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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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斯在吉野镇中过了一天又一天,这个任务似乎无休无止。他能感觉到大多数人体内涌动的力量,但除此之外,镇民的进展并不理想——至少不像他和雨鸽那样,这让凯斯煞是奇怪。两人躺在由德川老爷提供的精致睡床上,凯斯对雨鸽说起这件事。但雨鸽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不以为然。
  “这就说明,你比他们更加特殊,亲爱的,就像我知道的那样,”她温柔地说道,柔软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胸膛,“再多等几天吧。你会开始看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真高兴你能这样想。”他郁闷地回答道,“我们没有到北平城附近,我知道你有点不高兴,因此更得感谢你的理解。”
  “我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我的爱人,因为环境逼着我如此。”
  凯斯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当他再次看着雨鸽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几分钟后,他也进入梦乡,享受了没有任何烦恼的几个小时。
  高贵女子对情况做出预测已经是两天之前的事了。到现在,凯斯几乎触碰了镇上的每一个人。令人惊讶的是,很少人会对“唤醒体内的力量”一事持犹豫态度,更不用说拒绝凯斯的请求了。
  与此同时,德川老爷禁止了某些人触碰凯斯。他们全都是最可疑、最不能信赖的罪犯。作为吉野镇法庭的领头人物,商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他总是站在凯斯旁边,检查着每一位来者。
  那个人。“德川说道,不要唤醒他的潜能…“然后他又指着另一个人,
  “小心点,你问候那人的时候,他可能会在你喉咙那里划上一刀。”
  起初,凯斯遵守了他的建议,但是就在这一天,他又看见了第一个被指认的人。那是一个丑陋的长须大汉,名字叫刚平泽野。一道可怕的伤疤划过他光秃秃的脑袋,那显然是从事犯罪活动所得的恶果。刚平泽野一发现自己被监视,就马上转身离开了。然而,凯斯却突然决定,要和这个声名狼藉的恶棍谈一谈。
  “刚平泽野!刚平泽野!你过来。”
  几百双眼睛盯视着刚平泽野,他别无选择,只能走上前来。城镇的警卫以及许多人鄙夷地看着他。
  德川老爷也不太高兴。“凯斯,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可是对待这样的人,如果让他拥有‘神力’,只会更加危险——”
  雨鸽轻轻拉着商人的手臂。可是,我尊敬的德川老爷!你怎么知道其他像刚平泽野这样的人没有得到凯斯的帮助呢?你敢说你认识吉野镇中所有的坏人吗?“
  “不是,这位美女,但我知道真他妈的多,抱歉,我说粗话了,这个是罪孽最为深重的!”
  她依然不屈不挠。你看过那些被唤醒的脸了,你自己也经历过。探究一下你内心深处。你觉得你可以用这种力量来干坏事吗?“
  德川结结巴巴地说:“没……有…从来没有…但是…”
  “没人可以,”雨鸽坚持说,“没人可以。”
  凯斯并没有等主人说话,就向着刚平泽野伸出一只手。刚平泽野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反倒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这个秃头的男人被群众们包围着,周围的镇民把凯斯当圣人看待。
  “别害怕,”凯斯说,他又对人群说道,“给他一点空间,没事的。”
  围观的人都遵从了。佃农靠近了刚平泽野。他皱了皱眉头,却任由他引导着。雨鸽依然站在德川的身旁,踮起脚跟专注地看着。
  其余的镇民的担忧地注视着,刚平泽野显然声名狼藉。假如出现什么状况的话,镇民们就会立即帮助凯斯。
  可凯斯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恐惧。凯斯一触碰到刚平泽野的手,那体内的力量就骤然涌出。凯斯马上感觉到,刚平泽野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那秃头的男人倒吸一口气,脸上尽是惊奇的表情。现在,刚平泽野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凯斯甚至敢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他。
  那是——那是——“刚平泽野结结巴巴地说。
  “对,就是这种感觉。”
  凯斯像往常一样向后退去,让刚平泽野适应自己体内的变化,刚平泽野像小孩一样笑起来,泪水划过了他的脸颊。他用手掌擦了擦头顶,试图明白自己的状况。
  他一放下他的手,雨鸽就马上喊道:“凯斯,看看他干了什么!看那疤痕!”
  凯斯没有办法这样做……因为疤痕已经完全不存在了。曾经存在的疤痕变成了健康的肉色。
  可这并不是因为凯斯的力量。
  镇民们并没有马上明白过来,只以为他又做了一件好事,鼓起掌来。立即举起双手,等待人群安静下来,然后喊道:大家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完全不是!在大家面前的……大家所看到的奇迹……完全由刚平泽野自己创造!“随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据我所知就是这样!有谁觉得我在说谎?”
  没有人举起手来。许多人开始惊讶地看着刚平泽野。秃头的男子再三摇头,尝试否认真相,就像他身旁的人那样。
  可是凯斯却不容他否认。“刚平泽野,过来,跟我一起站在喷泉旁边!让其他人也看清楚”长须汉子一言不发地服从了。其他人一拥而上,指着刚平泽野头上愈合的位置,纷纷讨论起来。刚平泽野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点也不像德川老爷所指认的那个恶劣的罪犯。
  “真神奇啊……”商人在后面说,真的有可能吗?“
  雨鸽紧紧抓住东道主的手臂。“真的有可能!”她对德川说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也许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凯斯再一次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量再次展现可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可是,你们都看见了!不要再怀疑了!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做…甚至可以更加厉害!”
  这番话足以让人群沸腾起来,许多人跪倒在地感谢凯斯。而他却为此甚是不安。
  快起来,快起来!“他有点生气地说道。他的怒气让追随者们震撼了。众人畏惧地看着他。他毫不在乎。他们一定得明白过来。“不许向我鞠躬!我不是什么国王!也不是圣族的什么族长!我以前是一个淳朴的佃农,现在也是如此!我的大地,我的家园也许都失去了,但我来到殖民星七号以来就是如此,即使拥有了力量,我也是这个样子!我寻求的是真正的众生平等,不是征服!永远不可以再向着我跪下来!这里没有什么主人!人都是平等的!”
  凯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他也知道,民众并没有完全这样看待。他们会问他问题,而不是请求他的指引。他只能安慰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老师、一个导师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很快,大多数人就会不需要他。他们当中甚至可能有人会超越凯斯,到时,佃农反而要向他们学习。
  暂时来说,还是他说了算。然而,刚平泽野惊人的行为却给予他新的希望。每人的进展都不一样。作为一个佃农,他深知道,镇民力量的成长就像植物的生长一样,也是因个体而异的。他只需要更耐心一点就可以了。他有的是时间,北平城并不期待他的到来,他可以一直留在这,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出现在圣都人民之前,他要让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
  凯斯稍稍安心了些,于是又启发了另一个民众……然后是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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