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他和她们，混乱的线头
“离婚之后，就算我经常特地推掉一些工作陪雾莲，也已经于事无补。雾莲基本不会跟别人说话了。
说话也只不过短短的几句，再也不复之前的样子，尤其是男孩子，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面对异性靠近还会特意避开。
好在邻居清水家还有美子这孩子，一直和雾莲关系很好，即使雾莲不说话，也愿意一直陪伴她保护她，还承担起了替雾莲说话的这个任务。
这么多年来，雾莲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回到家之后就是回到自己房间，练习自己的各种爱好，书法绘画之类的，除此之外就是上网。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几年，回家后她就抱着手机在那里一直玩，不过又不像是在玩游戏，像是在聊天，那段时间她还特别喜欢书法，其他的爱好都搁置了。
我也只能在这种时候偶尔可以看到她的笑容，不过她并不愿意让我知道她在干嘛或者说跟谁聊天，我没有细究，雾莲能高兴我也足够高兴了。”
苏我游月说到这里，将目光看向了白石泽秀：“不过，这一切在今年全都变了。”
和白石泽秀对视，苏我游月发现他的眼神里蕴含的感情非常复杂，复杂到了难以解读的程度。
“亚纪子第一次听到雾莲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我当时还以为，是雾莲自己开始愿意说话，但在随后的观察中，发现雾莲其实只愿意跟你说话而已。
随后就是她人生第一次说要一个人出去玩，连美子都没叫，等到晚上了才叫亚纪子去接她。
还有约上你去买书，只有两个人出去；住在你家里，放弃北海道的旅行，就为了提前赶在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抵达宝冢。
她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不一样，跟我还有其他人说的话，相比之前也变多了。
而且前段时间美子恋爱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有一次和美子她独处的时候，我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雾莲是不是就没人保护了'。
美子她跟我说的是：‘雾莲有了更想被他保护的人，而且他也在保护她’。
现在雾莲一改以前学校跟家两点一线的状态，甚至都有些顾不上学生会了。
那次美子还跟我‘抱怨’，说雾莲都没功夫替她出谋划策，她这个副会长被迫篡位会长了。”
苏我游月看着还在搅拌着，早已没有方糖奶精残留咖啡的白石泽秀，继续说道：
“雾莲一定是喜欢你吧，白石君。”
“我想是的。”白石泽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尝不出味道。
“那我能问一下，你对于雾莲，是什么看法吗？”
与之前几面见到的苏我游月不同，这一刻的她显得格外紧张，女强人的气势没有一丝残留，好像此刻问的是她喜欢的人对她的看法一般。
“雾莲....”白石泽秀沉吟几秒，像是在措辞，“我没有感受过她之前您所说的那一面，诚如您所说，她对我一直都是特殊的，而且我想我刚刚也知道原因了。
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缺点，甚至他对别人的态度越差，我反而越能感受到她所给我的偏爱。”
白石泽秀就说到了这里，桌上陷入了片刻的安静，窗外的排水渠里，落入泥泞的雨水潺潺流动，发出嘈杂的声音。
“那你喜欢她吗？”见没有后文，苏我游月问道。
“我没有理由不喜欢这样的一位少女，但......”
但该怎么说呢？
说喜欢是喜欢，但自己就在刚刚已经决定，选择另外一位自己也喜欢的一入千代了吗？
所以要放弃这个将一切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自己多年网上挚友的苏我雾莲吗？
看着苏我游月的目光，感受着她的悲伤与期盼，白石泽秀说不出口。
.......
