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奴想侍候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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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她所愿——
  愿与她携手至白首?
  夏宁热泪盈盈,含在眼中没有滚落下来,凝聚在杏眸中,仿若有万千星辰璀璨闪耀。
  她上前一步,眼睛的泪意将要涌出,昂起脸来,直视着他。
  缓缓开口,声音小心翼翼,却又隐含着期盼:“将军……将军说什么,我,我竟是听不懂,如、如何愿?”
  嘴上明这么问,但她的眼神、表情早已将她的心思写在脸上,她已懂了。
  两人逐渐靠近,呼吸纠缠。
  炙热滚烫。
  在她热切的注视之下,耶律肃低下头来,双唇轻轻触碰上她柔软的唇瓣。
  如她什么愿?
  携手至白首?
  凭她区区一个外室,竟然也配和他提这个痴心妄想,想让他宠她一辈子不成?
  心中是嘲讽、不屑。
  但他将夏宁揽入怀中后,触碰到她的肌肤后,像是食了罂粟一般,迟迟不愿意松开怀中的这份媚色。
  任由自己短暂的沉溺进去。
  短暂又隐忍的亲热过后,耶律肃克制的松开她,而夏氏却像是赖在他身上似的,迟迟不愿意松手。
  柔软、微凉的指腹在他的胸口打转,一会儿又用指尖往下滑去,勾弄着腰带,行为不算放肆,却一刻也不安分的四处胡作为非。
  难得温情绵绵的时刻,耶律肃不曾斥责她,夏氏越发猖狂胡来。
  偶尔闹的过分了些,就被他压住手背轻轻拍了下。
  打的实在狠了,夏氏便一副委屈的模样。
  耶律肃原也不是喜欢沉溺这些儿女情长中的性子,陪了她会儿后便想抽身离开,去旁边书房处理正事,谁知夏氏如何都不肯松手,眼神不安分的,嘴角含着媚气的浅笑,勾住了他的腰带。
  踮起脚尖,轻声低语道:“奴想侍候将军了。”
  她说的坦荡,毫无扭捏之色。
  掀起眼时,眸子潋滟。
  情色浅浅。
  耶律肃冷下了脸色,“胡闹!”
  夏宁扭了下身,那动作更像是紧贴着他的身子微蹭了下,“哪里胡闹,在难民营时将军还那般这般的欺负奴家呢。”
  好好一句话,被她说来,情欲熏染。
  耶律肃的耳廓红了些许,也想起了在难民营时的幕幕,但脸上的脸色更沉,眯起眼睛,危险道:“看来你教训还没吃够。”
  说罢,单手禁锢她纤细的腰肢,还打算摁着她伸手要打。
  夏宁扭着身子四处闪躲,就不让他抓住。
  屋子里暖气烘得很足,没闹了一会儿,夏宁已出了一身的汗,面颊微红,唇色红艳逼人,气息不匀,胸脯随着剧烈的喘息起起伏伏。
  最终,还是被耶律肃禁锢在胸前。
  粉白的脸上笑意未停。
  色美又纯欲。
  安静下来后,呼吸又一次变得冗长。
  耶律肃的视线威慑她一眼,冷声吩咐她好好休息。
  夏宁咬着唇,眼神暧昧的扫他。
  单手掩唇,却掩不住眼梢的娇媚之态,“原是将军心疼奴家,不愿意折腾奴家呀。”
  夏氏故意扭捏着语调,也不肯好好说话,扭着绕着音调,赔着她的眉眼之态,生出多少妖娆情色来,还娇嗔的睨他一眼,手指轻轻落在他的胸口:“将军早些说了就好了呀,奴家还以为将军是不愿意疼奴——哎哟~”
  又是这幅不好好说话的强调。
  耶律肃下意识皱眉,手用力戳了下她的脑袋,引得夏氏娇呼一声。
  听得她这固态萌生的调子,耶律肃的声音虽冷,但却透出些许无奈来,“你脑袋里除了这些东西,就没其他事情了?”
