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经纪人助理
离7月还有三天，陈宇带着嘉言回了一趟老家。
自从去年国庆回家后，到现在已经整整9个月没有回去了，尤其中间还有过年。陈宇其实还好，叶嘉言反倒是最想念那个小山村的，还没回国就一直念叨着要回去吃农家菜。
陈宇又好气又好笑，问她：“叶嘉言同学，那好像是我家唉？”
嘉言一点不客气：“什么你家我家，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陈宇被她的霸道逻辑噎得哑口无言。
之前，一直是他在这种字眼上开她的玩笑，每一回，嘉言都羞怯得满脸通红，然后给他一顿老拳。
可随着他们的恋情越来越深入，见了父母，一起出国，还有了半年的同居经历，这位纯情的小朋友总算是彻底改变了心态，如今俨然以陈宇亲媳妇儿的身份自居，半点也不见外。
对于她的这点转变，陈宇倒是乐见其成，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不免替丈母娘心塞，明明嘉言自从前年寒假回家过年，至今已有足足一年半没回家。
这么长的时间，没听她说过一声想，反而对未过门的婆家念念不忘。
陈宇忍不住开她玩笑：“难怪说女生外向，以后啊，我可真不敢生女儿。要不然，长大了就光记得男朋友和老公，爹妈全抛一边，那我可太伤心了！”
嘉言根本不理会他的揶揄，“哼”了一声，娇羞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陈宇看着她一脸可爱，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愁苦。
想起女儿了。
出车祸穿越前，女儿才一岁多，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
要是没有这个意外，即使他们家资不丰，但工作稳定、夫妻恩爱，生活亦是甜蜜幸福。
如今，他带着前世的经历回到了11年前，又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2013年。
到现在，老婆已被他重新紧紧地握在手里，幸福美满的生活唾手可得，可曾经骑在他脖子上撒欢的女儿，却永远遗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他这个当爸爸的知道，她的确存在过。
想到这些，陈宇就十分遗憾，是他挣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
回到老家，父亲陈晓华还在外打工未归，董秀英高兴得不得了，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准备饭菜，即使有了陈宇和叶嘉言的再三嘱咐，还是“一不小心”弄了一大桌子。
一连三天，陈宇和嘉言都是在这种生活里度过，炎热的夏季，因为董秀英的厨艺实在太好，导致二人的胃口也好得不得了，于是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陈宇发觉这个趋势，不敢再在家里待着了，第三天一早，趁着盛暑的热气还未袭来，就待着嘉言踏上了返回海城的列车。
下午4点多，两人回到了住处。
简单洗漱，两人没吃晚饭就早早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分别奔赴了他们的实习地。
上次和郑开见面后，第二天，陈宇就接到了天晟娱乐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语气非常之客气，询问他什么时候去报道。
陈宇随口说了句7月1号，对方就忙不连跌地说好，足可见郑开的面子有多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安排他来实习，是公司老总杨培亲自嘱咐的。
郑开这么忙，又因为和经纪人季如风有嫌隙，自然不能委托他来安排陈宇进来实习的事，生怕他背地里捣什么乱。
于是乎，他直接给杨培打了电话，对方一听到陈宇的名字，就十分感兴趣地满口说好，当天下午就给安排了。
郑开的面子就够大了，公司老总亲自出马，不把人事部门的大小阎王全吓死才怪，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学生，自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严肃小心对待。
于是，陈宇在报道后，可能见到了30多年的人生中，最多的笑脸。
从公司门卫到人事部经理员工，所有人都对他笑脸相迎，那副点头哈腰的恭敬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杨培的私生子呢！
陈宇哭笑不得，不知内情的他，只能把这份功劳记在了郑开的如日中天上。
对于他的去处，杨培早有安排，所以人事部经理邓光华直接把他带到了艺人经纪部，走进了经纪总监佘莉的办公室！
艺人经纪部和一般的公司部门不同，人员不是一个经理，一到两个副经理，若干员工的垂直架构，而是按等级，将经纪人分成A、B、C三个级别。
A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经纪总监，全权负责一名一线明星的日常工作，当然，手底下还会带几个三四线艺人和新人。
