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死后忆
时海确实是天才，但并不是常人眼中的天才。
虽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的话，时海也能够达到很高的水平，但这也只能说是通过努力获得的进步，是任谁都能做到的程度。
就像是大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顶多也就是会被表扬为‘优秀’。
要单论智商的话，白玥也好, 叶光也好，都是比时海离谱得多的家伙。
白玥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教授，在科学的最前方探寻未知领域了。
而叶光更是离谱，在初一的暑假就已经吃透了高等数学，高中时候就已经在国际知名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高中刚毕业就接受邀请, 直接进研究所去研究量子物理。
对真正的天才来说，文凭都是多余的东西。
其实, 他根本就没有来读大学的必要。
之所以来读大学, 只是因为时海和白玥都曾在这所大学学习过而已。
特别是对于时海，他与白玥抱持同样的看法，那就是：他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人能代替时海，他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之所以这么看重他，是因为在叶光眼里，时海才是真正的天才……凌驾于天才之上的天才。
叶光曾以为自己就是被世界选中的那个人，虽说也有年轻时的中二病的因素，但他确实要比身边的同龄人都要聪明得多。
反过来说，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显得如此愚蠢。
超凡的智力，带给他的并不是优越感，而是一种格格不入的离群感。
他找不到同类，只能沉浸在学术研究中……
后来在天水的邀请下，他加入了白玥的研究室。
结果却是碰壁了。
其实这时候，他们进行的研究也不是重生，而是人机交互, 意图在于实现人类意识连接网络。
而这就要先解析人的意识在大脑中的组成……
仅仅是第一步就难住了所有人。
而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那就是被白玥带回来的时海。
初见时，时海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甚至高等数学都还没有吃透。
他本来还觉得，白玥是难得能跟得上自己思路的聪明人，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带回来这么一个‘没用的普通人’，这让他很是失望，认为白玥也不过如此。
但是白玥却是很细心地手把手教导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教给了时海。
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
他突然发现，曾经那个被白玥带回来的凡骨，居然加入了核心科研团队中，而且还能发表一些很新颖的观点。
但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叶光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叶光仍旧处于研究瓶颈，迟迟得不到突破……
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类真的能理解意识本身吗？
一个‘操作系统’本身妄图理解‘自身的代码’，说不定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到达极限之后，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一个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的凡人罢了。
就在这时，时海和白玥那边传来消息，居然成功实现了‘锁定记忆’。
那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这意味着，人类的记忆是可以被‘数据化’的。
那个被叶光认为是凡人的家伙, 居然成功突破了他都未能攻克的难关。
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又一个课题被攻克，先是实现了记忆储存，然后实现了感知加速，紧接着就是意识传输，以及实时同步的人机交互……
也就是说，人类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网络，而且在网络上的时间感知相比于现实时间是被放慢的。
而如果将这种技术普及开来，毫无疑问，世界都将进入崭新的时代。
届时，天时集团将会以降维打击式的科技进步傲然世界，赛博朋克即将成为现实。
然而这都还不是终点……神经溯源的观点被提了出来，这意味着‘重生’是可以实现的。
时海似乎没有‘上限’。
与在达到某种程度就陷入瓶颈，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一步的其他研究者不同，时海能够到达他们到不了的地方。
所以才能将幻想一一化为现实……宛如天启！
从他的身上，叶光看到了可能性……获知真理的可能性！
从那之后，叶光就成了时海的忠实信徒。
说的直白点就是，叶光也馋时海的脑子。
而此时的白玥则是从叶光那越发不对劲的狂热眼神中，察觉到了他对时海的觊觎，直接挡在时海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等等，你不准再过来了。”
时海奇怪地看了一眼白玥，不知道白玥为什么会对他这么警戒……他们不应该是同伴么？
他其实之前就有怀疑过叶光是不是重生者。
只是因为目前为止能够确认的重生者，都多少和时海本人有些瓜葛……而且还都是女人。
