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古老者（喂喂喂？有人嘛？我看不到人了！）
眼见村民的到来，早已筋疲力尽的老约翰强撑着身体打开了房门。
火光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房间，当那些手持简易武器高举着火把的村民进入了这间小木屋的时候，其中所呈现出的景色则是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时间竟让他们愣在了原地。
不大的空间内随处可见那些怪物散发出恶臭的残破肢体，肆意飞溅的血迹则更是无声诉说着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
没多久，只见被亚伦一盘子抡倒在地的哈勃终于恢复了意识，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我这是怎么了......”
亚伦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第一单生意，自己却把本应是服务对象的顾客给打了一顿，虽然是因环境所迫，可看着对方那颇为迷茫的眼神，亚伦还是不由自主的背过了身子，假装无事发生。
看着窗台下那具仍在抽搐的畸形尸体，背靠着墙壁老约翰恶狠狠地朝向其啐出一口唾沫，他的右臂无力的垂落至了腰间，有鲜血正沿着他的手指缓缓低落。
直到这时亚伦才发觉，在与那些怪物搏斗的过程中老约翰还是不幸的受了伤，那条伤痕累累的老式猎枪早已被他扔至了一旁。
片刻，只看他用左手捂住了右臂上的伤口，抬头望向了身边呆若木鸡的青年，皱起了眉毛。
“那边的情况如何？”
“那边......”
听到询问，青年一时间似乎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在支支吾吾了片刻以后。
“那些东西袭击了村西的民房，不过村民们都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撤离并没有人受伤，只是......”
青年的话音停顿了片刻，低着头不敢直视老约翰的眼神，那样子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只是什么？”
“我们见到了那只女妖，看清了她的样子......”
青年的话再一次停顿了下来，仿佛生怕接下来的内容会惹恼面前的老人那般，而约翰却明显已经被对方的态度给惹火了。
只见他一把揪住了那青年的衣领。
“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老人的脸色看起来很是难看。
“是海伦娜！那女妖是海伦娜！”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在场的人们不无注意到，老约翰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他有些无力的松开了手，无处安放的眼神无助的扫过了面前每一张沉默的脸孔。
“我们看见她浑身赤裸着从海低爬了出来......她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可却和那群怪物走在了一起。”
那青年继续说道，可一旁的老约翰却已然背靠着墙壁无力地瘫坐在了地板之上。
“另外，虽然已经看不出过去的样子，可那些怪物之中有的依旧穿着捕鱼用的装束，这点不会错......”
青年的话像是一颗炸雷点燃了现场本就压抑的气氛，人们惊恐的注视着周遭那些怪异扭曲的尸体，议论纷纷。
“难道这些东西是打算把我们全部变成怪物么......”
海伦娜？这个名字对于亚伦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带着疑惑他侧身询问了一旁的某位中年大叔。
从对方的口中，亚伦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那个叫做海伦娜的少女竟是老约翰的孙女，她竟不知何时成为了海怪中的一员，方才那充满蛊惑的歌声正是出自于她。
先是儿子，后来又是孙女，也难怪约翰的脸上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一旁，在甩去剑身上的血渍以后，安德烈重新将手中的细剑收回了杖身之内，转身面向了对面的亚伦，嘴角扬起了一抹标志性的微笑。
亚伦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至了安德烈的身边，将手中那柄略显厚重的匕首递至了他的面前。
“您大可以留着它，就当是我送您的见面礼。”
看着眼前这个令人略感不适的家伙，亚伦并不打算与其产生过多的关联。
“抱歉，我无法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对于亚伦来说，比起刀剑这种近距离的搏斗武器，还是枪械对他更加具有吸引力。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火枪的出现粉碎了延续千年的骑士阶层，将刀与剑的浪漫送入了历史。
对于亚伦的反应，安德烈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接过了匕首，随即便将其塞入了大衣之中，这不由得令人好奇，那件灰色大衣之下究竟还藏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物件。
片刻，在稍稍整理过皱巴巴的衣袖以后，只听安德烈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么请先恕我们失陪。”
说罢，他便迈着悠闲的步子跨过了地上那一具具裸露着脏器的新鲜尸体，与身后的那名魔女一起径直朝向屋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月色轻薄的黑夜之中。
对于对方的离去，亚伦显得并不在意，随即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地板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残破躯体之上。
一旁，艾琳娜正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触碰着怪物皮肤上坚硬的黑色鳞片，样子显得很是好奇。
从那些村民们的描述来看，这些丑陋的怪物似乎有着某种可以令人类转化为同类的特殊手段，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从海崖村至今以来的失踪人数来看，这些怪物的数量显然不止这么一点。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初由哈勃所提到的，那个在自家卧室中失踪的女孩儿，如今看来其大概率也是凶多吉少。就算真的将其找到，恐怕也早已成为了没有理智的怪物。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下这份委托的......
