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力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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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怛?”
  “……再睡五分钟……”
  2074年,1月13日6:00
  雨后天晴。
  阳光不辞辛苦地穿越上亿公里,只为一睹女孩沉眠时的芳容。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从床上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不让轻佻的阳光亲吻在她脸上。
  “你不会连太阳的醋都吃吧……雅威你好幼稚。”希怛半眯着眼睛,倚靠在男人怀里,左手作怪似地抚摸着他的唇。
  “什么时候学会的读心术?”他挑了挑眉毛,拨开她捣蛋的小手,低头吻在她半眯着的眼上。
  “嘻嘻……”她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低低地笑着。
  “起来了,我有件礼物要给你。”他无奈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懒虫,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你先说什么东西嘛……”她撒娇着,从雅威的怀里爬起来,侧着身子,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可以变强的那种……”他故作神秘地眨眼,轻咬了一下她凑过来的可爱鼻尖。ŴŴŴ.BIQUGE.biz
  “呀!快说快说!不然……大刑伺候!”她嫌弃地擦掉留在鼻尖的口水,故作凶狠地瞪着漂亮的眼睛。
  “芯片……”他伸手摸了摸希怛的脑后接口,“可以让你成为顶级黑客的那种。”
  “在哪呢?”
  “已经在你脑袋里面了……”雅威翻了个白眼,“就是之前的那个原型机,我留了一些东西在里面。”
  “留了一些东西?对你有影响吗?”她不再搞怪,美丽的眼中写满了担忧。
  “没有,”他轻抚着她紧绷的背,“我的力量始终如一,不会减少。”
  “哦,那快拿出来遛一遛吧!”她放松下来,慵懒地趴在他的怀里。
  雅威轻轻摇着头,他总是拿这个黏人精一点办法没有。
  “把义眼切换成扫描模式。”他戳了戳她的脸蛋。
  “切换了……然后呢?”
  希怛疑惑地歪着脑袋,在扫描模式下,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一团诡秘的阴影,模糊不清。
  她不喜欢这种远离他的感觉,急切地想要结束掉这个环节。
  “耐心,希怛……看看周围……”雅威轻笑着,指了指四周。
  希怛四下张望,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视野所及的一切电子设备上都连接着一道模糊的白色丝线,它们彼此互不交错,一直向外延伸着。
  她连忙望向窗外。
  一张巨大的网络遮天蔽日,将整座夜之城踩在脚下。
  “这是什么?雅威?”她的声音颤抖着,一半兴奋,一半恐惧。
  她有幸瞥见了神域的辉煌幻象,一只脚踏入了云端,从此将远离凡尘。
  “你可以理解为……”他皱着眉头,组织着语言,“我的视角,我的一部分视角。”
  希怛轻轻蹦到地板上,踩着拖鞋走到窗边。
  她踮起脚尖,俯瞰着街边那些来来往往的渺小身影。
  “你看到那些人了吗?”雅威下了床,从背后抱住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的她。
  “看到了……”她呢喃着,沉醉于如同神灵俯瞰众生的感觉之中。
  “只要你想……他们死,他们就死了。”他在希怛耳边低语。
  “怎么做?”
  “只要去想……想就好了……”他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不同于赛博黑客,他们在入侵目标时是在做选择,选项取决于他们自己安装的插件……”他顿了顿,留给满脸震撼的希怛一点缓冲时间,“我,或者说我们……我们只用想就好了……”
  “觉得下面那个家伙义体太丑,想把那玩意儿摘下来?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现实。”雅威指了指街道下面那个裸露着大钢炮的暴露狂。
  他不屑地叹了口气,于是暴露狂的大钢炮就自己从根部脱落了。
  “我*!这也太恐怖了!”希怛惊讶极了,轻轻地抓了自己脸蛋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可以做到那种地步吗?”她遥遥看着街边那个血流满地、疼得满地打滚的暴露狂,笑得幸灾乐祸。
  “差不多……”雅威顿了顿,“但我会给你做出限制……防止你的大脑承受不住,变成赛博精神病了。”
  “赛博精神病到底是什么?”她关掉扫描模式,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短短几分钟的上帝视角令她有些疲惫。
  “大脑承受不住义体侵蚀时的外在表现……”他走到希怛身边,温柔地替她揉着太阳穴。
  “就比如说……”他思考着恰当的比喻。
  “比如?”
  “比如驾驶……”雅威拍了一下手掌,“你装了义体,相当于你在开车……”他站在沙发边上,指了指高架上飞驰而过的车辆。
  “义体装的越多,车速越快……刚开始你还能驾驭车速,但你总有一天会疲劳,因为这是条无止境的道路。”他轻轻笑了下,“当你疲劳地高速驾驶的时候,每一秒钟的走神都是致命的。一个恍惚之间,就已经瞬移了千里。你疲惫的大脑慌张地下达指令想要避开眼前的车辆,躲过的却只是几分钟前的幻影……”
  “‘碰’的一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车祸就发生了。”雅威眺望着远处升起的黑烟,今天的死人乐透又增加了一个数字。
  “这就是赛博精神病,希怛……”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大脑疲惫到过载了,人就发病了……”
  “而且各种现实因素都会加剧大脑的疲惫进度,对吗?”希怛仰着头看着站立在阳光下的男人,逆光的视野之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加装的义体、生活的压力都会不断地加剧疲劳……这无异于主动追赶着死神……”他点头赞同了希怛的猜测。
  “葛洛丽娅!”她急忙地站起身,想要立刻跑到楼下说服那个善良的女人换掉工作。
  “我在她身上装载了纳米机器人,这会代替她的大脑承受一定负担,”他拉住了匆忙的希怛。
  “反正我一定要说服她换个工作!一天工作18个小时,太危险了!”
  “会有机会的,希怛……”他拉着女孩坐在沙发上,轻声安抚。
  “先把今天的委托做了吧,来电话了。”他轻声低语。
  下一秒,希怛就收到了来自罗格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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