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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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译者附记〔1〕
  果戈理(N.Gogol)的《死魂灵》第一部,中国已有译本,这里无需多说了。其实,只要第一部也就足够,以后的两部--《炼狱》和《天堂》〔3〕已不是作者的力量所能达到了。
  果然,第二部完成后,他竟连自己也不相信了自己,在临终前烧掉,世上就只剩了残存的五章,描写出来的人物,积极者偏远逊于没落者:在讽刺作家果戈理,真是无可奈何的事。
  现在所用的底本,仍是德人OttoBuek译编的全部;第一章开首之处,借田退德尼科夫〔4〕的童年景况叙述着作者所理想的教育法,那反对教师无端使劲,像填鸭似的来硬塞学生,固然并不错,但对于环境,不想改革,只求适应,却和十多年前,中国有一些教育家,主张学校应该教授看假洋〔5〕,写呈文,做挽对春联之类的意见,不相上下的。
  ※※※
  〔1〕《死魂灵》长篇小说,俄国作家果戈理著,一八四二年出版。鲁迅参考日译本自德译本转译。第一部在翻译时即陆续分期刊登于上海生活书店发行的《世界文库》第一至第六册(一九三五年五月至十月)。一九三五年十一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列为《译文丛书》之一。第二部原稿为作者自行焚毁,仅存前五章残稿。
  鲁迅于一九三六年二月起开始翻译,第一、二两章发表于《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一期至第三期(一九三六年三月至五月);第三章发表于新二卷第二期(一九三六年十月),未完。一九三八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又将第二部残稿三章合入第一部,出版增订本。
  果戈理(H.B.MTbTUE,1809-1952),生于乌克兰地主家庭,曾任小公务员。作品多暴露沙皇制度的腐朽,尚著有喜剧《钦差大臣》等。
  〔2〕本篇连同《死魂灵》第二部第一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三月《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一期,后印入一九三八年版《死魂灵》增订本。
  〔3〕《炼狱》和《天堂》意大利诗人但丁所作长诗《神曲》的第二、三部。《神曲》全诗分三部分,以梦幻故事形式和隐喻象征手法描写作者游历地狱、炼狱(又译"净界")、天堂的情景。
  〔4〕田退德尼科夫《死魂灵》第二部中的人物,是个地主。
  〔5〕看假洋辨别银圆的真伪。
  第二章译者附记〔2〕
  《死魂灵》第二部的写作,开始于一八四○年,然而并没有完成,初稿只有一章,就是现在的末一章。后二年,果戈理又在草稿上从新改定,誊成清本。这本子后来似残存了四章,就是现在的第一至第四章;而其间又有残缺和未完之处。
  其实,这一部书,单是第一部就已经足够的,果戈理的运命所限,就在讽刺他本身所属的一流人物。所以他描写没落人物,依然栩栩如生,一到创造他之所谓好人,就没有生气。例如这第二章,将军贝德理锡且夫〔2〕是丑角,所以和乞乞科夫相遇,还是活跃纸上,趣÷阁力不让第一部;而乌理尼加是作者理想上的好女子,他使尽力气,要写得她动人,却反而并不活动,也不像真实,甚至过于矫揉造作,比起先前所写的两位漂亮太太〔3〕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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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篇连同《死魂灵》第二部第二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五月《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三期,后印入一九三八年版《死魂灵》增订本。
  〔2〕贝德理锡且夫《死魂灵》第二部中的人物,沙皇军队的退休的将军,贵族。下文的乌理尼加,是他的独生女。
  〔3〕两位漂亮太太《死魂灵》第一部中的两位太太:一名"通体漂亮太太";又一名"也还漂亮太太"。
  《裴彖飞诗论》译者附记〔2〕
  《裴彖飞诗论》译者附记〔2〕
  往作《摩罗诗力说》。曾略及匈加利裴彖飞事。独恨文字差绝。欲迻异国诗曲。翻为夏言〔3〕。其业滋艰。非今兹能至。
  顷见其国人籁息ReichE.〔4〕所著《匈加利文章史》。中有《裴彖飞诗论》一章。则译诸此。冀以考见其国之风土景物。
  诗人情性。与夫著作旨趣之一斑云。
  ※※※
  〔1〕《译丛补》收鲁迅生前发表于报刊而未经编集的译文三十九篇辑成,一九三八年编辑《鲁迅全集》时列于《壁下译丛》之后,编入第十六卷。一九五八年出版《鲁迅译文集》时,又补入后来发现的译文三十二篇,另附录五篇,列为《译文集》第十卷。
  〔2〕本篇连同《裴彖飞诗论》的译文,最初发表于《河南》月刊第七期(光绪三十四年七月,即一九○八年八月),署名令飞。据周遐寿在《鲁迅的故家》中说:"这本是奥匈人爱弥耳·赖息用英文写的《匈加利文学论》的第二十七章,经我口译,由鲁迅趣÷阁述的,......译稿分上下两部,后《河南》停刊,下半不曾登出,原稿也遗失了"。
  裴彖飞(PetoKfiSándor,1823-1849),通译裴多菲,匈牙利诗人、革命家。曾参加一八四八年至一八四九年间反抗奥地利的民族革命战争,在协助奥国侵略的沙俄军队作战中牺牲。著有长诗《勇敢的约翰》、《使徒》和《民族之歌》等。
  〔3〕夏言指中国文字。我国古称华夏,亦简称为夏。
  〔4〕籁息(1822-1864)奥地利的匈牙利文学史家。著有《匈牙利文学史》等。
  《艺术玩赏之教育》译者附记〔1〕
  《艺术玩赏之教育》译者附记〔1〕
  谨案此篇论者。为日本心理学专家。所见甚挚。论亦绵密。近者国人。方欲有为于美育。则此论极资参考。用亟循字迻译。庶不甚损原意。原文结论后半。皆驳斥其国现用"新定画帖"〔2〕之语。盖此论实由是而发。然兹译用意。在通学说。故从略。
  又原注参考书目。兹删一二。而仍其余〔3〕。(1)K.Groos,ZumProblemderasthetischenErziehung.(ZeitschriftfürAesthetikundAllgemeineKunstwissenschaftBd.Ⅰ.1906)(2)H.Munsterberg.PrincplesofArtEducation,Aphilosophicai,AestheticalandPsychologi^calDiscus-sionofArtEducation.1904.(3)Müller-Freienfels:AffekteundTriebinKünsterischenGeniessen,(ArchivfürdieGesamtePsy.ⅩⅤⅢ.Bd.1910)(4)野上,上野,实验心理学讲义1909(5)Kun^sterziehungstagesinDresdenam28,und29,Sept.1901.1902.(6)E.Meumann,Vorl,zurEinführungindieexperimentallePüdagogik2teAufl,1911.
  ※※※
  〔1〕本篇连同《艺术玩赏之教育》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三年八月北洋政府教育部《编纂处月刊》第一卷第七期,未署名。
  《艺术玩赏之教育》,上野阳一所作关于美育的论文。译文分两次发表于该刊第四期(五月)和第七期。上野阳一(1883-1957),日本心理学家。著有《心理学建议》等。
  〔2〕"新定画帖"新编的画册,指当时新出的绘画教材。
  〔3〕这里的"参考书目"译录于下:(1)K.格鲁斯:《美学教育问题》(《美学和一般艺术科学杂志》,一九○六年第一卷。)(2)H.明斯特堡:《艺术教育原理》(关于艺术教育的哲学、美学和心理学的讨论,一九○四年。)(3)米勒-弗雷恩费尔思:《在艺术欣赏中的激情和冲动》(《心理学大全》第十八卷,一九一○年。)(5)《一九○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及二十九日在德累斯顿的艺术教育日》(一九○二年。)(6)莫伊曼:《实验教育法导论》(一九一一年第二版)。
  《社会教育与趣味》译者附记〔1〕
  《社会教育与趣味》译者附记〔1〕
  按原文本非学说。顾以我国美育之论。方洋洋盈耳。而抑扬皆未得其真。甚且误解美谊。此篇立说浅近。颇与今日吾情近合。爰为迻译。以供参鉴。然格于刊例。无可编类。故附学说〔2〕之后。阅者谅之。
  ※※※
  〔1〕本篇连同日本上野阳一作《社会教育与趣味》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三年十一月北洋政府教育部《编纂处月刊》第十期,未署名。译文分两次发表于该刊第九期(十月)和第十期。
  〔2〕学说指《编纂处月刊》"学说"栏。
  《近代捷克文学概观》译者附记〔1〕
  《近代捷克文学概观》译者附记〔1〕
  捷克人在斯拉夫民族〔2〕中是最古的人民,ěQ也有着最富的文学。但在二十年代〔3〕,几乎很少见一本波希米亚文〔4〕的书,后来出了J.Kollár〔5〕以及和他相先后的文人,文学才有新生命,到前世纪末,他们已有三千以上的文学家了!