B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经纪经理，全权负责一名或多名二三线艺人的日常工作。
C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助理经纪人，虽然带“助理”两个字，但其实是可以单独负责一至多位艺人的发展，只是这些艺人要么是全新的新人，要么是常年演配角的老艺人。
由于星途可怜，公司分配的资源自然也有限，甚至于不需要专门的经纪人去给他们协调，往往某一个影视项目缺几个配角，就把他们塞进去。
这种艺人基本上没有出头之日，但是日常工作还是有保证的，一年到头的收入也有数十上百万，心态好肯接活的配角，甚至也能一年数百万，比普通人还是要强得多。
因为这种工作机制，所以C级经纪人工作中的主动性会大大降低，所以才会称为助理经纪人。
三个等级的经纪人，全公司只有9位，基本上各管一摊，彼此之间没有明显的业务往来，所以也就不存在上下级关系。
不过话虽如此说，经纪总监的权力、地位都不是经纪经理和助理经纪人可以比的，在他们面前，自然只有卑躬屈膝的份，甚至大部分艺人也只能点头哈腰，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这个等级的人只有三个，各自负责一名一线明星。
佘莉就是其中一个。
她负责的，是天晟的当家花旦，也是唯一的一线女星，钟子熙。
艺人经济部的机制和分工，人事部经理邓光华在路上就跟陈宇讲过了，和之前郑开向他介绍过的差不多。
陈宇心态还算平和，毕竟也是有后台的人，即使现在身处一个全新的领域也完全没在怕的。
只是当他被带到经纪总监佘莉的办公室时，他的心中还是起了三分狐疑。
不是给郑开当助手吗，怎么不是去见季如风，而是见佘莉？
这个疑惑还没得到解答，他就见到一身利落打扮的佘总监，发型、妆容、衣着都十分干练，面相不算年轻，但眼神里闪着精光，精神状态完全不像是四十出头的女人。
“佘总监，人给您带到了！”邓光华敲开门后，很恭敬地报告。
虽然从职务上，他和佘莉算是平级，但在娱乐公司，除了高层以外，最核心的部门就是艺人经纪部，甚至艺人本身都要靠边站。
作为非核心部门，邓光华不敢不对这些神通广大的牛鬼蛇神毕恭毕敬。
听见声音，佘莉抬了抬头，飞快地扫了陈宇一眼，眼神里没有明显地变化。
她答应了一声，邓光华见没有指示，就赶紧出去了。
一时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陈宇是吧？”佘莉放下趣÷阁，两手交叠在胸前，脸色很严肃地开了口。
“是，佘总监！”
“坐吧！”
陈宇点点头，坐下了。
佘莉眉心微微一皱，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实诚，还真的就坐下了。
“你之前给我们公司写过两首歌词是吧？”
“对！”
“还挺有才！”
陈宇嘴角一翘。
“有才”，毫无疑问是夸奖，但加上一个“挺”字，就显得有些勉强，再加一个“还”字，就可以断定完全不是赞许，而是嘲讽了。
这位经纪总监，对他的态度可算不上是友善。
他没接话，敷衍地笑了笑。
佘莉也没有多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资历，然后道：“这两个月，你就跟着钟子熙，在她身边当个经纪人助理吧！”
“啊？”陈宇下意识喊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佘莉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来。
陈宇没敢回答。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来给郑开当助理的，毕竟郑开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可现在……怎么变成钟子熙了？
他一头雾水。
而且这个“经纪人助理”是个什么职位，是刚才邓光华介绍的助理经纪人，也就是C级经纪人吗？还是艺人助理？
陈宇完全听不明白，连问都不知道从哪一句问。
佘莉看他这样子，有点不耐烦，但顾及到他是杨总亲自安排进来的，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钟子熙现在在外面拍戏，我作为经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所以就需要一个经纪人助理，替我看着她。”
陈宇明白了，他是佘莉的助理，而不是钟子熙的助理。
但还是忍不住问：“佘总监，我一个实习生，直接干经纪人助理，是不是太……”
“你觉得经纪人助理层次很高吗？”佘莉不悦道。
“我觉得不低！”陈宇如实回答，“按您所说，钟子熙在外拍戏期间，身边没有经纪人，应该只有生活助理，最多再有一个私人化妆师。他们的工作，和经纪人的工作完全不相干，如果在日常行程上有什么变动，或者出现什么突发事件，由我一个实习生来处理，怕不太好吧？”
说完这番话，佘莉看向陈宇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刚开始对他态度不好，是觉得这肯定是杨总家里哪个不思进取的穷亲戚，塞进公司来当少爷的。
