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现实更残酷
夏瑜擦了擦眼睛，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头发略微有些长披在肩上，穿着一身磨白了的牛仔衣牛仔裤。
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不是很好，顶着一双黑眼圈，脸颊深深凹陷将颧骨与苹果肌暴露无遗，这是真正的瘦到了皮包骨。
在夏瑜的印象中只有底特律大街上的那人才会有这种状态，现实生活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消瘦的人，哪怕是附近公园的流浪汉和他一比都能用丰腴二字来形容。
若非对方带着体检报告，瞧齐修那架势估计都要报警赶人了，只因对方的体态和精神状况实在是太夸张了，站起来递出文件时那颤颤微微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刮来就能把他吹跑了。
在仔细一看，他眼睛周围有着明显的水肿，皮肤和头发也都比较干燥，营养不良的症状十分明显。
齐修愣神后一伸手开口道。
“请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消瘦青年低头鞠了一躬后旋即开口道。
“各位面试官好，我的名字是茂木正树，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京都大学，所学习的专业是机械工程，在大学时期的研究方向是自动化机械设计，家里有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
夏瑜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简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简历上那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同眼前这个消瘦的青年联系起来。
面试之前他也做过不少功课，也了解了京都大学的工科类别在整个日岛排第二，能从这所学府毕业的人怎么说都是个人才，而且他资料上无论是理论论文还是实践活动经验看着都是不缺的，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呢？
茂木正树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呢，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便开始晃晃悠悠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也是夏瑜反应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
恍惚后回过神来的茂木正树深深鞠了一躬，连忙道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没有吃早餐，让各位面试官担心了，十分羞愧，但是还请各位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请各位阁下能再给我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
这哪儿是一顿没吃的样子，看他的样子估计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蛮久了。
想到这里，夏瑜转头问了一句。
“北川，之前那个便当冰箱里还有剩的吧，帮我热一热送过来吧。”
“请稍等一下。”
待到北川彩离去后，夏瑜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一个技术人才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齐修见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茂木先生，你除了低血糖头晕的症状之外还有别的不适吗？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闻言，茂木正树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我可以继续做自我介绍吗？”
“你先好好歇歇，别着急，低血糖状态大脑转不过来，即便是面试也没法看到你本来的样貌，你先歇息一下，不过冒昧的问一下啊，我看你学历不错，履历也很好看，为什么不留在京都而是选择回到函馆呢？”
夏瑜问出了心中所想。
而茂木正树也听明白了其中言外之意，大抵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苦笑一声后，茂木正树也逐渐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在函馆，和这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天生活泼，喜欢自然，虽然家境一般，但茂木正树的幼年时期却过得十分幸福，但好景不长，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家里的顶梁柱，从事远洋渔业的父亲一去不返，家中的经济支柱倒塌了，其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这一系列打击也让年轻的茂木正树变得更加懂事，在看过龙樱后他便明白了读书改变命运的道理，从此发奋图强，经过不懈努力后终于考上了京都大学，这种桥段属于是日岛人民都爱看的那种励志情节。
但现实远比电影电视剧里要来的残酷许多。
自父亲离世后，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他的母亲来支撑，但一个当了大半辈子家庭主妇的女人突然进入社会，又能找得到什么好工作呢？只能靠超市的零工维持生计，这点微薄的收入又如何养得起两个孩子呢。
万般无奈之下，茂木的母亲只能将手伸向了暗金公司。
夏瑜曾经听说过日岛的暗金，亦或者被称之为黑金，简单点来说就是高炮。
想借容易，想要还那不好意思，先把那些高的吓人的利息解决一下，还不上没问题，派满脸横肉的壮汉上门催收，不停的骚扰，直至榨干欠债人最后一丝油水。
高中毕业后的茂木正树虽然也有打零工帮家里还债，但还来还去最后也只能还上一点利息。
茂木正树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学毕业，正准备大施拳脚的时候家里却是传来了噩耗，母亲病倒了。
没办法，他只能从京都回来，一边去工地打工，一边照顾自己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为了高额的医药费和幼儿园学费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就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完之后，夏瑜叹息一声，高炮害人啊。
情况大致都了解了，待到北川彩带着便当去而复返，茂木正树并没有接受，只是鞠了一躬旋即离去了。
夏瑜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开口询问道。
“齐律师，这个茂木你怎么看？”
齐修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后回道。
“履历和学历都挺不错的，但是牧场大多数又是体力活，他这个身体状况我有些担心，而且他家里还有暗金要还，家里也有人需要照顾，不知道他能否稳定的干下去。”
夏瑜微微点头。
“是啊，不过这样的人才在函馆可不好找啊，就这么放弃的话总觉得有点可惜呢，嘛，不过这些事情回头再想吧，先去吃午饭吧，下午还有下半场呢。”