独自走出咖啡厅的白石泽秀，看着自己脚下四处的水坑，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自己。
原来根本就没有踏出，而是陷入了更加泥泞的境地。
自己却没有下水道可以躲避。
他没有答应苏我游月的请求，但是，他同样无法坚定的作出自己原本的选择。
“系统，帮我创造一个能让会长父亲蹲在监狱里一辈子出不来的道具。”
【创造匹配道具.......创造成功！【终生监禁卡】售价：10000积分】
【您已成功兑换【终生监禁卡】，剩余积分：24339】
【您已使用【终生监禁卡】，使用目标：苏我长政，对方将以合理的缘由被终生监禁。】
关于苏我雾莲的爸爸，犯下的罪至不至于受到这个待遇，白石泽秀已经不想管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比前天自己理清想法之前还要乱。
而且，当费尽力气作出自己的选择之后，没过多久这个选择题却重新加大了难度盖在了自己头上，这也让白石泽秀觉得疲惫，非常疲惫。
苏我家并没有什么权势，只是单纯的富人罢了，他不确定苏我游月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直接靠系统解决。
“系统，帮我创造一个能解决我现在问题的道具。”
【创造匹配道具.......创造失败！】
“嘁，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白石泽秀面无表情的继续走路，伞按压的很低，挡住自己的脸，被鞋尖带起的雨水随着他的每一步，飞向前方。
--
“怎么回来这......白石，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白石泽秀这么早就回来的小鸟游幽子，刚想疑问，结果看到白石泽秀现在这幅精神萎靡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只是有点累，心累。”
白石泽秀没有拒绝小鸟游幽子的搀扶，有气无力的更换着鞋子。
“我来吧。”见白石泽秀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小鸟游幽子蹲下身，帮助白石泽秀更换拖鞋。
看着小鸟游幽子认真小心的动作，白石泽秀感受到肩上的重担又多了一点。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既然不能全都要，那直接全都不要算了，随后的心疼让他直接不再考虑这个想法。
男人，真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白石君，你已经选择好了吗？”跟着白石泽秀坐在沙发上，小鸟游幽子罕见的没有贴的很近，坐在一边，问道。
“并没有，还陷入了更加困难的处境，完全不知道该选什么了。”白石泽秀也没再遮掩，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烦啊。”他侧躺一边，结果倒在了小鸟游幽子的肩膀上，等到他打算起身倒向另一边的时候，却被小鸟游幽子拉住，将头按倒在她的大腿上。
丰腴且富有弹性的触感从后脑勺传来，小鸟游幽子用双手开始给白石泽秀按摩，头皮，肩膀，脸颊。
白石泽秀没有挣扎。
“如果烦的话，就休息一下吧，”小鸟游幽子伸手，轻轻地将白石泽秀的眼皮合上，嘴里开始轻哼歌谣。
“休息一下吧，白石，你永远不会丢下我，所以我也会永远跟着你的，会以我能做到的任何方式跟着你，不需要选择的喔。”
“我永远爱你，永远站在你这边。”
“爱这个词语太沉重了，小鸟游。”
“词语说的不沉重，情人容易被忘记的嘛，别再说话了，休息一下，我继续给你唱歌。”小鸟游幽子温柔的说道。
白石泽秀闻着嗅着她身上清新澄透的味道——有点像冬季清晨第一口空气，疲惫感逐渐袭满全身，眼皮沉重到无法再打开。
白石泽秀睡的像个孩子，小鸟游幽子就一直看着她，双手的按摩也并未停止，为他的处境而感到难过。
要是她们两个也像自己一样就好了，白石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困扰了。
--
白石泽秀睁眼的时候，小鸟游幽子依旧弯着腰看着他，被她双手游走过的区域，还在传来按摩的酥麻快感。