如果叶光也是重生者，就没有合理的原因……总不能他也曾是自己的另一半吧？
时海觉得自己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虽然叶光确实是个帅哥，但时海真不觉得自己会对他产生‘兴’趣。
不过，现在听叶光说，他也曾是开发重生装置的核心人员之一……现在应该说是，神经溯源系统了。
所以，他有可能也是从一周目回到过去的人。
可能是被白玥选中的帮手。
叶光看到白玥如此警戒自己，也是一边笑着走过来一边说道。
“怎么了？莫非月月你不相信我是重生者吗？那我可以进行自我证明，比如我现在就可以写出有关神经溯源系统的基本构造……”
但是白玥却是再一次对他怒喝道。
“不要让我再重复！不准！过来！”
她非常激动，而且充满敌意。
她甚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钢趣÷阁，用趣÷阁尖对准了叶光的脖子。
就好像一旦叶光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她就准备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脖子。
“呵……真是可怕啊。”
叶光站定并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但他似乎并不意外白玥露出如此排斥的模样。
他耸耸肩，笑着对白玥调戏道。
“明明我和时海都是重生者，但你愿意相信并接近他，对我就是这种态度吗？”
“他和你不一样。”
“哈哈，看来虽然你以前一直否定，但果然时海他就是你中意的类型吧？”
“……”
白玥皱起眉头，眼神不善。
不过却没有否定。
叶光扶着额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哎……明明给你们两个完全不懂恋爱的机械脑袋打助攻的人就是你们的大哥我啊……你们结婚的时候，还是我去当伴郎的呢？现在就这么对待我吗？”
白玥不为所动，冷冷地问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如果你是在问我的第一次重生的话，以你第一次使用神经溯源系统的记忆回传功能为基准，是在你使用了第1221次以后，我才跟着你将当前记忆传回过去的。”
“……”
见白玥没有反应，叶光就继续解释道。
“哦，前面的1220次是在尝试是否能够改变时海的死亡结局，实验结果是无一成功……于是，在你和时海一同决定，由月月你回到你们两人结缘前的时间，尝试从根本上改变时海的死亡结局……不过为以防万一，时海拜托我也跟着你，所以我现在就在这里了。”
说完叶光还对时海露出一个微笑，就好像是在说‘我有好好完成你的委托哦？’。
时海挠了挠脸颊，就觉得怪不得之前叶光那么关照自己……是因为，他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自己的大哥一样的存在了啊。
然而白玥听完这段话，仍旧是板着一张脸，继续着问答环节。
“你重生到了几年前？”
“九年前，当然你也一样，我们是一起回到同一时间节点的。”
“之后的几周目，你也是和我一起回到过去的？”
“不，并没有，在你开始九年一期的实验时并没有带上我。”
“为什么？”
“因为存在限制，在同一周目，神经溯源系统能够进行的记忆回传的人数限定为‘三人’，这个限制倒不是说是机器的问题，而是第四个人会因为‘丢失坐标’而导致无法将记忆回传到过去……而且三个人选择的时间点必须是一致的。”
原来还有这种限制……
不过时海觉得这也挺正常的。
如果真的是所有人都能用的话，那才叫离谱呢。
不过叶光说存在限制的是人数，而不是次数。
也就是说，同一个人可以多次进行回传。
所以小要才能在黄金周期间反复进行回溯吧。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可能要先说明‘命运的演绎法’的变动率相关问题……”
“先不用了……这么说，你现在也是刚重生回来的状态？”
“那倒不是，我也是经历过多次重生的，这是因为你之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比如需要说服上一周目的时海的恋人不再接近时海，那可都是我去跪下来求人家答应的啊。”
白玥挑了挑眉问道。
“我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交给你来做？”
“因为你之前都搞砸了，毕竟月月你在为人处世这方面是零分啊，之前你自己去和她们解释的时候，最后都和她们打起来了！我估计你也一样讨厌她们吧……认为她们偷走了原本只属于你的时海。”
时海想象了一下，白玥和自己家里的那群女人打起来的场景……
漂亮女人打群架，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哼……”
白玥冷哼一声，似乎不太爽的样子，但时海能看出白玥已经开始相信叶光的话了。
就像是时海从简思春她们那里听到未来的事情时，就觉得这些事情确实很像是自己做的……
估计白玥也一样，觉得叶光说的这些事情很像自己的行事风格吧。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接近我们？”
其实这才是白玥不相信叶光的理由。
如果叶光是重生者的话，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出面解释这些，而偏偏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出面呢？
就算叶光原本是他们的同伴，现在也极有可能是个背叛者。
甚至白玥怀疑，之所以自己会变得什么都不记得的了，说不定就是被叶光给背刺了。
但叶光却是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其实我之所以现在才出面，正是因为你又和时海相遇了，就这么简单。”
“但你明明可以早点让我遇到时海的。”
“让时海早点遇到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现在的你知道的甚至比现在的时海知道的更少了，不是么？”