  这丰饶的捷克文学界里,最显著的三大明星是:纳卢达(1834-91),捷克(1846-),符尔赫列支奇〔6〕(1853-1912)。现在译取凯拉绥克(JosefKarásek)《斯拉夫文学史》第二册第十一十二两节与十九节的一部分,便正可见当时的大概;至于最近的文学,却还未详。此外尚有符尔赫列支奇的同人与支派如Ad.CKerny,J.S.Machar,AntonSova〔7〕;以及散文家如K.Rais,K.Klostermann,MrsKtik兄弟,M.SKimácKek,AloisJirásek〔8〕等,也都有名,惜现在也不及详说了。
  二一年九月五日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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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篇连同《近代捷克文学概观》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十月《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号"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署名唐俟。凯拉绥克,通译卡拉塞克。
  〔2〕斯拉夫民族欧洲最大的民族共同体,分为东斯拉夫人、西斯拉夫人、南斯拉夫人。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都属于西斯拉夫人。
  〔3〕二十年代指十九世纪二十年代。
  〔4〕波希米亚文即捷克文。波希米亚在捷克西部,原为捷克民族聚居地区。
  〔5〕J.Kollár扬·柯拉尔(1793-1852),捷克诗人。他以民族语言写作,为捷克文学最早缔造者之一。主要作品有诗集《斯拉夫的女儿》等。
  〔6〕纳卢达(J.Neruda)现译聂鲁达,捷克诗人、政论家,捷克现实主义文学创始人之一。他的诗歌继承民歌传统,富有反抗社会不平和民族压迫的精神。主要作品有诗集《墓地的花朵》、《宇宙之歌》,小说《小城故事》等。捷克(S.CKech,1846-1908),通译捷赫,捷克诗人、小说家,曾积极参加民族独立运动。他的作品多反映捷克人民遭受民族压迫和社会压迫的痛苦。主要作品有诗集《黎明之歌》、《奴隶之歌》等和长篇讽刺小说《勃鲁契克先生第一次月球旅行记》等。
  符尔赫列支奇(J.Vrchlicky),本名弗利达(E.Frida),捷克诗人、剧作家及翻译家,主要作品有《叙事诗集》、《世界的精神》、《神话集》等诗集。
  〔7〕Ad.CKerny阿多尔夫·契尔尼(AdolfCKerny,1864-?)捷克作家。J.S.Machar,马察尔(1864-1942),捷克诗人,评论家。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因参加祖国独立运动被捕入狱。主要作品有《萨蒂利之死》、《马格达伦》等。AntonSova,安东宁·索瓦(AntoninSova,1864-1928),捷克诗人。他信仰空想社会主义,作品受有法国象征派的影响。主要作品有《受挫折的心》、《过去的烦恼》等。
  〔8〕K.Rais莱斯(1859-1926),捷克作家,他的小说多反映农民和山地居民的痛苦,并同情工人争取美好生活的斗争。K.Klos-termann,克罗斯退曼(1848-1923),生于德国的捷克作家,他的作品主要描写西南波希米亚地区的现实生活。MrsKtik兄弟,莫尔什蒂克兄弟,兄名阿洛伊思(AloisMrsKtik,1861-1924),捷克作家,著有《在乡村的一年》等;弟名威廉(VilémMrsKtik,1863-1912),著有《五月的故事》及长篇《圣塔卢齐亚》等。M.SKimcKek,什马切克(1860-1913),捷克作家,曾在甜菜糖厂工作。著有《在切割机旁》、《工厂的灵魂》等。AloisJiráek,阿洛伊思·伊拉塞克(1851-1930),捷克作家。他的作品充满对祖国独立和自由的向往。著有长篇小说《斯卡拉奇》、《在激流中》、《在我们国土上》及剧本《扬·日什卡》、《扬·胡斯》等。
  《小俄罗斯文学略说》译者附记〔1〕
  《小俄罗斯文学略说》译者附记〔1〕
  右一篇〔2〕从G.Karpeles〔3〕的《文学通史》中译出,是一个从发生到十九世纪末的小俄罗斯文学的大略。但他们近代实在还有铮铮的作家,我们须得知道那些名姓的是:欧罗巴近世精神潮流的精通者MichaelDragomarov〔4〕,进向新轨道的著作者IvanFranko(1856-)与VasylStefanyk〔5〕;
  至于女人,则有女权的战士Olgakobylanska(1865-)以及女子运动的首领NatalieKobrynska〔6〕(1855-)。
  一九二一年九月九日,译者记。
  ※※※
  〔1〕本篇连同《小俄罗斯文学略说》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十月《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号"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署名唐俟。
  小俄罗斯,即乌克兰。乌克兰民族形成于十四、十五世纪,几个世纪以来迭受波兰、土耳其、奥地利、匈牙利以及帝俄的压迫。十月革命后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一。
  〔2〕右一篇即前一篇。过去我国的出版物一般都自右至左直排,故习惯上有此说法。
  〔3〕G.Karpeles凯尔沛来斯(1848-1909),奥地利文学史家。著有《犹太文学史》两卷以及关于海涅的评论集等。
  〔4〕MichaelDragomarov米哈尔·德拉戈玛罗夫(M.HN^BTmNUTJ,1841-1895),乌克兰历史学家、政论家、文学评论家。他宣传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和革命民主主义的思想。一八七五年在基辅大学任教时,因抨击沙皇制度被解聘,次年起即流寓国外。
  〔5〕IvanFranko伊凡·弗兰柯(c.k.[HNF]T,1856-1916),乌克兰作家、社会活动家。他一生为乌克兰民族解放而斗争,一八七七年至一八九○年间,因出版刊物反对奥地利统治,曾三次被捕入狱。主要作品有诗集《高峰和低地》、长诗《摩西》及中短篇小说集。VasylStefanyk华西里·斯杰法尼克(B.C.dYIoNFP],1871-1936),乌克兰作家、社会活动家。大学时代曾参加过一些进步组织的活动。所著中短篇小说多反映西乌克兰农村贫困痛苦的生活。
  〔6〕OlgaKobylanska奥尔加·科贝梁斯卡娅(O.G.gTSR^UBFX]NB,1863-1942),乌克兰女作家。她的作品表达了为争取妇女的社会权利而斗争的思想。一九四一年曾发表痛斥德国法西斯占领者的文章,因病亡始免遭迫害。主要作品有《人》、《他和她》等。NatalieKobrynska,娜达丽亚·卡布连斯卡娅(H.c.gTSHRFX]NB,1855-1920),乌克兰女作家,加里西亚妇女运动的创始人和组织者。曾写过许多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的农村妇女痛苦的短篇小说,以及《亚夏和卡特鲁霞》、《谋生》、《复选代表》等中短篇小说。
  《罗曼罗兰的真勇主义》译者附记〔1〕
  《罗曼罗兰的真勇主义》译者附记〔1〕
  这是《近代思想十六讲》〔2〕的末一篇,一九一五年出版,所以于欧战以来的作品都不提及。但因为叙述很简明,就将它译出了。二六年三月十六日,译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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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篇连同《罗曼罗兰的真勇主义》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四月二十五曰《莽原》半月刊第七、八期合刊"罗曼罗兰专号"。"真勇主义",又译"英雄主义"。
  罗曼·罗兰(RomainRolland,1866-1944),法国作家、社会活动家。著有长篇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传记《贝多芬传》、《托尔斯泰传》等。
  〔2〕《近代思想十六讲》日本评论家中泽临川、生田长江合著的文艺评论集,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出版。
  《关于绥蒙诺夫及其代表作〈饥饿〉》译者附记〔1〕
  《关于绥蒙诺夫及其代表作〈饥饿〉》译者附记〔1〕
  《饥饿》这一部书,中国已有两种译本,一由北新书局〔2〕印行,一载《东方杂志》。并且《小说月报》上又还有很长的批评〔3〕了。这一篇是见于日本《新兴文学全集》附录第五号里的,虽然字数不多,却简洁明白,这才可以知道一点要领,恰有余暇,便译以饷曾见《饥饿》的读者们。
  十月二日,译者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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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篇连同日本黑田辰男《关于绥蒙诺夫及其代表作〈饥饿〉》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月十六日《北新》半月刊第二卷第二十三期。
  绥蒙诺夫(C.A.dImFFTJ,1893-1943),苏联作家。《饥饿》,日记体小说,出版于一九二二年。有张采真译本,一九二八年三月上海北新书局印行;另有傅东华译本,载《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一至第四期。黑田辰男,日本的俄国文学研究者及翻译家。
  〔2〕北新书局一九二五年成立于北京,翌年迁设上海,曾发行《语丝》、《北新》、《奔流》等期刊,曾出版鲁迅的著译多种。
  〔3〕很长的批评指钱杏邨所写的《饥饿》一文,载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小说月报》第十九卷第九期。
  《新时代的预感》译者附记〔1〕
  《新时代的预感》译者附记〔1〕
  这一篇,还是一九二四年一月里做的,后来收在《文学评论》中。原不过很简单浅近的文章,我译了出来的意思,是只在文中所举的三个作家--巴理蒙德〔2〕,梭罗古勃,戈理基--中国都比较地知道,现在就借此来看看他们的时代的背景,和他们各个的差异的--据作者说,则也是共通的--
  精神。又可以借此知道超现实底的唯美主义〔3〕,在俄国的文坛上根柢原是如此之深,所以革命底的批评家如卢那卡尔斯基等,委实也不得不竭力加以排击。又可以借此知道中国的创造社之流先前鼓吹"为艺术的艺术"而现在大谈革命文学,是怎样的永是看不见现实而本身又并无理想的空嚷嚷。
