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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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有德和黄大勇的目光同时抬向挂墙的橱柜,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像这种橱柜,一般全密封,不可能有老鼠,肯定是什么活物藏在里面!
  喉咙动了动,陈有德先一步走到跟前,他的脚步很轻,没发出任何声响。黄大勇紧随其后,他的动作也十分麻利。
  二人对视一眼,轻微点头,随后陈有德拉住柜门,慢慢拽开。
  陡然,一大团黑色长发扑出,如大手瞬间盖上黄大勇的头。
  “啊!我的妈呀!!!”
  黄大勇一屁股坐到地上,扭头紧闭眼睛,双手一个劲的挥舞,同时嘴里不停喊着:“鬼啊鬼啊!!救我!救我!”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没人搭理他。
  他慢慢睁开眼,眼前却是蜷缩在角落,满身血迹不停发抖,看上去比自己还害怕的一个娇弱女生……
  “啊?不是鬼吗?”黄大勇感到意外,眉毛挤在一起,中心成川字。
  陈有德对此不以为意,他从来没想过这里藏着的是鬼,顶多是个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棒子就能送人见祖宗的那种。
  理由很简单,姐姐为他展示过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若是鬼杀人,不至于躲在现场,况且手法还要捅人腰子放血……m.ahfgb.com
  不过眼前这个凶手,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女孩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精瘦精瘦的,个子也不高,和连杀三个人的凶手联系起来……让人有种违和的感觉。
  陈有德走上前,打算询问一下她杀人的理由和经过,毕竟游戏还没结束。
  “别……别过来!”
  他刚一动,女孩抖的更厉害了,把头整个埋进了怀里,好像一只鸵鸟。
  这怎么看也不是凶手该有的反应,反倒像是,见到凶手的反应……
  想到这,陈有德莫名感觉身边射来一道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他转过头,对上那道目光,黄大勇一怔,随即立刻将目光移向女孩。
  “咳咳。”
  黄大勇清了清嗓子,用他自以为温柔,实际上跟卡个拖鞋没区别的嗓音道:“小妹妹,你别怕哈,我们不是坏人。”
  嘿,女孩还真吃这一套,很快露出一只眼睛。
  可能她比较喜欢拖鞋,这是陈有德心中得出的结论。
  又安慰了几句,黄大勇才步入正题,问道:“你躲在那做啥呀?是看见了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女孩似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东西,双手抱头,一个劲的摇晃,“我不知道,我,我看到……我看到姐姐她,她杀了人!”
  女孩语出惊人。
  黄大勇看向陈有德,他背靠厨台,双手抱臂,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简短的一句话所震撼。
  但他一直看着女孩,没有开口的意思。
  黄大勇只好收回目光。
  女孩肯定是一直躲藏的妹妹无疑了。
  姐姐是凶手的话……杀害追求者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杀害父亲也是因为爱妹妹,这些说得通,可她为什么要杀母亲呢?
  还有那件血衣,如果是妹妹的,姐姐这么爱妹妹,为什么要杀妹妹?
  而且女孩身上也没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啊!
  很多疑点黄大勇挠破头都想不通,他只有转向女孩,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没事哈,你别怕……”
  他下意识举起双手想要安抚,又怕她这个鬼会伤害自己,空中晃了晃无处安放,最终缩回了怀里,“你,你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女孩微微抬头,一只眼睛看向黄大勇,他本就长得憨厚老实,一笑起来,更是让人起不来防备的心。
  陈有德曾对此评价:这张脸拿去骗人指定一骗一个准,不去做骗子属实屈才了。
  安静好一会儿,女孩终于有了动作,一点点抬起头。
  “我滴娘!”
  黄大勇看到她的脸,瞬间吓丢了三魂七魄,仿佛跌入冰窖,丝丝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
  一旁的陈有德也是脸色难看,不自主放下双手,有要拿菜刀的动作。
  女孩乌发下的右半张脸,凹凸扭曲,赖赖巴巴,好像肉红的树皮,连着鼻子,裹着眼睛,嘴巴也被臃肿的肉挤得变形,没有一寸正常人脸的肌肤,极为狰狞可怖。
  可能是见到了黄大勇的反应,女孩忙低下头,抬手捋下长发把右脸遮住。
  黄大勇是蹲着的,与女孩距离不过一米左右,刚才那一幕,给他的心理造成不小的阴影,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陈有德只好自己开口去问:
  “你说你看到姐姐杀人,能把过程说一下吗?”
  女孩听到问话,手抓着遮脸的乌发,慢慢抬头,当她看到陈有德的脸时,双瞳陡然一缩。
  惊恐,极大的惊恐,无端浮现在陈有德脑海中,父亲对她的恐惧压过了其它情绪。
  陈有德深有感触,这么一张脸直视着人,换谁谁不迷糊啊?
  “你……你……”女孩怔住,口齿变得迟钝。
  微眯双眼,陈有德意识到她肯定目睹了父亲被杀的现场。
  “我没事。”他出口打断,继续问:“你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行。”
  “哦……好……”女孩轻微点点头。
  “我,我和那个喜欢的人约定好今天见面……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来了之后我们就坐在那聊……我的样子你们也是知道的,他看见了,他说不喜欢我了……”
  说到这,女孩抬眼望向陈有德,眼中泛起泪花。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我这副样子注定没有人爱……”女孩微微摇头,抽泣了一下。
  “接着呢?”陈有德接话,并引导道:“姐姐就推门进来了?”
  女孩回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们正在坐着,门就突然被推开了!然后姐姐就拿着菜刀进来,疯了一样往那个男生身上砍!”
  女孩怕他们不理解,双手比划着那个砍的动作。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姐姐就突然往我身上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躲,可姐姐紧紧抓着我,我动不了,我逃不掉……”
  “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好像没有要杀我,她一下都没砍到我身上……”
  “然后姐姐走了,我害怕,我躲在衣柜里。”
  “是哪边的衣柜?”陈有德出口问道。
  女孩眼神涣散,努力回忆着,“好像,好像是左边,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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