白玥想了想，也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于是转而问道。
“说起来……如果名额有三人的话，除了我和当前周目的时海的女人以外，不是还有第三个位置吗？我为什么没给你用？”
“喂喂，不是说刚才那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吗？”
“废话少说，回答我。”白玥不客气的命令道。
“因为你还回传了时海的记忆。”
叶光露出苦笑，白玥直接驳斥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当时的时海应该已经死了！”
叶光阴森森地说道。
“没人说过‘死人的记忆’不能回传吧？只要大脑还是完整的，就可以使用神经溯源系统来进行记忆回传。”
“……！”
？！
时海也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死人的记忆居然也能回传吗！
不过就在时海和白玥都对此大为吃惊时，叶光摊手说道。
“当然，结果其实是失败了……但也算是占用了一个名额，所以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把时海的记忆也传回去的话，不就没办法改变未来了吗？”
“所以啊，这就说明你知道，就算回传死人的记忆也还可以改变未来。”
“那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叶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说起来，你们刚才讨论的时候，应该也产生过这种疑问吧，那就是如何将‘过去的记忆’覆盖回到过去的。”
“……”
“……”
时海和白玥对视一眼后，一起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了叶光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
实际上，他就是在回答白玥的问题。
“你们推理的很好，但毕竟现在的你们知之甚少，所以想不到那里也很正常……但是，我必须纠正一下，你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被重新覆盖了‘过去的记忆’……那并不是‘过去的记忆’，更不是‘初始的记忆’。”
听着这话，白玥低下了头，转身面对时海，手中的钢趣÷阁也掉在了地上。
时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向叶光，道出了真相。
“那是……‘死后的记忆’没错吧。”
“没错，传送死人的记忆只能传回知识性记忆，这或许是因为人死后，意识部分已经归零了吧……总之，时海你之所以还保有着未来的知识，是因为白玥将死后的你的记忆传回过去了。”
“……”
时海未来会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白玥。
她现在的情况也和时海一样，只有知识性记忆，而没有其他记忆了。
这也就是说……
白玥在未来，也死掉了。
虽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的话，时海也能够达到很高的水平，但这也只能说是通过努力获得的进步，是任谁都能做到的程度。
就像是大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顶多也就是会被表扬为‘优秀’。
要单论智商的话，白玥也好, 叶光也好，都是比时海离谱得多的家伙。
白玥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教授，在科学的最前方探寻未知领域了。
而叶光更是离谱，在初一的暑假就已经吃透了高等数学，高中时候就已经在国际知名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高中刚毕业就接受邀请, 直接进研究所去研究量子物理。
对真正的天才来说，文凭都是多余的东西。
其实, 他根本就没有来读大学的必要。
之所以来读大学, 只是因为时海和白玥都曾在这所大学学习过而已。
特别是对于时海，他与白玥抱持同样的看法，那就是：他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人能代替时海，他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之所以这么看重他，是因为在叶光眼里，时海才是真正的天才……凌驾于天才之上的天才。
叶光曾以为自己就是被世界选中的那个人，虽说也有年轻时的中二病的因素，但他确实要比身边的同龄人都要聪明得多。
反过来说，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显得如此愚蠢。
超凡的智力，带给他的并不是优越感，而是一种格格不入的离群感。
他找不到同类，只能沉浸在学术研究中……
后来在天水的邀请下，他加入了白玥的研究室。
结果却是碰壁了。
其实这时候，他们进行的研究也不是重生，而是人机交互, 意图在于实现人类意识连接网络。
而这就要先解析人的意识在大脑中的组成……
仅仅是第一步就难住了所有人。
而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那就是被白玥带回来的时海。
初见时，时海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甚至高等数学都还没有吃透。
他本来还觉得，白玥是难得能跟得上自己思路的聪明人，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带回来这么一个‘没用的普通人’，这让他很是失望，认为白玥也不过如此。
但是白玥却是很细心地手把手教导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教给了时海。
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
