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意
石姓中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夏皓，见他依旧淡定吃着饭，不由暗暗点头，光是这份气度就能看出真的长大了。
瘦削中年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夏虎硬生生从他们手里抢走了四块盐田的所有权，虽然实力手腕令人叹服，但吃相太难看，在老一辈眼里并不讨喜。
石姓男子点了点桌面，等吵闹声停下来，他对夏皓道。
“小皓，既然你出面了，那我们这帮做叔叔伯伯的就不会吝啬。
我给你透个底，这块丁子号盐田，每年至少产出2000斤岩盐，我们出售给盐帮，也出售给一些私盐贩子，但不管是谁，价格都是700文一斤，比市面上的粗盐只少300文，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给你，我们每斤只要600文，每年200斤，别觉得嫌少，这些盐田的产出不光是我们拿，上面的人也要抽成，层层渠道下来，这个价格根本没有利润”
旁边的人点头，“现在市面上最便宜的粗盐，都要1两银子1斤，要不是熬制粗盐太耗费人力，岩盐的价格还会更高”
600文的价格等于白送，一年下来至少有400两银子的利润空间。
这是几人的一点心意，也给足了福伯面子。
福伯见几人和夏皓透底，醉醺醺的狰狞脸庞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不枉他今天破例喝了这么多酒，今后有这帮老兄弟照顾，就算自己闭眼，也能放心下去见校尉大人了。
“小皓，还不跟叔伯他们碰一杯”
夏皓点点头，挨个和几人敬了一碗酒，他连干四大碗，顿时又博了一片喝彩。
倒不是夏皓能喝，而是这里的酒淡的跟鸟一样，比前世的果酒都不如。
他喝完后没有坐下，而是继续站着，引来几人好奇的目光。
石姓中年疑惑道，“小皓，可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夏皓摇了摇头，“叔伯们能帮到这一步，小皓真的感激不尽，只是200斤的份额太少，我想要更多”
石姓中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200斤不少了，这小子胃口这么大吗。
几人看了一眼福伯，都默不作声，在等石姓中年发话。
石姓中年沉疑了下，还是放出口子道，“300斤，这是石叔的极限了，丁子号盐田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上面也收了盐帮和私盐贩子的孝敬，所以每年都能拿下固定的份额，这不单单是银子问题”
福伯也感觉差不多了，暗暗对夏皓使了使眼色。
夏皓却笑着端起酒碗，“各位叔伯在想什么呢，你们曾经是父亲的袍泽，共同浴血的生死之交，我怎么可能会像外人一样，做出侵占自家人利益的事情”
几人疑惑的看着夏皓，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皓一饮而尽，眼神发亮，“各位叔伯，你们对外都是售卖700文一斤吗”
石姓中年神色不变，缓缓啜了一口酒，“是700文一斤，其中1500斤大头被三大盐帮瓜分，还有500斤交由私盐商贩各自争夺，里面也有我们的熟人，都需要给到面子”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700文，也拿不了多少。
夏皓笑了笑，“我想要丁子号盐田的所有产出！”
话音刚落，场面一片寂静。
接着发出一阵哄笑。
石姓中年甚至气笑了，他狠狠剐了一眼夏皓，“小皓，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这小子看着豪爽，原来是个样子货”
夏皓也笑了笑，只是依旧站着。
这次，不光是石姓中年，其他几人也都露出明显的不愉快，纷纷看向福伯。
福伯急忙拉了拉少年，这种糊涂话也是能说出口的？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伤情分了。
然而，夏皓接下来的声音，再次让全场陷入一阵死寂。
他生出一只手，平静道，“900文，2000斤盐田，我可以全部吃下！”
什么？
这小子疯了不成！
包括福伯，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的不轻。
900文一斤，这个价格找遍整个大烨都没人敢放出海口！
石姓中年本想问他是不是真喝醉了，却发现夏皓目光清澈，气质沉静，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态度而动摇。
这让他到嘴的话，下意识换成了另一种口吻，“小皓，你是认真的？900文一斤？你知道这个价格代表什么意思吗？”
这可不是市面上售贩的粗盐，而是不能吃的有毒岩盐！
就算有足够的人力和技术加工熬制成粗盐，也只有100文的利润，这还要去掉中间的盐晶损耗，人工费用，根本不可能赚钱！
夏皓笑的很灿烂，“石叔，我是认真的，我还想长期跟你合作呢”
石姓中年和身边几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福伯，眼里带着疑惑的询问。
福伯却是苦笑，他根本不知道啊。
小皓究竟在想什么。
2000斤可就是1800两，就算家里的府库充实，也经不住这样花销。
