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0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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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7章
  燕王说完这一句后,转头对侍奉旁边的奴才婢女说:“你们都先下去!”
  屋内侍奉的奴才婢女始终都低着头,燕王让他们出去,他们也没什么反应,直接福了身子说了声“是”后,就退出去了。本来阮娇回来见王爷脸色不好,她就有点怕的,现在又见王爷将人都打发走了,她就更怕了。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就只能老老实实站着,等候发落。
  燕王从宫里一路回来,一直到方才,心里的确有些生气。但刚刚脾气发出来后,也就好很多了。再看向人的时候,他语气也没刚刚那么强硬,就说:“本王一再差人去太后寿康宫唤你,就是在暗示你,早点出来。你倒好,还有说有笑的,当真以为太后那是喜欢你吗?”
  阮娇委屈极了,她就不想走吗?可她又是什么身份,太后留她,她怎么好拒绝。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王爷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她发脾气。她想回家,她想爹爹和娘亲了。
  想着这世上日后再没一个她的至亲之人,她就难过、害怕。王爷虽待她好,可毕竟不是亲人,他今天也不为什么就冲自己发脾气,日后若她真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岂能护着自己?想着自己日后无依无靠,阮娇就心揪着难过,一时竟哭了起来。
  燕王也知道自己刚刚语气可能不太好,有些吓着她了,可也没想到,他这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呢,她竟就哭了。见人哭,后面要说的话,自然就全数先咽了回去。燕王想了想,就起身走到她身边去,略弯腰矮了身子,垂了脑袋刻意凑到她跟前去和她平视,看着人问:“想你娘了?”
  阮娇本能不想理他的,可又觉得自己没有不理他的资本,于是就轻轻点了下头。
  “坐下来说吧。”燕王说罢,虚扶了她肩一把,带着她往一边炕上坐下,此刻就耐心问,“那你和我说说,在太后宫里你们都说了什么好玩的?”
  阮娇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低的:“也没什么,就是升平郡主一直在逗太后开心,我就坐在一边听着看着。”
  “那你就没说点什么也哄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毕竟这是难得能见到她老人家的机会。”燕王语气中流露出替她惋惜的意思。
  阮娇没想过要费尽心思去哄太后高兴,左右她也没什么野心,对老人家恭恭敬敬的也就是了。反正宫里她也不常去,就算去了,也是去德妃宫里的时候多,没必要挖空心思去逗太后开心。
  “我不敢多说话,都是太后问什么我答什么。”她回答得倒是老实。
  燕王自己心里也知道一切不过都是东宫的意思,这丫头自己对太孙压根没心思。所以,也就没那么气了。
  心里不气了后,再想着自己刚刚发的那股子无名火,也就觉得实在没必要。阮氏本来就胆小,若是再将她吓着了,于他来说怕是得不偿失。
  所以,燕王再抬眸朝坐在对面的人看去的时候,一颗心彻底软了下来。见她娇艳欲滴犹如二月桃花般的一张粉面,沾着泪,十分楚楚可怜的样子,燕王则抬起手,颇熟悉的就用自己指腹在阮娇脸上擦了擦,说:“刚刚是我不对,不该语气不好,吓着我们家阮姑娘了。本王也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
  又说:“本王是粗人,平时也是在军中耀武扬威惯了,一时没改得了这臭毛病。不过,这燕王府内毕竟不是军营,以后肯定不能这样。”
  燕王从小混迹军中,十四岁提枪上战场,多年来,一直南征北战。他是一军统帅,脾气自不可能有安坐京中享富贵的文人好。他若在军中无威严在,哪怕他是亲王,又有谁能真心服他。
  行军打仗之人,脾气狠辣粗鄙些,也属寻常。
  见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阮娇悄悄抬眼偷偷看他。想他堂堂一亲王,又是军权在握,能低下头来和自己好好说话,想必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本来阮娇还难过又伤心的,但燕王和她道歉了后,她的那些委屈就全都没有了。想着王爷对她的好,她心中一暖,然后就开心的笑了。
  “我也不好。”虽然不是她不想跟他回王府的,可他的确差人来喊了自己两次,而且眼下他又屈尊和自己道歉了,阮娇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的,总也该服软些,所以就也主动认错,“我害王爷担心了。”
  “你知道本王是关心你的就好。”燕王笑着收回手,十分自然。
  而等燕王将替她擦眼泪的手收回去后,阮娇似乎这才意识到,王爷刚刚是做了什么。意识到了后,阮娇脸倏的就红了起来。
  燕王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揭穿她让她难堪,只说:“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阮娇忙起身。
  朝燕王福了下身子,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燕王突然又喊住她问:“升平今天是不是说太孙送了她两盏灯笼,要送你一盏的?”
