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借人头的掉了头
虽然时间已经开始入秋，但是光州的天气却仍然酷热难耐，然而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下，在顺兴收音机厂内仍然在露天开大会。
台上据说是从上面来的特派员正在对娄昌顺作着批判，台下的工人们经过这几天连续的调查，已经对这个事情有了一点疲态。
“同志们，我们要深刻认识到，资本家娄昌顺的这种行为在本质上就是一种隐瞒利润，一种偷取公私合营企业利润的行为。
娄昌顺通过刻意降低出厂价格，把大量的利润让给了他在香江成立的贸易公司，这种行为我们能容忍吗？”
台上的这位特派员说他这儿，刻意地用目光扫视着台下坐着的工人群众。
看到这位特派员的目光扫来，台下原本还在说着小话的工人们赶紧喊道。
“当然不能！”
听到下面的工人们齐声叫喊，这位特派员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然而下面有的工人已经开始低声讨论着。
有的人开始担心起来。
“你说这位上面派来的特派员到底要想干什么？”
有的人好像了解一切。
“他这样子了你还不知道，不会吧？
现在看他这样，肯定是想要把娄昌顺给打倒弄臭，不这样哪里会有成绩。”
还有的人有内幕消息。
“可是我听库管那边说，现在香江那边已经停止向我们这边发晶体管了，并且仓库里的产品已经存了一大批。
他这样搞该不会把这个场子给搞黄了吧？我家里人还靠着我这点工资吃饭呢。”
更有人通晓当前国内形势。
“你怕什么？
现在收音机有多紧缺，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为了挣外汇，还有合同约束着，仓库里的那一点点晶体管收音机分分钟都能卖出去。”
在国内顺心收音机厂里发生的事娄昌顺通过自己留在光州的眼线了解的一清二楚，随着这位特派员的动作越来越大，他干脆就暂时终止了香江昌顺贸易公司与这边的主动联系。
而在光州顺兴收音机厂因为这位特派员的原因，刚开始的时候是查封账册，后来更是停止了工厂的生产运营，开始检举揭发娄昌顺。
因此也一直没有人敢在这位特派员的监管之下询问香江昌顺贸易公司产品的相关事宜。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位特派员说现在卖给香江那边的出厂价格严重不合理，所以这边的管理人员根本不敢联系香江昌顺贸易公司，要求他们来付款提货。
随着事情的一步步发酵，这位特派员终于在今天的工厂大会上给娄昌顺的错误行为定了性，当然这个消息很快的就被娄昌顺的眼线给传到了香江。
在得知这个消息过后，娄家上下都有一丝丝后怕。
虽然这件事情最初是有许国“乱说”引起的，但是谁敢保证没有许国就不会有第二个人引发这样事件。
在送走自己的眼线过后，娄昌顺对自己的儿子说。
“也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回去，唉，算了吧，不说这些了。
香江这边你找到公司愿意为我们代工了吗？”
看着处变不惊的父亲，在想着父亲之前说过的话，娄宣达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做事一定要像父亲这样做足周全的准备。
“香江这边做无线电器材的公司不多，产能也不大，要想维持我们的订单需求，应该是非常困难。
我在想我们大概只能在香江自己建厂，在本地招募工人进行生产。
如果熟练工人不够，父亲，你看是不是我们安排人偷偷去光州顺兴收音机厂那边把工人给接过来。”
本来娄昌顺听着儿子的回答还觉得满意，但后面听到他说安排人去偷偷把光州那边的工人给接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觉得非常不妥，于是说道。
“先暂时别慌着把光州那边的个人给接过来，我找许国商量一下对策再说。”
听到父亲说找许国商量对策，娄宣达就非常不满。
“父亲，这个事情没必要去找许国商量吧。
内地都那样对我们了，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们还能怎么样？”
见到儿子对许国始终有点成见，娄昌顺也不想再说什么，直接让儿子在家等消息，然后就亲自去找许国了。
在从娄昌顺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事情过后，许国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给对方招来了麻烦。因为这个原因，他很不好意思的说。
“娄伯伯，这个事情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因为这件事情造成的损失，我会全部承担的。”
娄昌顺没有想到许国会如此干脆地愿意承担全部损失，但是考虑到两家的关系，还有他这回来的主要目的，他干脆的拒绝了。
“贤侄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就算你不说，工厂运行久了也肯定会有人拿这个事情来说事。
所以说别说损失由你来承担这个话，这点损失我还是承担得起的。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这件事情我们到底该怎么应对？”
对于娄昌顺的问题，许国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
虽然说最初他为娄家设计这个贸易公司加代工工厂的方案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断尾求生的极端情况，但是不到最后一步肯定还是要挽救一下地。
再思考了一会儿后，许国终于说道。
“这个事情不要急，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边的贸易公司按照正常的手续过去提货。
如果那边愿意按照原来的协议价格进行结算，并同意继续发货，这边贸易公司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发下一批原料，让那边按照协议继续生产。
当然你这边该向上级主管部门进行的申辩该做的也得做，你现在的身份既然华侨，当然得再把申辩材料往侨办送一份。
如果那边撕毁协议，不同意按照原协议继续执行，你这边就同时再找创汇促进办公室，把具体的情况向那边汇报一下。
当然你说的在香江这边找代工厂应应急也是应该的，至于说从那边把工人拉到香江这边，这个事情千万别做。
如果你做了，起码今后10来年你都别想和内地正常做生意了。”
对于许国所说的，娄昌顺非常认可，因此他点头回应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从那边拉工人过来，就把那边给得罪狠了。
