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两枚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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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莫里亚蒂。
  这个名字被说出口的一瞬间,那个在刀尖奋战的老头的背影,突然就不那么可靠了。
  每一个福尔摩斯的读者,都会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头号死敌,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大学数学系教授,也是世界犯罪组织首脑。华生医生曾经这样描述他:“这个人遗传了极凶残的天性,他的血液中有着犯罪的特质,而且这个天性,不但没有因为他不寻常的天赋聪明而减弱,反而大大地增强了他的危险性。”
  “莫里……亚蒂……”立香念着这个名字,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摇头反驳道,“不对,那他为什么要保护我?”
  “就与你邂逅、又守卫在旁的新宿Archer而言,他的举止确实绝非虚情假意。”福尔摩斯肯定道,“挺身从新宿Rider这头猛兽手中将你救下时,他也毋庸置疑地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并非是那种暗藏着何种样的内情,早已打好了自己必然获救的算盘。他能够保得一条性命,当真只是出于单纯至极的偶然……知晓这一点时,我也是大吃了一惊。”
  随后,福尔摩斯又摇了摇头:“但是,根据我和我的搭档早早就调查好的结果来看,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的人,无疑也是莫里亚蒂。并且,枪身塔里的莫里亚蒂和你身边的莫里亚蒂,居然是共存的。”
  “怎么还有一个莫里亚蒂!?”立香听得头有点痛。
  “抱歉,是我没说清楚。莫里亚蒂只有一个,枪身塔里的那个是假的。我也是在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福尔摩斯有些歉意地笑了,“我也正是因为确认了这个情报,才会来找你的。”
  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斗,转过身,不再看立香,而是看着那个还在与狼搏斗的新宿的Archer。他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有两个。我的搭档,也就是Gunner,提前准备了一枚特制的子弹。这枚子弹足以杀死一名从者,无论是新宿的Archer,还是这头巨狼一样的Rider。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位新宿的Archer绝对就是莫里亚蒂本人,也就是造成新宿截至目前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论他在你身边做了什么好事,在我看来,不过是能把他本该吊死九十九遍的死刑,减刑减到吊死九十八遍或是九十七遍而已。”
  “但是,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是你,Miss.立香。能够评判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的也是你。我们无权干涉你的选择,我们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福尔摩斯把对讲机打开,“亲爱的搭档,准备狙击。”
  对讲机被递到了立香嘴边。福尔摩斯轻声问道:“所以,你要说出的名字是?”
  “……”
  立香沉默了很久。她看了几眼福尔摩斯,又看了看不远处缠斗的一人一狼,最后艰难地开口了。
  “……新宿的……Rider。”
  对讲机静默了几秒,随后无线电里传来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
  “……收到。”
  立香身后几栋楼外的的大厦顶端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那枚特制子弹拖着长长的光线没入了巨狼的身体。Rider像是遭了当头一棒,一下子跳了起来,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随后像是疯了一样打滚。大量的血液从它肩膀和侧腹部的血洞里流了出来,把他银色的皮毛染得处处都是斑驳的红色。
  “嗷呜——嗷呜——”
  它凄厉地嚎叫着,但完全无法止血。他瘫倒了一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半残不残地斋藤一叼在嘴里,踉踉跄跄地朝枪身塔跑去。
  另一边,已经杀红了眼的森长可完全没有和队友一起撤退的打算。燕青虽然已经倒下,但还没有化作魔力消散。森长可平生最痛恨背叛主公的人,在杀了这个叛徒之前,他绝不允许自己后撤哪怕一步。
  阿尔托莉雅·Alter的优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换成原版的阿尔托莉雅,遵从骑士道的她,也许会因为同样的对叛徒的厌恶而主动放他走。但阿尔托莉雅·Alter可不是那个正直的亚瑟王,骑士道什么的,早已经被她就着炸鸡一起吃掉了。
  “结束了,真是乏善可陈的结局。”阿尔托莉雅·Alter的反转圣剑亮了起来,魔力被灌注进了剑内,“你要是逃跑,我可能追不上你,但你选择了留下来战斗。我尊重你的决意,但我也从不怜悯敌人,死吧。”
  森长可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Alter,又看了一眼燕青,一咬牙,彻底舍弃了防御,把残余的魔力全部灌注进了武器里。阿尔托莉雅·Alter扑进他怀里,一剑就把他连人带甲捅了个对穿。魔力从森长可背后的那截剑尖爆发出来,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用最后的力气把十文字枪丢了出去。
  “给老子……死!人间……无骨!”
  十文字枪光芒大放,带着杀气呼啸着朝燕青飞去。阿尔托莉雅·Alter用肩膀一顶,手中长剑一甩,森长可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在了地上。她转过身,急着去救人。至于她身后的森长可,他的胸口有个大洞,肯定是没救了。但在临死前,他露出了非常畅快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来不及!你们来不……”
  “啪。”
  森长可的话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在他十文字枪飞行的路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此刻,他的手里正牢牢地抓着十文字枪,而枪尖上的魔力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Gunner先生!”立香有些惊喜。
  森长可一愣,随后用最后的力气破口大骂起来:“……你!你……你这怪物!蠢货!混蛋!这男人把你们骗了,这王八蛋,这王八蛋根本就不是Gun……”。
  “话太多了。”
  “砰!”
  子弹洞穿了他的后脑,他立刻就倒下不动了。金光覆盖了他的身体,森长可化作魔力消散。
  “嗯?”面具下,月夜的眼睛看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在另一边的小巷。那个肤色黝黑的男人手里举着枪,枪口还在冒烟。在烟气中,他与月夜对视着。
  “当啷。”
  人间无骨被月夜丢在地上,化作魔力消失。月夜背对着立香的那只手的手心里,金雾已经开始汇聚。
  “谁!出来!”
  阿尔托莉雅·Alter握剑转身,厉声喝斥着。
  男人好像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再开一枪的打算,似乎他早已算好了一切。他提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森长可的那句话永远地卡在他的喉咙里。
  男人最后看了月夜一样,嗤笑了一声,收起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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