  阮娇闻声回过身子来,望着依旧坐在炕边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后,才想起来。她点了点头,但又说:“郡主说要送我一盏,我没要。”
  “为什么没要?”燕王听了这话后倒挺高兴,他也没藏着这份高兴,俊雅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来,语气轻柔,“是因为不好看,你不喜欢?”
  阮娇说:“很好看,只是那是太孙送给郡主的,我不能要。”
  燕王就冲她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对,不能无缘无故接受人家的好意,到时候都是要还的。”
  本来阮娇拒绝升平,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不过方才王爷夸了她,说她是对的,她也就彻底放心了。冲身后的男人明媚一笑,然后就高兴的离开了。
  阮娇离开后,燕王一时坐着没动,过了会儿,就把曹万全喊了进来,吩咐他去办了点事情。
  从年三十开始,阮娇就没再去燕王书房里读书。因为是过年,燕王给她放了假。
  阮娇虽然是寄住在燕王府的外姓姑娘,且燕王府里也有侧妃庶妃,但燕王告诉过她,除了听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吩咐外,别人的任何话她都不必听,也包括不必去请安。所以,不需要读书的日子,阮娇每日都还是十分悠闲的。
  加上麦冬灵芝都是燕王的人,得了燕王的话,好好照顾阮娇。所以,这几日不必读书的日子,阮娇过得十分滋润。
  秦侧妃犯了错被罚了禁闭,一时出不来,而许庶妃又忙着打理府上内务,也没空来打搅阮娇。所以,阮娇难得过了几日清闲日子。
  想着昨儿晚上和王爷闹了矛盾,虽然后来重修旧好了,但阮娇一觉醒来后还是有些后怕,且也觉得王爷和她道歉不太真实。所以,起床梳洗好后,随意吃了点东西,阮娇便往前院去。
  “今儿不必上课读书,也不必入宫请安,王爷又免了姑娘的安,姑娘怎么没好好休息,反而过来了?”见阮娇过来,候在王爷书房外头的一个小太监笑着问。
  虽是这样问,但毕竟知道这府上谁得宠,所以也不敢拦着阮娇,只请着她进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太监还是说:“待奴才进去先禀告一声,辛苦姑娘先候在这儿了。”
  这是规矩,阮娇自然明白,于是就对那小太监说:“辛苦公公了。”
  小太监嘿嘿笑了两声,正要推门去禀告他师父,厚重的菱花镂空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曹万全笑着走了出来:“王爷听到姑娘的声音了,让姑娘进去。”
  阮娇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来郑重和王爷道歉的,可当她一进门,瞧见屋里平时她坐着练字读书的炕上堆满了很多幅画后,她一时目光被这些画吸引住了。炕上的矮几上,摆满红绸布,还有一些竹子。
  而王爷,此刻人立在在他平时办公的偌大书案边,一身素雅的居家常服,正略弯着腰,手执着根细细的毛趣÷阁,在专心致志作画。听到声音了,他身子没动,只侧头望了眼人说:“来的正好,你过来看看。”
  阮娇带着一颗好奇之心,走了进去。
  “王爷画这么多画做什么?”见偌大书案上也是摆了好几幅已经画好的画,阮娇好奇问。
  她一边问的同时也一边认真端详,王爷画的不是什么山水画,而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有长着长长耳朵的兔子,也有胖胖的大白猫,还有偷吃东西的老鼠,以及看起来一点都不凶的小老虎。
  燕王没答她的话,认真又耐心的勾完最后一趣÷阁后,这才直起身子来问:“喜欢吗?”
