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泽x赵思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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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行泽x赵思喜(四)
  “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思喜眼睛眯成一线,像是发现了什么,下巴抬起来一点,仰头,在被子底下拿手肘捅了一下傅行泽,“诶,你真喜欢我啊?”
  见傅行泽没反应,她有些恶劣地继续说:“之前不是说各取所需吗?
  原来是夹带私心。”
  傅行泽不予回话,直接把她整个人翻过来,圈着她腰就凑上去亲她,赵思喜从没那么猝不及防地接过吻,懵了一阵之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待到这个绵长的吻结束,她像猫儿似的细细喘了两声后,便听傅行泽低哑着嗓子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只想吻你。”
  赵思喜忽然脸颊飞红,虽然隐在黑夜之中无人能看见,却也让她感到羞窘无比。
  ——可恶,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脸红。
  明明她不是什么定力差的人。
  —
  赵思喜双手受伤,工作勉强,出于某些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原因,陈秘书提前结束了三个月的出差,被傅行泽召了回来。
  赵思喜总觉得愧疚,于是坚决坚持等手伤痊愈后要回到公司。
  终于等到她手伤痊愈回到公司,恰好又碰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傅行泽出差。
  并且没带陈秘书。
  从陈秘书那儿得到消息的赵思喜有点儿奇怪,“他去哪儿?”
  陈秘书老老实实原话回答:“傅总说这次的事用不着我,得他亲自过去。”
  赵思喜精致的眉毛一动。
  要知道,傅行泽平日里对待工作简直可以说是认真到变态,对待公司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处于二十四小时全程待机状态,只要有人找他,他必能一小时内赶回公司。
  所以平日里难得见他出差,就算非得出差,也必带上陈秘书,方便做远程报告。
  这次把人直接留在公司里,还用这样的理由,这让赵思喜更是不明白。
  她追问:“他要去多久?”
  “三个月吧……”
  赵思喜:?
  怎么那么久?
  她甚至怀疑傅行泽是不是直接接替了陈秘书的工作。
  陈秘书小心观察着赵思喜的表情变化,发现她并没有生气后,适时补充了一句:“傅总让我还转告您一句话,让您在他离开这段时间里不要太想他,当然要是真的想他了,也可以随时联系他。”
  赵思喜:“……”
  谁特么会想他。
  拖平日傅行泽管理公司得当的福,傅行泽离开后,除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无法由旁人接手,其他事情陈秘书处理自如,闲暇时间还能不时指导上赵思喜两句。
  赵思喜不笨,经由陈秘书的指导,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已经习惯了过来,甚至因着自身的性格,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还获得了不少夸赞。
  公司里一切运行如常,一个星期下来,赵思喜过得充实不已。
  就在某天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这个便宜老公的姓名时,大晚上的一通电话扰了她的清净。
  看清来电人后,她趴床上,有气无力:“喂?”
  那边暌违多时的低沉男声在扬声器的处理下声音有些失真,“睡了?”
  大晚上饶人清梦。
  赵思喜翻了个白眼,“你搞搞清楚时差,这个时候还不睡,你当我守夜冠军呢?”
  傅行泽低低笑了两声,“明天会注意的。”
  “明天?”
  赵思喜声音扬起一点,“不是吧?”
  这种惊吓来一次就好了,再多来两次,她怕神经衰弱。
  就跟午夜凶铃一个道理。
  然而那边傅行泽仿佛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情不愿,轻巧说道:“嗯,培养感情。”
  ……培养个屁的感情啊!
