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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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周末,外面很热。
  凉爽的冷饮店里播放着俏皮的音乐,店门上挂着一串简易制作的风铃,店门开合间有风铃定叮铃铃的轻响,冰淇淋的香甜气味被凉爽的冷气送到店里每一个角落。
  司澄被左放压在身旁的玻璃窗上,外间的阳光将玻璃烤得很热,司澄也觉得很热。
  贴在窗上的后背只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而此时压在她身前的人,才是她体温不断上升的根本原因。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司澄和左放独处,他身上就会开始散发出带着强烈吸引力的荷尔蒙。
  司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从他开始锻炼之后,他开始用逐渐变得结实的臂膀锢着她的腰肢,将她圈禁在怀里辗转深吻;
  又好像是从他出院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格外深邃,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常让司澄会觉得害羞;
  或许还要更早一点,自他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司澄便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比之前强了几倍。
  嘴对嘴喂给她巧克力之后,左放尝到了出于意料的甜蜜。然后他好像怎么都不能被满足似的,桌上的冰淇淋、巧克力、酸甜的草莓,他都一点点地用嘴渡给了司澄。
  唔,世上怎么会有像亲吻这样美好的事情呢。
  司澄娇嫩的唇瓣,软甜的小舌,羞涩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手。
  她的一切一切都让左放放不开手。
  店里没什么人,他们又坐在角落,还处在懒散状态的店员没有发现这边变得暧昧非常的空间。
  毕竟不是在家里,左放顾忌着司澄,想着就再喂她吃一颗草莓,最后一颗就好。
  可这最后一颗草莓散发出的新鲜酸甜的滋味却是之前的几倍,他忍不住尝了又尝,意犹未尽的滋味让他愈发不想放手。
  今天天热,司澄出门的时候穿着一条浅色的吊带背心,下面是湖绿色的牛仔短裙,坐下去的时候,有一截软腰露在外面,贴在玻璃上,凉凉的。
  左放的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腰后,等司澄感觉到腰间那只不断摩挲的大手正在一点点上移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
  “唔!”
  司澄睁大眼睛,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憋红着脸不断大口呼吸,“你、你……”
  怀里软香的身体不见了,强烈的落空感袭上心头,左放皱了皱眉。
  这时,有客上门。
  门口处风铃叮铃铃的声响唤醒了他的意识。
  司澄双手抱在身前,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好不容易顺过来气,压低声音气呼呼骂他:“你、你这个大色狼!”
  左放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紧皱的眉头松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刚才那细腻的触感好像还留在掌心,眼神里似有一些怅然若失。
  但抬眼看见司澄生气的脸,他很快收起了失落的表情,弱弱道:“对不起,我没忍住……”
  在意识沦陷之前他是想要收手来着,可司澄……草莓的味道实在太好了,他没忍住,想多尝一会儿。
  “什么、什么呀!”司澄也不知道他此时认错道歉的表情下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道歉,又羞又恼地握紧了拳头。
  明明刚才她还生气来着,怎么转眼之间却被他欺负成这样。
  司澄不高兴,可左放也很无辜。
  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这实在是人之常情。
  左放看得出来司澄现在在生气,可他有办法让她消气。
  司澄嘴唇有些火热,可嘴里却一片冰凉。可口的草莓似乎还在嘴里,被左放随意地变换着位置。
  啊!这实在太害羞啦!
  司澄生气转头不去看他,手却突然被人牵住。
  左放叫她:“司澄。”
  “干嘛!”司澄回头,没好气地正要骂他,却不想对上了他眼中旖旎的笑意,“你……”
  等店员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桌上清凉香甜的冰淇淋火锅只被动了一角,司澄和左放已经不见了。
  想起刚才点餐时司澄固执的语气,店员撇撇嘴:“啧,真浪费。”
  -
  而此时,被指责浪费的司澄正被安全带束缚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看着旁边驾驶座的左放,司澄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左放熟练地发动引擎,转脸对她勾了勾唇,“上学的时候。”
  司澄瞪眼:“哪个上学的时候?!”
