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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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和尚仰躺着,一只手放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
  “俺明明没有睡着啊?”
  “不过,也怪俺放这群家伙进来,要不是老板身边有高手,今天就惨了。”
  “俺以后可得多注意了。”
  …
  想着想着,思绪就开始乱飞。
  开始想家。
  “也不知道,俺妹子,俺爹,俺娘,咋样了…”
  离开家乡,就再也没见过爹娘。
  一别故乡,他乡是故乡。
  “俺爹说,像俺们这种穷苦人家,出生之后就是听天由命,啥命是啥命,能活着,不饿死,不被人打死,就是最幸运的事了…俺老板,应该是生在富贵家吧,和俺就是不一样。”
  大雪,饥荒,吃树根…小时候的记忆让他觉得现在肚子都是饿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吃了那么多,可总会感觉到饿。
  “不知道,俺爹,俺娘,俺妹子有没有吃的,能不能吃得上自己在大城市吃的东西,真想给他们留点…”
  他家人的印象在他脑海飞速闪过,那些温言细语,如同昨日才说一样。ŴŴŴ.BIQUGE.biz
  想着想着,眼眶不自觉就湿润起来。
  想起他爹时常告诉他,做人要知恩图报,哪怕是一粒米,都要懂得感恩,别人帮过咱家,咱得牢牢记着别人的好…
  “俺的命,是俺老板救回来的,俺要加紧锻炼,保护俺老板的安全…”
  不知何时他才睡去。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彩虹路二十五号,大院里,灯管还是亮的。
  各个窗户传出微弱的台灯光亮,没睡的可不止李宽一人。
  秦聿铭以及很多有志青年,都没睡。
  说实话,连换茶水的后勤人员都撑不住了,在楼道的长凳子上依靠着睡着了。
  秦聿铭端起水缸,停下脚步,转身进去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助理身上,自己提着暖水壶走向烧水间。
  李宽更是像一个铁人。
  除了正常的事务处理,每天都要在那窗边的桌子下看上几个小时的书。
  秦巨政又恢复了往日的习惯,住进了基建部。
  攀州和别的地方终究是不同的。
  为了将办事效率提升到最高,除了必要的讨论之外,基本都是他们这些人来拍板决定。
  其实,其他州说是广泛听取意见,最后还不是负责人拍板。
  其他州要三个月才能走完的流程,在攀州只要三天,有时候连三天都不要。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这里留下的,都是真心实意想要做点事的人。
  要不然没人能够撑得住这种强度的工作。
  而且家人的工作一般来说,很难做。
  由此,像秦巨政,宋青州等人,为了不让家人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家人都送去了别的地方,基本上都在红港。
  攀州很多部门的青年,走出去都是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
  他们没有时间去商场,没有时间去看电影,没有时间和姑娘们花前月下。
  他们骑着个破自行车,穿梭在攀州的大街小巷,在大江两岸,一个人当两个用。
  有时候,被家人唠叨得烦了,干脆就住在了单位。
  像这种提升办事效率的办公方式,如果没有高强度的工作,是不可能完成的。
  尽管像秦聿铭这种人只是在做着大局的工作,但也忙得要死。
  兰树云也一整天都没有着家了。
  这个冬天,要做的事情变得比以往还要多。
  物资部有三个副部长,每个都很忙,有时候,忙到连面都见不上。
  他们忙。
  下面的人更忙。
  有人忙到直接住院。
  和很多人醒来都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他们做这样的工作。
  不过,尽管忙得死去活来,但似乎埋怨的人却没有多少。
  在这里,官僚主义还是有的,不可能不存在,但是在重要的决策层,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都喜欢就事论事,而不是论资排辈摆谱。
  这是一个相对于百分之八九十地方来说,比较繁华的城市。
  可是,这一切似乎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像是行走在夜色里的人,为这座城市修修补补,只为这里的灯能够照亮更多人。
  不过,很少有人能够在他们手里占到便宜。
  汇东银行是少数在他们手里占据上风的势力之一。
  而那位声名鹊起的红港商人马景澄,此刻早已将目光盯上了这位攀州巨头:汇东银行。
  不止是因为汇东银行与刘东有关,还因为汇东银行与香江实业的关系。
  他到了红港之后,迟早要和这些势力交锋。
  所以,他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
  汇东银行没有撤出攀州是他没有想到。
  在百年时间,将银行分行开遍七十二境的汇东,在三十多年前一夜之间全部撤出。
  唯独剩下了东海和攀州,这大江两头的两个城市。
  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
  马景澄已经被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争端之中。
  在这个法律都不太完善的年代。
  有很多事情,注定不能善了。
  这个夜晚,因为刚才发生的这一段小插曲,很多事情又涌入了马景澄的脑海。
  注定还是个不眠的夜晚。
  隔天早上,地上积雪已经融化。
  天空的雪也停了。
  很多人都说,攀州的雪,如果一旦停下来,想要再下,就不常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1月2号。
  距离过年还有22天。
  在去银行的路上,马景澄在想,22天,能够做什么呢?