他突然发现，曾经那个被白玥带回来的凡骨，居然加入了核心科研团队中，而且还能发表一些很新颖的观点。
但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叶光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叶光仍旧处于研究瓶颈，迟迟得不到突破……
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类真的能理解意识本身吗？
一个‘操作系统’本身妄图理解‘自身的代码’，说不定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到达极限之后，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一个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的凡人罢了。
就在这时，时海和白玥那边传来消息，居然成功实现了‘锁定记忆’。
那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这意味着，人类的记忆是可以被‘数据化’的。
那个被叶光认为是凡人的家伙, 居然成功突破了他都未能攻克的难关。
而这却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又一个课题被攻克，先是实现了记忆储存，然后实现了感知加速，紧接着就是意识传输，以及实时同步的人机交互……
也就是说，人类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网络，而且在网络上的时间感知相比于现实时间是被放慢的。
而如果将这种技术普及开来，毫无疑问，世界都将进入崭新的时代。
届时，天时集团将会以降维打击式的科技进步傲然世界，赛博朋克即将成为现实。
然而这都还不是终点……神经溯源的观点被提了出来，这意味着‘重生’是可以实现的。
时海似乎没有‘上限’。
与在达到某种程度就陷入瓶颈，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一步的其他研究者不同，时海能够到达他们到不了的地方。
所以才能将幻想一一化为现实……宛如天启！
从他的身上，叶光看到了可能性……获知真理的可能性！
从那之后，叶光就成了时海的忠实信徒。
说的直白点就是，叶光也馋时海的脑子。
而此时的白玥则是从叶光那越发不对劲的狂热眼神中，察觉到了他对时海的觊觎，直接挡在时海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等等，你不准再过来了。”
时海奇怪地看了一眼白玥，不知道白玥为什么会对他这么警戒……他们不应该是同伴么？
他其实之前就有怀疑过叶光是不是重生者。
只是因为目前为止能够确认的重生者，都多少和时海本人有些瓜葛……而且还都是女人。
如果叶光也是重生者，就没有合理的原因……总不能他也曾是自己的另一半吧？
时海觉得自己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虽然叶光确实是个帅哥，但时海真不觉得自己会对他产生‘兴’趣。
不过，现在听叶光说，他也曾是开发重生装置的核心人员之一……现在应该说是，神经溯源系统了。
所以，他有可能也是从一周目回到过去的人。
可能是被白玥选中的帮手。
叶光看到白玥如此警戒自己，也是一边笑着走过来一边说道。
“怎么了？莫非月月你不相信我是重生者吗？那我可以进行自我证明，比如我现在就可以写出有关神经溯源系统的基本构造……”
但是白玥却是再一次对他怒喝道。
“不要让我再重复！不准！过来！”
她非常激动，而且充满敌意。
她甚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钢趣÷阁，用趣÷阁尖对准了叶光的脖子。
就好像一旦叶光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她就准备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脖子。
“呵……真是可怕啊。”
叶光站定并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但他似乎并不意外白玥露出如此排斥的模样。
他耸耸肩，笑着对白玥调戏道。
“明明我和时海都是重生者，但你愿意相信并接近他，对我就是这种态度吗？”
“他和你不一样。”
“哈哈，看来虽然你以前一直否定，但果然时海他就是你中意的类型吧？”
“……”
白玥皱起眉头，眼神不善。
不过却没有否定。
叶光扶着额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哎……明明给你们两个完全不懂恋爱的机械脑袋打助攻的人就是你们的大哥我啊……你们结婚的时候，还是我去当伴郎的呢？现在就这么对待我吗？”
白玥不为所动，冷冷地问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如果你是在问我的第一次重生的话，以你第一次使用神经溯源系统的记忆回传功能为基准，是在你使用了第1221次以后，我才跟着你将当前记忆传回过去的。”
“……”
见白玥没有反应，叶光就继续解释道。
“哦，前面的1220次是在尝试是否能够改变时海的死亡结局，实验结果是无一成功……于是，在你和时海一同决定，由月月你回到你们两人结缘前的时间，尝试从根本上改变时海的死亡结局……不过为以防万一，时海拜托我也跟着你，所以我现在就在这里了。”
说完叶光还对时海露出一个微笑，就好像是在说‘我有好好完成你的委托哦？’。
时海挠了挠脸颊，就觉得怪不得之前叶光那么关照自己……是因为，他很久以前就已经是自己的大哥一样的存在了啊。
然而白玥听完这段话，仍旧是板着一张脸，继续着问答环节。
“你重生到了几年前？”
“九年前，当然你也一样，我们是一起回到同一时间节点的。”
“之后的几周目，你也是和我一起回到过去的？”
“不，并没有，在你开始九年一期的实验时并没有带上我。”
“为什么？”