“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多吧。”小鸟游幽子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低头说道。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怪不得自己的手好像按摩的有一点累了。
“睡了这么久啊，虽然昨晚熬夜了，但是明明今天我都已经睡过懒觉了。”白石泽秀无奈的笑笑，说道。
“还可以再睡的，睡到晚上都没有关系。”小鸟游幽子声音轻柔。
“那你的大腿迟早给我躺麻掉。”白石泽秀撑起了上半身，重新靠在沙发上，“小鸟游，你知道熬夜的危害吗？”
“腿不会麻的，白石想要，随时都可以来躺的。熬夜的危害是什么？”小鸟游幽子挪动自己的位置，让自己靠近白石泽秀，嘴里问道。
“经常熬夜的人，第一：会产生幻觉，第二：记忆力差，第四：不识数，第六：神志不清。这九点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好的喔白石，你现在舒服多了吗。”见白石泽秀终于又向平日里一样开玩笑，小鸟游幽子笑着点头，问道。
“好多了吧，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白石泽秀看着躺在角落里翻着肚皮的米米，说道。
“那我要休息了。”小鸟游幽子说完，整个人面朝着白石泽秀，侧躺在他的大腿上，抓住白石泽秀的一只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放在山峰之间。
“我按摩按的好累。”
“休息吧。”白石泽秀没有抽出手，也没有动它，另一只空闲的手，抚摸着小鸟游幽子丝缎般柔顺的黑发，脑袋靠在椅背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小鸟游幽子故意的动了动头，感受到区域的变化。
“换个方向，不然不给你躺了。”
--
“我去做饭了，白石。”到了做晚饭的饭点，小鸟游幽子终于恋恋不舍的起身，前往厨房。
白石泽秀将目光从小鸟游幽子的背影中转到桌面，上面有一个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两根手链，还有一串项链。
白石泽秀从里面拿出了项链，脆弱的它身上已有几条裂纹。
拿出一张纸包住它，白石泽秀用力的按压了一下，里面传出了东西碎裂的声音。
不透明的珠子碎片里，一张迷你的卷起来的纸条躺在其中。
小心的剥开，上面用娟秀熟悉的字体，写着：我是无聊君，但是做不到无聊君，我很苦恼呢。
“虽然都能联系起来，但是无论怎么看，‘两个’人的性格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嘛。”
将纸条放进兜里，白石泽秀走进两个人睡觉的房间，他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入宝盒，输入了【喜欢】。
“我喜欢你。”一入千代的声音，从顶上冒出来的Q版一入千代传了出来。
这是那天晚上，让他做出决定的最后一颗稻草。
可现在，骆驼死而复生，还更强壮了一点，对于处于稻草和骆驼背之间的白石泽秀，不像好事。
白石泽秀想起中午发到一半的消息，连忙拿起手机。
打开line，屏幕还在群聊的聊天界面，输入框上，‘抱歉’两个字静静的躺在那里。
“抱歉啊。”他轻声的对着虚空说了这么一句。
群聊里，对于白石泽秀的‘我作出决定了’这句话，到现在为止的消息回复只有三条。
“什么？”一入千代，一点十七分。
“好。”苏我雾莲，一点十七分。
“你作出了什么决定？要这么久？”一入千代，三点五十三分。
白石泽秀将‘抱歉’两个字删除，重新发送：
“我决定今晚不熬夜，因为我发现熬夜的危害有........”白石泽秀，四点五十八分。
“神经病。”一入千代，四点五十八分。
雨还没停，好像很久都不会停。
又或者，在这个周末，在明天，就会停。
天气，谁知道呢。
--
从下午收到消息开始，一入千代就抱着【白石宝盒】躺在床上，时而发呆，时而听一首白石泽秀唱的勉强能听的歌。
但其实也很好听的，每当一入千代想到这是专门为了唱给自己听的时候，会这么觉得。
接近四点的时候，一入千代有些害怕。
是否白石泽秀已经做完了选择，是否自己已经是输掉的那个了。
漫长的等待，在下午临近尾声的时候，群聊里终于出现了他的消息。
“神经病。”
一入千代人瘫在了床上，按着【白石宝盒】顶上的按钮，看见象征着白石泽秀的人偶出现，想抽一下他，但又不舍得，只能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按压他的脑袋。
