评论，淡淡地道：“我翻过去七八篇了，还没看见你。”
“我单看网上评论，我都猜不出来真正的嘉宾是哪几个人。”
李明远：“……对不起姐。”
金颖沉默了半晌，道：“你哪怕因为配得不好有点热度也行啊。”
“这不上不下的，一点儿话题度都没有，压根没人留意到你！”
李明远：“……”
那，怪我咯？
怪我太优秀？？
在《声声入耳》节目组的后台，年过五十的导演听到许臻的这番话，拍着桌子，发出了杠铃般的浑厚笑声。
因为，许臻刚才这番话，什么“从原本的身份里解放出来”、“凭实力说话”、“我特别开心”云云，其实是节目组给他准备的台词。
嘉宾来录节目，给自己的电视剧做宣传，总还是要顺口客气两句，夸一夸节目组的。
但结合上下文的语境，这几句客气却从假模假样的恭维，变成了犀利的调侃。
——嗯，今天我戴上了“冷面杀手”的假面具，就不再是你沈唐的老同学了。
咱凭实力说话，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得叫我一声“老师”？
这一波玩得可太开心了。
导演也不知道许臻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了，总而言之，综艺效果拉满。
这一段必须要好好剪一下。
……
而此时此刻，在演播大厅。
台下的观众们听到许臻的这番调侃，看着沈唐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的窘迫，只觉既好笑，又隐隐有几分震撼。
平心而论，沈唐猜不到很正常。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刚刚那个在台上挥洒自如、举重若轻地连换十种声线的声演大师，竟然会是许臻。
许臻固然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但……
潜意识里，众人总感觉他的优秀是相对于他的年龄而言的。
他两年前拿到玉兰视帝，大家觉得那是业界对他的鼓励；半年前拿到“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大家又觉那是现实主义题材的加成。
直到今天的这场声演，现场的这些观众们才蓦然发现：
原来，抛开一切关于年龄、资历的成见，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一位能与老戏骨比肩的优秀演员了。
这就像是自家孩子一天天长大，平时察觉不到；
直到某一刻，家长忽然在街上看到，看到那个曾经蹒跚学步的小娃娃，如今穿着西装，与客户谈笑风生；站在路口，疏散着拥堵的车辆；举着高压水枪，在火场上救人；跪在地上，为一个陌生的老者做心肺复苏……
这时候才会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早已长大成人。
舞台上，主持人笑着向许臻道：“今天‘冷面老师’不仅配音配得好，套路也是花样百出，把我们的猜评团都给绕迷糊了。”
“这些套路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吗？”
许臻摇头道：“不是提前设计的。”
“比方说在机场遇见高师兄，这我肯定提前预料不到。”
听到他又提到这茬，观众们忍不住一阵哄笑。
许臻道：“很多时候，遇到突发情况，就只能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他一脸认真地看向台下，道：“我感觉急中生智、斗智斗勇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大家有兴趣的话，欢迎去关注一下正在热播中的电视剧《风筝》，这也正是谍战剧的魅力所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题说着说着忽然拐到了《风筝》上，这一波毫不掩饰的硬核广告，惹得满场欢笑连连。
主持人瞥了许臻一眼，挑了挑眉，对台下的观众们道：“你们知道许臻今天的绰号为什么叫做‘冷面杀手’吗？”
许臻听到这个问题，面色顿时一僵。
这……犯得着特意解释吗？
这么冷的笑话？
他刚要随口胡扯两句，主持人却已开口道：“这个绰号其实来自于电视剧《风筝》。”
“许臻在剧中饰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冷面杀手’。”
话音落，主持人嘿嘿一笑，伸手指向了背后，道：“请看大屏幕。”
许臻：“……”
居然还有视频剪辑？？
