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日君再来:一代歌后魂断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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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当我们回想起那个叫作邓丽君的女子,脑海中依旧是那明媚的笑容,耳畔依然是那甜美的歌声。时光冲淡了记忆,却抹不去镌刻在灵魂中的印记;岁月苍老了容颜,却挥不去曾经的温柔笑语。邓丽君的一生如烟花般绚烂夺目,似云霞般耀眼动人,她的离开让亲人悲痛,令世人惋惜。虽然佳人已逝,但邓丽君的光芒却不曾消失,仍然照耀在世界各地,让无数人怀念与追思。
  香魂归去,徒留叹息
  以清纯示人,最终必然要顾虑年岁在脸上留下的沧桑痕迹。张国荣是这样,邓丽君尤其如此。
  1995年,邓丽君已经步入中年,再保养,再悉心照料,青春纵是无法回头。一个中年的女子,身体各方面大不如前,心理上就更渴望能过上一段平静的人生,何况红粉佳人身旁又有一位知心蓝颜,她是什么都不需要再犹豫,只愿同他一起共度这最后的盛宴。
  此时,为了保存自己在公众面前那清纯、可人的印象,邓丽君已经极少公开露面。一个女人因受制于生理规律,事业线总不会太长。
  如今,不管是法国、日本抑或东南区地区,邓丽君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掀起风潮的演唱会早已成为绝唱,但她生性依旧善良,仍坚持出席少量的义演,除此以外,已经没有再向演艺工作投入更多的热忱。
  然而,社会各界媒体依旧仍然时常记挂着她,始终希望她能穿上漂亮衣裳,再次以优雅的姿态站在镁光灯下,为公众演唱。但任凭外界如何期待,邓丽君依然和男友过着平静的生活,并谢绝任何一家媒体来访。
  这应是属于她的时光,一个明星是世界的,但她所有的青春已然奉献给了舞台,剩下的岁月,她应当全然拥有自己,爱自己想爱的人,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但有时候作为明星,偏偏有这样那样的束缚和困惑,更多时候,她们无权为自己而活,越是成绩卓越,越是无法享有片刻的安宁。整个世界的闪光灯都对准了她们,时时刻刻,这感觉让人窒息。尽管最初出道的时候,面对摄像机,邓丽君总是笑容可掬,天真无邪。
  在我们如今所能看到有她相片的图书封面、壁画等媒介,她永远都是一脸甜美的笑容,永远都显得那么亲切可人,使人如沐春风。可曾知道她也有感到疲倦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是一个普通人,有哭有笑,欢喜悲哀,甜蜜苦涩,她不能总是嘴角上扬啊!
  她累了,这次是真的累了。所以才要坚定地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每到她想要躲起来清净一段时间,媒体总会流传出有关她身体抱恙的各种传闻。此前她曾经亲自召开记者会澄清一次,但有些人似乎对这样“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将一模一样的戏码重复搬上邓丽君的人生舞台。
  按说,邓丽君既然已经功成身退,身边又有心爱的男友,应该尽快步入婚姻的殿堂,和心上人携手共度一生才是,但奇怪的是,她一直都与保罗过着一种半隐居的生活,虽然两人相处地十分融洽,但却也没有打算结婚的消息传出,看上去倒像是对结婚彻底失去了信心。
  回首邓丽君众多段感情,大家一致认为她投入最为深刻的正是她与富商郭孔丞的一段,当时这段感情明明已经进行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的右手无名指甚至都戴上了对方亲自买来的钻戒,但却因为对方家长的阻止,无疾而终。最深的感情,总伤人最深。
  人们都说,走得最急的永远是最美的风景,最先失去的永远是最真的爱人。郭孔丞确实爱她用心,邓丽君退婚以后,他于1987年仓促成婚,人们都说,他的妻子从长相到言谈举止,都极其酷似邓丽君。
  那佳人不在了,一段美好的感情就此错过,可是问我的心,问天上明月,假如日后听到你站在舞台唱着甜甜的情歌,叫我如何对过去释怀?所以,我就找了另外一个跟你相似的爱人,我知道她不是你,可是你已不属于我。那我只好,同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共度一生,好叫苍天作证,当初放弃你,我有多不舍;好叫你明白,错过的今生,你也会遗憾。
  的确,邓丽君大概真的为此,终身抱憾。她与保罗卿卿我我,过着夫妻一般的生活,却始终没有携他的手,一同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也许,她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忘掉那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爱人吧!