不过如果内地那边要终止协议，我们这边如果不修建工厂，招聘熟练的技术工人来进行生产，那么商贸公司后续的合同履行也成问题，”
娄昌顺的这个问题说得很现实，不得不加以考虑。许国想了一下后说。
“要不这样，你让你儿子直接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在以这个公司的名义通过华侨投资公司在对外特别工业区重新注册一家由你控股的收音机厂。
到时候再让内地的劳动服务公司去把你原来那个顺兴收音机厂合用的工人给通通挖过来，原来的那个厂就先由得他们折腾。”
许国的这个想法，让娄昌顺眼前一亮。在当前情况下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娄昌顺自从从红星轧钢厂彻底退出后，对于顺兴收音机厂也觉得非常不满意了，至于原因吗，当然是因为公私合营之后，他对于顺兴收音机厂的控制权严重下降。
说到这个事情，应该有人会察觉出来，娄昌顺在内陆的两家工厂之间的区别。
在北都的红星轧钢厂娄昌顺是完全失去了控制权，而顺兴收音机厂他还能保持一定的控制权的主要原因完全是因为他在香江的贸易公司。
因为华夏急需外汇的原因，娄昌顺的香江昌顺贸易公司能提供现汇结算的大量订单，使得他在光州的顺兴收音机厂仍然能够说得上话。
要不是因为这回这个特派员是从北都来的，他根本就别想在顺兴收音机厂掀起什么风浪。
之前娄昌顺看待对外特别工业区的态度，只是说想找一点其它生意，看能不能在那里跟着许国进行投资。
而现在许国给他指出来的这条路，他觉得真是太好不过了，即使没有这件事，他觉得把在光州的顺兴收音机工厂搬到保安县也是有必要的。
“行，你这个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在和许国商量好对策过后，娄昌顺就按照许国给出来的应对措施挨个进行。
至于对方的应对，完全在预计之中。
在他们给出终止协议的回复之后，娄昌顺就从许国提到的那三个方面开始找上面进行申诉。
时间才过了五天，那位接管了顺兴收音机厂的特派员就被上面的一通电话给紧急召回了。
至于工厂的运作，则在上级部门的指示下恢复了原有的模式。
几天过后，在北都的某个办公室，那位特派员在办公室里接受着来自上面某个大领导的怒火。
“张有才，在去之前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我让你先去看，多看！
不要急着下结论！
不要急着下结论！！
不要急着下结论！！！
我再三强调，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老子说的话在你这儿还管不管用？
还是你小子想立功想疯了？！”
连着几声怒吼和斥责让这位大领导的咽喉都感觉到有一丝丝不舒服，于是抓着桌子上的大茶杯猛灌了一口，然后咚的一声把茶杯砸在了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国家有多么需要外汇？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国家到底有多少创汇企业？
去的时候你看没看这家厂工厂去年创造了多少外汇？
老子叫你过去先看，你倒好，过去看都没怎么看，直接就把工厂给弄停摆了。
别人提着现成的外汇过来提货，你都不准工厂发货……”
随着这位大领导的怒吼、问话与斥责，这位张特派员之前在光州顺兴收音机厂有多威风、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多不堪。
在大领导的风暴之下，他就像一颗可怜且无助的小草随时可能被狂风所拔起。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应该就能发现他的头上已经开始在冒冷汗了。
顶着大领导的威压，这位特派员张有才试图进行辩解。
“大领导，我……”
然而他才开了一个头，让领导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你什么你？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你一步一步升上来，又家世清白，老子都怀疑你是对面派过搞破坏点。
从今天开始，你先暂停一切职务，等待接受组织的审查。”
听到大领导的这个决定，张有才原本在狂风中强制站直的身躯，一下子就像失去了支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被抽去了。
原本他是想凭借这个事情办成一个铁案，借此作为阶梯再进步一下。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把这个事情玩过了火，捅了一个大窟窿，当然自己也就栽了一个大跟头。
看着现在这个站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张有才，大领导就感觉心烦，于是向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在张有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办公室后，大领导的烦躁才稍微感觉好一点，随手从桌上拿起茶杯打算再喝一口，顺顺气，结果发现茶杯刚才已经喝光，只得叹了一口气又把茶杯放下。
自从特派员张有才被暂停一切职务后，看似光州顺兴收音机厂的事情已经完结，因为工厂的生产与销售完全恢复了正常。
但是事实真的仅仅如此吗？当然不是！
在保安县的对外特别工业区内，大面积的土地在开始平整，在建的工厂厂房又多了一块。
虽然娄昌顺因为要管理钢铁厂的缘故，为了经常到这边工地的现场了解情况。
但是因为收音机的这一块业务原来本身就是由他儿子在管理，所以娄宣达基本上隔个一两天就会到工地现场来跟进进度。
因为在内地这边专门打过招呼的缘故，娄宣达往来保安县的厂址和香江很是方便，直接坐船就可以了。
到了香江这边也是经过打点的，由于经常往来，他乘坐的那艘不大的快艇都已经在水警那里挂了号，往来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人来检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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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据说是从上面来的特派员正在对娄昌顺作着批判，台下的工人们经过这几天连续的调查，已经对这个事情有了一点疲态。
“同志们，我们要深刻认识到，资本家娄昌顺的这种行为在本质上就是一种隐瞒利润，一种偷取公私合营企业利润的行为。