“因为存在限制，在同一周目，神经溯源系统能够进行的记忆回传的人数限定为‘三人’，这个限制倒不是说是机器的问题，而是第四个人会因为‘丢失坐标’而导致无法将记忆回传到过去……而且三个人选择的时间点必须是一致的。”
原来还有这种限制……
不过时海觉得这也挺正常的。
如果真的是所有人都能用的话，那才叫离谱呢。
不过叶光说存在限制的是人数，而不是次数。
也就是说，同一个人可以多次进行回传。
所以小要才能在黄金周期间反复进行回溯吧。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可能要先说明‘命运的演绎法’的变动率相关问题……”
“先不用了……这么说，你现在也是刚重生回来的状态？”
“那倒不是，我也是经历过多次重生的，这是因为你之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比如需要说服上一周目的时海的恋人不再接近时海，那可都是我去跪下来求人家答应的啊。”
白玥挑了挑眉问道。
“我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交给你来做？”
“因为你之前都搞砸了，毕竟月月你在为人处世这方面是零分啊，之前你自己去和她们解释的时候，最后都和她们打起来了！我估计你也一样讨厌她们吧……认为她们偷走了原本只属于你的时海。”
时海想象了一下，白玥和自己家里的那群女人打起来的场景……
漂亮女人打群架，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哼……”
白玥冷哼一声，似乎不太爽的样子，但时海能看出白玥已经开始相信叶光的话了。
就像是时海从简思春她们那里听到未来的事情时，就觉得这些事情确实很像是自己做的……
估计白玥也一样，觉得叶光说的这些事情很像自己的行事风格吧。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接近我们？”
其实这才是白玥不相信叶光的理由。
如果叶光是重生者的话，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出面解释这些，而偏偏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出面呢？
就算叶光原本是他们的同伴，现在也极有可能是个背叛者。
甚至白玥怀疑，之所以自己会变得什么都不记得的了，说不定就是被叶光给背刺了。
但叶光却是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其实我之所以现在才出面，正是因为你又和时海相遇了，就这么简单。”
“但你明明可以早点让我遇到时海的。”
“让时海早点遇到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现在的你知道的甚至比现在的时海知道的更少了，不是么？”
白玥想了想，也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于是转而问道。
“说起来……如果名额有三人的话，除了我和当前周目的时海的女人以外，不是还有第三个位置吗？我为什么没给你用？”
“喂喂，不是说刚才那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吗？”
“废话少说，回答我。”白玥不客气的命令道。
“因为你还回传了时海的记忆。”
叶光露出苦笑，白玥直接驳斥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当时的时海应该已经死了！”
叶光阴森森地说道。
“没人说过‘死人的记忆’不能回传吧？只要大脑还是完整的，就可以使用神经溯源系统来进行记忆回传。”
“……！”
？！
时海也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死人的记忆居然也能回传吗！
不过就在时海和白玥都对此大为吃惊时，叶光摊手说道。
“当然，结果其实是失败了……但也算是占用了一个名额，所以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把时海的记忆也传回去的话，不就没办法改变未来了吗？”
“所以啊，这就说明你知道，就算回传死人的记忆也还可以改变未来。”
“那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叶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说起来，你们刚才讨论的时候，应该也产生过这种疑问吧，那就是如何将‘过去的记忆’覆盖回到过去的。”
“……”
“……”
时海和白玥对视一眼后，一起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了叶光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
实际上，他就是在回答白玥的问题。
“你们推理的很好，但毕竟现在的你们知之甚少，所以想不到那里也很正常……但是，我必须纠正一下，你们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被重新覆盖了‘过去的记忆’……那并不是‘过去的记忆’，更不是‘初始的记忆’。”
听着这话，白玥低下了头，转身面对时海，手中的钢趣÷阁也掉在了地上。
时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向叶光，道出了真相。
“那是……‘死后的记忆’没错吧。”
“没错，传送死人的记忆只能传回知识性记忆，这或许是因为人死后，意识部分已经归零了吧……总之，时海你之所以还保有着未来的知识，是因为白玥将死后的你的记忆传回过去了。”
“……”
时海未来会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白玥。
她现在的情况也和时海一样，只有知识性记忆，而没有其他记忆了。
这也就是说……
白玥在未来，也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