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蕈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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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来与众不同。
  这是我的首领告诉我的。
  它带我去湖,能照出自己样子的地方,然后它说,我更不一样的地方,是知道水里的是自己。
  我说,首领也不一样,绿色,会飞,还有有真正的翅膀。
  它说是的,说我也许会成为像它一样的首领。
  它还说——我们,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好像忽然的,到处都有我们的存在。
  可我们之中特别的很少,大部分只会聚在一起,会飞的族人更是有时风到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
  首领给我分享它的记忆,虽然那种滋味并不美妙,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但首领记忆中的城市好美,那是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城市里生活着人,他们是城市的主人,但他们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大概是因为我们给他们造成了困扰吧?我对同族的行为有些羞愧。
  而羞愧这个词,是从首领那里学来的。
  但首领却说,适者生存,这是现实的法则,从我们一族突然出现在这片大地上,就一直被迫遵守。
  没有办法解决吗?我问它。
  你有远超同族的智慧,你会懂的。它回答。
  后来,在再次见到和首领一样的首领时,我发现,首领也是特别的那一个。
  它们,不这么思考。
  有一天,首领说它要走了,在我们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会飞的新首领后。
  它和我们一样是蓝色,但它傻傻的,我不喜欢它。
  我想跟着聪明的首领走。
  但首领说,它本就是暂时留在这里,为了寻找和它一样特别的族人。
  我算吗?我问它。
  算,也不算。它说,我们终会选择不同的路,但这是好的,总会有一条路是正确的。
  在森林的深处,有着我们一族的王者,它偏安一隅,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首领这么说。
  有一天,我会取代它。这是它最后留下的话。
  我不明白,就如同它口中的“路和未来”一样不懂。
  但首领走后,我每天面对着呆呆的同族,遇到过凶猛的兽类将我们作为消遣的玩物,燃烧的花将我们追得到处跑......但族人们不会躲避危险,新首领也不够强大与聪明,每次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尽管少了几个族人。
  它们不会伤心吗?没有族人回答它。
  于是我离开了,成了一小群族人的首领,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丝毫意义,没有“路和未来”。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人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温柔,亲切,轻轻地带它们离开了人类的路,把我抱住,又摸了摸我的头。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温度。好像找到路了呢,我想和她一起走,但她会愿意吗?
  于是,我在每天向她来的方向移动一点点。
  每天更近一点点的话,当我站在你面前,你愿意带我走吗?
  ......
  好可怕!我们四散而逃,还有的永远留在了那里——黑色的树枝,红色的花。
  想被牢牢抱住,不想再这么活着了。它想。
  它和首领不一样,它没那么坚强,也从未想过什么路,什么未来。
  当人类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时,当它迷迷糊糊地乱转时,它找到了那只跟着那个人的奇怪的白色猫咪。
  那个人没和那只大猫住在一起,但给它搭了漂亮的巢穴。
  在周边转了一圈,它决定先待在旁边的小房间里——一只水桶。
  唔,应该很快就会就会见到她吧?
  .......
  “银子,走啦~”钟灵钰带着一狗一鸟,照常准备去巡林。
  “嗷呜~”银子盯着窝边的水桶,磨磨蹭蹭地不动。
  银子:那个会玷污本王皮毛的蓝球怪在里面!
  钟灵钰好奇地走向水桶。
  “噗叽”“呀——”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钟灵钰一脸懵地看着水团子冲到了怀里。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下意识地接住。
  冰冰凉凉——暖暖呼呼
  从今天起,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团子又往她怀里拱了拱。
  “吼呜!”银子非常不开心——该死的蓝球怪,那是本王的位置!
  滑溜溜的身体轻松地转了一个圈,水团子扯高气扬地看了它一眼。
  “噗!叽!”小猫崽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呐,你好像不高兴,可我好开心欸~
  没有压力,一身轻松~
  “嗷呜嗷呜!”蓝球怪,我可是“未来森林的王者”,你不要不识好歹,给我下来!
  “噗叽噗叽~”哈哈哈,怪猫咪,你急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没我可爱呐~怪猫猫,没抱抱!
  “喵嗷——”看着蓝球怪得意地样子,银子更急了。
  两兽虽然听不懂彼此的语言,但不是好话是一定的。
  “行啦行啦,今天还要巡林呢,你们两个那点小恩怨先放放,找时间打一架解决。”钟灵钰松开水团子,抱了抱银子,又摸了摸飘在身旁的团子。
  哄完这个哄那个,哎,真累啊~
  “团子愿意之后都跟着我吗?果汁管饱。”钟灵钰戳戳空中圆圆的团子。
  团子上下飞飞,像是在点头,然后凝聚了一团水丢在桶里,又绕着桶和银子转了圈。
  “噗叽!”本团子不会跟怪猫计较,这是赏给你的!以后团子也要跟着她,所以勉为其难地和你和好了!
  银子傻傻地没搞清楚这个蓝球怪想干什么,比喷水?我......确实不会啊。
  钟灵钰倒是隐约猜到了团子的意思,拍拍银子的头:“这是团子送你的,它给你道歉了,你呢?”
  银子“咕噜”一声勉勉强强以示友好,本王当然也不会和这个蓝团子计较,傲娇地瞥了团子一眼,优雅地蹲坐下来,昂起头。
  怎么办,好像呼他一脸水哦!可是,怪猫跟这个人关系好,要是因为它不要我怎么办?忍了!
  等人类更喜欢我的时候,就是你湿溜溜之时!
  “来,银星——银子,水玲珑——水团子,呆——呆,我是钟灵钰!”她指完这个指那个,挨个介绍。
  “汪汪!”
  “哦,这里还有一只狗狗,叫‘小六’。”
  “噗叽”“嗷喵”“喔呜”“汪汪”。
  诶呀呀,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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