娄昌顺通过刻意降低出厂价格，把大量的利润让给了他在香江成立的贸易公司，这种行为我们能容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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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他这样，肯定是想要把娄昌顺给打倒弄臭，不这样哪里会有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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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听库管那边说，现在香江那边已经停止向我们这边发晶体管了，并且仓库里的产品已经存了一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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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收音机有多紧缺，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为了挣外汇，还有合同约束着，仓库里的那一点点晶体管收音机分分钟都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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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这个消息过后，娄家上下都有一丝丝后怕。
虽然这件事情最初是有许国“乱说”引起的，但是谁敢保证没有许国就不会有第二个人引发这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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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回去，唉，算了吧，不说这些了。
香江这边你找到公司愿意为我们代工了吗？”
看着处变不惊的父亲，在想着父亲之前说过的话，娄宣达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做事一定要像父亲这样做足周全的准备。
“香江这边做无线电器材的公司不多，产能也不大，要想维持我们的订单需求，应该是非常困难。
我在想我们大概只能在香江自己建厂，在本地招募工人进行生产。
如果熟练工人不够，父亲，你看是不是我们安排人偷偷去光州顺兴收音机厂那边把工人给接过来。”
本来娄昌顺听着儿子的回答还觉得满意，但后面听到他说安排人去偷偷把光州那边的工人给接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觉得非常不妥，于是说道。
“先暂时别慌着把光州那边的个人给接过来，我找许国商量一下对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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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个事情没必要去找许国商量吧。
内地都那样对我们了，都说民不与官斗，我们还能怎么样？”
见到儿子对许国始终有点成见，娄昌顺也不想再说什么，直接让儿子在家等消息，然后就亲自去找许国了。
在从娄昌顺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事情过后，许国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给对方招来了麻烦。因为这个原因，他很不好意思的说。
“娄伯伯，这个事情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因为这件事情造成的损失，我会全部承担的。”
娄昌顺没有想到许国会如此干脆地愿意承担全部损失，但是考虑到两家的关系，还有他这回来的主要目的，他干脆的拒绝了。
“贤侄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就算你不说，工厂运行久了也肯定会有人拿这个事情来说事。
所以说别说损失由你来承担这个话，这点损失我还是承担得起的。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这件事情我们到底该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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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最初他为娄家设计这个贸易公司加代工工厂的方案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断尾求生的极端情况，但是不到最后一步肯定还是要挽救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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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这边该向上级主管部门进行的申辩该做的也得做，你现在的身份既然华侨，当然得再把申辩材料往侨办送一份。
如果那边撕毁协议，不同意按照原协议继续执行，你这边就同时再找创汇促进办公室，把具体的情况向那边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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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从那边拉工人过来，就把那边给得罪狠了。
不过如果内地那边要终止协议，我们这边如果不修建工厂，招聘熟练的技术工人来进行生产，那么商贸公司后续的合同履行也成问题，”
娄昌顺的这个问题说得很现实，不得不加以考虑。许国想了一下后说。