话音刚落，“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忽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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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不是很好，顶着一双黑眼圈，脸颊深深凹陷将颧骨与苹果肌暴露无遗，这是真正的瘦到了皮包骨。
在夏瑜的印象中只有底特律大街上的那人才会有这种状态，现实生活中他从未见过如此消瘦的人，哪怕是附近公园的流浪汉和他一比都能用丰腴二字来形容。
若非对方带着体检报告，瞧齐修那架势估计都要报警赶人了，只因对方的体态和精神状况实在是太夸张了，站起来递出文件时那颤颤微微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刮来就能把他吹跑了。
在仔细一看，他眼睛周围有着明显的水肿，皮肤和头发也都比较干燥，营养不良的症状十分明显。
齐修愣神后一伸手开口道。
“请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消瘦青年低头鞠了一躬后旋即开口道。
“各位面试官好，我的名字是茂木正树，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京都大学，所学习的专业是机械工程，在大学时期的研究方向是自动化机械设计，家里有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
夏瑜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简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简历上那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同眼前这个消瘦的青年联系起来。
面试之前他也做过不少功课，也了解了京都大学的工科类别在整个日岛排第二，能从这所学府毕业的人怎么说都是个人才，而且他资料上无论是理论论文还是实践活动经验看着都是不缺的，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呢？
茂木正树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呢，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便开始晃晃悠悠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也是夏瑜反应快，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
恍惚后回过神来的茂木正树深深鞠了一躬，连忙道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没有吃早餐，让各位面试官担心了，十分羞愧，但是还请各位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请各位阁下能再给我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
这哪儿是一顿没吃的样子，看他的样子估计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蛮久了。
想到这里，夏瑜转头问了一句。
“北川，之前那个便当冰箱里还有剩的吧，帮我热一热送过来吧。”
“请稍等一下。”
待到北川彩离去后，夏瑜叹息了一声，好好的一个技术人才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齐修见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茂木先生，你除了低血糖头晕的症状之外还有别的不适吗？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闻言，茂木正树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我可以继续做自我介绍吗？”
“你先好好歇歇，别着急，低血糖状态大脑转不过来，即便是面试也没法看到你本来的样貌，你先歇息一下，不过冒昧的问一下啊，我看你学历不错，履历也很好看，为什么不留在京都而是选择回到函馆呢？”
夏瑜问出了心中所想。
而茂木正树也听明白了其中言外之意，大抵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苦笑一声后，茂木正树也逐渐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在函馆，和这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天生活泼，喜欢自然，虽然家境一般，但茂木正树的幼年时期却过得十分幸福，但好景不长，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家里的顶梁柱，从事远洋渔业的父亲一去不返，家中的经济支柱倒塌了，其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这一系列打击也让年轻的茂木正树变得更加懂事，在看过龙樱后他便明白了读书改变命运的道理，从此发奋图强，经过不懈努力后终于考上了京都大学，这种桥段属于是日岛人民都爱看的那种励志情节。
但现实远比电影电视剧里要来的残酷许多。
自父亲离世后，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他的母亲来支撑，但一个当了大半辈子家庭主妇的女人突然进入社会，又能找得到什么好工作呢？只能靠超市的零工维持生计，这点微薄的收入又如何养得起两个孩子呢。
万般无奈之下，茂木的母亲只能将手伸向了暗金公司。
夏瑜曾经听说过日岛的暗金，亦或者被称之为黑金，简单点来说就是高炮。
想借容易，想要还那不好意思，先把那些高的吓人的利息解决一下，还不上没问题，派满脸横肉的壮汉上门催收，不停的骚扰，直至榨干欠债人最后一丝油水。
高中毕业后的茂木正树虽然也有打零工帮家里还债，但还来还去最后也只能还上一点利息。
茂木正树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学毕业，正准备大施拳脚的时候家里却是传来了噩耗，母亲病倒了。
没办法，他只能从京都回来，一边去工地打工，一边照顾自己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为了高额的医药费和幼儿园学费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就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完之后，夏瑜叹息一声，高炮害人啊。
情况大致都了解了，待到北川彩带着便当去而复返，茂木正树并没有接受，只是鞠了一躬旋即离去了。
夏瑜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开口询问道。
“齐律师，这个茂木你怎么看？”
齐修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后回道。
“履历和学历都挺不错的，但是牧场大多数又是体力活，他这个身体状况我有些担心，而且他家里还有暗金要还，家里也有人需要照顾，不知道他能否稳定的干下去。”
夏瑜微微点头。
“是啊，不过这样的人才在函馆可不好找啊，就这么放弃的话总觉得有点可惜呢，嘛，不过这些事情回头再想吧，先去吃午饭吧，下午还有下半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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