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矮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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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矮人将扳手重重摔在脚下,气哼哼地说:“什么叫无冤无仇?我跟你们说,老子跟奥拉夫家族誓不两立!”
  “这就奇怪了,岛上居民说您是奥拉夫王陵仅存的守陵人,按理说应该跟奥拉夫家族的关系很好才对,怎么反而会有仇呢?”
  江枫诧异地问。
  “哼!小家伙,你是有所不知啊!任何脑子正常的矮人都不会甘心呆在这小破岛上看守陵墓,我是被迫扛起这桩苦差,你说我心里能没有怨气吗?”矮人忿忿地抱怨道。
  “矮人大叔,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为何被迫留在岛上守陵?”高飞好奇地打听。
  “唉!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矮人随手使了个法术,凭空变出六张板凳,自己先坐下,然后示意访客也落座。
  “多年以前,卡尔·奥拉夫还活着的时候,从一头凶残的白龙爪下救了我老爸的命!”
  “我老爸是条有恩必报的好汉,感念奥拉夫大王的救命之恩,发誓永远追随他。”
  “不仅于此,我老爸还指着当时只是一个年仅30岁的小屁孩的我,对卡尔·奥拉夫说:‘我的儿子也将效忠于您和您的后人,永志不渝’!”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成了奥拉夫王族的属臣。”
  矮人越说越气,忍不住跳起来大骂。
  “特码的!我那时候屁都不懂,就被我老爸强迫发誓向卡尔·奥拉夫效忠,你们说我该找谁说理去?!”
  “卡尔死后,我老爸亲自主持为他修建王陵,还逼迫我留在这鼻屎大的小破岛上守护王陵……玛德,凭什么啊?换你们摊上这种鸟事,难道你们不恼火?!”
  “这两百年来,老子每天都在窝火中度过,恨不得把卡尔那个死鬼的坟给刨了!”
  “大叔,你先消消气!”高飞拍拍矮人的肩膀,心平气和的问他:“既然你不喜欢守陵这份差事,为什么不离开安息岛,去做自己更喜欢的事?”
  “唉!年轻人,你不懂我们矮人一族的传统,矮人必须遵守的传统,就是不得背叛传统……祖辈立下誓约,后人必须守约!”
  “沃日!你搁这儿套娃呢?”高飞忍不住吐槽,“这叫啥狗屁传统啊,直接搞出死循环了有木有!”
  “对对对!‘死循环’这个词很精辟!”
  约瑟夫·箍桶匠连连点头。
  “大叔,如果传统变成了枷锁,你应该做的就是让传统去见鬼,卸下强加在你身上的重担,离开这个小岛去追寻自由,去拥抱属于自己的新生活。”高飞恳切的说。
  “唉,年轻人,你以为我不想离开?”
  矮人转身走到工具架旁边,指着积满灰尘的大背包对高飞说:“瞧瞧这个,我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时刻准备着逃离愚蠢的誓约,只要我一下定决心,立刻背包上路,离开这个见鬼的破岛,投奔自由!我敢说谁也拦不住我!”
  “这样很好啊,大叔,那么您打算几时上路呢?”江枫问。
  矮人沉默不语,脸色由激愤变为彷徨。
  “大叔……都已经过去两百年了,难道您直到今天还无法下定出走的决心?”伊芙柔声问。
  “胡说!我才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懦夫!”
  矮人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们这群小家伙,可别小瞧我啊!哼!我现在就走,说走就走!反正这破岛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那么祝您一路顺风。”
  “不是……我真的要走咯?你们都不挽留一下吗?”矮人显得既尴尬又恼火。
  “没有什么东西比自由更宝贵,我们当然不会挽留你。”高飞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临行之前,能够给我一份奥拉夫王陵的墓道地图就更好了。”
  “墓道图什么的待会儿再说,小伙子,你觉得我真应该离开?违背老爸立下的誓约,有点说不过去吧?”
  “嗐!两百多年前的约定,况且又不是出于你的自愿,有啥好在意的!”高飞拍拍矮人的肩膀,正色道:“尊敬的约瑟夫·箍桶匠先生,我以卡尔·奥拉夫之后裔兼奥拉夫部落当代酋长的名义宣布,奥拉夫王族与箍桶匠家族之间订立的契约,从今天开始正式作废,您自由了!”
  矮人宽阔的肩膀剧烈颤抖了一下,眼眶禁不住微微泛红,脸上却仍有犹豫之色。
  “那……我要走啰?我真的要走了哦……”
  “大叔,你该不会还没有下定决心吧?”江枫鼓励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优柔寡断啊!”
  “我才没有!我早就下定决心了!”
  矮人受不了她的激将法,愤愤地抓起双肩背包,刚要背起来,积尘多年、已然腐朽的背包带子就断开了,沉重的大背包,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伊芙、艾尔和乌什看到这滑稽场面,禁不住一齐笑出声。
  “笑个屁呀!这有什么好笑的!”
  矮人满脸羞恼,匆匆使了个“修复术”,重续背包带,背起来气鼓鼓的往门外冲。
  矮墩墩的法师先生,背着一个龟壳似的大背包,突然出现在街头,立刻引来路人围观。
  矮人最初还勉强绷着脸,佯装无视路人好奇的目光,大步流星的朝码头那边走。
  然而走出没多远,一个小男孩的无心之言就令他破了防。
  “约瑟夫大叔,你不打算继续守陵了吗?”
  “…………”
  矮人停下脚步,低头呆立许久,最终还是原路折返,回到工坊,将背包丢回墙角继续吃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满脸颓丧。
  “大叔,你没事儿吧?”
  高飞同情的望着他。
  矮人先生摇了摇头,发出苦涩的叹息。
  “可悲啊可悲,可悲的箍桶匠家族……我们永远无法摆脱传统的束缚,发自内心的去追寻自由……”
  “约瑟夫大叔,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到安息岛,是想取回先祖的神器圣斧,对抗奴役奥拉夫部落的霜巨人术士格尔密尔。”
  高飞尝试劝说矮人振作起来。
  “您在岛上守陵,其实主要是为了看守奥拉夫大王的圣斧,避免这件神器落入歹徒手中。”
  “如果您能为我提供一份王陵墓道图,使我顺利取回先祖的圣斧,您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看守王陵了,可以顺理成章的摆脱誓约束缚,恢复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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