他愕然回头，只见，屏幕中，穿着灰色长衫的宫庶在屋顶上架着枪，纹丝不动。
倏忽间，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狙击枪的子弹穿过密集的人群，准确地击穿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胸膛。
在满街的惊呼声中，宫庶看也不看楼下一眼，洒然离去，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唔……！！”
霎时，演播大厅中的观众们惊呼阵阵。
这危险而又嚣张的感觉……好帅！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面杀手”！
然而很遗憾，视频片段并没有停在这里就结束。
下一秒，镜头一转，画面又从嘈杂的屋顶来到一间格调高雅的西餐厅中。
刚刚那个在闹市中一枪狙杀目标的“冷面杀手”此时正坐在餐桌旁，斜瞥着旁边座位上的一盘子意大利面，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要么，我替她吃了吧？省得浪费。”
在他对面，柳永青饰演的郑耀先愣了一下，旋即失笑着扭过头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得到同意，宫庶立即将那一盘子意大利面拽了过来，拌着肉酱，用叉子一卷，风卷残云般埋头吃了个一干二净。
演播大厅里的观众们顿时被这一波画风突变给惊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鬼！！！”
“哎呦我的妈，原来是意大利面杀手吗？！”
“他还用面包蘸了盘子里的肉酱汁哈哈哈哈哈！”
“精髓了，咕噜……哎呦这一大口，给我看饿了！”
“‘冷面’老师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啊，好逗！”
“柳导加许臻，这个剧的配置可以可以，画面质感看着也不错，晚上回去瞧瞧”
“……”
舞台上，许臻看着这段剪辑，一脸无奈。
唉，行吧……
反正都是为了给电视剧做宣传……
一会儿等这段剪辑播完，自己再说两句场面话，把这部剧的画风往正常的方向掰一掰……
然而，就当他以为这段剪辑即将结束的时候，屏幕中的画面却再次切换，从剧中的高清镜头变为了清晰度相对较低的幕后花絮。
只见，镜头右下角的一个人影被人圈了起来，在那里，穿着宫庶戏服的许臻正端着一个透明餐盒，在闷头吃冷面。
随着镜头拉近，许臻发现了有人在朝自己靠近。
他条件反射似地抬起头来，将冷面秃噜进嘴里，呜噜呜噜地道：“哥我饿了，就吃两口！”
镜头外，柳永青的声音响起，道：“等一会儿戏里再吃！你现在吃饱了，万一NG咋办？”
许臻眼瞅着冷面要被抢走了，护着餐盒扭到一边，道：“哥，我肯定不NG，一条肯定过！”
“再吃两口，我的面，啊——”
大屏幕上的视频剪辑便在这一声哀嚎中戛然而止。
许臻：“……”
他静静地仰头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忽然不太想回头面对观众。
而这时候，早已退场的柳永青则坐在嘉宾席上，在满场哄堂大笑的氛围中，微扬起头来，从容不迫地吹了吹口哨。
……
一期《声声入耳》，在场的所有观众都记住了《风筝》这部电视剧，更牢牢记住了他们的“冷面”老师。
等到离场的时候，甚至有很多观众都觉得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哎，看了这么多次现场，头一次这么期待节目播出！”
“是的是的，我也是！我想看‘冷面’老师他们在内场的表现，感觉肯定很有意思！”
“哈哈，梅老师和柳导他们看着许臻在录音室里‘倚老卖老’，会不会笑死”
“我感觉我看的不是一期综艺，是一部电影，‘冷面老师’有灵魂了”
“……”
负责疏导的工作人员们听着观众的议论声，只觉既得意，又难过。
——备受喜爱的“冷面老师”只录这一期节目，就要退赛了。
好遗憾，这位人气嘉宾玩一把就走，不能为自家节目带来持续的人气。
《声声入耳》节目组觉得很难过，许臻本人倒是还好。
《智取威虎山》剧组只给他们放了一个礼拜的假，他没有时间一直耽误在这里。
另外，该做的宣传也做了，该炫的技也炫了，这一期节目的所有目的都已达成，再多录几期也没有太大意义。
总归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第二天一早，许臻没有多做耽搁，立刻返回了雪乡，为电影后续的拍摄做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剧组的其他演员们也都陆陆续续返回了外景地，《智取威虎山》小分队再次集结。