  罚了多少遍女诫,也不曾学会皮毛。
  耶律肃算是明白了,那些都抄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是再抄上一万遍,这夏氏浪荡风尘的调子也难以调教。
  夏氏垂眸,嘴角轻笑,言语仍旧轻浮,“奴是外室,能做的无非就是侍候将军罢了,便是抬了良民,也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学那些个规矩礼仪的,做给谁看呢。”
  她说的漫不经心。
  却让耶律肃从温柔乡中清醒。
  他沉默片刻,并未立刻接话。
  他想起何青与他汇报,夏氏在魏远县的行事。
  桩桩件件皆出于他的意料。
  在何青口中的夏氏那么陌生,也是那么心狠手辣,全然不像是他养了三年,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夏氏。
  此时此刻,他看着怀中的夏氏,忍不住会去猜测——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是否也是别有算计。
  但她伪装的那么好。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窥探不出其他的情绪。
  既然要藏,最好是藏上一辈子。
  教他彻底不要发现才好。
  耶律肃伸手捏住她的脸颊,语气恢复如常,“你见过哪家外室能住在主子的前院?”
  夏宁柔柔一笑,“奴不就是么。”
  耶律肃冷冷看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对她这个回答极为不满意,“等你想明白了,我再来看你。”
  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被莫名其妙生气的夏宁无语了一瞬。
  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提步追上去,刻意慢了两拍才追上他,两条胳膊从他的腋下插入,双手抱紧他紧实的腹部,又将脑袋贴在他的身后,柔媚着嗓音道:“将军莫生气呀,奴都懂得,亦都想明白了,是将军对奴家千般好万般好,奴与您玩笑呢,下次再也不敢了。”
  耶律肃伸手用力掰开她的手。
  转过身去,冷哼了一声,“真懂了?”
  他这一问,夏宁自有更厉害的对策。
  她骤然红了眼眶,鼻尖蹭的微红,言语哽咽着说道:“当真懂得……只是,只是奴怕自己谁出来,又怕将军不说出来,这天大的好事只会成了奴的一厢情愿,就不砸在我这脑袋上了。我……我从未敢想过能有今日……昨儿个在甘泉宫里时,陛下盛怒,我只当……要与将军缘尽……如今……如今还能抱着将军……还能得将军两声叱骂……还能……侍候将军……奴一时高兴的昏了头……”
  美人落泪,泪水晶莹。
  眸子染了泪意,愈发美艳。
  她缓缓诉着衷肠,单手揪着胸口的位置,恨不得将一颗心里的欢喜、庆幸统统要剥开来给他看。
  耶律肃对她早已心软。
  看她这幅模样,心底酸胀,动作先理智一步,粗粝的指腹已然擦去她面上滑落下来的眼泪,但这一擦,却招来了更多的眼泪。
  夏氏像是个水做的人。
  高兴也哭,委屈也哭。
  哭的他微微叹息一声。
  最终,压下头去,削薄的双唇逐渐靠近。
  夏宁只当他要以吻封唇,有心想要继续拉扯一番,头略一偏过,双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之上。
  忽如其来的触碰,令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睫。
  她愣住。
  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抵在他的胸口,潜意识的想要把人推开,但意识摁住了她的排斥。
  耶律肃的双唇也中止了她的眼泪。
  再次分开时,粗粝的指腹一上一下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脸来,望着微微红肿,眼角艳色丛生的眸子,他冷漠的眸子里泛起丝丝缕缕的温柔,低沉的嗓音醇厚,褪去冷漠后似能轻而易举就深入人心,带着难以抵抗的攻势,“你这双眼,为何总有这么多眼泪哭得出来。”
  夏宁腻歪进他的怀中,娇声道:“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安分的挪动着。
  “站好。”
  在那事之外,耶律肃对她已经算是纵容了。
  只是夏氏愈发过分。
  夏宁两手轻拽着他胸前的衣襟,抬起一双无辜可怜的眸子,“奴累了~没力气了~需得将军抱着才能回去~”
  耶律肃哦?了声,眼睛危险的再度眯起:“当真?”
  夏宁故作惊吓的瞪大双目,模样比方才的柔媚多了几分灵动可爱,手还往后捂住自己的双臀,脸上哂笑着道:“不……”
  才退一步,耶律肃就跟了上来。
  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床边,用里面一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轻柔,砸的夏宁臀部一阵钝痛。
  而他还背着手站在床边,阴影投下,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森冷的嗓音响起:“明日起就会有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
  夏宁:???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耶律肃已离开正室。
  徒留夏宁一人在房内怀疑人生。
  她只是在他面前没规矩罢了,那些都是情趣,他不还挺享受的么?况且她在外面人前她规矩可足的很,怎么忽然要教她规矩?
