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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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民们给他带来了鲜花、食物以及一些杂货。有人在德川老爷的门前发现许多礼物,这些礼物都是听信传言的匿名群众留下的。
  “吉野镇一直都有自己的布道者和祭司,谈论医治身体与灵魂。”德川老爷告诉凯斯,“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人能不用空话来支持他们的理论!”
  我只是——我只是想象那些我不能为妹妹所做的事情。“凯斯无助地解释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男孩的故事像野火般在全镇范围内迅速蔓延。无一例外,这件事都被称为一个奇迹,尤其是那充满感激之情的母亲。根据德川所说,她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向别人炫耀他为其独生子所做的事,并把凯斯称赞得飞上了天。
  “我认识这个女人。芭堤雅就是她的名字。那孩子是她的宝贝,她唯一爱护的人。孩子的父亲在子出生之前就死了。从马上摔下来。”商人兼镇长苦笑着说,“她总是为这个少年担惊受怕,尽管我知道,她从不让孩子知道此事,大概是想教他坚强一点吧……”
  “他们不能再这样送礼了。”凯斯打断道,看着窗外的大门。在他往外看的空当,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偷偷摸摸地放下一篮东西,里面似乎装着几片面包和一些喝的。大门的守卫装作正在看别处,并没有帮助凯斯解决这个问题。凯斯从他看到的情况得知,就像其余的镇民一样,这些人都十分敬畏他。
  “我的人民都很慷慨,很会欣赏别人。他们都想褒奖你所做的好事,仅此而已。”
  “在一切变得无法控制之前,我们最好离开,凯斯。”雨鸽评论说,
  “我们必须到都城里面去。”
  众人本来同意在德川的大宅中留宿。然而,一晚变成了两晚,然后是三晚。德川不曾试图请求他们离开。而凯斯也很快发现,他实在是太想念有床睡有饭吃这样简单而舒适地生活了。他也喜欢吉野镇,喜欢那里的人民,尤其是这个亲切和蔼的商人。商人的过度慷慨甚至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值得受到如此礼遇。
  不行,“凯斯终于对她说,还不行。“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向着大门走去。
  其他人也站了起来。欧阳辉最先问道:“你这是去哪?”
  “出去做我必须做的事。在这里等着。”
  凯斯没有给他们和他争辩的机会。他尤其担心,假如他犹豫的话,雨鸽会怎么说。计划依然是向北平前进……只是…还不是时候……
  他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正当他向着门前走去时,一个苗条的身影跟上了他。德川加建睁大了眼睛,突然出现在凯斯身旁,开始跟着他前进。
  你终于要出去了吗?对吗?你会做像上次一样的事情吗?“他兴奋地问道。佃农苦笑了一声:“我是要出去,单独一个人,待在这,加建。躲在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可是我要躲什么?”
  凯斯并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他仅在男孩面前穿过门槛。然而,德川镇长的儿子正想这样做,大门就在他面前关上了,尽管没有人动过它。
  在屋外,凯斯终于长多一口气。他的确想让那道门关上,但那道门如他所愿自动关上倒是吓了他一跳。直到凯斯来到城镇广场之前,没有人能再次打开那扇门。而到了那时,阻止他就已经太迟了……
  不幸的是,如果他希望悄悄去到那里而不被发现的话,那就算是他的力量也帮不了他。凯斯还没踏出大宅的门,人们就开始围在他身旁,就好像他们正在等他出来一样…十分像是这样,他沉思道。然而,他看到的人脸上都没有恶意或者恐惧。而是大不一样的表情。一种大概是…崇敬的感情?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乔娜对他曾经就是这样,而他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他是一个淳朴的人。他来到此地,只是为了启发民众,让大家也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力量,然后从贵族与宗教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脱离通灵教与莲花教的控制。凯斯一点也不想被别人崇拜。
  然而,他首先要展示给他们看,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奇迹,大家都可以学习自己做这些事。
  他快要来到城镇广场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数量可观的一大群人。凯斯依然没感到周围有任何威胁。也许他不让朋友们立即跟过来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但这里可能还是会有人把他看成恶魔或怪物,就像他自己的大棚镇里所认为的那样。
  吉野镇的中心是一片开阔的石板平地,在这里,每天早晨都会有拉着脱壳虫板车的商人和农民摆卖各种器具、食物和肉类。一座宽阔的圆形喷泉坐落在此、喷泉的中心是一个绑着马尾辫的武士一般的雕塑,他的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握着刀鞘。德川老爷称呼他为新兵卫,他是吉野镇的创立人之一,曾致力于传播自立与自强的信仰,凯斯觉得,新兵卫的影子倒是一个遮阴的好地方,可以在那开始他的任务,四条跃在空中的鱼儿标志着喷泉的边缘,凯斯选择了其中两条鱼之间的位置。
  新兵卫会在他的正后方俯视着镇民们。
  市场依然很嘈杂,但他一停下来,周围的市民就安静了。
  凯斯突然觉得很紧张。他口干舌燥,真想把自己的头伸到喷泉中,这样不仅能喝水解渴,而且还能躲起来,不用面对那些让他苦苦寻觅的观众们。
  可就在那一刻,凯斯发现了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芭堤雅,凯斯往下看,发现了她的儿子。孩子向这个医治了自己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凯斯就是他的父亲一样。
  这让他的心顿时勇敢起来。他不自觉地模仿着雕像的姿态,扫视着人群,然后喊道:“我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奇迹!”
  他的话让镇民们甚是怀疑困惑。芭堤雅笑了,仿佛他刚刚说了一个冷笑话一样。
  她十分肯定自己看到的一切,而她的儿子就是证据。
  然而,凯斯对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绝不是一个奇迹……因为这种力量在你们身体当中也同样存在,甚至更加强大!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这殖民星七号本就孕育着强大法力,只要我们身处这里就会得到隐藏的力量!”
  人们窃窃私语,当中许多人显然更是不相信了。
  “听我说!”佃农声嘶力竭地喊道,“听我说!就在不久之前,我和你们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我在自己的农场中苦苦耕作,只关心日常的农务活。我很少关心别的东西。教派与圣族的激烈争执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他们不要打到我的村庄来!我也不喜欢听两大教传教士的空话,因为我知道,我的家人在血吸虫之中苦苦挣扎,随后枯萎而亡的时候,他们什么忙都没帮上!”
  说到这,人群中的一些人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凯斯发现有一小撮人脸上长满了白色癣痘,这群人都是血吸虫的幸存者。
  吉野镇整体看来可能很繁荣,但个别镇民显然曾经经历过黑暗的日子。
  他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奇迹。但是,有一天,奇迹的确出现了,唤醒了我体内的一些东西…一种力量,一种神力…叫什么都好吧!我的身边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有些人害怕这种力量,有些人并没有。“关于大棚镇发生的故事,他只能描述到这种程度了。如果镇民们之后发现了真相,那就随他去吧。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凯斯要么已经说服了他们,要么已经证明自己是个疯子。“我能够做一些事情,帮助其他人……”
  他指着那个男孩一一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一叫他过来。芭堤雅拍了拍儿子的背,让他过去凯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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