“要不这样，你让你儿子直接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在以这个公司的名义通过华侨投资公司在对外特别工业区重新注册一家由你控股的收音机厂。
到时候再让内地的劳动服务公司去把你原来那个顺兴收音机厂合用的工人给通通挖过来，原来的那个厂就先由得他们折腾。”
许国的这个想法，让娄昌顺眼前一亮。在当前情况下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娄昌顺自从从红星轧钢厂彻底退出后，对于顺兴收音机厂也觉得非常不满意了，至于原因吗，当然是因为公私合营之后，他对于顺兴收音机厂的控制权严重下降。
说到这个事情，应该有人会察觉出来，娄昌顺在内陆的两家工厂之间的区别。
在北都的红星轧钢厂娄昌顺是完全失去了控制权，而顺兴收音机厂他还能保持一定的控制权的主要原因完全是因为他在香江的贸易公司。
因为华夏急需外汇的原因，娄昌顺的香江昌顺贸易公司能提供现汇结算的大量订单，使得他在光州的顺兴收音机厂仍然能够说得上话。
要不是因为这回这个特派员是从北都来的，他根本就别想在顺兴收音机厂掀起什么风浪。
之前娄昌顺看待对外特别工业区的态度，只是说想找一点其它生意，看能不能在那里跟着许国进行投资。
而现在许国给他指出来的这条路，他觉得真是太好不过了，即使没有这件事，他觉得把在光州的顺兴收音机工厂搬到保安县也是有必要的。
“行，你这个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在和许国商量好对策过后，娄昌顺就按照许国给出来的应对措施挨个进行。
至于对方的应对，完全在预计之中。
在他们给出终止协议的回复之后，娄昌顺就从许国提到的那三个方面开始找上面进行申诉。
时间才过了五天，那位接管了顺兴收音机厂的特派员就被上面的一通电话给紧急召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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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在北都的某个办公室，那位特派员在办公室里接受着来自上面某个大领导的怒火。
“张有才，在去之前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我让你先去看，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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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着下结论！！
不要急着下结论！！！
我再三强调，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老子说的话在你这儿还管不管用？
还是你小子想立功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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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国家有多么需要外汇？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国家到底有多少创汇企业？
去的时候你看没看这家厂工厂去年创造了多少外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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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领导的风暴之下，他就像一颗可怜且无助的小草随时可能被狂风所拔起。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应该就能发现他的头上已经开始在冒冷汗了。
顶着大领导的威压，这位特派员张有才试图进行辩解。
“大领导，我……”
然而他才开了一个头，让领导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你什么你？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你一步一步升上来，又家世清白，老子都怀疑你是对面派过搞破坏点。
从今天开始，你先暂停一切职务，等待接受组织的审查。”
听到大领导的这个决定，张有才原本在狂风中强制站直的身躯，一下子就像失去了支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被抽去了。
原本他是想凭借这个事情办成一个铁案，借此作为阶梯再进步一下。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把这个事情玩过了火，捅了一个大窟窿，当然自己也就栽了一个大跟头。
看着现在这个站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张有才，大领导就感觉心烦，于是向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在张有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办公室后，大领导的烦躁才稍微感觉好一点，随手从桌上拿起茶杯打算再喝一口，顺顺气，结果发现茶杯刚才已经喝光，只得叹了一口气又把茶杯放下。
自从特派员张有才被暂停一切职务后，看似光州顺兴收音机厂的事情已经完结，因为工厂的生产与销售完全恢复了正常。
但是事实真的仅仅如此吗？当然不是！
在保安县的对外特别工业区内，大面积的土地在开始平整，在建的工厂厂房又多了一块。
虽然娄昌顺因为要管理钢铁厂的缘故，为了经常到这边工地的现场了解情况。
但是因为收音机的这一块业务原来本身就是由他儿子在管理，所以娄宣达基本上隔个一两天就会到工地现场来跟进进度。
因为在内地这边专门打过招呼的缘故，娄宣达往来保安县的厂址和香江很是方便，直接坐船就可以了。
到了香江这边也是经过打点的，由于经常往来，他乘坐的那艘不大的快艇都已经在水警那里挂了号，往来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人来检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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