石姓中年没有立刻回答，摇了摇头，“这个价格的确很高，但我说了，这不是价格的问题，我们需要向上面商定一下”
接着，他第一次露出严肃的面容，“这件事涉及到整个丁字号盐田，我希望你不是在和叔叔伯伯们开玩笑”
石姓中年身上莫名散发出一股深沉的压迫，其他几人也都看向站着的少年。
如果夏皓是在拿他们寻开心，几人不会真正动怒，但交情也就止于此了。
夏皓从怀里拿出5张100两整的汇通银票，轻轻压在桌上，“900文，有多少我要多少，这是订金”
随着他拿出一叠银票，周围几人的眼神终于变了。
好小子，竟然来真的。
这场饭局，最终在异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夏皓和石姓中年约好拿货时间，就扶着醉醺醺的福伯告辞离开了。
盐场门口，石姓中年目送马车离开，对身边几个老兄弟疑惑道，“这小子究竟打什么主意？”
如果是盐帮为了控制市场上私盐的价格，亏本囤积岩盐，到还能说的过去。
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想不明白，总不可能是人傻钱多给他们送银子花吧。
他们也只有丁子号盐田的权限，若说是利用银子来维持交情又太过了。
石姓中年脑海里突然闪过校尉大人的恩荫继承，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后暗暗摇头。
夏皓的资质他隐隐有所耳闻，就算虎煞拳入门，也很难再有精进，更别提和夏虎竞争那份家业和恩荫了。
他们就算有心出力，也不可能把夏皓扶上那个位置，那需要靠自身实力说话。
不过900文一斤的岩盐生意，的确令他心动了。
拿出2000斤不太现实，盐帮那伙人可不只是花钱买岩盐，更是为了垄断市场，不会轻易松口。
但1000斤左右的份额，咬咬牙，他还是能顶得住。
石姓中年突然笑了，竟然不知不觉咬了那小子的饵，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如此看来，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倒是有几分魄力。
可惜，如果资质再好点......
当石姓中年带着人回去后，盐场上一个负责送菜的勤杂工悄悄看了眼马车方向，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直到马车驶入官道，那人在一处隐蔽的小路上做好标记，才暗中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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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虎硬生生从他们手里抢走了四块盐田的所有权，虽然实力手腕令人叹服，但吃相太难看，在老一辈眼里并不讨喜。
石姓男子点了点桌面，等吵闹声停下来，他对夏皓道。
“小皓，既然你出面了，那我们这帮做叔叔伯伯的就不会吝啬。
我给你透个底，这块丁子号盐田，每年至少产出2000斤岩盐，我们出售给盐帮，也出售给一些私盐贩子，但不管是谁，价格都是700文一斤，比市面上的粗盐只少300文，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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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点头，“现在市面上最便宜的粗盐，都要1两银子1斤，要不是熬制粗盐太耗费人力，岩盐的价格还会更高”
600文的价格等于白送，一年下来至少有400两银子的利润空间。
这是几人的一点心意，也给足了福伯面子。
福伯见几人和夏皓透底，醉醺醺的狰狞脸庞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不枉他今天破例喝了这么多酒，今后有这帮老兄弟照顾，就算自己闭眼，也能放心下去见校尉大人了。
“小皓，还不跟叔伯他们碰一杯”
夏皓点点头，挨个和几人敬了一碗酒，他连干四大碗，顿时又博了一片喝彩。
倒不是夏皓能喝，而是这里的酒淡的跟鸟一样，比前世的果酒都不如。
他喝完后没有坐下，而是继续站着，引来几人好奇的目光。
石姓中年疑惑道，“小皓，可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夏皓摇了摇头，“叔伯们能帮到这一步，小皓真的感激不尽，只是200斤的份额太少，我想要更多”
石姓中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200斤不少了，这小子胃口这么大吗。
几人看了一眼福伯，都默不作声，在等石姓中年发话。
石姓中年沉疑了下，还是放出口子道，“300斤，这是石叔的极限了，丁子号盐田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上面也收了盐帮和私盐贩子的孝敬，所以每年都能拿下固定的份额，这不单单是银子问题”
福伯也感觉差不多了，暗暗对夏皓使了使眼色。
夏皓却笑着端起酒碗，“各位叔伯在想什么呢，你们曾经是父亲的袍泽，共同浴血的生死之交，我怎么可能会像外人一样，做出侵占自家人利益的事情”
几人疑惑的看着夏皓，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皓一饮而尽，眼神发亮，“各位叔伯，你们对外都是售卖700文一斤吗”