  其实,超现实底的文艺家,虽然回避现实,或也憎恶现实,甚至于反抗现实,但和革命底的文学者,我以为是大不相同的。作者当然也知道,而偏说有共通的精神者,恐怕别有用意,也许以为其时的他们的国度里,在不满于现实这一点,是还可以同路的罢。
  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译讫并记。
  ※※※
  〔1〕本篇连同日本片上伸《新时代的预感》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五月《春潮》月刊第一卷第六期。
  〔2〕巴理蒙德(g..aNUEmTFY,1867-1942)俄国颓废派诗人,象征主义的代表者之一,十月革命后流亡国外。著有《象牙之塔》、《我们将和太阳一样》等。
  〔3〕唯美主义十九世纪末流行于欧洲的一种资产阶级文艺思潮。鼓吹"为艺术的艺术",主张文艺脱离现实,片面追求艺术的技巧。
  《人性的天才——迦尔洵》译者附记〔1〕
  《人性的天才--迦尔洵》译者附记〔1〕
  Lvov-Rogachevski〔2〕的《俄国文学史梗概》的写法,每篇常有些不同,如这一篇,真不过是一幅Sketch〔3〕,然而非常简明扼要。
  这回先译这一篇,也并无深意。无非因为其中所提起的迦尔洵的作品,有些是廿余年前已经绍介(《四日》,《邂逅》),有的是五六年前已经绍介(《红花》)〔4〕,读者可以更易了然,不至于但有评论而无译出的作品以资参观,只在暗中摸索。
  然而不消说,迦尔洵也只是文学史上一个环,不观全局,还是不能十分明白的,--这缺憾,是待将来再弥补罢。
  一九二九年八月三十日,译者附记。
  ※※※
  〔1〕本篇连同《人性的天才--迦尔洵》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九月《春潮》月刊第一卷第九期。
  〔2〕Lvov-Rogachevski罗迦契夫斯基(B.K.C._TbNhIJX]PZ,1874-1930),苏联文学批评家。《俄国文学史梗概》,即《最近俄国文学史略》,一九二○年印行。《人性的天才--迦尔洵》是该书中的一篇。
  〔3〕Sketch英语:速写、素描。
  〔4〕《四日》、《邂逅》短篇小说,前者系鲁迅译,后者系周作人译,一九○九年印入日本东京出版的《域外小说集》。《红花》,短篇小说,后来有梁遇者译本(英汉对照本),上海北新书局印行。
  《梅令格的〈关于文学史〉》译者附记〔1〕
  《梅令格的〈关于文学史〉》译者附记〔1〕
  这一篇Barin女士的来稿,对于中国的读者,也是很有益处的。全集的出版处,已见于本文的第一段注中〔2〕,兹不赘。
  日本文的译本,据译者所知道,则有《唯物史观》,冈口宗司〔3〕译;关于文学史的有两种:《世界文学与无产阶级》和《美学及文学史论》,川口浩〔4〕译,都是东京丛文阁出版。中国只有一本:《文学评论》,雪峰译,为水沫书店印行的《科学的艺术论丛书》〔5〕之一,但近来好像很少看见了。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三日,丰瑜译并附记。
  ※※※
  〔1〕本篇连同德国巴林《梅令格的〈关于文学史〉》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北斗》月刊第一卷第四期,署名丰瑜。
  梅令格(F.Mehring,1846-1919),通译梅林,德国马克思主义者,历史学家和文艺批评家。著有《德国社会民主党史》、《马克思传》、《莱辛传说》等。
  〔2〕在本文第一段中注明的是:SoziologischeVerlags-anstalt,即社会学出版社。
  〔3〕冈口宗司疑为冈田宗司(1902-1975),日本政治家、经济学博士,从事农会运动和农业问题研究。
  〔4〕川口浩日本评论家、翻译家。原名山口忠幸,曾任全日本无产阶级作家同盟中央协议会书记长。译有梅林的《世界文学与无产阶级》等。
  〔5〕《科学的艺术论丛书》翻译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丛书,冯雪峰编,于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一年间陆续出版。据出版预告,原拟出十六册,后因国民党当局禁止,仅出八册。鲁迅所译《艺术论》(普列汉诺夫著)、《文艺与批评》(卢那察尔斯基著)、《文艺政策》都曾编入该丛书。
  《海纳与革命》译者附记〔1〕
  《海纳与革命》译者附记〔1〕
  这一篇文字,还是一九三一年,即海纳死后的七十五周年,登在二月二十一日的一种德文的日报上的,后由高冲阳造〔2〕日译,收入《海纳研究》中,今即据以重译在这里。由这样的简短的文字,自然不足以深知道诗人的生平,但我以为至少可以明白(一)一向被我们看作恋爱诗人的海纳,还有革命底的一面;(二)德国对于文学的压迫,向来就没有放松过,寇尔兹〔3〕和希特拉〔4〕,只是末期的变本加厉的人;(三)但海纳还是永久存在,而且更加灿烂,而那时官准的一群"作者"却连姓名也"在没有记起之前,就已忘却了。"〔5〕这对于读者,或者还可以说是有些意义的罢。一九三三年九月十日,译讫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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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篇连同德国O.毗哈《海纳与革命》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十一月《现代》月刊第四卷第一期。
  海纳(H.Heine,1797-1856),通译海涅,德国诗人和政论家。
  著有政论《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等。
  〔2〕高冲阳造日本艺术理论家。著有《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论》、《欧洲文艺的历史展望》等。
  〔3〕寇尔兹(W.Kulz,1875-1948)二十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国会议员,曾任内务总长。
  〔4〕希特拉(A.Hitler,1889-1945)通译希特勒,德国纳粹党头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祸首之一。一九三三年初任内阁总理后实行法西斯统治,焚毁进步书籍,海涅的著作即在查禁之列。
  〔5〕这里引文中的话,出于《海纳与革命》一文的第二节。
  《果戈理私观》译者附记〔1〕
  《果戈理私观》译者附记〔1〕
  立野信之〔2〕原是日本的左翼作家,后来脱离了,对于别人的说他转入了相反的营盘,他却不服气,只承认了政治上的"败北",目下只还在彷徨。《果戈理私观》是从本年四月份的《文学评论》里译出来的,并非怎么精深之作,但说得很浅近,所以清楚;而且说明了"文学不问地的东西,时的古今,永远没有改变"〔3〕的不实之处,是也可以供读者的参考的。
  ※※※
  〔1〕本篇连同《果戈理私观》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九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一期,署名邓当世。
  〔2〕立野信之(1903-1971),日本作家。曾加入"日本无产阶级作家同盟",后脱离。著有短篇小说集《军队篇》等。
  〔3〕这些话出于《果戈理私观》一文,原语为:"不能单用'文学不问国的东西,时的古今,没有改变'的话来解释,它是在生活上,现实上,更有切实的连系的。"
  《艺术都会的巴黎》译者附记〔1〕
  《艺术都会的巴黎》译者附记〔1〕
  格罗斯(GeorgeGrosz)〔2〕是中国较为耳熟的画家,本是踏踏派〔3〕中人,后来却成了革命的战士了;他的作品,中国有几个杂志〔4〕上也已经介绍过几次。《艺术都会的巴黎》,照实译,该是《当作艺术都会的巴黎》(Parisalskunststadt),是《艺术在堕落》(DieKunstistinGefahr)中的一篇,题着和WielandHerzfelde〔5〕合撰,其实他一个人做的,Herzfelde是首先竭力帮他出版的朋友。
  他的文章,在译者觉得有些地方颇难懂,参看了麻生义〔6〕的日本文译本,也还是不了然,所以想起来,译文一定会有错误和不确。但大略已经可以知道:巴黎之为艺术的中枢,是欧洲大战以前事,后来虽然比德国好像稍稍出色,但这是胜败不同之故,不过胜利者的聊以自慰的出产罢了。
  书是一九二五年出版的,去现在已有十年,但一大部分,也还可以适用。
  ※※※
  〔1〕本篇连同《艺术都会的巴黎》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九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一期,署名茹纯。
  〔2〕格罗斯(1893-1959)德国画家。作品有《支配阶级之面目》、《如此人类》等画集。
  〔3〕踏踏派即达达主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流行于瑞士、美国、法国的资产阶级文艺流派。它反对一切艺术规律,否定艺术形象的思想意义,以混乱的语言,怪诞荒谬的形象表现不可思议的事物。
  〔4〕几个杂志指一九三○年二月的《萌芽》月刊第一卷第二号和同年三月的《大众文艺》月刊第二卷第三号。
  〔5〕WielandHerzfelde维朗特·赫尔弗尔德,生平不详。
  〔6〕麻生义即麻生义辉(1901-1938),日本美学与哲学史研究家,著有《近世日本哲学史》等。
  《哀尘》译者附记〔1〕
  《哀尘》译者附记〔1〕
  译者曰:此嚣俄〔2〕《随见录》之一,记一贱女子芳梯事者也。氏之《水夫传》〔3〕叙曰:"宗教、社会、天物者,人之三敌也。而三要亦存是:人必求依归,故有寺院;必求成立,故有都邑;必求生活,故耕地、航海。三要如此,而为害尤酷。
  凡人生之艰苦而难悟其理者,无一非生于斯者也。故人常苦于执迷,常苦于弊习,常苦于风火水土。于是,宗教教义有足以杀人者,社会法律有足以压抑人者,天物有不能以人力奈何者。作者尝于《诺铁耳谭》〔4〕发其一,于《哀史》〔5〕表其二,今于此示其三云〔6〕。"芳梯者,《哀史》中之一人,生而为无心薄命之贱女子,复不幸举一女,阅尽为母之哀,而转辗苦痛于社会之陷穻者其人也。"依定律请若尝试此六月间"〔7〕,噫嘻定律,胡独加此贱女子之身!频那夜迦〔8〕,衣文明之衣,跳踉大跃于璀璨庄严之世界;而彼贱女子者,乃仅求为一贱女子而不可得,谁实为之,而令若是!老氏有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9〕彼非恶圣人也,恶伪圣之足以致盗也。嗟社会之陷穻兮,莽莽尘球,亚欧同慨;滔滔逝水,来日方长!使嚣俄而生斯世也,则剖南山之竹,会有穷时,〔10〕而《哀史》辍书,其在何日欤,其在何日欤?
