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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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已是十分钟后,南穗脸颊微红,指骨下意识地抵在嘴唇上。
  傅景珩看着她大步往前走,他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往怀里扯。
  南穗一个踉跄,她的后背抵到男人的胸膛。
  她扭头,四目相对之间,傅景珩垂眼,牵着她的手:“去吃饭?”
  男人的掌心灼烫,握着她的力道并不大,却也无法逃开。
  这人……
  南穗小声地嗯了声。
  傅氏一共有三部电梯,一台总裁专用,另外两部是普通专用电梯。
  南穗走上前随意按了一部,随后和傅景珩走到电梯内。
  下到十七楼时,几个员工说说笑笑进来,接着目瞪口呆地看着立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和他旁边的小姑娘以及牵着的手。
  “傅总。”
  傅景珩轻“嗯”了声,以示打招呼。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和上级领导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简直窒息。
  “想吃什么?”男人磁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想吃烤肉。”
  “好,待会儿带你去。”
  电梯内一片寂静,等“叮”一声响,一行人下电梯,几个员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顿时炸了。
  “不是吧!没看错吧!!傅总牵了一个女生的手!!女朋友吗那是??”
  “之前群里还在想到底会是哪个幸运鹅把高岭之花摘走,结果现在出现了。要知道上班以来,都没见过傅总和哪个女生有亲密接触的。”
  沉默几秒,一个人说道:“那个戴口罩的女生,声音好像我穗穗啊。”
  “!!!真的假的!”
  “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之前傅总不是公开说追求她的吗,卧槽!!该不会真的谈了吧。”
  “当时太紧张了都没仔细看脸,但是身材真的好好啊呜呜呜。”
  ……
  由于南穗是公众人物的原因,傅景珩提前包下两个小时的场。
  到了烤肉店,南穗没预料到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她的额头猛地撞上他的后背。
  南穗问:“怎么了?”
  她探出头来,发现傅景珩的目光落在站在收银台上的一对母子身上。
  那对母子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
  没等南穗开口,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迎面走过来,她的神情不耐:“是你包的场?”
  苏缪看了眼旁边的南穗,阴阳怪气地道:“家里的钱就让你这样败的?”
  身后的傅宸拽着她的手,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妈。”
  而后对傅景珩喊:“哥。”
  南穗抬眼,看到旁边男人冷淡的面庞,她拉了拉他的手。
  听他们所说,南穗暂时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年女人是傅景珩的母亲,而那个大约十多岁的少年是傅景珩的弟弟。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好。
  南穗还没想通,随后便听到傅景珩淡漠的声音:“现在的傅氏由我掌管。”
  这句话到底什么含义,苏缪很清楚。
  傅见深自几年前便身体不大好了,也正是如此,他才和苏缪商量着将赶走的傅景珩接回家来。
  傅景珩性格阴郁寡言不讨人喜欢,再加上他出生那日,傅家大公子傅阳发生车祸,苏缪失去爱子,尤其痛恨他,甚至因为他自小聪慧,苏缪更是厌恶他。
  可气的是傅氏在他手里,股市爆涨,公司的收入总额番了几番。
  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都得到了,而她的阳阳却因此消失。
  苏缪气得手发抖,她看着被男人挡在后面的南穗,莫名地笑了起来:“以后的傅氏都是小宸的,你只不过是我们傅家的一条畜.生,你肖想什么呢!?”
  场面一片寂静。
  南穗皱着眉。
  她不能理解苏缪出身名门,怎么会吐出那个词。紧接着,她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用力,转而松开她的手。
  傅景珩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下颌紧绷,微垂头,细碎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穗瞬间想到了梁越对她说的“心理疾病”,难不成这个是原因?
  她重新牵上他的手,站在傅景珩的前面。
  南穗对苏缪道:“你们家财产多了不起啊,没有你们,他照样可以东山再起,他靠的又不是你们,他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说到底你们还要感谢傅景珩,他为你们卖力努力赚钱,才有你们现在的生活!”
  “阿姨您真的是傅景珩的母亲?”南穗将他护在身后,一字一顿道,“您骂他,相反不就是骂你自己吗?”
  苏缪万万没想到南穗竟然反过来骂她是畜.生。
  瞬间地,苏缪的表情大变,像是无法忍受地提高嗓音:“他害死了我的阳阳,还想好好地度过此生,结婚生子,他休想!!”
  南穗的耳朵倏然被男人用双手捂着,阻挡了苏缪刺耳的声音。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第一反应仍是她。
  傅景珩淡淡地看向苏缪和她旁边局促不安的傅宸:“别把七七牵扯进来,她和这件事无关。”
  苏缪眼眶发红:“怎么没关系!”
  她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合着你们两个乱.伦还不让人说了?她和你在一起,就永远有关系!”
  “因为你的出生,我的阳阳就为了见你出了车祸!”
  苏缪带着哭腔:“如果不是你,阳阳现在早就结婚生子,就连傅氏,哪儿能轮到上你这个畜.生。”
  南穗根本搞不懂她的脑回路,她看向苏缪,一字一顿道:“阿姨,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你儿子到底是看谁的吗?他是去看你的路上出了车祸!”
  “你凭什么说傅景珩害死的傅阳?”南穗声音颤抖,“傅景珩是拿刀砍了傅阳还是开车把他撞上了?”
  苏缪脸色苍白,她撕心裂肺地吼着:“你给我闭嘴!”