  刘东这边的事情必须得先放下。
  银行刚开门,马景澄就走了进去。
  看他的穿着打扮,银行职员,脸色都要好三分。
  这也难怪,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都是装逼怪。
  难道金身佛像就比泥菩萨更加管用吗?
  衣服是白的,里面就是不是黑的了吗?
  世道就是这么奇怪又正常。
  一比一许文强的装束,连帽子都是。
  “我这儿有一趣÷阁款项要存,你们这儿谁是负责人?”
  马景澄眼神凌厉,剥了一瓣铁闻闻放进嘴里。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存多少钱?”
  不一会儿,走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看他那样,那件西装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称,不过是学婊不学神,装逼而已。
  一看就是在大街上随便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觉得穿个西装就高级了。
  不穿西装,走路都抬不起头。
  “你就在这儿和我谈?”
  马景澄没有歧视这个行长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不过,转念看了看自己穿的,和这位行长不是一样吗?
  都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有什么区别。
  在这里,人们就是会看穿着来给人定位。
  他耸了耸肩,算是自嘲。
  “先生里面请!”
  行长越看越觉得马景澄像报纸上的人,但又不太确定。
  毕竟,他已经见到很多人穿眼前年轻人穿着的这一套了。
  牌子也都是那两个字母‘TC’实体金属。
  进入那所谓的贵客专用房间。
  行长小心地问道:“不知道,先生要存多少钱?”
  “你们这儿,一般大客户存多少钱?”
  马景澄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问。
  银行行长见他这架势,更加不敢轻视,“一般来说,万元户算是我们的大客户了。”
  “我这儿有趣÷阁十五万的款项,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马景澄心不在焉地说着,好像在他眼里,十五万一点都不算什么一样。
  银行行长突然就觉得有点口干,强行咽了一口唾沫,有点点的小激动:
  “感兴趣,非常感兴趣。”
  “不过,这钱不白存,你的付出点什么。”
  银行行长往门外看去,有点疑惑,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头说道:“我懂,我懂,您请稍等。”
  说完,这位银行行长就走了出去。
  马景澄却疑惑起来,他懂?
  他懂什么呀?
  自己什么都还没说…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就走了进来。
  马景澄惊讶地扫了一眼女人。
  二十七八左右,姿色还可以,有着宽宽的胯,在别扭的装束下,凹凸有致。
  她一撩头发,“行长说,让我来为先生服务。”
  马景澄直接愣住了。
  “咳咳~咳咳~”
  嘴里的橘子汁一不留神灌进鼻子,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看那女人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这种雏鸡,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张莘月在外面听着,听见马景澄咳嗽,一脚踢开了门。
  死死地盯着那有几分妩媚的女人:“出去!”
  “叫你们行长来!”
  马景澄也赶紧挥手。
  银行行长畏畏缩缩地走进来,心想,今天是泡汤了。
  不过他很奇怪,怎么不管用了呢?