  赵思喜嘴角直泛抽抽,勉强回:“还是别了吧……”
  傅行泽理所应当补充:“怕你晚上害怕。”
  “谢谢您,我一个人睡了二十多年,不害怕。”
  赵思喜耐心近乎耗尽,皮笑肉不笑。
  “……嗯,那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边电话被挂断。
  赵思喜也把手机丢一边儿去了。
  她闭眼,却后知后觉突然想起来,好像傅行泽说话的声音里的情绪有点儿低落。
  为什么呢。
  这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吧。
  但是不知怎的,赵思喜明明这样想着,心里却怎么也舒服不下来,像是憋了一口气。
  强迫自己入睡了半天,她在黑暗里安静半晌,忽然从心底又泛上来了一点儿空虚寂寞的感觉。
  这些无端的情绪来势汹汹,让赵思喜无法忽视。
  不得已之下,她把原本属于傅行泽的枕头抓过来抱在怀里,这才安心了点儿。
  以后接连好几天,傅行泽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来。
  赵思喜前两天故意晚睡,就怕傅行泽什么时候一个电话把她美梦给打断,后来赌气般睡前直接关了手机,但第二天还是没能收到什么未接来电,她反而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赵思喜也总在自我安慰这不过是对被放鸽子表达的不满罢了。
  殊不知她以为自己这只是一点别人看不出来的小情绪,实际上放在现实里,却能让人轻易看出她周森散发的低气压。
  特别是陈秘书,作为每天与赵思喜接触最多的人,最为直观。
  于是在某次赵思喜因为手底下人的一次不大不小的疏漏而大发雷霆后,他悄悄拨通了傅行泽的电话。
  当晚,傅行泽便一个电话打到了赵思喜手上。
  赵思喜明明心跳都到嗓子眼了,却还要故作冷漠淡定地接起电话:“终于想起打电话了?”
  “抱歉,很忙。”
  那边简简单单回了她四个字,话语里满是疲惫,一瞬间把赵思喜郁结的那些质问与气愤全都戳破。
  赵思喜甚至可耻地心软了。
  她声音忍不住放柔了两度:“很累了?”
  然而说完了又觉得自己没出息,怎么那么轻易就心软了?
  “嗯,最近可能都没办法好好联系。”
  傅行泽说完,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
  赵思喜想了想,最终还是含含糊糊回了一句,
  “可是我听陈秘书说,没有我在,某人几乎一点就炸?”
  一下子被戳穿,赵思喜没声儿了,组织半天的语言,才小声哔哔:“还不是他们听不懂话……”
  那边咳嗽了两声,傅行泽声音又压下来一点,打断赵思喜絮絮叨叨似的抱怨,“乖,我很快就回来,我最近可能没空打电话,等我。”
  又是如此突兀的挂断电话,赵思喜本就还没压下来的火气“蹭”一下又上来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发出挺大一声儿,“就这样还觉得能泡的动老娘?
  !狗屁!”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安。
  —
  三个月很漫长,至少在赵思喜看来是这样。
  工作机械的重复机械的堆积,某天下班的时候,赵思喜由于忙碌,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出门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她后退一步,轻声说抱歉,抬头却刚好迎着了一声惊呼。
  对面那女孩儿瞪着她,一脸惊讶,“咦……”
  赵思喜先是有些犹豫的皱眉,因为女孩儿妆容精致,一身名牌套装加身,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昂贵,乍一看她没看出来那是谁,下意识地往自己认识的那群名媛圈子里的人上面想。
  然而半天也没想起来。
  直到那女孩儿又惊呼了一声,她才恍若突然被提醒一样,总算记起来了女孩儿是谁。
  有点尴尬,这不是之前故意洒咖啡在傅行泽身上那女孩子吗?
  好像叫什么……邬倩倩?
  邬倩倩见到赵思喜的时候,脸色也算不上太好,她脸色沉了沉,不知为什么多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来等我爸爸下班的,没想过舔着脸回公司。”
  这话初听之下算正常,可从女孩儿那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优越感里浸泡过一遍,就平白增添了十分的炫耀。
  这种夹枪带棒的话没能让赵思喜有什么多余的内心波动,她估摸着邬倩倩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和她一样妄图勾搭傅行泽的小秘书。
  她懒得计较,于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准备绕开邬倩倩往停车场走。
  然而邬倩倩却直接挽住了她的肩膀。
  “好秘书姐姐,你就陪我在这儿等我爸爸一下吧?”
  女孩儿声音一如往常一般清纯甜美,赵思喜听得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耐不住人死缠烂打,也只好勉强答应。
  站在门口,邬倩倩往上仰头,半是试探问:“听说傅总现在在出差?”
  “嗯。”
  “怪不得你们下班那么早,没有傅总在的日子,是不是要轻松很多啊?”
  “……”
  赵思喜睨她一眼,“莫名其妙……?”