  ※※※
  〔1〕本篇连同《哀尘》的译文,最初发表于光绪二十九年五月二十日(一九○三年六月十五日)《浙江潮》月刊第五期,署名庚辰。
  〔2〕嚣俄(V.Hugo,1802-1885)又译雩俄,通译雨果。法国作家。著有《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长篇小说及剧本《克伦威尔》、《欧那尼》等。《哀尘》原是《随见录》中的一篇,题为《芳梯的来历》;后来作者将这一事件写入《悲惨世界》第五卷。
  〔3〕《水夫传》即《海上劳工》。
  〔4〕〔〕铁耳谭》即《巴黎圣母院》(简称《NotreDame》)的音译。
  〔5〕《哀史》即《可怜的人》,今译《悲惨世界》。
  〔6〕雨果的这三部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作于一八三一年,《悲惨世界》作于一八六一年至一八六九年之间,《海上劳工》作于一八六六年。
  〔7〕这是《哀尘》中巡查对"贱女子"说的话,意思是:"依法应处以六个月之禁锢"。
  〔8〕频那夜迦又译毗那夜迦,即印度教神话中之欢喜天。欢喜天有男女二天,男天系大自在天的长子,为暴害世界之神。这里借以指那个"恶少年"。
  〔9〕"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语见《庄子·胠箧》。这里说老氏(老子),或为误记。
  〔10〕剖南山之竹,会有穷时语出《旧唐书·李密传》:"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
  《察拉图斯忒拉的序言》译者附记〔1〕
  《察拉图斯忒拉的序言》译者附记〔1〕
  《察拉图斯忒拉这样说》(AlsoSprachZarathustra)是尼采的重要著作之一,总计四篇,另外《序言》(Zarathustra'sVorrede)一篇,是一八八三至一八八六年作的。因为只做了三年,所以这本书并不能包括尼采思想的全体;因为也经过了三年,所以里面又免不了矛盾和参差。
  序言一总十节,现在译在前面;译文不妥当的处所很多,待将来译下去之后,再回上来改定。尼采的文章既太好;本书又用箴言(Sprueche)集成,外观上常见矛盾,所以不容易了解。现在但就含有意思的名词和隐晦的句子略加说明如下:
  第一节叙Zarathustra入山之后,又大悟下山;而他的下去(Untergang),就是上去。Zarathustra是波斯拜火教的教主,中国早知道,古来译作苏鲁支〔2〕的就是;但本书只是用他名字,与教义无关,惟上山下山及鹰蛇,却根据着火教的经典(Avesta)〔3〕和神话。
  第二节叙认识的圣者(Zarathustra)与信仰的圣者在林中会见。
  第三节Zarathustra说超人(Uebermensch)〔4〕。走索者指旧来的英雄以冒险为事业的;群众对于他,也会麕集观览,但一旦落下,便都走散。游魂(Gespenst)指一切幻想的观念:
  如灵魂,神,鬼,永生等。不是你们的罪恶--却是你们的自满向天叫......意即你们之所以万劫不复者,并非因为你们的罪恶,却因为你们的自满,你们的怕敢犯法;何谓犯法,见第九节。
  第四节Zarathustra说怎样预备超人出现。星的那边谓现世之外。
  第五节Zarathustra说末人(DerLetzteMensch)〔5〕。
  第六节Zarathustra出山之后,只收获了一个死尸,小丑(Possenreisser)有两样意思:一是乌托邦思想的哲学家,说将来的一切平等自由,使走索者坠下;一是尼采自况。因为他亦是理想家(G.Naumann说),但或又谓不确(O.Gram-zow)。用脚跟搔痒你是跑在你前面的意思。失了他的头是张皇失措的意思。
  第七节Zarathustra验得自己与群众太辽远。
  第八节Zarathustra被小丑恐吓,坟匠嘲骂,隐士怨望。
  坟匠(Totengraeber)是专埋死尸的人,指陋劣的历史家,只知道收拾故物,没有将来的眼光;他不但嫌忌Zarathustra,并且嫌忌走索者,然而只会诅咒。老人也是一种信仰者,但与林中的圣者截然不同,只知道布施不管死活。
  第九节Zarathustra得到新真理,要寻求活伙伴,埋去死尸。我(Zarathustra)的幸福谓创造。
  第十节鹰和蛇引导Zarathustra开始下去。鹰与蛇都是标征:蛇表聪明,表永远轮回(EwigeWiederkunft);鹰表高傲,表超人。聪明和高傲是超人;愚昧和高傲便是群众。而这愚昧的高傲是教育(Bildung)的结果。
  ※※※
  〔1〕本篇连同《察拉图斯忒拉的序言》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九月,《新潮》月刊第二卷第五期,署名唐俟。
  《察拉图斯忒拉》,全名《札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系假托一位古代波斯的圣者,宣扬"超人"学说。
  〔2〕苏鲁支琐罗亚斯德的旧译,见宋代姚宽的《西溪丛语》卷上。琐罗亚斯德,即札拉图斯特拉,相传为波斯拜火教(又称波斯教、袄教)教主。
  〔3〕Avesta《阿韦斯达》,波斯教的经典,内容共分五部分。
  〔4〕超人尼采哲学中的一个范畴,指具有超越一般人的才能、智慧和毅力的强者。
  〔5〕末人尼采哲学中的一个范畴,指无希望、无创造、平庸、畏葸的渺小的弱者,与超人相对。
  《盲诗人最近时的踪迹》译者附记〔1〕
  《盲诗人最近时的踪迹》译者附记〔1〕
  俄国的盲诗人爱罗先珂出了日本之后,想回到他的本国去,不能入境〔2〕,再回来住在哈尔滨,现在已经经过天津,到了上海了。这一篇是他在哈尔滨时候的居停主人中根弘〔3〕的报告,登在十月九日的《读卖新闻》〔4〕上的,我们可以藉此知道这诗人的踪迹和性行的大概。
  十月十六日译者识。
  ※※※
  〔1〕本篇连同《盲诗人最近时的踪迹》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十月二十二日《晨报副镌》,署名风声。
  〔2〕不能入境爱罗先珂于一九二一年六月间被日本政府驱逐出境,遂到海参崴转至赤塔。其时苏联内战刚结束并发生饥荒,不能入境,于是折回中国居住,直至一九二三年春返回苏联。
  〔3〕中根弘未详。
  〔4〕《读卖新闻》日本报纸,一八七四年(明治七年)十一月在东京创刊,一九二四年改革后成为全国性的大报。
  《忆爱罗先珂华希理君》译者附记〔1〕
  《忆爱罗先珂华希理君》译者附记〔1〕
  这一篇,最先载在去年六月间的《读卖新闻》上,分作三回。但待到印在《最后的叹息》的卷首的时候,却被抹杀了六处,一共二十六行,语气零落,很不便于观看,所以现在又据《读卖新闻》补进去了。文中的几个空白,是原来如此的,据私意推测起来,空两格的大约是"刺客"两个字,空一格的大约是"杀"字。至于"某国",则自然是作者自指他的本国了〔2〕。
  五月一日
  ※※※
  〔1〕本篇连同于日本小说家江口涣《忆爱罗先珂华希理君》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二年五月十四日《晨报副镌》。
  华希理(KNXPUPZ),爱罗先珂的名字。
  爱罗先珂的第二个创作集《最后的叹息》(第一创作集为《天明前之歌》)于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出版时:江口涣将《忆爱罗先珂华希理君》一文印入该书卷首,作为代序。
  〔2〕关于江口涣的这篇文章,鲁迅后来作过说明:"当爱罗先珂君在日本未被驱逐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姓名。直到已被放逐,这才看起他的作品来;所以知道那迫辱放逐的情形的,是由于登在《读卖新闻》上的一篇江口涣氏的文字。于是将这译出,......我当时的意思,不过要传播被虐待者的苦痛的呼声和激发国人对于强权者的憎恶和愤怒而已,......"(《坟·杂忆》)
  《巴什庚之死》译者附记〔1〕
  《巴什庚之死》译者附记〔1〕
  感想文十篇,收在《阿尔志跋绥夫著作集》的第三卷中;
  这是第二篇,从日本马场哲哉〔2〕的《作者的感想》中重译的。
  一九二六年八月,附记。
  ※※※
  〔1〕本篇连同《巴什庚之死》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九月十日《莽原》半月刊第十七期。
  巴什庚(B.B.aNO]PF,1880-1909),俄国作家。回忆文写于一九○九年,载《新大众》杂志一九一○年第十五期。
  〔2〕马场哲哉即外村史郎。参看本卷第297页注〔8〕。
  《信州杂记》译者附记〔1〕
  《信州杂记》译者附记〔1〕
  我们都知道,俄国从十月革命之后,文艺家大略可分为两大批。一批避往别国,去做寓公;一批还在本国,虽然有的死掉,有的中途又走了,但这一批大概可以算是新的。
  毕勒涅克(BorisPilniak)是属于后者的文人。我们又都知道:他去年曾到中国,又到日本。此后的事,我不知道了。今天看见井田孝平和小岛修一〔2〕同译的《日本印象记》,才知道他在日本住了两个月,于去年十月底,在墨斯科写成这样的一本书。
  当时我想,咱们骂日本,骂俄国,骂英国,骂......,然而讲这些国度的情形的书籍却很少。讲政治,经济,军备,外交等类的,大家此时自然恐怕未必会觉得有趣,但文艺家游历别国的印象记之类却不妨有一点的。于是我就想先来介绍这一本毕勒涅克的书,当夜翻了一篇序词--《信州杂记》。
  这不过全书的九分之一,此下还有《本论》,《本论之外》,《结论》三大篇。然而我麻烦起来了。一者"象"是日本的象,而"印"是俄国人的印,翻到中国来,隔膜还太多,注不胜注。二者译文还太轻妙,我不敌他;且手头又没有一部好好的字典,一有生字便费很大的周折。三者,原译本中时有缺字和缺句,是日本检查官所抹杀的罢,看起来也心里不快活。而对面阔人家的无线电话机里又在唱什么国粹戏〔3〕,"唉唉唉"和琵琶的"丁丁丁",闹得我头里只有发昏章第十一〔4〕了。还是投趣÷阁从玩罢,我想,好在这《信州杂记》原也可以独立的,现在就将这作为开场,也同时作为结束。
  我看完这书,觉得凡有叙述和讽刺,大抵是很为轻妙的,然而也感到一种不足。就是:欠深刻。我所见到的几位新俄作家的书,常常使我发生这一类觖望。但我又想,所谓"深刻"者,莫非真是"世纪末"〔5〕的一种时症么?倘使社会淳朴笃厚,当然不会有隐情,便也不至于有深刻。如果我的所想并不错,则这些"幼稚"的作品,或者倒是走向"新生"的正路的开步罢。
  我们为传统思想所束缚,听到被评为"幼稚"便不高兴。
  但"幼稚"的反面是什么呢?好一点是"老成",坏一点就是"老狯"。革命前辈自言"老则有之,朽则未也,庸则有之,昏则未也"〔6〕。然而"老庸"不已经尽够了么?