  实际上,邓丽君的身体状况确实一直都不太好。
  1995年5月5号,邓丽君还曾打电话给妈妈,表示自己除了多次发生哮喘以外,身体基本没有大碍。
  为此,家人还特意嘱咐她一定要万分小心。没想到只隔了几天,邓丽君因哮喘发作而香消玉殒的噩耗,就传到了台湾家中。
  听到女儿魂归离恨天,邓妈妈对始终陪伴在其左右的男友保罗,充满了怨愤。她的女儿才只有42岁,她才刚刚退出歌坛,开始享受自己的人生。一想到这里,邓妈妈几乎每次都要哭泣得晕厥过去,每每看到保罗,也都忍不住厉声责备。
  然而,不管家人如何悲痛、伤心,女儿离别人间已是不争的事实。
  她不是突然患此病痛的,而是此前就一直有这样的毛病,台湾天气潮湿,不利于呼吸,呼吸道极其容易受到感染,在此之前,就曾有位老牌女星林翠因诱发哮喘的老毛病,不幸在自己的私宅病发身亡的前车之鉴。
  1995年5月8日,邓丽君下榻于泰国清迈湄宾酒店。清迈气候温和湿热,每年迎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人士。邓丽君当时笃信佛教,为此多次亲历前往拜佛。然而,却没想到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以期获得人生完美的心愿尚未达成,自己却先奔赴了鬼门关。
  事发后,湄宾酒店的一名服务生回忆说,邓丽君当时居住在15楼的一间豪华套房。下午4时左右,邓丽君气喘突然发作,她很难受,求生本能使她不断地拍打门板求救,服务员听到声音后立即来到她居住的房间查探。
  当房间门打开的那个瞬间,服务员看到邓丽君有气无力地半跪在地板上,整个人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看上去情况十分严重。于是,她赶忙下楼唤来两三个人,大家一起七手八脚地将邓丽君移到酒店咖啡座进行急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酒店的服务员们采取了各种措施后(使用自备急救器材,为邓丽君抚胸、按摩)后,邓丽君还是呼吸困难。于是,众人只好一致决定,将她火速送往蓝姆医院。
  在送往医院的路途上,邓丽君此时因呼吸无力,已陷入轻度昏迷,她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只一遍遍小声唤着母亲。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车子载着她终于到达医院,医生赶紧进行紧急抢救,但为时已晚,邓丽君此时已是脸色发青,心跳、脉搏停止,更有瞳孔放大的病危迹象,在急救医师采用了强心针、电击等手段后,抢救依旧无效。
  1995年5月8日17时30分,一代歌后历经生死挣扎,最终香消玉殒。
  媒体慌乱,只为伊人
  伊人已逝,忙坏了太平人间。
  在当地媒体披露下,邓丽君的死亡迅速在国际媒体引发一场声势浩大的混战。由于邓丽君国际巨星的特殊身份,动见观瞻,她的死讯对各地华人圈与歌坛造成了相当大的震撼。特别是中国台湾、香港及日本等地的媒体,人们纷纷组成采访团,争相赶赴清迈追踪报道这位国际巨星的最后一程。台湾各有线、无线电视台,更纷纷报道邓丽君的死讯、过往的成就以及她的演唱会片段。
  各国媒体也是蜂拥而上,疯狂追逐报道邓丽君的死亡。因邓丽君的遗体从左边颈部到额头都呈现了红色痕迹,但仅仅凭借这些痕迹依然无法直接判定这些是勒痕、巴掌印,还是倒地碰撞造成的尸斑,因此日本媒体甚至怀疑邓丽君是否真的死于气喘。