佘莉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己一拳一拳打拼出来的，自然瞧不上这种走后门攀关系的人。可现在，看陈宇说起艺人事务头头是道，是不是不学无术先不说，最起码是提前做了功课的。
她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古剑奇谭》是公司第一部自制剧，整个剧组，大部分演员，包括制片人都是公司内部的人，只有导演、编剧是外请的班组，和公司的关系也非常好。这种情况下，经纪人反而省心，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佘莉顿了顿：“即便出了问题，剧组也还有其他经纪人在，你可以向他们求助，也可以向制片人反应，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陈宇豁然开朗地点了点头。
意思就是，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玩儿，就算着火，烧的也是自家的房子，不会爆出什么大的新闻。
陈宇松了一口气，本想问问为什么把他安排给了钟子熙而不是郑开，但想想还是作罢。
佘莉也没再多说什么，在文件堆积如山的桌上翻了翻，翻出一份合同递给陈宇。
合同本身没什么，但后面还附着一份厚厚的保密协议，足足有八页之多，最后写着各种各样的赔偿条款。轻则10万起，重则上千万，吓得陈宇裆部一紧。
好家伙，这要踩了雷，不得把小命都搭进去。
在佘莉的催促下，陈宇颤颤巍巍签了字，就算完成了入职。
后面，由人事部门给他办理了相关手续，因为只是实习，所以程序也很简单，只给他办了一张工牌方便出入，同时填写了账号信息，给他打实习工资用，一个月是3500元。
这个数字大大出乎了陈宇的意料，毕竟回想前世，自己大三暑假在报社实习时，一个月才1000块，如今整个翻了两倍多。
他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城市、大企业！
办完了手续，恰好到了中午，陈宇又在邓光华的带领下，在公司吃了个午饭。
虽说是娱乐经纪公司，但艺人们一般很少在公司出现，大明星忙，架子又高，自然没时间现身，小明星为了出名，不惜受公司压榨到处拍戏、商演，更忙，自然也不会在公司出现。
所以公司平常看起来，倒是和普通企业没什么两样。
吃完饭，陈宇就回去了，路上接到佘莉的微信，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他正看不明白，又来了一条语音：这是钟子熙助理的电话，你联系一下，明天去报道。
陈宇再看那地址，发现是位于东郊的一个小型影视基地，恍然大悟，原来就在海城市，难怪要他自己去。
他回复收到，等了一会儿看佘莉没有回复，就把手机收起来。
看时间还早，他没有回学校，而是专门绕道去了一趟海城广播电视台，打算接嘉言下班。
自从去年国庆回家后，到现在已经整整9个月没有回去了，尤其中间还有过年。陈宇其实还好，叶嘉言反倒是最想念那个小山村的，还没回国就一直念叨着要回去吃农家菜。
陈宇又好气又好笑，问她：“叶嘉言同学，那好像是我家唉？”
嘉言一点不客气：“什么你家我家，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陈宇被她的霸道逻辑噎得哑口无言。
之前，一直是他在这种字眼上开她的玩笑，每一回，嘉言都羞怯得满脸通红，然后给他一顿老拳。
可随着他们的恋情越来越深入，见了父母，一起出国，还有了半年的同居经历，这位纯情的小朋友总算是彻底改变了心态，如今俨然以陈宇亲媳妇儿的身份自居，半点也不见外。
对于她的这点转变，陈宇倒是乐见其成，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不免替丈母娘心塞，明明嘉言自从前年寒假回家过年，至今已有足足一年半没回家。
这么长的时间，没听她说过一声想，反而对未过门的婆家念念不忘。
陈宇忍不住开她玩笑：“难怪说女生外向，以后啊，我可真不敢生女儿。要不然，长大了就光记得男朋友和老公，爹妈全抛一边，那我可太伤心了！”
嘉言根本不理会他的揶揄，“哼”了一声，娇羞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陈宇看着她一脸可爱，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愁苦。
想起女儿了。
出车祸穿越前，女儿才一岁多，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
要是没有这个意外，即使他们家资不丰，但工作稳定、夫妻恩爱，生活亦是甜蜜幸福。
如今，他带着前世的经历回到了11年前，又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2013年。
到现在，老婆已被他重新紧紧地握在手里，幸福美满的生活唾手可得，可曾经骑在他脖子上撒欢的女儿，却永远遗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他这个当爸爸的知道，她的确存在过。
想到这些，陈宇就十分遗憾，是他挣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
回到老家，父亲陈晓华还在外打工未归，董秀英高兴得不得了，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准备饭菜，即使有了陈宇和叶嘉言的再三嘱咐，还是“一不小心”弄了一大桌子。
