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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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泉山庄,书房。
  朱以海站在窗前,遥望天空上再度聚集的片片乌云。
  他对于自己的前程有些惶恐茫然,又有些热血沸腾。
  今日朝会,看得朱以海汗毛直立。
  第一次早朝百官勋贵就斗成这样,正经大事走过场,屁事吵半天。
  照此下去,弘光小朝廷只怕撑不了多久!
  按照历史发展,此时多尔衮赶走了李自成,占了北京城,开始了挟天子睡太后的美好生活。
  同年,张献忠在四川建立大西政权,形成南明、北清、大顺、大西四足鼎立之局面。
  实际上张献忠偏安西南一隅,力量薄弱,不配为一足。
  当然,李自成的大顺政权,后面实力也是滑坡式的下降,南明弘光政权更不是不堪一击,皇帝逃跑被俘,满朝文武投降。
  自此南明四分五裂,再无统一的核心领导机构,各地有野心的宗室藩王纷纷自立,局面混乱,力量分散,最终被清廷逐一击溃。
  朱以海默默做出推演,就私心而言,他甚至有一丝丝的期待。
  因为八个月后,等弘光皇帝歇菜,接下来就是自己这鲁王临朝监国了!
  到时候,自己就算不想出任监国,一帮南明文武大臣,也会亲自相迎,跪求出任监国,你不当他们还不让!
  让朱以海倍感忧愁的是,此时自己要地没地,要人没人,只有一个鲁王身份可利用,该如何破局呢?
  指望史可法是没用的,今日的朝会已经证明,他不是一个力挽狂澜之人。
  在朱以海看来,史可法就是个卑微打工人,属于那种老实人,典型的正人君子形象,政治上如何玩得过那些老阴比?
  道德高尚的人,能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
  显然,史可法不是,他缺乏雄才大略,总想处处应付,八方妥贴,最后落得个事与愿违。
  “眼下最重要的是,利用好这几个月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
  朱以海下定决心,开始布局!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即便自己日后监国称帝,也是一个傀儡皇帝,重走历史老路,最终落个壮志未酬,客死他乡的下场。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必须尽快出去就藩!
  凭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历史数理化,脑子里的知识全是挂,轻易就能在落后的封建社会里脱颖而出,做大做强!BIquGe.biz
  想到这里,朱以海自信心爆棚,满满的奋斗能量,计划明天一早起床就写目标计划!
  带着努力的梦想睡着了,醒来时天光大亮,一觉睡到了中午。
  “舒坦,又是美好的一天!”
  朱以海自语,享受着宫女们伺候洗漱用膳。
  昨夜下起了大雨,早上刚停,阴天数日,终于放晴。
  朱以海推开轩窗,沉醉在眼前的美景里。
  环绕着书斋的文殊兰,开得正盛,虽处炎热的夏季,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它仍旧努力地绽放。
  书斋都被幽幽的清香包围着,朱以海一身月白的交领中衣,并未穿外衫,独坐其中,无比惬意。
  相比后世的重重雾霾,明朝的空气质量那叫一个绝!
  新鲜的空气,湛蓝的天空,令人陶醉,忍不住放肆呼吸。
  可惜的是,此间没有电脑手机等娱乐设施,也没有报纸了解外面的社会动态,朱以海的业余生活匮乏。
  特别是开始的几天,日子颇为难熬!
  原本指望着去上早朝看热闹,结果早朝也不开了,想来是弘光帝被上次的事给整自闭了。
  ......
  内宅回廊后的一间屋内,布置得颇有闺房气息。
  屋内简洁而雅致,西有软榻,东置香几茶具,趣÷阁墨纸砚,南窗胭脂妆台,布幔罗帐皆是粉红,衾褥俱是锦绣。
  刘朝领着王府四香:“都进来看看,这里就是你们的新住处了。”
  四名宫女欣喜而入,推开格窗,就见屋外桃花横枝,疏影摇动。
  “殿下真的把这里给我们住?”一名容颜娇美的宫女难掩眼中光亮。
  据明朝宫女的真实状况,她们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即便是在皇宫大内侍奉皇帝的宫女,起居之地也不过是简单的屋子,里面只有板床、桌椅等物,哪里会有锦绣软塌?
  龙泉山庄此前是应天府富商的别院,这间屋子是小姐的闺房。
  朱老六本着新时代人道主义精神,将两间闺房分配给四个宫女充当员工宿舍,两人一间。
  至于王府护卫,则住在前门以内两侧,官员及太监住二门以外,朱以海住二门以内的内宅。
  刘朝轻弹佛尘,笑吟吟道:“遇到咱们殿下,是你们命好,把你们当富家小姐养着,可不能辜负了主子的心意!”