  以往来的客人,只要使出这个杀手锏,都很管用的。
  “莘月,出去守着!”
  张莘月临走,狠狠地白了一眼银行行长。
  那行长更加懊悔了,暗道:“有这么好看的妞,他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别人…”
  马景澄在想,眼前这人是怎么当上这家银行的行长的。
  难道……
  他抬眼看向行长。
  行长尴尬地赔笑,他想,只要能够让人来存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马上要过年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这儿开出去的?”
  马景澄不想给他废话,直接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他。
  半个小时后。
  银行行长点头哈腰地将马景澄送走。
  他很满意。
  马景澄也很满意。
  可以说是双赢。
  没过多久,银行行长就拿着马景澄给他的信件,来到了新方区的崇羊大酒店。
  差点没给那罗二打出去。
  不过罗一看完信件之后,却吩咐人拿出十五万给这位行长。
  行长带着银行的职员,一步三回头,生怕别人来抢。
  这年头,银行一般不会有人武装人员押送现金。
  都是由银行管钱的人拿个麻袋,或扛着,或放在自行车上驮着,就去银行了。
  大街上捡破烂的还拖个口袋呢。
  谁知道你口袋里装的是钱。
  罗一看着银行行长小心翼翼离去的背影,开口:“你说,那人身边跟着一个高手?”
  罗二打着绷带,抹了抹嘴角的伤:
  “看门的也是一个高手,和我打了个平手,但那个女的,实在有点厉害,我感觉她留手了,要不然我怕是…”
  “安分点,让他们猖狂几个月!”
  罗一说完,不等罗二说话,转身朝着酒店里走。
  “你奶~奶的~”罗二抹了抹伤口骂起来。
  ……
  两点左右,马景澄换掉衣服,让张莘月也换掉。
  两人变成了张兮兮的模样,一人提个小箱子,离开陶铃街。
  马景澄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带着张莘月向西而去。
  中午,他去了彩虹路李宽那里一趟。
  李宽正在为攀州红风汽车厂的事情发愁。
  对于马景澄来说,李宽的忧愁就是他的好消息。
  他善于为别人解决这样的忧愁。
  为了配合攀州基建研制出来的红风P30,18吨公路用载重车,却排不上用场。
  马景澄当即表示,愿意订购两辆。
  李宽当然高兴了。
  两辆,那可是好几十万呢。
  但马景澄有条件。
  李宽让马景澄将他的条件留下,自己再研究研究。
  不过,红风p30倒是可以先拿去用。
  马景澄说,要等李宽研究完了,自己才付钱买。
  他手里现在可没钱。
  现在事情躲起来,搞得马景澄忙不过来。
  这不厂子里的事情,他已经没有时间管,就要出来做其他事情。
  中午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看起来颇为严重的事情。
  大批的人把陶铃街堵了。
  就是为了买彩票的事情。
  有人将自己中奖的事情告诉亲戚,一传十十传百。
  除了报纸上的宣传,人们口口相传更是增加了可信性。
  人数一下子增多起来。
  搞得秦聿铭很苦恼。
  他不得不下令,买彩票登记姓名,同类超过两块钱的彩票,一个人一天,只准买两次。
  这才把人数降下去。
  没有人会想到,会如此火爆。
  很多人已经看明白了。
  发行彩票,谁做谁赚翻。
  成本低到几乎可以不计。
  除了奖励,剩下的就是印刷和人工费用。
  而且,一个人可能重复购买。
  今天可以,明天也可以。
  很多人开始托关系,找人脉,请求划出一个区给他们来做。
  什么三七分,二八分,一九分都有,只要州里同意,他们愿意拿小头。
  甚至有人找上了秦聿铭。
  李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些人说了众多的理由,可他们却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陶彩可以做,而他们不可以。
  这和陶铃街十三号的情况很像。
  陶铃街十三号最初被允许向私人售卖定制服装,很多人就跟风,想要取得这个资格。
  然而他们却不想想,为什么州里会允许这种反常的事物存在。
  任何事物都有先例。
  而那个先例产生的条件,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遇到的。
  实力加运气,缺一不可。
  现在,李宽、秦聿铭等人,都明白了马景澄为什么就是不说集资的方式。
  因为说出来之后,就没马景澄什么事了。
  如果他们早点想通这件事,不要说这群看见别人吃肉才想起来喂羊的人,就连马景澄这个开羊肉馆的人,都没有机会卖羊肉。
  在这个武企私企保持着一定比例的地方,彩票这么赚钱的方式,会轮得到私企来做吗?