  邓丽君的突然死亡对众多歌迷更是造成重大打击,很多人联名要求媒体公布死因。诸多争议终使负责急救的医院无力负担,蓝姆医院的苏密医师只好被迫召开一场记者招待会,正式澄清问题。在会议上,当着众多媒体和歌迷的面,苏密医师在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下,一遍遍强调邓丽君的死因就是哮喘,并且亲自拿出邓丽君以往患有气喘的诊断书——气喘原本不属于不可根治的病症,但邓丽君此前已有相当长的病史,当天她的病症发作时因没有人在身旁,到医院又错过最佳救治时间,最终因气喘导致呼吸困难而丧生。至于身上出现的淤伤,则极有可能是因为气喘发作跌倒所致。
  随着媒体跟踪报道的深入性,人们开始将焦点放在邓丽君与保罗的关系上。有媒体揭露邓丽君与一群友人于5月5日抵达清迈,随后同住进一家酒店。而酒店方面却说邓丽君是于4月初抵达清迈,并且只有男友保罗一人随行。
  当时邓丽君正与法国男友保罗热恋,按情理推断应是形影不离,如果酒店的说法是真实的,那邓丽君病发时,保罗身在何处,又或者他是因什么原因才导致没能及时救助,致使邓丽君身亡的,这些也都成为媒体的质疑。
  邓丽君的死亡,想必对保罗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热爱她的歌迷必然感到心痛,但保罗是与之恩爱一生的恋人,失去心爱的恋人,这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邓丽君死亡的消息还引发了华人的大震撼。两岸三地的歌迷纷纷自觉地为她守灵、守夜,搭建简易灵堂,每日都有新鲜的白色菊花、剑兰供奉,人们跪着、趴着全部挤在地上掩面痛哭,悲歌哀泣,听到的人无不为之震撼。
  中国台湾更是万人空巷,纷纷守在电视机前,怀着悲哀、沉痛的心情观看这个令人无比沉痛的消息。为了哀悼邓丽君不幸离世,日本的NHK公司立刻为她制作了回顾专辑,并且还访问了她当年的日本男友森进一。
  中国大陆的中央电视台也于5月10日的新闻联播中,正式宣布了邓丽君的死讯,并播放了她在演唱会中的画面片段。
  任你璀璨如星、光芒万丈,也终是难逃死神的魔掌。在死这个问题上,众生平等,人活一世,尤其是明星,风光无限,可死后也只是一个名字、一段过往。
  犹如烟花,她在有生之年努力地绽放过,纵然消弭于天际,也留下了值得追忆的一生。然,红尘万丈,邓丽君惹人心疼、受人爱戴,除却万千歌迷,终还是有同保罗一样与她亲近,曾与之有过细腻接触的人为她感到万分可惜。她的恩师左宏元在得到消息后,丝毫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反复强调邓丽君是用丹田唱歌,所以不可能死于气喘。
  恬妞等与邓丽君同时代出道的大明星,也纷纷表示从来都不知道邓丽君有这样严重的气喘。欧阳菲菲在听到邓丽君去世的消息,也感觉难以置信。
  台湾著名幽默作家赵宁在缅怀邓丽君时,曾这样评价:“她胸怀千万里、心细如发,不管走到哪里都心系故乡和家人,面对各种恶意的攻讦,始终一笑置之。”
  作为娱乐圈最好的朋友,林青霞听到好友去世的消息,面带忧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她和邓丽君虽是意外成为朋友,但邓丽君一向待人坦诚,俩人由此私交甚好,没想到她却在这样年轻的时候突然走掉了。
  俗话说:“千金易求,知己难寻。”在一个人短暂的一生中,有几人能有幸遇到真正懂得自己的人?林青霞表示,邓丽君心地善良、品性温和,两人早已结成莫逆之交,她很敬业,对待工作总是热情投入,但却也喜欢争强好胜,有了心事从来不对好友倾诉,这让林青霞感到担心。
  落叶归根,愿君安息