看着人群中哈勃那张渐渐浮现出绝望的表情，亚伦将双手插进了风衣的口袋，有些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
******
泼洒满月光的银色沙滩之上，看着身后那间火光闪烁的小木屋，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海风那独有的气味便被灌满了鼻腔。
“你怎么看待那家伙？”
身旁，身着黑色长袍的帕米拉轻声问道，抬手拨开了耳边被吹乱的金色长发。
“他能看见魔眼，毫无疑问那是一位升格者，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展示出自身的非凡能力。”
说话间，安德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或许是被刻意隐藏起来了也说不定，在我对他使用窥探能力的时候，那个男人明显起了反应，是我低估了对方，要是能够更加隐蔽一些的话......”
帕米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一只手轻轻抓住了那枚挂在胸前的白色水晶，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说那个侦探会不会是被63号异常所吸引过来的？”
听到帕米拉的疑问，安德烈一言不发地站在了海滩之上，望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波涛海面，沉默许久。
他能感觉得到，在那漆黑的海面之下仿佛正有无数双视线窥视着自己。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异常63号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我能感觉得到，某个沉睡在深渊之中的古老存在就要苏醒了。”
说罢，他缓缓移开了遮挡在眼眶前的手掌。
黑夜中，那只左眼正微微闪烁出诡异的淡紫色光芒，借助它的视线安德烈看见面前那片漆黑的海水正在止不住的沸腾着。
无数溺亡者的恶灵正随着翻滚的海浪缓缓探出身子，用那空洞凶恶的目光盯向了岸边，而更远处的海面之下，一颗硕大的猩红瞳孔正在缓缓张开。
这片大海，或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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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亚伦才发觉，在与那些怪物搏斗的过程中老约翰还是不幸的受了伤，那条伤痕累累的老式猎枪早已被他扔至了一旁。
片刻，只看他用左手捂住了右臂上的伤口，抬头望向了身边呆若木鸡的青年，皱起了眉毛。
“那边的情况如何？”
“那边......”
听到询问，青年一时间似乎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在支支吾吾了片刻以后。
“那些东西袭击了村西的民房，不过村民们都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撤离并没有人受伤，只是......”
青年的话音停顿了片刻，低着头不敢直视老约翰的眼神，那样子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只是什么？”
“我们见到了那只女妖，看清了她的样子......”
青年的话再一次停顿了下来，仿佛生怕接下来的内容会惹恼面前的老人那般，而约翰却明显已经被对方的态度给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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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老人的脸色看起来很是难看。
“是海伦娜！那女妖是海伦娜！”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在场的人们不无注意到，老约翰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他有些无力的松开了手，无处安放的眼神无助的扫过了面前每一张沉默的脸孔。
“我们看见她浑身赤裸着从海低爬了出来......她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可却和那群怪物走在了一起。”
那青年继续说道，可一旁的老约翰却已然背靠着墙壁无力地瘫坐在了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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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做海伦娜的少女竟是老约翰的孙女，她竟不知何时成为了海怪中的一员，方才那充满蛊惑的歌声正是出自于她。
先是儿子，后来又是孙女，也难怪约翰的脸上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一旁，在甩去剑身上的血渍以后，安德烈重新将手中的细剑收回了杖身之内，转身面向了对面的亚伦，嘴角扬起了一抹标志性的微笑。
亚伦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至了安德烈的身边，将手中那柄略显厚重的匕首递至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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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身着黑色长袍的帕米拉轻声问道，抬手拨开了耳边被吹乱的金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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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安德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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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一只手轻轻抓住了那枚挂在胸前的白色水晶，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说那个侦探会不会是被63号异常所吸引过来的？”
听到帕米拉的疑问，安德烈一言不发地站在了海滩之上，望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波涛海面，沉默许久。
他能感觉得到，在那漆黑的海面之下仿佛正有无数双视线窥视着自己。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异常63号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我能感觉得到，某个沉睡在深渊之中的古老存在就要苏醒了。”
说罢，他缓缓移开了遮挡在眼眶前的手掌。
黑夜中，那只左眼正微微闪烁出诡异的淡紫色光芒，借助它的视线安德烈看见面前那片漆黑的海水正在止不住的沸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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