  阮娇非常努力又认真的点头:“喜欢。”
  燕王似是稍稍松了口气,说:“你喜欢就好。”然后搁下画趣÷阁,修长手指一张张的将画铺平放正,“你来的正好,一会儿你来着色。”
  说罢,燕王将一张张画叠起来,拿着往外间去,将手里拿着的这些和外面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第028章
  燕王脱靴子上炕,盘腿坐在一边。见阮娇挨在他身边站看着他,他则伸手往对面指了指,说:“你也坐。”
  阮娇坐下来后,燕王把他事先画好的画递过去:“挑几张你喜欢的出来,然后填色,填好了给我。”
  阮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见他不说,她也就没多问,只按着她的吩咐认真填起色来。而那边,燕王则拿了刀开始削竹子,将一条条略粗的竹子削成一根根一样长短的细细的竹骨。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认真做自己手上的事情,谁也没说话。直到阮娇把填好色的画递过去,燕王将一根根细细的竹骨扎起来,将画嵌上去,外面又罩了层红绸布后,阮娇才看明白。
  忙惊讶问:“王爷在做灯笼?”
  燕王手上动作没停,只抽空抬眸看了她一眼,闲闲道:“你才看得出来啊?”
  阮娇撇撇嘴,其实不是她笨,只是她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亲手做这些东西。从画画,到削竹,再到把画和绸布一点点糊起来,还是挺费事的,凭王爷的身份,若是想要几个灯笼的话,可以买啊,大街上到处都是。
  燕王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做得不算好。但能成型,已经很不错了。
  “王爷自己亲手做这么多灯笼干什么?”阮娇不明白,索性直接问。
  燕王手上动作没停,闻声抬眸看过来一眼,复又继续垂目专注手上的活计,他说:“怕你眼界低,看上别人家的灯笼,回头丢了燕王府的脸。”
  阮娇再傻也明白过来王爷费这老功夫亲手做这些灯笼为的是谁了,心中一喜,忙就问:“王爷这些灯笼是做给我的?”
  “那你喜欢吗?”燕王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本来阮娇没觉得这些灯笼好看的,但知道这些灯笼是王爷亲手为她做的后,立马绝对它们个个都好看的与众不同,于是点头说:“喜欢。”
  见对面的人双眼泛光发亮,燕王这才扬唇轻笑了下:“你喜欢就好。你喜欢,本王这番心思也算没有白费。”
  吃完饭回宝萝阁的时候,阮娇把燕王送她的灯笼都带了回来,然后让麦冬她们帮忙给挂起来。见忽然拿回来这么多灯笼,麦冬好奇问:“姑娘,这些灯笼都是哪来的?”
  跟着阮娇去前头的一个丫鬟四宝就笑着说:“是王爷亲手做了送咱们姑娘的。”
  麦冬一听,惊了:“王爷亲手做的?”