一连三天，陈宇和嘉言都是在这种生活里度过，炎热的夏季，因为董秀英的厨艺实在太好，导致二人的胃口也好得不得了，于是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陈宇发觉这个趋势，不敢再在家里待着了，第三天一早，趁着盛暑的热气还未袭来，就待着嘉言踏上了返回海城的列车。
下午4点多，两人回到了住处。
简单洗漱，两人没吃晚饭就早早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分别奔赴了他们的实习地。
上次和郑开见面后，第二天，陈宇就接到了天晟娱乐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语气非常之客气，询问他什么时候去报道。
陈宇随口说了句7月1号，对方就忙不连跌地说好，足可见郑开的面子有多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安排他来实习，是公司老总杨培亲自嘱咐的。
郑开这么忙，又因为和经纪人季如风有嫌隙，自然不能委托他来安排陈宇进来实习的事，生怕他背地里捣什么乱。
于是乎，他直接给杨培打了电话，对方一听到陈宇的名字，就十分感兴趣地满口说好，当天下午就给安排了。
郑开的面子就够大了，公司老总亲自出马，不把人事部门的大小阎王全吓死才怪，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学生，自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严肃小心对待。
于是，陈宇在报道后，可能见到了30多年的人生中，最多的笑脸。
从公司门卫到人事部经理员工，所有人都对他笑脸相迎，那副点头哈腰的恭敬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杨培的私生子呢！
陈宇哭笑不得，不知内情的他，只能把这份功劳记在了郑开的如日中天上。
对于他的去处，杨培早有安排，所以人事部经理邓光华直接把他带到了艺人经纪部，走进了经纪总监佘莉的办公室！
艺人经纪部和一般的公司部门不同，人员不是一个经理，一到两个副经理，若干员工的垂直架构，而是按等级，将经纪人分成A、B、C三个级别。
A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经纪总监，全权负责一名一线明星的日常工作，当然，手底下还会带几个三四线艺人和新人。
B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经纪经理，全权负责一名或多名二三线艺人的日常工作。
C级经纪人，公司职称是助理经纪人，虽然带“助理”两个字，但其实是可以单独负责一至多位艺人的发展，只是这些艺人要么是全新的新人，要么是常年演配角的老艺人。
由于星途可怜，公司分配的资源自然也有限，甚至于不需要专门的经纪人去给他们协调，往往某一个影视项目缺几个配角，就把他们塞进去。
这种艺人基本上没有出头之日，但是日常工作还是有保证的，一年到头的收入也有数十上百万，心态好肯接活的配角，甚至也能一年数百万，比普通人还是要强得多。
因为这种工作机制，所以C级经纪人工作中的主动性会大大降低，所以才会称为助理经纪人。
三个等级的经纪人，全公司只有9位，基本上各管一摊，彼此之间没有明显的业务往来，所以也就不存在上下级关系。
不过话虽如此说，经纪总监的权力、地位都不是经纪经理和助理经纪人可以比的，在他们面前，自然只有卑躬屈膝的份，甚至大部分艺人也只能点头哈腰，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这个等级的人只有三个，各自负责一名一线明星。
佘莉就是其中一个。
她负责的，是天晟的当家花旦，也是唯一的一线女星，钟子熙。
艺人经济部的机制和分工，人事部经理邓光华在路上就跟陈宇讲过了，和之前郑开向他介绍过的差不多。
陈宇心态还算平和，毕竟也是有后台的人，即使现在身处一个全新的领域也完全没在怕的。
只是当他被带到经纪总监佘莉的办公室时，他的心中还是起了三分狐疑。
不是给郑开当助手吗，怎么不是去见季如风，而是见佘莉？
这个疑惑还没得到解答，他就见到一身利落打扮的佘总监，发型、妆容、衣着都十分干练，面相不算年轻，但眼神里闪着精光，精神状态完全不像是四十出头的女人。
“佘总监，人给您带到了！”邓光华敲开门后，很恭敬地报告。
虽然从职务上，他和佘莉算是平级，但在娱乐公司，除了高层以外，最核心的部门就是艺人经纪部，甚至艺人本身都要靠边站。
作为非核心部门，邓光华不敢不对这些神通广大的牛鬼蛇神毕恭毕敬。
听见声音，佘莉抬了抬头，飞快地扫了陈宇一眼，眼神里没有明显地变化。
她答应了一声，邓光华见没有指示，就赶紧出去了。
一时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陈宇是吧？”佘莉放下趣÷阁，两手交叠在胸前，脸色很严肃地开了口。
“是，佘总监！”
“坐吧！”
陈宇点点头，坐下了。
佘莉眉心微微一皱，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实诚，还真的就坐下了。
“你之前给我们公司写过两首歌词是吧？”
“对！”
“还挺有才！”
陈宇嘴角一翘。