  我不知道毕勒涅克对于中国可有什么著作,在《日本印象记》里却不大提及。但也有一点,现在就顺便绍介在这里罢:--
  "在中国的国境上,张作霖〔7〕的狗将我的书籍全都没收了。连一千八百九十七年出版的Flaubert的《Sala-mmbo》〔8〕,也说是共产主义的传染品,抢走了。在哈尔宾,则我在讲演会上一开口,中国警署人员便走过来,下面似的说。照那言语一样地写,是这样的:--
  --话,不行。一点儿,一点儿唱罢。一点儿,一点儿跳罢。读不行!
  我是什么也不懂。据译给我的意思,则是巡警禁止我演讲和朗读,而跳舞或唱歌是可以的。--人们打电话到衙门去,显着不安的相貌,疑惑着--有人对我说,何妨就用唱歌的调子来演讲呢。然而唱歌,我却敬谢不敏。这样恳切的中国,是挺直地站着,莞尔而笑,谦恭到讨厌,什么也不懂,却唠叨地说是'话,不行,一点儿,一点儿唱'的。于是中国和我,是干干净净地分了手了。"(《本论之外》第二节)
  一九二七,一一,二六。记于上海。
  ※※※
  〔1〕本篇连同《信州杂记》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二期。
  〔2〕小岛修一日本的翻译工作者。
  〔3〕国粹戏指我国的传统戏曲,如京剧、昆曲之类。
  〔4〕发昏章第十一仿拟古代经书章节划分的戏谑语,即"发昏"之意。原语见金圣叹评点本《水浒传》第二十五回:"只见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当街心里去了,跌得个发昏章第十一。"金圣叹在此语下批云:"奇语!捎带俗儒分章可笑。"
  〔5〕"世纪末"指十九世纪末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特具的精神文化的颓废风气。这时出现的颓废文学作品即被称为"世纪末文学"。
  〔6〕出处待查。
  〔7〕张作霖(1875-1928)辽宁海城人。北洋的奉系军阀。一九一六年起,在日本帝国主义扶植下长期统治东北,并曾控制北京的北洋军阀政府,后被日本特务炸死于沈阳附近的皇姑屯。
  〔8〕Flaubert的《Salammbo》即福楼拜的《萨朗波》。福楼拜(1821-1880),法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等。《萨朗波》,历史小说,描写古代非洲雇佣军的起义,写作于一八六二年。
  《〈雄鸡和杂馔〉抄》译者附记〔1〕
  《〈雄鸡和杂馔〉抄》译者附记〔1〕
  久闻外国书有一种限定本子,印得少,卖得贵,我至今一本也没有。今年春天看见JeanCocteau〔2〕的LeCoqetL'ar-lequin的日译本,是三百五十部之一,倒也想要,但还是因为价贵〔3〕,放下了。只记得其中的一句,是:"青年莫买稳当的股票",所以疑心它一定还有不稳的话,再三盘算,终于化了五碗"无产"咖啡〔4〕的代价,买了回来了。
  买回来细心一看,就有些想叫冤,因为里面大抵是讲音乐,在我都很生疏的。不过既经买来,放下也不大甘心,就随便译几句我所能懂的,贩入中国,--总算也没有买全不"稳当的股票",而也聊以自别于"青年"。
  至于作者的事情,我不想在此绍介,总之是一个现代的法国人,也能作画,也能作文,自然又是很懂音乐的罢了。
  ※※※
  〔1〕本篇连同法国科克多的杂文《〈雄鸡和杂馔〉抄》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朝花》周刊第四期。
  〔2〕JeanCocteau让·科克多(1891-1963),法国作家。曾致力立体主义未来派的诗作,著有小说《可怕的孩子》、剧本《定时炸弹》及《诗集》等。
  〔3〕LeCoqetL'arlequin的日译本即大田黑元雄译的《雄鸡和杂馔》,昭和三年(1928)东京第一书房出版。当时在上海的售价是银元五元二角。
  〔4〕"无产"咖啡附记参看《三闲集·革命咖啡店》。文中说:
  "革命咖啡店的革命底广告式文字,昨天也看见了,......遥想洋楼高耸,前临阔街,门口是晶光闪灼的玻璃招牌,......面前是一大杯热气蒸腾的无产阶级咖啡,......"
  《面包店时代》译者附记〔1〕
  《面包店时代》译者附记〔1〕
  巴罗哈同伊本涅支〔2〕一样,也是西班牙现代的伟大的作家,但他的不为中国人所知,我相信,大半是由于他的著作没有被美国商人"化美金一百万元",制成影片到上海开演〔3〕。
  自然,我们不知道他是并无坏处的,但知道一点也好,就如听过宇宙间有一种哈黎慧星〔4〕一般,总算一种知识。倘以为于饥饱寒温大有关系,那是求之太深了。
  译整篇的论文,介绍他到中国的,始于《朝花》〔5〕。其中有这样的几句话:"......他和他的兄弟〔6〕联络在马德里,很奇怪,他们开了一爿面包店,这个他们很成功地做了六年。"他的开面包店,似乎很有些人诧异,他在《一个革命者的人生及社会观》里,至于特设了一章来说明。现在就据冈田忠一的日译本,译在这里,以资谈助;也可以作小说看,因为他有许多短篇小说,写法也是这样的。
  ※※※
  〔1〕本篇连同《面包店时代》(《一个革命者的人生及社会观》中之一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朝花》周刊第十七期。
  〔2〕伊本涅支通译伊巴涅思。参看本卷第385页注〔5〕。
  〔3〕根据伊巴涅思的小说《启示录的四骑士》摄制的电影,一九二四年春末曾在上海卡尔登影院上映。"化美金一百万元"是上映该片时广告中的话。
  〔4〕哈黎彗星即哈雷彗星,著名的周期彗星,英国天文学家哈雷(E.Halley,1656-1742)首先确定它的轨道,故名。
  〔5〕《朝花》指《朝花》周刊,鲁迅、柔石合编,以介绍外国文艺为主。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创刊于上海,一九二九年五月停刊,同年六月改为旬刊。这里所说"整篇的论文",指特雷克(W.A.Drake)作、真吾译的《巴罗哈》一文,载《朝花》周刊第十四期(一九二九年四月四日)。
  〔6〕指里卡多,巴罗哈的哥哥。
  《Vl.G.理定自传》译者附记〔1〕
  《Vl.G.理定自传》译者附记〔1〕
  这一篇短短的《自传》,是从一九二六年,日本尾濑敬止编译的《文艺战线》〔2〕译出的;他的根据,就是作者--理定所编的《文学的俄国》〔3〕。但去年出版的《Pisateli》〔4〕中的那《自传》,和这篇详略却又有些不同,著作也增加了。我不懂原文,倘若勉强译出,定多错误,所以《自传》只好仍译这一篇;但著作目录,却依照新版本的,由了两位朋友的帮助。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十八夜,译者附识。
  ※※※
  〔1〕本篇连同《Vl.G.理定自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奔流》月刊第二卷第五期。Vl.G.系VladimirG.(俄语KUN^GPmPH)之略。
  〔2〕《文艺战线》即《艺术战线》。
  〔3〕《文学的俄国》即《文学的俄罗斯》。
  〔4〕《Pisateli》俄语作《QPXNYIpP》,即《作家》。
  《描写自己》和《说述自己的纪德》译者附记〔1〕
  《描写自己》和《说述自己的纪德》译者附记〔1〕
  纪德在中国,已经是一个较为熟识的名字了,但他的著作和关于他的评传,我看得极少极少。
  每一个世界的文艺家,要中国现在的读者来看他的许多著作和大部的评传,我以为这是一种不看事实的要求。所以,作者的可靠的自叙和比较明白的画家和漫画家所作的肖像,是帮助读者想知道一个作家的大略的利器。
  《描写自己》即由这一种意义上,译出来试试的。听说纪德的文章很难译,那么,这虽然不过一小篇,也还不知道怎么亵渎了作者了。至于这篇小品和画像〔2〕的来源,则有石川涌的说明在,这里不赘。
  文中的稻子豆〔3〕,是Ceratoniasiliqua,L.的译名,这植物生在意大利,中国没有;瓦乐敦的原文,是FélixVallo-tton。
  〔4〕。
  ※※※
  〔1〕本篇连同纪德《描写自己》及石川涌《说述自己的纪德》的两篇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十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二期,署名乐雯。
  纪德(A.Gide,1869-1951),法国小说家。著有《窄门》、《地粮》、《田园交响乐》等。石川涌(1906-1976),日本东京大学文学教授,法国文学研究者。
  〔2〕画像指瓦乐敦作的纪德木刻像,与本篇在同期《译文》发表。
  〔3〕稻子豆Ceratoniasiliqua,《英拉汉植物名称》作角豆树。
  〔4〕FélixVallotton菲力克思·瓦乐敦(1865-1925),瑞士画家,终生侨居法国。
  《一篇很短的传奇》译者附记〔1〕
  《一篇很短的传奇》译者附记〔1〕
