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人逢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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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有一家老旧的饺子馆,我之前一直想去吃的,可惜都没有机会,眼下事件完美解决了,便可以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
  张歌奇的体质不耐盐,所以吃上一盘猪肉大葱饺子,得干三大碗饺子汤来冲淡。
  吃饱喝足,我们就回村休息了。
  隔日早上起来,我照例给宗布神和奶奶的牌位上香,在院中耍一套五禽戏,然后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号脉。
  张歌奇打着哈欠从侧卧出来,伸着懒腰,“早啊,林大夫,你在干嘛,系统定期维护吗?”
  我笑了,“你可真会整新词儿。你忘啦?我身体里还藏着未知的疾病,所以要经常检查一下。”
  号完左手,我又换右手。
  张歌奇好奇地问:“这号脉能号出啥呀,不就是听听心跳吗?”
  我说:“此言差矣,左右手寸关尺三处能反应整个五脏六腑的情况,见微知著的思想是贯穿整个中医体系的,身上的一个病变,就能反应内脏出了什么问题。”
  张歌奇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听说,找五个大夫来给同一个病人号脉,结果号出来的都不一样,有这事儿吗?。”
  我解释道:“因为号脉要定一个脉象的基准,就是这个病人健康的时候脉象如何,病了之后脉象如何,以此作为参考。人体毕竟不是机器,病证脉象的指数并不统一。但是平时看病是没有这种比较的,一般都是凭大夫个人的经验和判断,如果遇到疑难杂症,个人经验和理解不同,真的有可能出现你说的情况。”
  “哦?那岂不是在赌吗?”
  “所以说师承、悟性非常重要,中医若学不精,可能一个病都瞧不好,但是一旦学精了,西医一筹莫展的疑难病症,有时也就是一付药的事情。”
  张歌奇笑了,“你想夸自己就直接说,搞这么含蓄干嘛?”
  我也笑道:“我没有自吹自擂的意思,真的是我奶奶教得好。”
  然后我起身抓药,包好之后,带张歌奇到村里吃早饭。
  村里人平时见到我,都格外热情地打招呼,我习惯了这种尊敬,但另一方面,因为我是大伙心中“高人一等”的“林大夫”,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
  因此,有张歌奇陪着,我其实也挺开心的。有个人说说话、唠唠嗑也挺好,加上奶奶刚离开,我如果一个人在诊所呆着,心情难免会有点低落。
  不过,张歌奇是不是也该走了?
  喝豆腐脑的时候,我说:“等吃完饭,我们去镇上把这趣÷阁钱兑出来,就分你四成吧!”
  “噗!”张歌奇一口豆腐脑喷出来,赶紧拿纸擦擦,他惊讶道:“林大夫,你咋出手这么大方,让哥们儿受宠若惊呀!之前我还说捕蛟收入分你三分呢,你这是寒碜我对吗?”
  我笑笑,“钱太多了,我反而没啥实感,另外你这趟确实也帮了不少忙,分四成合情合理。”
  张歌奇笑道:“真痛快!咱们是好兄弟,同甘共苦,那以后我捕蛟的收入也是分你四成!我回头把上次差你的一成取给你。”
  我摆手,“不用不用,小钱而已。”
  “靠!”张歌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说,“你还说没实感?你这格局一下子都不一样了!怎么着,十几万都成一点小钱了?”
  其实我主要是嫌算账太麻烦。
  我想过这钱要不要给家里一部分,可考虑了下还是作罢——因为我爸那人不靠谱,如果拿到巨款必然到处得瑟,恐怕会乐极生悲,不如待他们需要的时候我再出钱。
  我基本没啥物质上的需求,就是个朴素的吃货,可能最近会多下几次馆子,吃点好吃的。
  存在卡里的钱,就是心头的一份底气,会让人十分踏实。
  当然,等过段时间,我会大量地购置质量上乘的药材,然后把储藏室翻新一下,添置一些制药工具。
  吃完饭,我俩就去了镇上的银行,当拿出支票的时候,经理立马激动地跑来,邀请我们到边上的小房间里,给端上茶和点心,办理业务的态度那叫一个宾至如归。
  我头一回知道,原来银行接待大客户是这种待遇。平时存钱的时候,柜台员眼珠不转地盯着电脑,一脸死板地办事办公,这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是比较头疼的是,经理开始推荐各种理财产品,口若悬河地讲这些怎么怎么好,年化率有多高等等。
  听得我一头雾水,也有点不耐烦,张歌奇小声对我说:“一千多万存在银行,他们怕你一下子取走,所以用这些高回报的长期理财项目留住你的钱。”
  我皱皱眉:“太烦了……”
  张歌奇一摆手,对经理说:“别废话了,这些我们都不需要,你赶紧把卡办好,我们还有事情!”
  经理依旧眼巴巴地说:“先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这可是年化率……”
  不等他说完,张歌奇把宣传册抓起来揉成一团,“你这人咋回事?不要就是不要,你还想强买强卖啊?我们的时间是你耽误得起的吗?快点办卡,不然我们去别的银行了。”
  “好好好,请稍等。”
  经理赶紧麻溜地办好两张卡,并且绑定了手机支付,然后热情地送我们离开,并不时提醒有需要千万记得找他。
  张歌奇弹着新办的银行卡,笑嘻嘻地说:“太爽了,一下子挣这么多钱!嗯……我干点啥好呢?要不买辆豪车来得瑟一下?”
  我看他一眼:“怎么,你还开着豪车进深山老林去捕蛟?可拉倒吧,该怎么过怎么过,别被钱财拴住。”
  张歌奇固执地说:“你就是太低调了!反正我先买个大金链子戴戴,入乡随俗嘛。”
  我又好笑又好气,“什么入乡随俗,在东北戴那个的也不是啥正经货色!再说人家戴的都是五十块包邮的假货,谁那么实诚戴真的呀?”
  “我干嘛要学他们戴假的?”
  “假的比真的好看,而且结实,白天人戴,晚上锁狗,丢了不心疼,性价比老高了。”
  张歌奇居然还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末了摇摇头说:“不对,老子有钱呀,干嘛要戴假的?”
  我无奈地说:“快甭嘚瑟了,你能不能稍微提高下审美?发了财就专门儿买大金链子戴的,我还是头回见!”
  路上聊着天,我们来到了潘先生那里。
  我替他诊了脉,“潘先生,你恢复得不错,今天还是继续吃药吧,一天一碗,过个十四天准能康复,另外,你把这回带给你的蛇衔生肉膏涂在患处就行。”
  潘先生惊喜地说:“太好了,多亏了有你呀!林大夫!”
  我点头,“不必客气。就是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忌吃大寒大热的食物,可以每天炖点玉竹麦门冬鸽子汤来喝。”
  潘先生肺中瘀火只剩下一点了,他身体本身就非常的虚弱,我开的药是巩固营卫二气的,而不直接攻击病证,这种用药法子正是围城打援的兵法思想。
  围住残毒确保不扩散、不转移,只要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就能靠他自己的免疫力消除影响。十四天后他准能康复,对此我是颇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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