  这话搞得就跟她趁傅行泽不在的时候偷工减料一样,谁听谁不舒服。
  四个字与一个微妙的眼神,成功把邬倩倩打回去。
  邬倩倩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像极了跳梁小丑。
  她有点没好气地辩解两句:“我就想提醒,傅总回来了,我刚才看见他从半岛酒店出来,跟一个女的去吃饭,所以你也别有什么非分之想,搞得像我一样就得不偿失了,我好歹还有我爹罩着……”
  大概是年轻小姑娘说话都习惯了嘈杂聒噪,所以一口气说那么多出来,还不带喘口气儿,听得赵思喜心累。
  在众多拉拉杂杂的信息里,她只提炼到了一个关键词——
  傅行泽回来了?
  还和女的一起去吃饭?
  她记得自己前段时间专程给他发过消息,让他回来就立刻给她打个电话的吧?
  赵思喜有些不悦,眼见着不远处邬副总走过来的身影,也懒得说些什么。
  她抬抬下巴示意邬倩倩:“喏,你爹来了。”
  邬倩倩一看到中年男人的身影,当即像只小燕子一样跑过去:“爸爸,你终于来了,我都要无聊死了!”
  邬副总随口安抚了邬倩倩两句,邬倩倩并没有注意到自家父亲的目光一直落在赵思喜的身上。
  等她意识过来,已是听见邬副总先开口道:“夫人?”
  “……”
  赵思喜并不喜欢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称呼她,奈何之前傅行泽早就警告过邬副总,他知道她的身份,不敢逾越。
  于是她只能在邬倩倩震惊地目光下,颇带苦恼地揉了揉鼻梁骨,“嗯,我先走了。”
  然后鞋跟带风,离开现场。
  —
  这在赵思喜的日常里也许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一想到“傅行泽回来了还没告诉她还带了个女人去吃饭”这件事,赵思喜又根本没有办法坐到熟视无睹。
  她于是给傅行泽发了个消息问:“你回来没?”
  那边良久没回。
  赵思喜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时差原因,其实傅行泽没回来,邬倩倩也只是看错了。
  于是她方向盘拐了个弯,径直驱车前往了半岛酒店。
  她开进地下停车场,车位并不算很少,但她故意慢悠悠开车在里面一个车位一个车位看,在里面寻找有没有傅行泽的车。
  结果令人感到意外。
  她真找到了。
  还是那辆眼熟的迈巴赫。
  意思就是哪怕她眼睛花了,没看到他的车,回去往车库里看一看,马上就能看得出来。
  赵思喜手里拽着方向盘,无端冷笑了一声。
  很好。
  真特么好。
  背着她回来,一句话也不告诉她,还嚣张地回家一趟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带着别的女人出来玩儿。
  是觉得各玩各的就放开来玩了?
  前几天在她耳朵旁边说的情话都成狗屁了?
  赵思喜把车停到了迈巴赫旁边的车位里面,下车,倚着车门,点燃一根烟。
  她烟瘾不大,从结婚开始就没再买过烟,只剩车里有一包的储备。
  边抽烟她边觉得生气,之前误会她的时候,傅行泽还满口什么所谓“绿也要知道是谁绿的”,那现在她也要见识一下,到底是谁绿的她。
  手里的烟燃到了只剩一个烟头还冒着星点火光,赵思喜一会儿打开手机一会儿看向出口,想要等的人却怎么也没等到,她烦躁地把烟头丢进车里的小垃圾桶。
  烦死了。
  回头的时候,刚好一声提示音响起。
  赵思喜几乎是迫不及待点开来看,入目是傅行泽的回复,一如他的人一般,冷清又沉稳。
  “回京城了,有点事需要处理,晚些回。”
  赵思喜又点燃了一根烟,叼着烟嘴眯眼笑了起来。
  有点事。
  那她就等着呗。
  果然狗男人的话不可信,说什么只想吻她一个,这才三个月呢,就坐不住了。
  她回了个“嗯”字。
  从包里摸索出耳机连上,赵思喜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车门,随便往搜索框里打了四个字——
  “伤心情歌”
  手指随意下滑,点进一个歌单,点击开始播放,却不曾想,说好的“伤心情歌”,居然挂羊头卖狗肉,从耳机里突然爆发的DJ伴奏,差点要了赵思喜半条老命。
  这音乐放在酒吧能行,放在安静的地下停车场,真的要命。
  一下儿被震得脑袋发晕,赵思喜下意识仰头企图清醒,结果一抬眼,酒店电梯出口,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便映入了她眼中。
  哟嚯。
  狗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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