“我不高兴了。”
“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白石泽秀'说道。
“你确实是个笨蛋。”
--
苏我雾莲看着群聊里的新消息，她没有回。
她调转到和清水美子的聊天记录上，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第一次选择，苏我雾莲输了呢。”
“该怎么样赢下第二次呢？”
说话也只不过短短的几句，再也不复之前的样子，尤其是男孩子，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面对异性靠近还会特意避开。
好在邻居清水家还有美子这孩子，一直和雾莲关系很好，即使雾莲不说话，也愿意一直陪伴她保护她，还承担起了替雾莲说话的这个任务。
这么多年来，雾莲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回到家之后就是回到自己房间，练习自己的各种爱好，书法绘画之类的，除此之外就是上网。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几年，回家后她就抱着手机在那里一直玩，不过又不像是在玩游戏，像是在聊天，那段时间她还特别喜欢书法，其他的爱好都搁置了。
我也只能在这种时候偶尔可以看到她的笑容，不过她并不愿意让我知道她在干嘛或者说跟谁聊天，我没有细究，雾莲能高兴我也足够高兴了。”
苏我游月说到这里，将目光看向了白石泽秀：“不过，这一切在今年全都变了。”
和白石泽秀对视，苏我游月发现他的眼神里蕴含的感情非常复杂，复杂到了难以解读的程度。
“亚纪子第一次听到雾莲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我当时还以为，是雾莲自己开始愿意说话，但在随后的观察中，发现雾莲其实只愿意跟你说话而已。
随后就是她人生第一次说要一个人出去玩，连美子都没叫，等到晚上了才叫亚纪子去接她。
还有约上你去买书，只有两个人出去；住在你家里，放弃北海道的旅行，就为了提前赶在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抵达宝冢。
她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不一样，跟我还有其他人说的话，相比之前也变多了。
而且前段时间美子恋爱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有一次和美子她独处的时候，我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雾莲是不是就没人保护了'。
美子她跟我说的是：‘雾莲有了更想被他保护的人，而且他也在保护她’。
现在雾莲一改以前学校跟家两点一线的状态，甚至都有些顾不上学生会了。
那次美子还跟我‘抱怨’，说雾莲都没功夫替她出谋划策，她这个副会长被迫篡位会长了。”
苏我游月看着还在搅拌着，早已没有方糖奶精残留咖啡的白石泽秀，继续说道：
“雾莲一定是喜欢你吧，白石君。”
“我想是的。”白石泽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尝不出味道。
“那我能问一下，你对于雾莲，是什么看法吗？”
与之前几面见到的苏我游月不同，这一刻的她显得格外紧张，女强人的气势没有一丝残留，好像此刻问的是她喜欢的人对她的看法一般。
“雾莲....”白石泽秀沉吟几秒，像是在措辞，“我没有感受过她之前您所说的那一面，诚如您所说，她对我一直都是特殊的，而且我想我刚刚也知道原因了。
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缺点，甚至他对别人的态度越差，我反而越能感受到她所给我的偏爱。”
白石泽秀就说到了这里，桌上陷入了片刻的安静，窗外的排水渠里，落入泥泞的雨水潺潺流动，发出嘈杂的声音。
“那你喜欢她吗？”见没有后文，苏我游月问道。
“我没有理由不喜欢这样的一位少女，但......”
但该怎么说呢？
说喜欢是喜欢，但自己就在刚刚已经决定，选择另外一位自己也喜欢的一入千代了吗？
所以要放弃这个将一切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自己多年网上挚友的苏我雾莲吗？
看着苏我游月的目光，感受着她的悲伤与期盼，白石泽秀说不出口。
.......