  -
  左放第一次被准许出门,是他告诉左华兴,他想去接司澄一起放学。
  左华兴把这个要求当做左放开始变得正常的一种积极表现,他答应得很爽快。
  后来左放每天都能出门,一天三趟,送司澄上学,中午给她送饭,晚上接她放学。
  他起初对这样的行程安排感到很愉悦,但他不喜欢那些司机。
  他们是被左华兴派来的,照顾他,也监视他。
  那天经过左华兴的书房,左放听见其中一个司机正在汇报头一天他和司澄在车上的对话内容,左放看见左华兴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又冰凉的笑容。
  他那时不明白什么是算计和利用,但却下意识地排斥那样的笑容。
  他不知道该怎么赶走那些碍事的司机,于是他跟袁叔说他想自己开车。
  从小看着左放长大,袁叔知道他被困在左家这个牢笼里过得有多压抑。每天被准许出入的除了画室就是书房,在本该年少精彩的年纪,陪着他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阴霾。
  尽管那时候的左放不到十五岁,但面对他第一次向自己提出的要求,袁叔还是答应了。
  他很聪明,学得也很快。
  他只说要学开车,却没说学开车了之后要干什么,袁叔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却不知道在左放每学会一点开车技巧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很快就能去接送司澄上学了。
  那天左放开着袁叔的车子围着半山庄园转了两圈后,难掩兴奋地想要直接开去司澄的学校。
  可他还没驶出山庄外的林荫大道,便被左华兴带人拦住。
  左放之前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就试图自行开车外出,这在左华兴看来是逃跑行为,是绝对不能够被容忍的。
  他将左放带回左家,一怒之下将画室里毁的一片狼藉。
  左放亲眼看着他付出的心血被人撕成了碎片,情绪崩溃。
  那天他没能去接司澄放学。
  司澄回到家里,只看见了画室里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混乱,还有左放房间里传来的嘶吼。
  她害怕过,也担心过,但她一直到今天也不曾知晓,左放曾为她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努力。
  从那之后,左放开始抵触,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会开车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之前那场漫长的昏迷,如果不是他剥去了紧贴在他脑海中痛苦的记忆,他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他是会开车的。
  出院之后,其实他很多次都想告诉司澄,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适合的机会说出口。
  而且,他很享受司澄照顾他时的那种幸福感。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
  他很急。
  司澄不配合,他就更急。
  -
  一路飞车回到公寓楼下,司澄发现他开车竟然比自己还稳。
  墨绿色的Mini停在车库里,司澄来不及说些什么,左放便下车绕到副驾驶,从车里将她抱出来。
  少女时代的司澄不知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像这样被左放公主抱在怀里的场景,可如今这个场景终于实现,尤其是想到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司澄突然就很慌。
  她有点后悔。
  呜呜,她好想念从前那个乖乖的,不会用这种强势掠夺的眼神看她的阿放。
  -
  出门的时候司澄关掉了家里的冷气,如今屋子里只剩一点点闷闷的凉意。
  司澄被扔进了软绵的被单里,她想起身,可很快左放便压了下来。
  他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温柔,但此时的温柔之下有多少欲望汹涌翻滚,司澄不得而知。
  他把住她的侧腰,柔软纤细的腰肢在他手里好像一折就断。
  左放手上力道有些重,司澄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但左放眼中欲色更浓。
  “还在生气么?”他问。
  司澄一怔,“我没……”
  “你有。”左放打断她。
  在美术馆外,在冷饮店里,在车上,甚至现在在他怀里。
  左放的感觉总是比常人要迟钝平淡一些,他对所谓的恐惧和疼痛的知觉都不甚敏感,唯独对司澄,她每一丝的表情神态的变化,他都能准确捕捉。
  他低头吻在她脸颊,耳侧,颈项,温柔蛊惑:“司澄,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左放低沉的嗓音将司澄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与委屈都引了出来。
  司澄扁了扁嘴,倔强地偏过头不看他,言语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我才没有生气!哼,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画,而是因为你的人。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生气,我就是吃醋!我不要那么多人喜欢你!呜呜……”