  5月8日深夜,台湾邓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音刺破长空,带着焦急的情绪响彻整个大厅。打电话来的正是邓丽君的法国男友保罗,最初接到电话的人是邓丽君的三嫂。保罗只焦急地说“Somethinghappen”,三嫂不懂英文,一头雾水。
  直到邓丽君的弟弟邓长禧拿起听筒,才听到保罗说“Sheisgone,nomoreTeresa”。家人听闻死讯,都感到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当天夜晚全家集体无眠。邓家的房子燃灯到天亮,邓丽君的母亲悲痛万分,她不相信女儿就此魂断异国,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已使她泣不成声。一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人说话,渐渐地,从压抑着的小声抽泣到房间恢复沉默的气氛。东方现出鱼肚白,天亮了。邓长禧立即同几位友人搭乘航班飞往泰国,为邓丽君料理后事。
  当地时间10日晚间11点,邓长禧等人抵达清迈。他一下飞机就赶往邓丽君去世的医院,看到身穿粉红色睡袍的遗体,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清秀的脸庞,邓长禧瞬时悲从心来,这正是他亲爱的姐姐无疑!此时此刻,她就像甜蜜地睡着了,面容栩栩如生,脸色虽有些苍白,却还是那么明丽动人。
  灵堂只做了简单的布置,遗体一旁散落着友人们送来的花圈,上面清楚地写着“巨星殒落”“南天星殒”“永怀才艺”等大字,遗体面前设置了简单的佛坛,前面有一两个法师正为邓丽君诵经念佛。
  考虑到邓丽君的特殊地位,泰国当局只是简单地由高僧举办法会后,就将她的遗体完好地交给了邓家人(按照泰国国家当时的规定,一般华人死在国内,必须按规定要求限制遗体需在签发死亡证明书与防腐程序后,遗体才可运出国界)。
  当天,一副白色的泰式棺木盛放着邓丽君的遗体,远远看去,她就像一位高贵的公主沉睡于梦境,又像一朵绽放的白玫瑰,那么高雅、安宁。从泰国到中国台湾需要几个小时,为了防止遗体出现任何变化,棺木内特意放置了五公斤的干冰。台北时间11日晚间10时30分,邓家人携邓丽君遗体飞抵达桃园中正机场。
  泰航633客机停在二号机坪,飞机落地的一霎那,邓长禧望着盛放姐姐遗体的棺木,轻轻地说“姐姐,我们到家了”。
  得到邓丽君遗体返回故乡的消息,台湾当局命人在机场布置了鲜花素果与简易灵堂,供邓丽君的家属在现场奠祭。当天,除了邓家人、歌迷以外,海内外媒体记者也有大量参加,大家一起聚集起来为这位旷世巨星送行。
  整个过程中,邓丽君的母亲一言不发,始终沉默。从接到保罗打来的噩耗电话,她就开始悲痛地哭泣,如今已是两眼红肿,精神欠佳。直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女儿的后事,邓妈妈才发出一声沙哑的哀鸣,“我一定要把女儿土葬,你们一定不要把她烧掉,她是我最最心疼的女儿啊!”
  转眼头七,邓妈妈给女儿写去一封真情流露的信件,并委托邓长禧将此信件在女儿坟前烧化:她在信里沉痛地责备女儿不肯听话,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导致英年早逝,更是对家人造成了难以逆转的伤痛,并且又再强烈要求女儿到那边好好安息,千万不要再辛劳。
  可想而知,母亲在写这些话时,心里有多疼痛。今生有缘做母女,不知是谁来赴谁的前世之约。如今这缘分不长,心头肉就此去了,从此母女二人,天上人间相去千万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机缘?