  迦尔洵(VsevolodMichailovitchGarshin1855-1888)生于南俄,是一个甲骑兵官〔2〕的儿子。少时学医,却又因脑病废学了。他本具博爱的性情,也早有文学的趣味;俄土开战,便自愿从军,以受别人所受的痛苦,已而将经验和思想发表在小说里,是有名的《四日》和《孱头》。他后来到彼得堡,在大学听文学的讲义,又发表许多小说,其一便是这《一篇很短的传奇》。于是他又旅行各地,访问许多的文人,而尤受托尔斯泰的影响,其时作品之有名的便是《红花》。然而迦尔洵的脑病终于加重了,入狂人院之后,从高楼自投而下,以三十三岁的盛年去世了。这篇在迦尔洵的著作中是很富于滑稽的之一,但仍然是酸辛的谐笑。他那非战与自我牺牲的思想,也写得非常之分明。但英雄装了木脚,而劝人出战者却一无所损,也还只是人世的常情。至于"与其三人不幸,不如一人--自己--不幸"〔3〕这精神,却往往只见于斯拉夫文人〔4〕的著作,则实在不能不惊异于这民族的伟大了。
  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十五日附记。
  ※※※
  〔1〕本篇连同《一篇很短的传奇》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二年二月《妇女杂志》月刊第八卷第二号。
  〔2〕甲骑兵官胸甲骑兵团军官。
  〔3〕这是本篇小说主角所说的话,原语是"你将以为与其一人的不幸,倒不如三人的不幸。"
  〔4〕斯拉夫文人指俄国作家,俄罗斯人属于东斯拉夫民族。
  《一篇很短的传奇》译者附记(二)〔1〕
  《一篇很短的传奇》译者附记(二)〔1〕
  迦尔洵(VsevolodMichailovitchGarshin)生于一八五五年,是在俄皇亚历山大三世〔2〕政府的压迫之下,首先绝叫,以一身来担人间苦的小说家。他的引人注目的短篇,以从军俄土战争时的印象为基础的《四日》,后来连接发表了《孱头》,《邂逅》,《艺术家》,《兵士伊凡诺夫回忆录》等作品,皆有名。
  然而他艺术底天禀愈发达,也愈入于病态了,悯人厌世,终于发狂,遂入癫狂院;但心理底发作尚不止,竟由四重楼上跃下,遂其自杀,时为一八八八年,年三十三。他的杰作《红花》,叙一半狂人物,以红花为世界上一切恶的象征,在医院中拚命撷取而死,论者或以为便在描写陷于发狂状态中的他自己。
  《四日》,《邂逅》,《红花》,中国都有译本了。《一篇很短的传奇》虽然并无显名,但颇可见作者的博爱和人道底彩色,和南欧的但农契阿(D'Annunzio)〔3〕所作《死之胜利》,以杀死可疑的爱人为永久的占有,思想是截然两路的。
  ※※※
  〔1〕本篇连同《一篇很短的传奇》的译文,印入一九二九年四月上海朝花社版《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一《奇剑及其它》。
  〔2〕亚历山大三世(EUI]XNFGHO,1845-1894)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之子。一八八一年亚历山大二世被民粹派暗杀后继位。
  〔3〕但农契阿(G.D'Annunzio,1863-1938)通译邓南遮,意大利唯美主义作家。晚年成为民族主义者,拥护法西斯主义。《死之胜利》是他在一八九四年作的长篇小说。有芳信译本,一九三二年十月上海光华书局出版。
  《贵家妇女》译者附记〔1〕
  《贵家妇女》译者附记〔1〕
  《贵家妇女》是从日本尾濑敬止编译的《艺术战线》译出的;他的底本,是俄国V.理丁编的《文学的俄罗斯》,内载现代小说家的自传,著作目录,代表的短篇小说等。这篇的作者,并不算著名的大家,经历也很简单。现在就将他的自传,译载于后--
  "我于一八九五年生在波尔泰瓦。我的父亲--是美术家,出身贵族。一九一三年毕业古典中学,入彼得堡大学的法科,并未毕业。一九一五年,作为义勇兵向战线去了,受了伤,还被毒瓦斯所害。心有点异样。做了参谋大尉。一九一八年,作为义勇兵,加入赤军。一九一九年,以第一席的成绩回籍。一九二一年,从事文学了。我的处女作,于一九二一年登在《彼得堡年报》上。"
  《波兰姑娘》是从日本米川正夫编译的《劳农露西亚小说集》译出的〔2〕。
  ※※※
  〔1〕本篇连同淑雪兼珂《贵家妇女》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大众文艺》月刊第一卷第一期。后又同收入《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一《奇剑及其它》。
  〔2〕这句话是在收入《奇剑及其它》时添上的。因为《奇剑及其它》中同时收有淑雪兼珂的《波兰姑娘》。
  《食人人种的话》译者附记〔1〕
  《食人人种的话》译者附记〔1〕
  查理路易·腓立普(Charles-LouisPhilippe1874-1909)是一个木鞋匠的儿子,好容易受了一点教育,做到巴黎市政厅的一个小官,一直到死。他的文学生活,不过十三四年。
  他爱读尼采,托尔斯泰,陀思妥夫斯基的著作;自己的住房的墙上,写着一句陀思妥夫斯基的句子道:
  "得到许多苦恼者,是因为有能堪许多苦恼的力量。"但又自己加以说明云:
  "这话其实是不确的,虽然知道不确,却是大可作为安慰的话。"
  即此一端,说明他的性行和思想就很分明。
  这一篇是从日本堀口大学〔2〕的《腓立普短篇集》里译出的,是他的后期圆熟之作。但我所取的是篇中的深刻的讽喻,至于首尾的教训,大约出于作者的加特力教〔3〕思想,在我是也并不以为的确的。
  一九二八年九月二十日。
  ※※※
  〔1〕本篇连同《食人人种的话》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月《大众文艺》月刊第一卷第二期。后与作者的另一篇小说《捕狮》同收入《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一《奇剑及其它》。本篇附于小说之前,并将最后的一段话改为:"《捕狮》和《食人人种的话》都从日本崛口大学的《腓立普短篇集》里译出的。"
  腓立普,出身于贫苦家庭,作品表现了对无产阶级的同情和对当时社会的讽刺,著有《母亲和孩子》、《贝德利老爹》等小说。
  〔2〕堀口大学日本诗人和法国文学研究者,日本学士院文艺部会员。早年加入"新诗社",后任大学教授。作品有诗集《黄昏的虹》等。
  〔3〕加特力教即天主教,又称公教。加特力一词源出希腊文,意为"公"和"全"。
  《农夫》译者附记〔1〕
  《农夫》译者附记〔1〕
  这一篇,是从日文的《新兴文学全集》第二十四卷里冈泽秀虎的译本重译的,并非全卷之中,这算最好,不过因为一是篇幅较短,译起来不费许多时光,二是大家可以看看在俄国所谓"同路人"者,做的是怎样的作品。
  这所叙的是欧洲大战时事,但发表大约是俄国十月革命以后了。原译者另外写有一段简明的解释,现在也都译在这下面--
  "雅各武莱夫(AlexandrIakovlev)是在苏维埃文坛上,被称为'同路人'的群中的一人。他之所以是'同路人',则译在这里的《农夫》,说得比什么都明白。
  "从毕业于彼得堡大学这一端说,他是智识分子,但他的本质,却纯是农民底,宗教底。他是禀有天分的诚实的作家。他的艺术的基调,是博爱和良心。他的作品中的农民,和毕力涅克作品中的农民的区别之处,是在那宗教底精神,直到了教会崇拜。他认农民为人类正义和良心的保持者,而且以为惟有农民,是真将全世界联结于友爱的精神的。将这见解,加以具体化者,是《农夫》。这里叙述着'人类的良心'的胜利。但要附加一句,就是他还有中篇《十月》,是显示着较前进的观念形态的。"
  日本的《世界社会主义文学丛书》第四篇,便是这《十月》,曾经翻了一观,所写的游移和后悔,没有一个彻底的革命者在内,用中国现在时行的批评式眼睛来看,还是不对的。至于这一篇《农夫》,那自然更甚,不但没有革命气,而且还带着十足的宗教气,托尔斯泰气,连用我那种"落伍"眼看去也很以苏维埃政权之下,竟还会容留这样的作者为奇。但我们由这短短的一篇,也可以领悟苏联所以要排斥人道主义之故,因为如此厚道,是无论在革命,在反革命,总要失败无疑,别人并不如此厚道,肯当你熟睡时,就不奉赠一枪刺。所以"非人道主义"的高唱起来〔2〕,正是必然之势。但这"非人道主义",是也如大炮一样,大家都会用的,今年上半年"革命文学"的创造社和"遵命文学"的新月社〔3〕,都向"浅薄的人道主义"进攻,即明明白白证明着这事的真实。再想一想,是颇有趣味的。
  A.Lunacharsky〔4〕说过大略如此的话:你们要做革命文学,须先在革命的血管里流两年;但也有例外,如"绥拉比翁的兄弟们",就虽然流过了,却仍然显着白痴的微笑。这"绥拉比翁的兄弟们",是十月革命后墨斯科的文学者团体的名目,作者正是其中的主要的一人。试看他所写的毕理契珂夫,善良,简单,坚执,厚重,蠢笨,然而诚实,像一匹象,或一个熊,令人生气,而无可奈何。确也无怪Lunacharsky要看得顶上冒火。但我想,要"克服"这一类,也只要克服者一样诚实,也如象,也如熊,这就够了。倘只满口"战略""战略",弄些狐狸似的小狡狯,那却不行,因为文艺究竟不同政治,小政客手腕是无用的。
  曾经有旁观者,说郁达夫喜欢在译文尾巴上骂人,我这回似乎也犯了这病,又开罪于"革命文学"家了。但不要误解,中国并无要什么"锐利化"的什么家,报章上有种种启事为证,还有律师保镳〔5〕,大家都是"忠实同志",研究"新文艺"的。乖哉乖哉,下半年一律"遵命文学"了,而中国之所以不行,乃只因鲁迅之"老而不死"〔6〕云。
  十月二十七日写讫。
  ※※※