  司澄能感觉出自己最近的脾气实在可以说是喜怒无常,无缘无故的小情绪总是说来就来。
  像今天,其实左放什么也没干,他和往常一样好看,一样温柔,一样爱她。
  可看见美术馆外那些等待的女孩子们兴奋的表情和眼神,司澄心里莫名就开始泛酸。
  酸到她都有点想哭。
  冷饮店里,看着那些隔着屏幕都让司澄觉得露骨的评论,更是让她心里的醋海翻波。
  算她小气好了,可她就是不想自己的阿放被那么多人惦记。假如只是惦记他的才华也就罢了,可阿放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从身到心,所有都是她的。
  司澄越想越委屈,说着说着,她便缩在左放怀里开始细声地抽抽搭搭:“呜,我不要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跟蓝斯说,我不答应让你露脸了,不答应了。”
  之前蓝斯还开玩笑说只是放出了半身照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那要哪天露个脸,反响只会更大。
  司澄当时还无所谓地说好啊,但她现在后悔了,十分、不,是万分的后悔了。
  委屈着哽咽的司澄实在是太可爱了。
  左放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脸,听着她细声的啜泣,心头像是被猫抓了一下,刺刺的痒让他不禁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爱怜的亲吻从她的眼角,到鼻梁,到下巴,到锁骨,到一切他的亲吻能去到的地方。
  左放总是不擅长言语,他只能用他所有的温柔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被撩开的衣摆露出司澄光洁细腻的皮肤,左放轻缓地在她身上所有的位置都留下最温柔的吻。
  而后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声又坚定地在司澄唇边呢喃:
  “感觉到了么?”
  “它只为你而跳动。”
  司澄感觉到了。
  尽管她已经被吻得晕头转向,可她能仍然能够感觉出来,掌心下,正强而有力的跳动着一颗这世界上最爱她的心脏。
  “现在,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不好,司澄说不出好还是不好。
  她所有意识和感官现在全部都被左放掌握着。
  司澄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接下去所有如梦如梦幻般迷醉的体验,她都像是在梦里。
  飘摇,颤抖,粉色的烟云在脑海中炸开的一瞬间,她听见左放的声音在她耳畔。
  “司澄,司澄。”
  “我爱你。”
  -
  司澄原本在今天安排了许多计划和活动,可早上出门才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被拎回了家,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左放不在身边,也不在房间里。
  知道她害怕黑暗,他在床头留了一盏光线温柔的小夜灯。
  柔柔的夜灯,像左放的目光一样。
  司澄闭了闭眼,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不动还不觉得,可是这样一动司澄才发现身上好难受。
  她说不出自己是哪里不舒服,但就是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想要阿放抱着她。
  司澄裹着毛毯起身,推开门,她看见左放正在餐厅的吧台后接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跟他说了什么,司澄看见左放脸上有淡淡愉悦的笑意。
  她愣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再见。”左放说着,挂了电话。
  抬眼看见司澄正站在房间门口望着他,左放脸上的笑容扩大一些:“醒啦?”
  他绕过吧台朝她走来,司澄站在原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从微笑到皱眉,好像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脑子好像被什东西糊住了,司澄一时忘了反应。
  再等她眨眼的时候,左放已经到了跟前。
  “怎么不穿鞋?”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司澄只觉腰间一紧,左放将她拦腰抱起。
  他轻轻皱起的眉头和眼中淡淡的忧虑让司澄安心地靠在他肩上,“屋里开着冷气,你病才刚好,这样赤着脚下来,很容易又感冒。”
  “哦。”他温声的言语就算是责备,也都让司澄觉得心里很暖。
  她偎进他怀里,和他贴得更近一些,娇声说:“那你抱着我就好啦。”
  -
  司澄睡了一天没吃东西,想到她醒来会饿,左放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的饭菜和甜汤。
  司澄没穿鞋也没穿衣服,撒娇着说饿了,她不想回房换衣服了。
  左放不舍得让她踩着冰凉的地板,更不想就这么把她放开,便干脆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餐厅里,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饭菜,司澄没什么胃口,恹恹地往后靠,“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喝粥。”
  “粥?”