“有才”，毫无疑问是夸奖，但加上一个“挺”字，就显得有些勉强，再加一个“还”字，就可以断定完全不是赞许，而是嘲讽了。
这位经纪总监，对他的态度可算不上是友善。
他没接话，敷衍地笑了笑。
佘莉也没有多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资历，然后道：“这两个月，你就跟着钟子熙，在她身边当个经纪人助理吧！”
“啊？”陈宇下意识喊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佘莉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来。
陈宇没敢回答。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来给郑开当助理的，毕竟郑开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可现在……怎么变成钟子熙了？
他一头雾水。
而且这个“经纪人助理”是个什么职位，是刚才邓光华介绍的助理经纪人，也就是C级经纪人吗？还是艺人助理？
陈宇完全听不明白，连问都不知道从哪一句问。
佘莉看他这样子，有点不耐烦，但顾及到他是杨总亲自安排进来的，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钟子熙现在在外面拍戏，我作为经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所以就需要一个经纪人助理，替我看着她。”
陈宇明白了，他是佘莉的助理，而不是钟子熙的助理。
但还是忍不住问：“佘总监，我一个实习生，直接干经纪人助理，是不是太……”
“你觉得经纪人助理层次很高吗？”佘莉不悦道。
“我觉得不低！”陈宇如实回答，“按您所说，钟子熙在外拍戏期间，身边没有经纪人，应该只有生活助理，最多再有一个私人化妆师。他们的工作，和经纪人的工作完全不相干，如果在日常行程上有什么变动，或者出现什么突发事件，由我一个实习生来处理，怕不太好吧？”
说完这番话，佘莉看向陈宇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刚开始对他态度不好，是觉得这肯定是杨总家里哪个不思进取的穷亲戚，塞进公司来当少爷的。
佘莉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己一拳一拳打拼出来的，自然瞧不上这种走后门攀关系的人。可现在，看陈宇说起艺人事务头头是道，是不是不学无术先不说，最起码是提前做了功课的。
她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古剑奇谭》是公司第一部自制剧，整个剧组，大部分演员，包括制片人都是公司内部的人，只有导演、编剧是外请的班组，和公司的关系也非常好。这种情况下，经纪人反而省心，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佘莉顿了顿：“即便出了问题，剧组也还有其他经纪人在，你可以向他们求助，也可以向制片人反应，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陈宇豁然开朗地点了点头。
意思就是，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玩儿，就算着火，烧的也是自家的房子，不会爆出什么大的新闻。
陈宇松了一口气，本想问问为什么把他安排给了钟子熙而不是郑开，但想想还是作罢。
佘莉也没再多说什么，在文件堆积如山的桌上翻了翻，翻出一份合同递给陈宇。
合同本身没什么，但后面还附着一份厚厚的保密协议，足足有八页之多，最后写着各种各样的赔偿条款。轻则10万起，重则上千万，吓得陈宇裆部一紧。
好家伙，这要踩了雷，不得把小命都搭进去。
在佘莉的催促下，陈宇颤颤巍巍签了字，就算完成了入职。
后面，由人事部门给他办理了相关手续，因为只是实习，所以程序也很简单，只给他办了一张工牌方便出入，同时填写了账号信息，给他打实习工资用，一个月是3500元。
这个数字大大出乎了陈宇的意料，毕竟回想前世，自己大三暑假在报社实习时，一个月才1000块，如今整个翻了两倍多。
他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城市、大企业！
办完了手续，恰好到了中午，陈宇又在邓光华的带领下，在公司吃了个午饭。
虽说是娱乐经纪公司，但艺人们一般很少在公司出现，大明星忙，架子又高，自然没时间现身，小明星为了出名，不惜受公司压榨到处拍戏、商演，更忙，自然也不会在公司出现。
所以公司平常看起来，倒是和普通企业没什么两样。
吃完饭，陈宇就回去了，路上接到佘莉的微信，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他正看不明白，又来了一条语音：这是钟子熙助理的电话，你联系一下，明天去报道。
陈宇再看那地址，发现是位于东郊的一个小型影视基地，恍然大悟，原来就在海城市，难怪要他自己去。
他回复收到，等了一会儿看佘莉没有回复，就把手机收起来。
看时间还早，他没有回学校，而是专门绕道去了一趟海城广播电视台，打算接嘉言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