  夏宁咬着唇瓣,不知不觉的用了些力,失了分寸。
  直到口腔中溢开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松了牙关。
  耶律肃,他当真要给她荣宠不成?
  她迅速恢复理智,扬声叫了竹立进来,命她将上回那家卖绒花的首饰铺子的掌柜的请进府来,她想再买些时新的款式。
  竹立笑着回道:“那家掌柜的前儿个还来递了话,得了些新样子样献给小姐,只是当时小姐不在,奴婢就没收他东西。既然小姐喜欢,奴婢立刻就让小厮去传话!”
  夏宁双手轻轻击掌,娇柔的面庞上皆是期待。
  “好,速速去!”
  -
  宫外疫病迅速好转,京城也因这好消息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各大铺子的生意异常火爆。
  尤其是时值年关底下,是什么时新的年货、罕见的物件、稍许昂贵的东西到了年底也都能咬咬牙买下了。
  京城又是勋爵富贵人家聚集之地。
  一块砖头砸下来就能砸死个清官、商贾之家的地儿,年底各处走动的也频繁起来。
  这家夫人攒了个什么赏花宴,那家夫人租了个牌局……
  热热闹闹,你来我往,府门前马车来往,好不热闹。
  什么脂粉、头饰、衣裳,更是卖的格外好。
  年底嘛,高门大户的正投娘子们也能待着府上未婚的女眷走动,四处相看起来了,若是成了的,明年开春定下来,大定小定聘礼等等流程走下来,可不得耗上个小半年?
  可外头的诸多喜气热闹,一丁点儿都没传进宫里头去。
  甘泉宫。
  守了一屋子的宫女、内官。
  却是一片死寂,安静的让人心里头发麻。
  上座的两位南延身份最尊贵的帝后正在说话。
  为了年底应景儿,皇后难得穿了一身鲜亮的紫色袍服,头上簪着珠钗宫花,只是她面色倦态,这番热闹的装扮反而将她衬的愈发憔悴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继续着刚才的话,“琮儿那孩子着实可怜,养在臣妾膝下多年,臣妾早已将他看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如今……”皇后的眼中挤出眼泪来,拈起帕子小心擦拭,像是难受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魏远县、难民营的疫病已有了对症方子。
  但被挪去后山小院的二皇子耶律琮却一日比一日病重。
  皇帝却不曾召唤太医,为他用上治疗疫病的方子。
  虎毒还不食子,但渊帝经历疫病一事,只将难民营疫病一事怪罪道耶律琮的头上。
  若没有他,又怎么会有耶律肃的事!
  今日上朝,还有人奏请赏赐骠骑将军治疫有功!
  他如今已是骠骑将军,朝廷目前尚无战事,他还能赏他什么?江山么?
  当真要将她捧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成?
  然后等到那一天他起了歹心,正好便利他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江山易主?
  渊帝这些日子备受旧疾折磨,夜里常不能安眠。
  脾气愈发暴躁,此时听皇后提及,冷怒道:“他贪图民生不自量力!擅作主张!非要收那些难民,如今这样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这还是皇后第一次被狠狠驳了面子。
  且还是当着这么些宫人的面。
  但皇后仍稳得住,只是帕子攥的紧了些,染了丹蔻的指尖在手心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渊帝动了怒气,气的门咳不止。
  内官连忙递来枇杷膏,服侍他喝下一勺后,才止住了咳嗽,但呼吸声吃力起伏,又吞下一碗茶水后,才缓了过来。
  但心底的焦躁之意反而更甚。
  心火怒烧。
  背靠在椅背之上,头微偏过,看向皇后,嗓音是咳嗽后的沙哑、乏力。
  “你有心去照顾老二,不如多将心思放在六皇子身上!他是你与朕的嫡出,却养的那副绵软的性子,可曾有一份皇子的气势?”
  可六皇子才五岁啊!
  陛下一心只有前头几位即将成年的大皇子,这些年可曾多关心过六皇子?
  皇后纵使内心多有不甘,也立刻起身,在渊帝的脚边跪下,“是臣妾管束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皇后一跪,殿中宫人如何再敢站着?
  纷纷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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