  “嗯,咸骨粥。”司澄回头说,“就是泷城私房菜家的,他们家的咸骨粥可好吃可好吃了。”
  左放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半了,现在再出门过去,不知道那家还有没有在营业。
  见他不说话,司澄以为他不依,便侧身过去环着他的脖子软软地撒娇,“阿放,我就想吃那个。好不好嘛?”
  她身上只裹了一层薄薄的毛毯,松松垮垮的,她一动毛毯就跟着往下滑。
  左放怕她掉下去,收紧了手臂,不想竟却握住了一半细腻的柔滑。
  他喉间轻动,沉了眼色。大掌只在那里停顿片刻,而后便用毛毯将她裹紧,无奈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宠溺:“好。”
  -
  司澄累了,她不愿意出门,也不让左放出门。
  于是左放叫了跑腿,出了普通咸骨粥近三十倍的价格,在司澄洗完澡之后满足了她想要喝一口指定餐厅里咸骨粥的要求。
  卧室里只开着台灯,光线不甚明亮。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之后,房间里的大灯就基本没有再开过。
  司澄很享受这种在昏暗静谧的光线下和左放依偎在一起的感觉。
  她说只吃一口,就真的只吃了一口。
  左放担心她这样不吃东西会对胃不好,又是温柔哄劝,又是嘴对嘴地亲自投喂,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勉强让她吃下去半碗。
  然后司澄开始耍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不要吃了。”
  此时的司澄完全不比下午和他闹脾气的样子,任性耍赖的可爱模样让左放忍不住她唇上亲了又亲,“好。”
  收拾完东西,洗好了澡,左放从浴室里出来。刚刚推开门,一道娇小的身影就撞进了他怀里。
  司澄最近的记性好像总是不太够用。
  在客厅里的时候她明明想要问问左放在和谁打电话来着,可他把她抱起来之后,她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情。
  直到刚才左放的手机响了,她才重新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来着。
  她又没有穿鞋,左放无奈地让她踩在自己脚上,咬着她的耳垂,带着她往床边去:“小坏蛋,又不穿鞋。”
  司澄被他送到床上,娇俏地对他笑,“我就是想问你,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周瑞。”
  “周瑞?你们很熟吗?”之前他瞒着她出去和周瑞见面的事情都还没和她老实交代呢,“他跟你说什么啦?”
  左放在衣柜里拿毛巾,闻言背影一顿。
  司澄正要问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周瑞单线联系的,却见左放转过身来对她一笑,神秘兮兮的样子,“这是惊喜,我不能提前告诉你。”
  “……惊喜?”司澄无语,“你现在不是告诉我了。”
  左放拿了枕头垫在司澄腿上,侧身躺上去,又将米色的柔软毛巾递到司澄手里,淡然道:“我没把惊喜的内容告诉你,所以不算。”
  司澄又无语了一下,因为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左放闭着眼睛如往常一样享受着司澄给他擦头发的服务,可不过三十秒后,司澄便停了下来。
  身上一重,左放睁开眼睛,见司澄正抿着唇,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阿放,不如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惊喜,是送给我的吗?如果是送给我的,你可不可以给我透露一点点,我保证听过之后就忘掉好不好?”