  他们看不破这其中的门道,绝对不可能成功。
  除非他们能够找出比彩票还要赚钱的方式。
  但是,聪明的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更比彩票赚钱。
  彩票的强大点在于,它可以让攀州90%的人掏钱。
  而且是反复的掏钱。
  李宽等人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使用强硬的手段,将发行权拿回来,然而这样做,失去的更多。
  何况,只有五年而已。
  五年,马景澄到底要赚多少钱,无人能想象。
  所以,秦巨政的策划也在进行。
  很多人只看到短暂的暴利。
  马景澄却有整套的方案。
  发行彩票这件事,做不长的。
  虽然在自己穿越前的世界,各个城市在私底下都有自行发行彩票的情况发生,但86年,就成立了专门管彩票的福利机构。
  红武应该会更早。
  13号之后,禁运取消,各地的交流就多起来,迟早会有人耐不住要开始弄的。
  一个州弄可以,等所有州都开始弄的时候,上级部门就会出手。
  综合分析,彩票并不是长久之计。
  马景澄让彩票自己去运行,自己已经来到了上善区。
  由于他穿得破烂。
  被很随便地叫进了房间。
  张莘月则砸门外。
  里面的一个年轻人,用余光打量了马景澄一眼。
  左手握着一个蝴蝶结发卡,右手按住开关,一按一跳。
  “你知道吗?”
  年轻人有点盛气凌人,丝毫不在意马景澄这样一个穿着破烂的人,盯着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带别人来我们厂子呢?”
  中年妇女委屈得很,语无伦次,“胡组长,厂里不是说了吗,可以带家人一起住,何况我们还交了房租的!”
  “我是管厂的,我说可以了吗?”
  那个胡组长丝毫不松口,眼睛却往妇女身边那女孩身上瞟。
  “那你想要怎么办嘛?”中年妇女有点不知所措。
  “我现在是问你,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年轻的组长用发卡敲着桌子。
  这姓胡的,明明是看上了那女孩,而女孩却不想理睬他,他由此生气了,才找麻烦。
  旁边一个老头喝着茶水,也不抬头,可事情他都很清楚。
  这也怪那中年妇女,整天在众人面前说自己女儿在攀州读大学,很快就要毕业了,多么多么的了不起。
  的确了不起。
  老头都有点佩服这妇女。
  在这个年头,十八九岁的姑娘,早就生了几个孩子了。
  她居然一个人抚养自己女儿,并且把她送进了大学。
  尽管大学是免费的,但也真的了不起了。
  这不今年毕业了,然后遇见大裁员,女儿只能来跟老妈住。
  姓胡的就看上了。
  然后搭讪不成,搞了这一出。
  “这姓胡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街上流氓烂人一样。”
  老头暗自啐了一口。
  “你是要赶我们出去吗?”
  中年妇女说道,“厂长都同意,为什么你不同意?”
  “我是厂里管理这方面的,知道吧?”姓胡的青年顾左言他。
  “妈,我们搬出去吧!”