  说着,苏缪上前一步,疯狂挥起右手,一阵风刮来,在扇在南穗脸上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傅景珩冷漠地看着她,眼眸黢黑,里面藏匿着极致的寒意:“说了不许碰她。”
  苏缪被他的神情吓得不禁后退一步。
  南穗仍然缓不过来劲儿,她拉着傅景珩离开:“我们走,不吃了。”
  傅景珩抿着唇,他顺着南穗的力道跟在她后面往前走。
  一直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傅景珩侧头,余光却看到坐着副驾驶的小姑娘眼圈泛红,放在膝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像是拼命控制着情绪。
  傅景珩默默地看着她,敛着眼角,他的掌心放在半空,而后落下。
  他知道,他极害怕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他怕她知道后她的反应。
  是不是会认为他是杀人犯,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一个害死亲生哥哥的人。
  傅景珩只觉呼吸不畅,他刚准备打开车门,一团柔软扎进他的怀里。
  他低头,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傅景珩喉结滚动,他伸手抱住她。
  南穗的耳朵抵着他心口的位置,她听到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像是诉说着什么。
  她忽地抬起纤细的手臂环着他劲瘦的腰,抬头对他道:“七七抱抱。”
  南穗从未想过,他背负的比她还要多。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是如此对待他。
  她想到第一次见他时,他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油,手里拎着看起来沉重的工具卸轮胎,或是跟着师傅钻进车底检修问题。
  管家送她上学路上遇到爆.胎,恰好离这家修车厂进,于是管家开车到这里换轮胎。
  南穗蹲在他旁边,支着腮帮看着他熟稔地换轮胎动作发呆。
  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精致了。尤其是眼睛,像是漂亮的琉璃珠。
  临走前,她偷偷地将口袋里的糖果塞给他,露出正在长大的小虎牙:“哥哥吃。”
  等第二天放学,南穗再来修车行,她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生从修车行的一间房子里急匆匆跑出来,仓皇又激动地将手里的几张红色钞票藏在兜里。
  外面还站在几个他的同学,见到他们,那个男生勾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走!偷到钱了,我请你们上网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开。
  在外面站了会儿,南穗没看到那个漂亮哥哥,刚准备要回家,她忽然听到一阵暴怒声,紧接着她看到昨天的那个师傅或是修车行的老板拿着铁钳朝少年身上夯。
  “老子看你可怜没家才收留你来我这儿干活,没想到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偷我的钱!”
  说着,老板拉扯着他的胳膊准备报警。
  南穗看到那个哥哥胳膊瞬间划了一道血,她顾不得什么,将她方才看到的对着老板说了一遍。
  哪儿知,那老板根本不信,直至看过摄像记录的画面,老板才相信偷钱的不是他,而是老板的儿子。
  可老板脸面过不去,最终还是将哥哥赶了出来。
  那天,她把他带回了家。
  ......
  回到别墅,南穗尽量不提在烤肉店发生的事情。
  她脱掉薄外套,对身后的男人道:“待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傅景珩盯着她的表情,迟疑地说:“还是我来吧。”
  “......”
  南穗拍了他一下:“居然不信我,我要给你来个我做过最好吃的饭。”
  “要不要?”南穗凑上前,指尖捣了捣男人的腰,“要不要?最后一次哦。”
  傅景珩垂眼,他掌心捉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做什么?”
  他的睫毛细长浓密,瞳色很深,在灯的照耀下像是染着光,看起来深邃又蛊惑。
  南穗多看了他几秒:“炒米饭,再给你煎两个爱心蛋。”
  傅景珩低眼,看着跃跃欲试的人,他弯腰,平视她的脸颊,轻声道:“那麻烦小女朋友了。”
  他的声线很低,又压得磁沉,“小女朋友”四个字从嗓子里溢出来温柔又缠绵,南穗觉得她的耳朵都快要麻掉了。
  她揉揉耳朵,推搡着他让他洗澡:“洗完就可以开饭啦。”
  傅景珩盯着她泛红的耳垂,眸色暗了下来,他俯身,单手扣着她后颈,嘴唇覆了上去。
  随后那道温热柔软的触感压了过来:“先尝点别的。”
  南穗的所有感官都被眼前男人占据,她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能感受着他凛冽的气息挟着滚热电流噼里啪啦地传向她的四肢。
  末了,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落在她染上浅光的唇上:“走了。”
  南穗捂着他乱动的手指,脸颊酡红地点点头:“走吧走吧,不要耽误我做晚饭。”
  等男人上楼后,南穗重重地松了口气。
  莫名地,按照他那有点小闷骚的性子,她还以为最后一句话要对她说“尝着挺甜”......
  啊!!!!
  和他待一起久了,居然被他荼毒了。
  南穗晃了晃脑袋,走进厨房,淘米加了热水放进煮米锅内,而后找了两根香肠切丁,一小截胡萝卜切丁,青椒切丁,准备完毕后分别放进小碗里。
  等米饭熟后,她开始炒饭。
  南穗做饭经历不是很多,她最怕的是油热后将菜下锅,偶尔会溅到脸上,会有点疼,所以她总会一手拿起锅盖挡着脸,另一手用菜铲翻炒。
  等炒完,南穗去冰箱里拿了两个柴鸡蛋,在她刚把鸡蛋放在厨板时,一双带着湿意的手臂环着她的腰,随后将她抵在一侧。
  南穗被迫回头,她看到男人只喜欢着宽松的浴袍站在她的身后,温热贴着她的脊背,满满的酥麻感顺着血液流动。
  “还有两颗.蛋要煎。”她小声道。
  男人垂眼看着她,南穗一时看迷了眼。
  他刚洗完澡,有水珠顺着他乌黑的短发滑至性感的锁骨,淌过线条紧致的月匈月几,像是一樽深刻优美的雕塑,身材极致的诱惑力。
  南穗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她轻轻推了推他,男人顺势握着她的手,交叉相握地抵在橱柜边沿。
  他一点一点地逼近,脑袋稍侧,鼻尖贴着她的下巴,略显滚.烫的呼吸扑在她的面颊,哑声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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