  脸上写满了求知欲的司澄可爱极了,左放忍不住笑。
  他只轻轻抬手,司澄就被带倒到了床上。
  他爱怜地抚摸着司澄的脸颊,手指从她柔软的发间穿过,道:“是送给你的,但我现在不可以告诉你哦。因为如果我说了,你一定忘不掉。那样,这个惊喜就失去了意义。”
  司澄一怔。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没法真的忘掉,但她真的好好奇嘛。
  就像吃蛋糕的时候外面那层粉色的奶油,不吃到嘴里,你永远都不知道那到底是草莓味的还是桃子味的。虽然她两个都喜欢,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先知道一下口味,这样她才好决定配什么样的饮料。
  可这次左放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无论司澄撒娇也好,假装生气不理他也好,他都不为所动。如果情况实在控制不了,他就会把司澄吻到喘不过气,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要追问啦。
  -
  九月份的时候,左放的巡回画展进行到了一半。
  因为“澄”在微博上的人气,还有他作品的质量,这次主题为“新生”的画展不论在哪个城市,都取得了空前绝后的效果与收益。
  飞凰公司抽佣金抽得笑得合不拢嘴,蓝斯同样把两个口袋装得鼓鼓囊囊。
  经过半个夏天的思量,蓝斯决定放弃娱乐圈,回头一心一意地经营左放。
  用他的话说,是娱乐圈的水太深,而他这些年专心致志陪着左放搞艺术,纯洁的心灵早就已经不再适合去娱乐圈里蹚浑水了。
  他笑嘻嘻对左放说,出去转一圈回来,发现还是安安心心搞艺术最保险。
  当然司澄没有拆穿他,其实他更多是觉得和现在的左放一起合作,比他在娱乐圈里从头摸爬要轻松百倍,而且赚的也不比那边少。
  最近左放的画展开到了北方的城市,据说有个神秘买家直接包下了左放画展上所有作品。
  以目前左放的身价,一口气拿下他画展上所有画作,那个价格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李芝之前没处理过这么大的单子,觉得有点搞不定,连夜打电话把蓝斯call了过去。
  左放第二天接到电话的时候,蓝斯是一夜未眠,但他的声音却无比兴奋。
  “放!阿放!我的小放放!”
  他太激动了,故意拿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恶心。
  左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是蓝斯打来的没错,他忍住随时想要挂掉电话的冲动,冷漠道:“请你正常一点跟我说话。”
  不是蓝斯不想正常,是他现在没法正常。
  蓝斯用尽了毕生的功力克制住了他一张嘴就要笑出声的冲动,“大声告诉哥!你是不是想结婚?!”
  “?”
  “好!只要你说想,上一次看中的那套别墅,等哥回来就陪你去拿下!”蓝斯说着,还是忍不住开始大笑:“哈哈哈!”
  左放愣了愣,“你不是说钱不够么?”
  左放对金钱一向不太有概念。从前在左家,吃穿用行都是佣人准备好的,他不出门,也没去过商场,甚至没见过钱长什么样子。
  开始有了收入之后,他也不怎么花钱。
  入行这几年来左放开画展和卖画所有的积蓄都放在蓝斯那里。
  他信任蓝斯,蓝斯自然也不会辜负他。
  之前左放和蓝斯说起结婚的事情,蓝斯建议他最好先买一套房子。
  毕竟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公寓是司斐声的财产,就算之后他要送给司澄,也只能算司澄的嫁妆。
  就算蓝斯大男子主义好了,虽然知道司澄可能不太在意这些小细节,但蓝斯总觉得既然左放下了决心想娶她,一毛钱不拿也就算了,总不好结了婚之后还住在人家的嫁妆里吧?
  左放同意他买房的这个观点。
  不过不是因为蓝斯想的原因,而是他想给司澄一个全新的,完美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画展之前的那段时间那么忙,蓝斯也没忘记帮左放关注一下最近的楼市。
  只是左放的眼光实在挑剔,什么高层洋房还是大平层,他通通都不满意。
  好不容易看中一套独栋带大露台的别墅,但蓝斯算了算他现有的资产,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要不再看看别的?”
  左放却很执著。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栋别墅和他梦境中的一个场景很像。
  喷泉,池塘,还有种在花园里的大槐树。
  三楼的露台上,养着漂亮娇俏的雏菊,还有各种清新的绿植。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个露台都沐浴在阳光下。
  左放告诉蓝斯,从他踏进那套房子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闪出了往后十年,甚至几十年他都和司澄一起生活在这里的画面。
  蓝斯对他认定这套房子的原因表示不是很能理解。
  反正不管怎么说,情况就是房子贵,他们钱不够。
  蓝斯劝他再看看别的,但左放不,
  他让蓝斯帮他接了几个他不喜欢却出价很高的商用稿,以便他能快点存到钱。
  诚然左放这段时间确实比之前勤快不少,但这前后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这么快就能买那套房子了?