  女儿也不堪骚扰。
  正在中年妇女犹豫时。
  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有点驼背的老头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老头面色发黄,耳朵和脖子上还有煤灰,留着胡子,眼睛很有神,面善。
  他眼睛四处寻找了一圈,才锁定在马景澄身上。
  伸过皱巴巴的手,指甲盖里还有污泥,袖子也爆浆了,老式的布纽子衣服,上面的纽子敞开,胸骨还有黑黑的东西。
  他紧紧握着马景澄的手,“可算把你给盼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吧,你再不来,我都撑不下去了。”
  老头丝毫没有理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只顾专注在马景澄身上。
  随后扭头,“小胡,赶紧去倒水,坐着干什么,没看见有重要客人吗?”
  被老头一训斥,姓胡的年轻人不情愿地站起来,朝着那女孩努力努嘴,才走出去。
  张莘月就站在门外。
  姓胡的年轻人已经走出去了一米多,又倒回来,盯着张莘月,念头闪过:“这个可比里面那女的漂亮多了。”
  他准备打完水再回来了解情况。
  张莘月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话我就不多说了,难为您撑了这么久。”
  马景澄客气道。
  “那倒是没什么,只是那姓陆的,三天两头就来,我实在不堪其扰啊!”
  老头诉说着。
  那姓胡的青年已经回来,坐在刚才马景澄做的位置。
  马景澄和老头聊了一会儿之后,喊道:“莘月!”
  张莘月这才从外面进来。
  姓胡的青年打起精神,目光紧紧盯着张莘月。
  虽然衣服是旧了点,但丝毫不能遮挡她身上一股子独特的气息,还有那脸蛋,洗洗,一定很好看。
  姓胡的青年自顾自地想。
  张莘月将箱子放在桌子上,转身时,毫不顾忌地说道:“再看,看你妈个头,再看把你狗眼挖出来喂狗!”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现场陷入了尴尬。
  特别是姓胡的,别提有多尴尬了。
  那女孩微微扭头,看着走出去的张莘月,暗自高兴。
  马景澄:“这是厂子的转让费,您数数!”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现在厂子归你了!”老头用手抹过箱子。
  姓胡的青年站了起来,刚才的尴尬被他抛到一边,“厂长,你怎么把厂子卖了?”
  “早就卖了,你看人家还要你们不,不要你们就各自回家!”
  老头话也说得很直接。
  屋子里几人都情绪都开始有了波动。
  角落里的老头,中年妇女,戴着眼镜框的女孩,还有不知所措的青年。
  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马景澄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胡…胡三!”青年开始不知所措。
  “你去收拾东西吧,现在就离开!”
  马景澄话也很直接。
  或许在外人看来,刚才这姓胡的青年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因为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生气的事。
  但是,马景澄能够感受到刚才那母女两的处境。
  胡姓青年滥用自己手里的职权,借此来压迫需要服从职权而不是他的人。
  大家都是打工人,何必这么狗仗人势。
  他明知道,目前的情况下,两人住在厂子里,比外面安全。
  自然,母女俩也十分清楚这个情况,他却借此来威胁两人。
  有人可能会说,受他这鸟气,老子拂袖而去。
  但处于特定环境当中的弱势群体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冲动的一时之气,可能带来更加恶劣的结果。
  别人可以逞个口舌之快,当事人却不得不委曲求全。
  两人的遭遇丝毫不亚于自己在花镇的遭遇。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马景澄连个理由都懒得给。
  “厂长?”
  胡姓青年看向老头。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你还是走吧!”
  老头挥手。
  姓胡的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余三人也都站了起来,十分紧张地等待着马景澄的安排。
  “至于你们,该怎样还怎样!”
  马景澄看向三人。
  三人这时却看向了老头。
  老头愣了一下,“你们看我干什么,老板说了,你们以前怎么做,以后就怎么做,出去吧!”
  “谢谢厂长,谢谢老板!”
  三人道谢着,激动地离开。
  被忽略的胡三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地跟着走了出去。
  马景澄又将一箱子钱放在桌子上。
  之后,开始给老头安排接下来要做的工作。
  等他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次换张莘月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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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阁趣鸽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真是煤老板啊更新,第七七章 意料之外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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