  〔1〕本篇连同《农夫》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大众文艺》月刊第一卷第三期。后收入《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二《在沙漠上及其他》时,删去了首二段及末段。
  〔2〕"非人道主义"的高唱起来指当时苏联对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批判。如卢那察尔斯基在一九二四年所作的讲演《托尔斯泰与马克斯》中说的,以托尔斯泰为"很麻烦的对手"。参看本书《文艺与批评·译者附记》。
  〔3〕新月社以一些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核心组成的文化和政治团体,一九二三年成立于北京,主要成员有胡适、徐志摩、陈源、梁实秋等。他们原依附北洋军阀,一九二七年后,随着北洋军阀的土崩瓦解,又转而投靠国民党当局。这里所说他们和创造社"都向'浅薄的人道主义'进攻",如冯乃超(创造社)在《艺术与社会生活》一文(载一九二八年一月《文化批判》月刊第一号)中,称托尔斯泰为"伟大的人道主义者",又"靦颜做世界最卑污的事--宗教的说教人"。梁实秋(新月社)在《文学与革命》一文(载一九二八年六月《新月》月刊第一卷第四期)中说:"近来的伤感的革命主义者,以及浅薄的人道主义者,对于大多数的民众有无限制的同情。这无限制的同情往往压倒了一切的对于文明应有的考虑。"
  〔4〕Lunacharsky卢那察尔斯基。
  〔5〕律师保鏕指一九二八年六月十五日上海刘世芳律师代表创造社及创造社出版部在上海《新闻报》上刊出启事一事。其中说:
  "本社纯系新文艺的集合,本出版部亦纯系发行文艺书报的机关;与任何政治团体从未发生任何关系......在此青天白日旗下,文艺团体当无触法之虞,此吾人从事文艺事业之同志所极端相信者......此后如有诬毁本社及本出版部者,决依法起诉,以受法律之正当保障......此后如有毁坏该社名誉者,本律师当依法尽保障之责。"
  〔6〕"老而不死"语见《论语·宪问》:"老而不死,是为贼。"
  杜荃(郭沫若)在《创造月刊》二卷一期(一九二八年八月)所载《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一文中,说鲁迅主张"杀尽一切可怕的青年","于是乎而'老头子'不死了。"
  《恶魔》译者附记〔1〕
  《恶魔》译者附记〔1〕
  这一篇,是从日本译《戈理基全集》第七本里川本正良〔2〕的译文重译的。比起常见的译文来,趣÷阁致较为生硬;重译之际,又因为时间匆促和不爱用功之故,所以就更不行。记得Reclam'sUniversal-Bibliothek〔3〕的同作者短篇集里,也有这一篇,和《鹰之歌》(有韦素园君译文,在《黄花集》〔4〕中),《堤》同包括于一个总题之下,可见是寓言一流,但这小本子,现在不见了,他日寻到,当再加修改,以补草率从事之过。
  创作的年代,我不知道;中国有一篇戈理基的《创作年表》〔5〕,上面大约也未必有罢。但从本文推想起来,当在二十世纪初头〔6〕,自然是社会主义信者了,而尼采色还很浓厚的时候。至于寓意之所在,则首尾两段上,作者自己就说得很明白的。
  这回是枝叶之谈了--译完这篇,觉得俄国人真无怪被人比之为"熊",连著作家死了也还是笨鬼。倘如我们这里的有些著作家那样,自开书店,自印著作,自办流行杂志,自做流行杂志贩卖人,商人抱着著作家的太太,就是著作家抱着自己的太太,也就是资本家抱着"革命文学家"的太太,而又就是"革命文学家"抱着资本家的太太,即使"周围都昏暗,在下雨。空中罩着沉重的云"罢,戈理基的"恶魔"也无从玩这把戏,只好死心塌地去苦熬他的"倦怠"罢了。
  ※※※
  〔1〕本篇连同《恶魔》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年一月《北新》半月刊第四卷第一、二期合刊。
  〔2〕川本正良日本翻译工作者。一九二三年东京大学文学部毕业,曾任松山高校等教授。
  〔3〕Reclam'sUniversal-Bibliothek《莱克兰世界文库》,德国发行的一种世界文学丛书。多数是被压迫民族作家及进步作家的作品,价格低廉,流传较广。
  〔4〕《黄花集》北欧及俄国的诗歌小品集,韦素园译,一九二九年二月北平未名社出版,为《未名丛刊》之一。
  〔5〕《创作年表》指邹道弘编的《高尔基评传》(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上海联合书店出版)中所附的《高尔基创作年表》,其中列有"一八九九:《关于魔鬼》"一行。
  〔6〕二十世纪初头应为十九世纪末叶。高尔基于一八九九年写作《关于魔鬼》(即《恶魔》)及《再关于魔鬼》,先后发表于同年《生活》杂志第一、第二期。
  《鼻子》译者附记〔1〕
  《鼻子》译者附记〔1〕
  果戈理(NikolaiV.Gogol1809-1852)几乎可以说是俄国写实派的开山祖师;他开手是描写乌克兰的怪谈〔2〕的,但逐渐移到人事,并且加进讽刺去。奇特的是虽是讲着怪事情,用的却还是写实手法。从现在看来,格式是有些古老了,但还为现代人所爱读,《鼻子》便是和《外套》〔3〕一样,也很有名的一篇。
  他的巨著《死掉的农奴》〔4〕,除中国外,较为文明的国度都有翻译本,日本还有三种,现在又正在出他的全集。这一篇便是从日译全集第四本《短篇小说集》里重译出来的,原译者是八住利雄。但遇有可疑之处,却参照,并且采用了Reclam'sUniversal-Bibliothek里的WilhelmLange〔5〕的德译本。
  ※※※
  〔1〕本篇连同《鼻子》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九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一期,署名许遐。
  〔2〕乌克兰的怪谈果戈理早期根据乌克兰民间的传说和奇闻所写的故事,如《狄康卡近乡夜话》。
  〔3〕《外套》短篇小说,果戈理作于一八三五年,有韦素园译本,一九二六年九月北京未名社出版,为《未名丛刊》之一。
  〔4〕《死掉的农奴》即《死魂灵》。以前俄国人称农奴为魂灵。
  〔5〕WilhelmLange威廉·朗格。
  《饥馑》译者附记〔1〕
  《饥馑》译者附记〔1〕
  萨尔蒂珂夫(MichailSaltykov1826-1889)是六十年代俄国改革期〔2〕的所谓"倾向派作家"(Tendenzios)〔3〕的一人,因为那作品富于社会批评的要素,主题又太与他本国的社会相密切,所以被绍介到外国的就很少。但我们看俄国文学的历史底论著的时候,却常常看见"锡且特林"(Sichedrin)〔4〕的名字,这是他的趣÷阁名。
  他初期的作品中。有名的是《外省故事》〔5〕,专写亚历山大二世〔6〕改革前的俄国社会的缺点;这《饥馑》,却是后期作品《某市的历史》〔7〕之一,描写的是改革以后的情状,从日本新潮社《海外文学新选》第二十编八杉贞利〔8〕译的《请愿人》里重译出来的,但作者的锋利的趣÷阁尖,深刻的观察,却还可以窥见。后来波兰作家显克微支的《炭画》〔9〕,还颇与这一篇的命意有类似之处;十九世纪末他本国的阿尔志跋绥夫的短篇小说,也有结构极其相近的东西,但其中的百姓,却已经不是"古尔波夫"〔10〕市民那样的人物了。
  ※※※
  〔1〕本篇连同《饥馑》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十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二期,署名许遐。
  萨尔蒂珂夫,趣÷阁名谢德林(M.E.CNUYR]TJAIGHPF,1826-1889),俄国讽刺作家及批评家,曾因抨击沙皇专制制度被流放几达八年。著有长篇小说《戈罗夫略夫老爷们》、《一个城市的历史》等。《饥馑》,又译《饥饿城》,是《一个城市的历史》中的一篇。
  〔2〕六十年代俄国改革期一八六一年二月十九日(公历三月三日),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在农民反封建斗争和革命民主主义运动的压力下,颁布法令,宣布废除农奴制。
  〔3〕"倾向派作家"一八四八年萨尔蒂珂夫发表中篇小说《莫名其妙的事》,被沙皇政府认为"含有危害甚大的思想倾向"和"扰乱社会治安之思想",判处流放。后即指他和涅克拉索夫、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布洛留波夫等反对沙皇专制和农奴制度的革命民主主义作家为"倾向派作家"。
  〔4〕"锡且特林"通译谢德林。
  〔5〕《外省故事》今译《外省散记》,发表于一八五六年。
  〔6〕亚历山大二世(EUI]XNFGHQⅡ,1818-1881)俄国沙皇。一八五五年即位,后在彼得堡被民粹派的秘密团体民意党人炸死。
  〔7〕《某市的历史》即《一个城市的历史》,萨尔蒂珂夫后期著名的讽刺长篇小说之一。
  〔8〕八杉贞利(1876-1966)日本的俄语学者,东京外语大学教授。一九四六年创立"日本俄罗斯文学会",担任会长。
  〔9〕《炭画》波兰作家显克微支作的中篇小说。有周作人译本,一九一四年四月北京文明书局出版。
  〔10〕"古尔波夫"俄语MU