  左放这么问的时候,蓝斯的兴奋值直接就要爆表了:“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北城的画展出现了一个超级VVVVVVip的大客户,她包下了你北城画展上所有的作品!所有!知道这一单咱们能赚多少么?!”
  左放顿了一下,问:“多少?”
  蓝斯报了一个数字,明显感觉到电话这边的怔愣后,他还是没忍住张狂的笑意:“哈哈!阿放啊阿放,想不到吧?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只要这趣÷阁单子一成,你不仅能拥有梦想中的新家,而且还能倒赚八位数哦!哈哈哈!”
  和蓝斯通完电话之后,左放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放空状态。
  二十分钟后,他抓起外套起身出门。
  -
  司斐声这段时间忙昏了头,斐声国际蒸蒸日上的股票和不断增加的新业务让他这个大总裁忙得天昏地暗。
  今天好不容易得出空闲,想和司澄见个面聚一聚,却不想刚刚逛完商场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他接到了余成的电话。
  余成告诉他,今天有个L城的名流酒会,让他务必要去参加。
  司斐声听完,想也没想地直接拒绝。
  “我不去。”
  实际司斐声早早就收到了今天这个酒会的邀请函,但当大卫告诉他,今年所谓名流酒会,不如说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因为他们今年受邀和确定参加的名流中多以各家千金小姐和豪门公子居多。
  余成在想什么心思,司斐声心里一清二楚。
  他已经三十过半了,从两年前开始,余成明里暗里催了他不知道多少次要他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但司斐声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可以理解余成的好心,却难以从命。
  如果今天的名流酒会能让他成交一趣÷阁大买卖,他自然是很乐意前去,但这种相亲会,实在无聊。他不想把他宝贵的休息日浪费在应付一群无聊的人身上。
  余成在电话里好劝歹劝十来分钟,司斐声就是不肯松口。
  临挂电话前,司澄拿着饮料跑过来,正好听见余成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司澄愣愣地眨巴着眼睛问:“去哪?我也可以去吗?”
  -
  刚才司澄买饮料的时候接到了左放的电话,他说晚上有事出门,让她自己吃饭不要等他了。
  本来晚上也没打算和你一起吃饭。
  司澄没问他是和谁一起出去,噘着嘴嘟囔了两句挂了电话。
  左放不在,司澄也不那么想早早的回家了,干脆便央着司斐声继续带着自己玩。
  司斐声不知道酒会上有什么好玩的,但既然司澄开了口,他自然不会拒绝。
  酒会还早,他载着司澄回家换了衣服,吃了点小食垫垫肚子,两人便出发往酒会地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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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斐声一身银色西装清隽挺拔,司澄的藕粉色小纱裙礼服清新淡雅。
  他们兄妹二人在酒会上一亮相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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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会如司斐声所想的一样无聊。
  以相亲为主题的酒会,到场的大多是年轻一辈,司斐声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往这一站,当真显眼。
  司澄是个有“家室”的人,她来这里的目的纯粹是想看一看司斐声的热闹。
  毕竟看他和旁人相亲这样的场面可是十分难得一见。
  但他们都在这待了半个小时了,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半径五米以内的女孩子们没有一个敢靠过来。
  司澄瞥了眼司斐声冷淡的脸色,默默撇了撇嘴。
  她的哥哥长得是很好看,偏偏要摆出这么一幅冰冷的样子。
  唉,这样一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位嫂嫂呢?
  圆桌前,司斐声和司澄面面相觑,酒会上的热闹好像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又待了十来分钟,司澄喝着手里的甜味饮料,无聊道:“哥,我好饿。”
  司斐声眉头微挑,“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好。”
  兄妹两人挽着手准备退场的时候,司澄突然看见入口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一袭银色的亮片长裙,高贵优雅,斜肩的设计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瀑布般柔亮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优雅的交叠,左脚纤细的脚腕处似乎有些红肿。
  看见地上躺着的高跟鞋和断掉的鞋跟,司澄扯了扯司斐声的衣袖,道:“哥,她好像受伤了。”
  司斐声望过去,只见那女人低垂着眉眼,轻轻撩起头发时,一双剪水秋眸中媚光婉转。
  司斐声微拧了眉头,这个女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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