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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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王这几天,确实是有些生文善的气。
  气她,也气自己。
  他气自己对她过于用心,为她病到现在,她待自己就一直平平淡淡,毫不热情。
  他说过,他付出就想回报,可她连假装回报一下都没有。
  他病了这么久,也没见她真的关心过。
  就算关心,在他看来就是做个样子,表面功夫,并不走心。
  他受这么重的伤,就没见她有多急,她更急的是她可能成为他怀疑的对象,她和她家可能会因此被治罪。
  若是换作她伤着了碰着了,他只会恨不得那伤长在自个身上,替她受疼才好。
  他想把她捧在手里,搁在心上,也同样希望她如此待他。
  他气了多天,现在,他又被哄好了。
  文善喂了他三回后,什么气不气的,走心不走心的,都不想了。
  念着自己病还没好,也怕过给了她,就不为难她,便不让她这样喂了。
  他只是说:“以后本王若不开心,就这样哄本王。”
  文善面上红通通的,没敢接这话,只是把参汤递给他,让他自己喝完。
  他这次也不矫情了,喝了,又和她说:“我渴了。”
  文善给他把水倒上,有点烫,她轻轻吹了一下,递到他手里。
  等他又喝过水,文善也不急着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看着他,静王也看着她,说:“过来,让本王抱抱你。”
  他好久没抱过她了,他想她了。
  她一句废话没有,靠了过去,怕自己会碰着他的伤了,就很小心的靠着他。
  由着他抱了一会,两人都默默无声。
  过了一会,还是文善主动的小声问他:“你还怀疑我吗?”
  “傻瓜。”两个字从她头顶传了过来,说不出来的宠溺。
  他还说:“我若怀疑你,会让你府上的人先走?”
  早就全部捆起来了。
  文善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没怀疑她,他就是借着这件事情故意吓唬她。
  枉她自认聪明,步步为营,这几天竟是被他给耍得团团转,心惊胆颤,夜里睡觉不知做了多少的噩梦。
  为了哄他开心,打消他的怀疑,今天还不惜使用了美人计。
  当真是愚蠢至极。
  他现在居然说:傻瓜,我从未怀疑过你。
  文善靠在他怀里,松了口气。
  他没怀疑她,她和她国公府就安全了。
  她就不用再想法设法的讨他高兴,自证清白了。
  等松过那口气,她心里就不高兴了,就气了,便坐了起,不让他抱了,问他:“静王这般耍着我玩,很开心吧?”
  她面上已冷了下来,要翻脸了。
  “看我整天提心吊胆,噩梦连连,梦里都是你捆着我和我家人到天家面前问罪,被斩,被流放,我在梦里一次次哭醒,这也让你很满意吧?”
  她低低笑了一下,笑得心寒,说:“静王给的深情,真让我受宠若惊,遇此良人,文善三生有幸。”
  她心里的寒意不比被他怀疑的时候来得好受。
  她冷冷的一番讽刺,起身要走,静王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面上有些许不安,说:“文善,你别生气。”
  他说:“是本王不好。”
  认错的态度倒是够快,她不接受。
  她冷笑着,说着阴阳怪气的反话:“我没有生气,我哪敢和静王你生气,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她冷淡的说:“静王你最好了,天下你最好,你最完美,谁不喜欢你啊!”
  静王被她一顿的冷嘲热讽,面上难看了几分。
  他被讽刺得心里一阵阵疼,问她:“你非要这样与本王说话吗?”
  “你要我怎么说话?你告诉我,你教教我,我照你的要求做。”
  可她就是觉得生气啊!
  他怎么可以拿这样的事情来骗她,她吓她。
  前世今生,她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会再发生在她身上。
  她使出浑身的解数再努力避开前尘的悲惨重演,他却告诉她说:蔡文善我要把你摁到天家面前,告你和你家想要谋害我。
  也是她一时心乱,竟被他唬住了。
  现在真相大白了,她甩开这人,转身跑离他的视线。
  静王怔了好一会。
  文善后面就没再主动去找静王了。
  又过了几天,他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寒也好了。
  离帝都的路程也越来越近了,军队这天晚上便在客栈落脚。
  稍作沐浴,用了些晚膳,静王出了门,去找文善。
  他叩了门,文善还未歇息,人坐在桌案前发了会呆。
  门未栓,他推门便进去了。
  恢复得差不多的静王瞧起来精神多了,可以说是神采奕奕了。
  两人相视,文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瞧她一脸防备,他心里阵阵的疼,问她:“善儿,你还在气我吗?”
  她说:“不敢。”
  她声音里有些疲惫,无力。
  静王说:“善儿,别恨我好不好。”
  她违心的说:“我没恨你。”
  怎么能不恨他呢,他一直这样欺负她。
  明明不该再有交集的两个人,他非要一路跟着她到玉州,非要折腾出这许多的事让她难受。
  他向她走来,她步步后退,说:“你别过来。”
  他只好站住。
  他看得出来,她面上的戒备。
  静王问她:“既然没有气我,也没有恨我,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
  “静王伤寒未痊愈,我也不便老见你。”
  她是怎么能戳他心,怎么说。
  静王回她说:“我伤寒已痊愈,不会把病气过给你。”
  她哦了一声,说:“痊愈了啊,痊愈了好。”
  她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说:“既然静王痊愈了,想必精神也不错了,那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吧,这马上就要到帝都了,在你我名分未被定下来前,你不要再来见我了,孤男寡女的独处,总归是不好的,你是静王,倒也没人会说你什么,这个世代,对你们男子都是友好的,对我们女子就不一样了,人家只会骂我,你说是不是。”
  静王看着她,没说话。
  她一天一个心性,说变就变了。
  见他不语,她意兴阑珊的,道:“我困了,时候不早了,静王您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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