  HTJ的音译,"愚人"的意思。小说《一个城市的历史》是假讬"古尔波夫市"的历史以讽刺现实。
  《恋歌》译者附记〔1〕
  《恋歌》译者附记〔1〕
  罗马尼亚的文学的发展,不过在本世纪的初头,但不单是韵文,连散文也有大进步。本篇的作者索陀威奴(MihailSadoveanu)便是住在不加勒斯多(Bukharest)〔2〕的写散文的好手。他的作品,虽然常常有美丽迷人的描写,但据怀干特(G.Weigand)〔3〕教授说,却并非幻想的出产,到是取之于实际生活的。例如这一篇《恋歌》,题目虽然颇像有些罗曼的,但前世纪的罗马尼亚的大森林的景色,地主和农奴的生活情形,却实在写得历历如绘。
  可惜我不明白他的生平事迹;仅知道他生于巴斯凯尼(Pascani),曾在法尔谛舍尼和约希(FaliticeneundJassy)进过学校,是二十世纪初最好的作家。他的最成熟的作品中,有写穆尔陶(Moldau)〔4〕的乡村生活的《古泼来枯的客栈》(CrILsmaluimosPrecu,1905)有写战争,兵丁和囚徒生活的《科波拉司乔治回忆记》(AmintirilecapraruluiGheorg-hita,1906)和《阵中故事》(Povestiridinrazboiu,1905)〔5〕;也有长篇。但被别国译出的,却似乎很少。
  现在这一篇是从作者同国的波尔希亚(EleonoraBorcia)女士的德译本选集里重译出来的,原是大部的《故事集》(Po-vestiri,1904)中之一。这选集的名字,就叫《恋歌及其他》(DasLiebesliedundandereErzalhlungen)是《莱克兰世界文库》(Reclam'sUniversal-Bibliothek)的第五千零四十四号。
  ※※※
  〔1〕本篇连同《恋歌》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八月《译文》月刊第二卷第六期。
  索陀威奴(1880-1961),通译萨多维亚努。一生写有作品一百多部,对罗马尼亚文学有很大影响。主要作品有《米特里亚·珂珂尔》、《尼古拉·波特科瓦》等。
  〔2〕不加勒斯多通译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首都。
  〔3〕怀干特(1860-1930)德国语言学家及巴尔干问题研究家,莱比锡大学教授。著有罗马尼亚语法及保加利亚语法等。
  〔4〕穆尔陶巴斯凯尼和法尔谛舍尼一带山区的总称。
  〔5〕《古泼来枯的客栈》即《安古察客店》,短篇小说集。
  《科波拉司乔治回忆记》,即《乔治下士的回忆》。《阵中故事》,即《战争故事》,短篇小说集。
  《村妇》译者附记〔1〕
  《村妇》译者附记〔1〕
  在巴尔干诸小国的作家之中,伊凡·伐佐夫(IvanVa^zov,1850-1921)对于中国读者恐怕要算是最不生疏的一个名字了。大约十多年前,已经介绍过他的作品〔2〕;一九三一年顷,孙用〔3〕先生还译印过一本他的短篇小说集:《过岭记》,收在中华书局的《新文艺丛书》中。那上面就有《关于保加利亚文学》和《关于伐佐夫》两篇文章,所以现在已经无须赘说。
  《村妇》这一个短篇,原名《保加利亚妇女》,是从《莱克兰世界文库》的第五千零五十九号萨典斯加(MaryaJonasvonSzatanska)女士所译的选集里重译出来的。选集即名《保加利亚妇女及别的小说》,这是第一篇,写的是他那国度里的村妇的典型:迷信,固执,然而健壮,勇敢;以及她的心目中的革命,为民族,为信仰。所以这一篇的题目,还是原题来得确切,现在改成"熟"而不"信",其实是不足为法的;我译完之后,想了一想,又觉得先前的过于自作聪明了。原作者在结末处,用"好事"来打击祷告,〔4〕大约是对于他本国读者的指点。
  我以为无须我再来说明,这时的保加利亚是在土耳其〔5〕的压制之下。这一篇小说虽然简单,却写得很分明,里面的地方,人物,也都是真的。固然已经是六十年前事,但我相信,它也还很有动人之力。
  ※※※
  〔1〕本篇连同《村妇》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九月《译文》月刊终刊号。
  〔2〕指一九二一年间鲁迅曾翻译伐佐夫的小说《战争中的威尔珂》,载同年十月十日《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号"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后收入一九二二年五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世界丛书》之一《现代小说译丛》。
  〔3〕孙用原名卜成中,浙江杭州人。当时是杭州邮局职员,业余从事翻译工作,译有匈牙利裴多菲的长诗《勇敢的约翰》等。
  〔4〕用"好事"来打击祷告在《村妇》的结末处,说这位村妇终不相信是"随随便便的祷告,见了功效的,由她看来,倒是因为她做不到,然而她一心要做到的好事好报居多......"
  〔5〕土耳其这里指当时的奥斯曼帝国(建于十三世纪末至十四世纪初,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瓦解),自十四世纪末至十九世纪,保加利亚都遭受奥斯曼帝国的蹂躏和压迫。
  《跳蚤》译者附记〔1〕
  《跳蚤》译者附记〔1〕
  GuillaumeApollinaire是一八八○年十月生于罗马的一个私生儿,不久,他母亲便带他住在法国。少时学于摩那柯学校,是幻想家;在圣查理中学时,已有创作,年二十,就编新闻。从此放浪酒家,鼓吹文艺,结交许多诗人,对于立体派〔2〕大画家PabloPicasso〔3〕则发表了世界中最初的研究。
  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卢佛尔博物馆〔4〕失窃了名画,以嫌疑被捕入狱的就是他,但终于释放了。欧洲大战起,他去从军,在壕堑中,炮弹的破片来钉在他头颅上,于是入病院。愈后结婚,家庭是欢乐的。但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因肺炎死在巴黎了,是《休战条约》〔5〕成立的前三日。
  他善画,能诗。译在这里的是"LeBestiaire"(《禽虫吟》)一名"Cortéged'Orphee"(《阿尔斐的护从》)〔6〕中的一篇;并载RaoulDufy〔7〕的木刻。
  ※※※
  〔1〕本篇连同讽刺短诗《跳蚤》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奔流》月刊第一卷第六期,署名封余。
  GuillaumeApollinaire纪尧姆·亚波里耐尔(1880-1918),法国颓废派诗人,"立体未来派"诗歌的主要代表。作品有《奥菲士的护从》,《酒精集》等。
  〔2〕立体派亦称"立方主义"、"立体主义",二十世纪初形成于法国的一种资产阶级艺术流派。它反对客观地描绘事物,主张用几何图形作为造形艺术的基础。
  〔3〕PabloPicasso巴勃罗·毕加索(1881-1973),西班牙画家,一九○三年定居巴黎,立体派的创始人,后转为印象派。
  〔4〕卢佛尔博物馆一称卢佛尔美术宫,位于巴黎,是法国最大的博物馆,藏有许多古代及近代的艺术珍品。
  〔5〕《休战条约》即《康边停战协定》。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一日德国与协约国在康边(Compiègne,位于巴黎东北)林地签定的投降协定。
  〔6〕《阿尔斐的护从》亚波里耐尔写作于一九一四年的诗集。
  阿尔斐,又译奥菲士,希腊神话中的诗人和竖琴名家。
  〔7〕RaoulDufy拉乌尔·杜菲(1877-1953),法国画家。早期为印象派,后转为"野兽派",多作市街、港口等风景画及静物画,追求装饰效果。
  《坦波林之歌》译者附记〔1〕
  《坦波林之歌》译者附记〔1〕
  作者原是一个少年少女杂志的插画的画家〔2〕,但只是少年少女的读者,却又非他所满足,曾说:"我是爱画美的事物的画家,描写成人的男女,到现在为止,并不很喜欢。因此我在少女杂志上,画了许多画。那是因为心里想,读者的纯真,以及对于画,对于美的理解力,都较别种杂志的读者锐敏的缘故。"但到一九二五年,他为想脱离那时为止的境界,往欧洲游学去了。印行的作品有《虹儿画谱》五辑,《我的画集》二本,《我的诗画集》一本,《梦迹》一本,这一篇,即出画谱第二辑《悲凉的微笑》中。
  坦波林(Tambourine)是轮上蒙革,周围加上铃铛似的东西,可打可摇的乐器,在西班牙和南法,用于跳舞的伴奏的。
  ※※※
  〔1〕本篇连同《坦波林之歌》的译文,最初发表于《奔流》月刊第一卷第六期(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一九二九年初,鲁迅编选《艺苑朝华》五辑,其第二辑即《蕗谷虹儿画选》。并写有《〈蕗谷虹儿画选小引〉》一篇,后收入《集外集拾遗》。
  坦波林,又译作铃鼓或拍鼓。
  〔2〕指蕗谷虹儿(1898-1979),日本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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