石姓中年神色不变，缓缓啜了一口酒，“是700文一斤，其中1500斤大头被三大盐帮瓜分，还有500斤交由私盐商贩各自争夺，里面也有我们的熟人，都需要给到面子”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700文，也拿不了多少。
夏皓笑了笑，“我想要丁子号盐田的所有产出！”
话音刚落，场面一片寂静。
接着发出一阵哄笑。
石姓中年甚至气笑了，他狠狠剐了一眼夏皓，“小皓，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这小子看着豪爽，原来是个样子货”
夏皓也笑了笑，只是依旧站着。
这次，不光是石姓中年，其他几人也都露出明显的不愉快，纷纷看向福伯。
福伯急忙拉了拉少年，这种糊涂话也是能说出口的？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伤情分了。
然而，夏皓接下来的声音，再次让全场陷入一阵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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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姓中年本想问他是不是真喝醉了，却发现夏皓目光清澈，气质沉静，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态度而动摇。
这让他到嘴的话，下意识换成了另一种口吻，“小皓，你是认真的？900文一斤？你知道这个价格代表什么意思吗？”
这可不是市面上售贩的粗盐，而是不能吃的有毒岩盐！
就算有足够的人力和技术加工熬制成粗盐，也只有100文的利润，这还要去掉中间的盐晶损耗，人工费用，根本不可能赚钱！
夏皓笑的很灿烂，“石叔，我是认真的，我还想长期跟你合作呢”
石姓中年和身边几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福伯，眼里带着疑惑的询问。
福伯却是苦笑，他根本不知道啊。
小皓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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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姓中年没有立刻回答，摇了摇头，“这个价格的确很高，但我说了，这不是价格的问题，我们需要向上面商定一下”
接着，他第一次露出严肃的面容，“这件事涉及到整个丁字号盐田，我希望你不是在和叔叔伯伯们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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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竟然来真的。
这场饭局，最终在异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夏皓和石姓中年约好拿货时间，就扶着醉醺醺的福伯告辞离开了。
盐场门口，石姓中年目送马车离开，对身边几个老兄弟疑惑道，“这小子究竟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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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想不明白，总不可能是人傻钱多给他们送银子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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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姓中年脑海里突然闪过校尉大人的恩荫继承，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后暗暗摇头。
夏皓的资质他隐隐有所耳闻，就算虎煞拳入门，也很难再有精进，更别提和夏虎竞争那份家业和恩荫了。
他们就算有心出力，也不可能把夏皓扶上那个位置，那需要靠自身实力说话。
不过900文一斤的岩盐生意，的确令他心动了。
拿出2000斤不太现实，盐帮那伙人可不只是花钱买岩盐，更是为了垄断市场，不会轻易松口。
但1000斤左右的份额，咬咬牙，他还是能顶得住。
石姓中年突然笑了，竟然不知不觉咬了那小子的饵，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如此看来，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倒是有几分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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