独自走出咖啡厅的白石泽秀，看着自己脚下四处的水坑，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自己。
原来根本就没有踏出，而是陷入了更加泥泞的境地。
自己却没有下水道可以躲避。
他没有答应苏我游月的请求，但是，他同样无法坚定的作出自己原本的选择。
“系统，帮我创造一个能让会长父亲蹲在监狱里一辈子出不来的道具。”
【创造匹配道具.......创造成功！【终生监禁卡】售价：10000积分】
【您已成功兑换【终生监禁卡】，剩余积分：24339】
【您已使用【终生监禁卡】，使用目标：苏我长政，对方将以合理的缘由被终生监禁。】
关于苏我雾莲的爸爸，犯下的罪至不至于受到这个待遇，白石泽秀已经不想管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比前天自己理清想法之前还要乱。
而且，当费尽力气作出自己的选择之后，没过多久这个选择题却重新加大了难度盖在了自己头上，这也让白石泽秀觉得疲惫，非常疲惫。
苏我家并没有什么权势，只是单纯的富人罢了，他不确定苏我游月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直接靠系统解决。
“系统，帮我创造一个能解决我现在问题的道具。”
【创造匹配道具.......创造失败！】
“嘁，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白石泽秀面无表情的继续走路，伞按压的很低，挡住自己的脸，被鞋尖带起的雨水随着他的每一步，飞向前方。
--
“怎么回来这......白石，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白石泽秀这么早就回来的小鸟游幽子，刚想疑问，结果看到白石泽秀现在这幅精神萎靡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只是有点累，心累。”
白石泽秀没有拒绝小鸟游幽子的搀扶，有气无力的更换着鞋子。
“我来吧。”见白石泽秀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小鸟游幽子蹲下身，帮助白石泽秀更换拖鞋。
看着小鸟游幽子认真小心的动作，白石泽秀感受到肩上的重担又多了一点。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既然不能全都要，那直接全都不要算了，随后的心疼让他直接不再考虑这个想法。
男人，真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白石君，你已经选择好了吗？”跟着白石泽秀坐在沙发上，小鸟游幽子罕见的没有贴的很近，坐在一边，问道。
“并没有，还陷入了更加困难的处境，完全不知道该选什么了。”白石泽秀也没再遮掩，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烦啊。”他侧躺一边，结果倒在了小鸟游幽子的肩膀上，等到他打算起身倒向另一边的时候，却被小鸟游幽子拉住，将头按倒在她的大腿上。
丰腴且富有弹性的触感从后脑勺传来，小鸟游幽子用双手开始给白石泽秀按摩，头皮，肩膀，脸颊。
白石泽秀没有挣扎。
“如果烦的话，就休息一下吧，”小鸟游幽子伸手，轻轻地将白石泽秀的眼皮合上，嘴里开始轻哼歌谣。
“休息一下吧，白石，你永远不会丢下我，所以我也会永远跟着你的，会以我能做到的任何方式跟着你，不需要选择的喔。”
“我永远爱你，永远站在你这边。”
“爱这个词语太沉重了，小鸟游。”
“词语说的不沉重，情人容易被忘记的嘛，别再说话了，休息一下，我继续给你唱歌。”小鸟游幽子温柔的说道。
白石泽秀闻着嗅着她身上清新澄透的味道——有点像冬季清晨第一口空气，疲惫感逐渐袭满全身，眼皮沉重到无法再打开。
白石泽秀睡的像个孩子，小鸟游幽子就一直看着她，双手的按摩也并未停止，为他的处境而感到难过。
要是她们两个也像自己一样就好了，白石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困扰了。
--
白石泽秀睁眼的时候，小鸟游幽子依旧弯着腰看着他，被她双手游走过的区域，还在传来按摩的酥麻快感。
“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多吧。”小鸟游幽子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低头说道。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怪不得自己的手好像按摩的有一点累了。
