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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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在大殿徘徊一周,直奔龙椅之上的少女。
  姬羌见怪不怪,甚至对这尊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青龙还有几分亲切感。青龙威风凛凛不假,却不似那日的巨鹰,眉目凶恶,鹰爪锋利,看一眼便让人生怯。
  相反, 姬羌望着威风凛凛的青龙,还有一丝亲切。
  青龙飞至姬羌面前,放慢了速度,绕着她盘旋一周后,乖巧的悬浮在她身后,龙头左右摆动,俯视众臣。
  众臣早呆若木鸡。
  姬羌趁机伸出手,去抚那青龙。
  她早就想摸了, 过独木桥那日,巨鹰太过凶煞,她只凭空感到一股接一股的强烈气流,隐约察出不实,而今可以大大方方的验证,满足好奇心,她自然不会放过。
  再者,国师有意帮她立威,震慑四海,她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青龙察觉姬羌意图,特特低了头,乖巧的等着姬羌来摸。
  果然,是一方虚无。
  当然,只能是虚无。
  此境仍是国师幻化。
  当日在国师府,她但凡碰到,摸到,有实实在在触感的东西, 皆为实物。只不过他们当时迷了心境, 误把那些大青石, 木头桩子当成他们想当成的东西,或人。
  姬羌碰触的是虚无,落在众臣眼中可不是如此。没有哪一刻令他们对“天子”二字感悟的这样深。
  天子,天子,上天的孩子,上天不厚爱,又岂会通过国师的神通,派出青龙降临这太和殿,守护陛下?与陛下庆寿?
  姬羌拍拍青龙的脑袋,笑盈盈的望着众臣,尤其是胶东王,她特意盯了两眼。
  龙头也慢慢转向胶东王。
  两只巨大的龙眼忽然露出凶光,那一刹,胶东王两腿发软,屁股差点离开凳子,跪地上。
  胶东王越是如此,青龙越不肯放过他,巨大的龙头慢慢往前一伸,巨嘴张开,忽而喷出一个大火球,直击胶东王……
  “啊!”胶东王与滇南王异口同声惨叫,齐齐滚地上。
  胶东王纯属咎由自取,滇南王倒是受了无妄之灾。火球从他头顶掠过,把他吓了个半死。跪坐在地,久久未起。
  滇南王仅是受惊,便这般狼狈。胶东王更惨了,烈火焚身,灼痛之感让他生不如死。
  从凳子上滚落在地后,他痛叫着爬到桌子底下,爬出来后又滚到大殿中央,许多人吓的脸都扭曲了,那些胆小的夫人们更是捂上眼睛,不敢再看。
  姜鉴睥睨众生,忽而收了神通。
  刹那间,祥云,百鸟,凤凰,青龙,烈火,统统消失。
  胶东王低头看看身上,手臂,完好如初,只是那生不如死的痛感,尚有两分留在身上。
  “国师饶命!国师饶命!”胶东王向姜鉴跪地求饶,同时又向姬羌道:“陛下,陛下救臣,臣给陛下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鉴慢慢走到胶东王面前,讶然道:“胶东王这是做什么?吾方才只是略施小计为陛下祝寿。”
  胶东王:“……”
  还略施小计?他差点被烧死好吗?
  要是大展身手的话,他是不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姜鉴又不以为然道:“许是那小东西喜欢你,与你开个玩笑,莫当真。”
  胶东王:“……”
  求别说了,再说他真要被吓死了。
  姬羌亲手搀起胶东王,将其送至座位上,宴席继续。
  经此一幕,谁还敢真的放心用席?都恨不得像个鹌鹑缩起脖子,更甚者,做个乌龟也愿意,只要不被国师、陛下看到就好。
  姬羌举杯走下龙椅,来到姜鉴面前。
  此时,所有人看国师,都带着无上的敬畏,只有姬羌明白,他是多么的发虚。
  从前,国师法力无边,高深莫测,从不会这样虚张声势。
  姬羌轻轻与姜鉴碰了碰杯,把额头已有虚汗的姜鉴送至座位,开始与王侯群臣敬酒。
  只碰杯,却不喝。待对方饮下,再走向下一个,走了一圈,把身居高位者全部兼顾,这才把第三杯酒水饮下。
  她不胜酒力,三杯已是极限。
  最重要的流程走完,舞乐起,歌姬开始献舞。
  一曲毕,姜鉴提出告辞,用的理由十分高大上,他言,近来在参破斗转星移之事,国宴只能陪陛下到这里。
  姬羌起身相送,群臣纷纷起身,行大礼相送。
  出了保和殿,登上仙撵,姜鉴再忍不住,连吐几口鲜血。
  云鹤、雀灵慌了心神,姜鉴压抑着身心剧痛,低喝:“快走,不要声张。”
  仙撵扬长而去,站在太和殿门口目送的姬羌心痛的快要窒息。
  方才,她亲眼目睹,国师登撵时,脚步都是虚的,能让国师伤到这步,可见方才的法术多么的耗费心血。
  偏偏她还不能露出任何异样,心如刀割的她,一转身,仍挂着淡淡的笑,优雅,威仪,还有仗着国师撑腰,所以有恃无恐的霸气。
  姬羌又坐了小半个时辰,观了几曲歌舞,与远道而来的王侯闲谈几句,便推脱不胜酒力,离了宴席。
  走之前特意嘱咐,酒菜,瓜果,歌舞,但凡流程有的,一一安排上。
  这便意味着,没有一个时辰,这些人别想散。
  回到养元殿,姬羌立刻换了骑装,从青龙门出,避开耳目,直奔国师府。
  ……
  姬羌到的时候,童子告诉她,国师正在疗伤。
  姬羌便在正堂落座,耐心等候。约摸半个时辰,云鹤来请,她这才脚步匆匆的进了内室。
  姜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让姬羌忍不住想起他修炼“走偏锋”功法的时候。
  甚至,比那时还要虚弱。
  “何必呢?”她握着他的手,心疼的放在脸颊:“朝里现在有人有钱,无论什么人作祟,朕直接出兵灭了他。”
  “何需您不顾身子,施法震慑。这身子,您不心疼,朕心疼。”
  姜鉴惨白一笑:“原本无碍,只是近来频频施法,有一点吃不消。好在,万寿节一过,便没什么地方需要臣神神叨叨了,借着这个机会,臣也能养一养。”
  姬羌听了想哭又想笑,“您自己说的,不再神神叨叨,说话要算话!”
  姜鉴轻轻点头。
  姬羌见他睡意甚浓,便起身告辞。
  人刚有,姜鉴立刻坐起,继续为自己疗伤。
  没多少时日可以让他安安静静的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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