  按照古代大户人家的规矩,这种三进出的大宅,成人都在三门外,小厮们能到内宅二门。
  而二门以内的内宅,根本就不允许府内直系男人以外的任何男人进入!
  显然,朱以海将王府四香当成了女眷......
  四女不知其中的道道,只是激动着,对朱老板的好感度直接拉满。
  “陈贞儿和杜香,你们住这间,其他两人住隔壁,都好好收拾了,别给咱家添乱!”
  说完,刘朝也不久留,转身回去复命。
  ......
  软榻上,闺房聊天。
  杜香一收往日冷艳模样,笑道:“贞儿,我看殿下时时看你,似是有意,你若当了王妃,可不能忘了姐妹们!”
  “乱说什么?”陈贞儿娇斥道。
  杜香温婉一笑,淡然道:“殿下像是变了,不像以前那般严肃沉闷。”
  陈贞儿微微点头,她们这些下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专业人士。
  以往鲁王殿下眼中尽是沧桑、憔悴、凝重、无望,时而有了兴致,也是寻欢作乐。
  偶尔诗兴大发,所作之诗都是些难逃所遇的悲惨之事,满满的负能量。
  可现在,这位鲁王殿下自从遭雷劈后,性子随和了许多,眼神平静,轻松,有时还闪过一丝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杜香突兀说道:“贞儿,若有机会,还是要把握的好,否则将来咱们的日子......”
  陈贞儿浑身一震,宫女的未来她自然清楚。
  根据宫廷规矩,凡宫人病老或有罪,先发安乐堂,待年久方再发外之浣衣局,通过自己劳作来养活自己,等着死就好了。
  王府的规矩大多承袭紫禁城,几乎无异。
  当然,并不是所有宫女都是下场凄惨,也有一些宫女被藩王看中,封为妃子之类的。
  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她们的地位就会有所改变,麻雀变凤凰。
  故去的鲁王妃,就是王府宫女升为宫嫔的成功典范之一。
  可惜她命不好,还没享福就死在难逃路上了......
  对于大多数宫女来说,连这种低质量的“幸运”都没有,只能幽闭宫墙之内,了此一生。
  “谢谢杜姐姐的好意。”
  二人闲聊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陈贞儿躺在榻上休憩,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全是朱以海潇洒的身影......
  窗外知了嗡嗡,当陈贞儿醒来时,仍在屋内。
  睡眼惺忪的她发现,好闺蜜杜香居然不见了!
  .......
  “殿下!”杜香娇脆的声音在门帘外响起。
  随即月白的门帘被掀起,杜香袅袅进来,手中端着方形小托盘,托盘上是青瓷茶盏。
  朱以海埋头案上,正忙着写规划,他嗯了一声,指了指案上近在咫尺的茶叶。
  杜香小心地斟上茶,双手奉上,神情莫名,冷艳的俏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温和:“殿下……”
  朱以海接过茶,揭盏轻啜,不由发出一声长叹:“好茶!”
  放下青瓷茶盏,刚准备提趣÷阁写点什么,却抬头见杜香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
  下一刻,怪事发生了。
  杜香也不知耍的什么动作,翩翩钻入朱以海怀中,她玉臂舒展,紧紧搂住,完全将平日的冷艳矜持抛之脑后。
  朱老六脑子有点懵,不过他也是花间圣手,对此习以为常了,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摇头叹道:“哎,我这该死的颜值,总是那么容易伤害她人。”
  此间只有朱以海一人,周围无人,也正因如此,杜香才没有顾忌,想要把握机会,不劳而获。
  若有陈贞儿她们在,她顾忌身份之别,头脑稍清,便难这般激动失态。
  放下趣÷阁墨,朱以海面色严肃,低声呵斥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这坐姿能把孤的胆结石给挤碎了!”
  杜香是个胆大心细,善于把握机会的女子,她很紧张,也很激动,故意避重就轻,轻言细语地问:“殿下,胆结石是何物?”
  “这不重要。”
  温香软玉在怀,这滋味极妙,让人只觉温馨与柔情。
  朱以海毫不客气的揽住她的柳腰,有了动作。
  怎么说呢?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这让杜香反而有些难为情了,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道:“殿下,方才您还说注意体统......”
  “体统这种东西,莫要看得太重,免得束缚自己的手脚!”朱以海手上动作不减,漫不经心的解释。
  朱王爷学识渊博,加之口才极好,三言两语逗得杜小娘子掩口而笑,化解不必要的紧张。
  一番交谈后,杜香方觉着鲁王殿下实是个妙人,宛如一块埋于深海的夜明珠,越是靠近了解,越觉其散发出熠熠光芒。
  她天真烂漫,羞涩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白玉般的脸庞已没有羞红之意,只有兴奋与喜悦。
  朱以海嗅了嗅她幽幽的长发,笑道:“走罢,去孤的寝宫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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