“睡了这么久啊，虽然昨晚熬夜了，但是明明今天我都已经睡过懒觉了。”白石泽秀无奈的笑笑，说道。
“还可以再睡的，睡到晚上都没有关系。”小鸟游幽子声音轻柔。
“那你的大腿迟早给我躺麻掉。”白石泽秀撑起了上半身，重新靠在沙发上，“小鸟游，你知道熬夜的危害吗？”
“腿不会麻的，白石想要，随时都可以来躺的。熬夜的危害是什么？”小鸟游幽子挪动自己的位置，让自己靠近白石泽秀，嘴里问道。
“经常熬夜的人，第一：会产生幻觉，第二：记忆力差，第四：不识数，第六：神志不清。这九点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好的喔白石，你现在舒服多了吗。”见白石泽秀终于又向平日里一样开玩笑，小鸟游幽子笑着点头，问道。
“好多了吧，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白石泽秀看着躺在角落里翻着肚皮的米米，说道。
“那我要休息了。”小鸟游幽子说完，整个人面朝着白石泽秀，侧躺在他的大腿上，抓住白石泽秀的一只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放在山峰之间。
“我按摩按的好累。”
“休息吧。”白石泽秀没有抽出手，也没有动它，另一只空闲的手，抚摸着小鸟游幽子丝缎般柔顺的黑发，脑袋靠在椅背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小鸟游幽子故意的动了动头，感受到区域的变化。
“换个方向，不然不给你躺了。”
--
“我去做饭了，白石。”到了做晚饭的饭点，小鸟游幽子终于恋恋不舍的起身，前往厨房。
白石泽秀将目光从小鸟游幽子的背影中转到桌面，上面有一个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两根手链，还有一串项链。
白石泽秀从里面拿出了项链，脆弱的它身上已有几条裂纹。
拿出一张纸包住它，白石泽秀用力的按压了一下，里面传出了东西碎裂的声音。
不透明的珠子碎片里，一张迷你的卷起来的纸条躺在其中。
小心的剥开，上面用娟秀熟悉的字体，写着：我是无聊君，但是做不到无聊君，我很苦恼呢。
“虽然都能联系起来，但是无论怎么看，‘两个’人的性格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嘛。”
将纸条放进兜里，白石泽秀走进两个人睡觉的房间，他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入宝盒，输入了【喜欢】。
“我喜欢你。”一入千代的声音，从顶上冒出来的Q版一入千代传了出来。
这是那天晚上，让他做出决定的最后一颗稻草。
可现在，骆驼死而复生，还更强壮了一点，对于处于稻草和骆驼背之间的白石泽秀，不像好事。
白石泽秀想起中午发到一半的消息，连忙拿起手机。
打开line，屏幕还在群聊的聊天界面，输入框上，‘抱歉’两个字静静的躺在那里。
“抱歉啊。”他轻声的对着虚空说了这么一句。
群聊里，对于白石泽秀的‘我作出决定了’这句话，到现在为止的消息回复只有三条。
“什么？”一入千代，一点十七分。
“好。”苏我雾莲，一点十七分。
“你作出了什么决定？要这么久？”一入千代，三点五十三分。
白石泽秀将‘抱歉’两个字删除，重新发送：
“我决定今晚不熬夜，因为我发现熬夜的危害有........”白石泽秀，四点五十八分。
“神经病。”一入千代，四点五十八分。
雨还没停，好像很久都不会停。
又或者，在这个周末，在明天，就会停。
天气，谁知道呢。
--
从下午收到消息开始，一入千代就抱着【白石宝盒】躺在床上，时而发呆，时而听一首白石泽秀唱的勉强能听的歌。
但其实也很好听的，每当一入千代想到这是专门为了唱给自己听的时候，会这么觉得。
接近四点的时候，一入千代有些害怕。
是否白石泽秀已经做完了选择，是否自己已经是输掉的那个了。
漫长的等待，在下午临近尾声的时候，群聊里终于出现了他的消息。
“神经病。”
一入千代人瘫在了床上，按着【白石宝盒】顶上的按钮，看见象征着白石泽秀的人偶出现，想抽一下他，但又不舍得，只能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按压他的脑袋。
“我不高兴了。”
“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白石泽秀'说道。
“你确实是个笨蛋。”
--
苏我雾莲看着群聊里的新消息，她没有回。
她调转到和清水美子的聊天记录上，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第一次选择，苏我雾莲输了呢。”
“该怎么样赢下第二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