导演徐文光带着大家下山吃了一顿团圆饭，而后，剧组便又重新恢复到了紧张的运转状态。
多数人经过一个礼拜的放松、理疗，年前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重归饱满；
但也有人这期间另有别的工作，比在剧组的时候还忙，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只能顶着一对黑眼圈咬牙硬挺；
另外还有极少一部分人，虽然休息了，但由于休息得太好，导致整个人陷入严重的节后拉胯综合症，面部浮肿，双眼无神，不拿手机找不着北，一天到晚魂不附体。
“咔！”
徐文光导演站在片场边，眉头紧蹙，用剧本卷成卷“铛铛铛”敲着桌子，叫道：“林晓波你笑什么？这也能笑场？”
“你战友脑门上被打了个洞，你应该悲痛，悲愤！”
没过多一会儿，拍摄再次被暂停。
徐导怒喝道：“林晓波你做梦呢？”
“没睡醒捧雪洗把脸！”
“……”
“咔！”
几分钟后，林晓波又一次被导演叫停。
他见徐文光盯着监视器半天不说话，一脸崩溃地叫道：“徐导，我认真了！我真的认真了！”
“我没笑！”
徐文光抱臂而立，皱眉看着监视器上的影像，不满道：“你脸怎么这么大？”
“过个年这是长了多少斤肉？！”
林晓波：“……”
……
年后复工第一天，以林晓波为代表的几个倒霉蛋直接被导演骂了个昏天黑地。
而许臻当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他为了录《声声入耳》，在短时间内进行了一轮高强度的仿音训练，这令他对于发音技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反倒是在台词方面进步了。
这也让他对于人物情绪的表达有了更多样化的选择。
雪乡这边，《智取威虎山》的拍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而与此同时，许臻他们的那一期《声声入耳》也在结束了后期制作之后，在电视台和网络平台同步上映了。
许臻这会儿忙着拍戏，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把自己录的节目重看一遍。
于是乎，当天晚上，许臻下了戏，冲了个热水澡，不到十点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他结束晨练后回到驻地，拿着手机，搜索“声声入耳”，想要查看一下场外观众们对这期节目的评价。
谁料，在这个话题下面，却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热门词条。
诸如#冷面杀手#、#许真一人分饰八角#、#梅湘催人泪下#这种，基本还算正常；
但在这些后面的词条，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比如#徐浩宇演技炸裂#、#宋彧哈利波特#、#陈正豪修摩托车#、#意大利肉酱面#、#沈唐拜许真为师#……
许臻看着看着，忍不住有些想笑。
我这一期节目上得，可真是物超所值啊……
不光给《风筝》做了宣传，顺带还帮身边的好友们都带了一波节奏。
甚至连《仁医》这部毫不相干的电视剧都沾了光。
不一会儿，小栓子从旁路过，瞥了一眼许臻手机上的页面，道：“臻哥，你去录《声声入耳》了啊？”
“咋样，晋级了没有？”
说着，他定睛瞧了瞧“声声入耳”这话题下的热门词条，问道：“哎，哥，你们这期的嘉宾都有谁？你、徐浩宇、宋彧和陈正豪？”
许臻：“……”
这……抱歉了栓子同学，他们几个都没来，就只有我。
……
于此同时，《林海雪原》剧组这边。
同样为宣传新剧而参加了《声声入耳》的李明远看着网上的热门话题，默然无语。
在他对面，《林海雪原》的制片人金颖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木然地翻着网友们关于这期节目的评论，淡淡地道：“我翻过去七八篇了，还没看见你。”
“我单看网上评论，我都猜不出来真正的嘉宾是哪几个人。”
李明远：“……对不起姐。”
金颖沉默了半晌，道：“你哪怕因为配得不好有点热度也行啊。”
“这不上不下的，一点儿话题度都没有，压根没人留意到你！”
李明远：“……”
那，怪我咯？
怪我太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