  失去不会让人感到痛,但失去爱就一定会让人悲伤。因为爱,是这个人间最伟大的存在。有爱才有光明,才有走完险恶路途的勇气。
  邓家人表示,邓丽君从小确实患有气喘顽疾,但9岁那年经过一位名医的医治,病症已有所缓和、减轻,此后再没发作。
  她的大哥表示,很有可能是因为1979年爆发的“假护照事件”,对邓丽君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巨大影响。尽管后来日本和台湾当局都出面澄清事实,但事件爆发却使她饱受折磨,极大地摧残了她的身心健康,这才导致又发生气喘,以致丧命。
  最后邓家人表示,尽管与邓丽君有再多不舍,42年亲人关系到底还是在人间有所终结,既然亲人已经去到西方极乐世界,不如就让她在那片天地里重新开始自己的一切。当怀念起邓丽君为了这个家庭作出的突出贡献,怀念起她大半生都忙于事业,辛劳奔波,家中每个人都不忍有些伤怀——现在她走了,邓家人表示以后将全力照顾整个家庭,特别是她的兄弟姐妹,将会更加孝顺他们共同的母亲,好让在天堂的她放心。但他们不会忘记她曾为整个家庭所作的贡献。
  邓丽君的亲友和歌迷一起为她布置灵堂,以白色、粉红色布帘为装饰,灵位共设为三层,最后一层上面放置着圣母像。邓家人从美国定制了一个铜制棺木,上面镶嵌着一块水晶玻璃,里面则铺着一张天鹅绒的床,整体看起来雍容华贵、光彩夺目。这副棺木还有一个惊人的功能:密封得宜可保遗体50年不化。
  入殓前,邓家人为邓丽君清洗身体,施粉精心装扮,脸庞打上腮红,轻画两道柳叶眉。装扮完成时,她看上去还像活着时那么清新、甜蜜。邓妈妈亲自为女儿穿上一身浅粉红色滚青边的旗袍,并亲手戴上她为她准备的珍珠项链。
  葬礼当天,来自海外的乐迷以及明星、艺人、台湾媒体以及歌迷将现场附近挤了个水泄不通,超过20万人想要陪邓丽君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仪式结束后,邓丽君的棺木被迁往筠园(台北县金山乡的金宝山墓园),和父亲的遗骨一同下葬。墓地现场,数百名歌迷手捧鲜花,泪洒当场。但保罗却始终没有参加任何一项公开告别仪式,而是私底下匆匆见过邓丽君一面后,立即离开了台湾。
  筠园背山面海,埋葬着许多知名人士——作家三毛也下葬在附近。邓丽君的墓碑以黑色大理石刻成,并专门镶嵌了白色的邓丽君造像。墓碑上简单地写着,“这里安卧着一位为歌唱艺术奉献一生的巨星”——邓丽君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称赞。
  邓丽君是华人瑰宝,她的逝世是整个世界无法愈合的伤痕。除了各地电台疯狂播放她的歌曲以外,邓丽君的唱片也一度遭人疯抢,成为十足的抢手货。马来西亚歌迷感叹邓丽君英年早逝,甚至有人接连痛哭几天。
  这位一代歌后的辞世,犹如华语乐坛坠落的一颗耀眼之星,人们将永远怀念她。
  用尽一生,上海圆梦
  前面说,无非种种机缘巧合,邓丽君原本就是大陆的女儿,而她在成名之后,也一直都想回到大陆演出。
  纵然生在台湾,长在台湾,但邓丽君的根毕竟是在大陆。落叶尚且归根,何况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呢?
  最终,大陆为邓丽君在上海建造了一个纪念馆:邓丽君的弟弟邓长禧曾说,邓丽君生前一直渴望能够亲自到上海一趟,她能够讲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并且结交了很多上海朋友,一生所演唱的成名曲中有不少都是上海三四十年代的旧歌。
  因此,在上海建立邓丽君纪念馆,算是为了弥补她爱上海却始终未能来到这里吧,也算是对她的广大歌迷有所交代。
  正在邓家人为筹建纪念馆奔波时,上海著名的文化陵园福寿园主动联系他说,想要为邓丽君建设一座雕像和衣冠墓。这里居住着很多历史名人,包括民国元老章士钊、蔡元培以及三十年代红星阮玲玉等。
  2003年4月,在邓丽君逝世8周年之际,她的衣冠墓、纪念雕像在上海落成。建成当天上海正值雾雨蒙蒙,数千名歌迷冒着细雨参加仪式,纷纷对她们的偶像致敬,送去一份思念之情。
  自此,这个生于台湾,长于台湾的一代歌后,在她故世8年后,终于回归故土。
  一生长得就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一生短得就像做完了不想醒来的梦。等路走到尽头,梦也就醒了;等梦醒了,人生种种,便作往事。
  往事随风,当我们失去生命,肉身化为腐朽,与泥土相混合于天地,人生,大概才是真的得到了圆满。
  人生路漫漫,今生只作最后一世。
  待离去,莫要悔恨,莫要追悔万分,莫要长相思,不肯忘!
  唯愿生者保重,死者安息,天下太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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