  四宝:“对啊。而且,听曹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公公说,王爷是临时起意,昨儿晚上让曹公公去准备的东西,好像一夜没睡呢。”
  麦冬惊过后,就恢复了平淡,笑了笑道:“那这是咱们姑娘的福气。”
  四宝年纪还小,不明所以,就说:“王爷如今还没有一儿半女,肯定是把所有父爱都给了咱们姑娘。王爷平时瞧着冷肃不苟言笑,但没想到也有这么耐心的时候,瞧,对姑娘多好。给王爷当女儿,可真幸福。”
  “你可别瞎说。”麦冬斥责,“主子们的事情,岂是你能非议的,还不快去干活。”
  四宝才十一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有些懊恼。但她还是挺乖的,见被麦冬姐姐骂了,立马就跑了。
  方才四宝的话,阮娇都尽数听到了,她倒不觉得王爷还有拿她当女儿待。前世王爷拿她当女儿待的时候,虽对她好,但却也并不是这般,顶多就是在课业上对她严一些。而像这样为她亲手做灯笼,还是头一回。
  或许重生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时间一长,前世王爷所带给她的那些恐惧渐渐的就一点点消散了。又或许,这些日子和王爷相处,他待自己十分温柔,她渐渐又沉浸在了这一世他的好中,也就不那么怕他了。
  不那么怕他,加上又没那层身份的禁锢,阮娇就觉得,做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自己如今还小,且她也不能很肯定这一世的王爷对她是不是还有那种想法,一时间,她自己倒也惆怅起来。
  这一坐着发呆,就呆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麦冬说荣安县主来找她玩了,阮娇这才回过神来。
  “荣安县主?”阮娇又问了一遍。
  她和荣安县主一点都不熟,虽然年前的时候一起去过京郊围猎,但那时候基本上都是她和升平郡主一处呆着的时间多,和荣安县主压根也没说过话。荣安县主突然来找她,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荣安县主性子端正严肃,不似升平那般活泼爱说话,阮娇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话可以和她说的。
  麦冬说:“这不是过年嘛,魏王世子和荣安县主来给王爷拜年。世子自有王爷亲自招待着,县主毕竟是姑娘家,不好一直和王爷他们呆在一起。所以,王爷就让姑娘帮忙招待一下。”
  阮娇还是觉得很奇怪:“县主身份尊贵,怎么着也该是秦侧妃接待,我去算什么。”
  麦冬说:“侧妃被罚禁闭一个月,还没到时间出来呢。再说,姑娘虽说客居王府,但王爷是拿姑娘当自己人待的,县主又和姑娘年岁相当,唤姑娘您招待县主,再是合适不过的了。”
  被麦冬这么一说,阮娇倒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于是就忙穿鞋下炕了。
  燕王在前厅接待的陆徇兄妹,兄妹二人见到阮娇,皆是惊了下。但陆徇虽年轻,但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意思,虽意外,但却没怎么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来。只是荣安,打从阮娇进门来开始,就一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她。
  陆徇注意到了妹妹的失礼,轻轻咳嗽提醒了一下。
  荣安望了自己哥哥一眼,然后平静收回目光。
  阮娇走到大厅中央,先给燕王行了礼,之后转身给陆徇兄妹行礼。陆徇待阮娇倒是十分礼遇,见她朝自己行礼,他则略颔首回了礼,并且说了一句“阮姑娘有礼”。而荣安,却没自己哥哥这么礼貌,阮娇给她行礼,她就大方受着,并且在阮娇面前,她一直抬着下巴,颇有那么几分高傲瞧不起人的意思。
  燕王是特意喊了阮娇来陪荣安的,□□安却并不领情,直接起身问燕王:“七皇叔,秦侧妃娘娘呢?侄女许久没见娘娘了,想和她说说话。”
  魏王是秦皇后所出,秦侧妃又是秦皇后娘家的侄女,所以荣安一直以为会是秦侧妃出来招待她。
  并且她还觉得,七皇叔让一个客居的小丫头来接待她,是对她的侮辱,对自己父王的侮辱。所以,一向心高气傲的荣安,此刻很是有些生气。
  但燕王却并不由着她,只淡淡笑着,直言不讳说:“秦侧妃犯了错,被皇叔罚了闭门思过一个月。现在时间还没到,她自然不能出来见你。”
  “可是……”荣安想说可是他们魏王府已经很有诚意了,不管秦侧妃犯了何错,总该看在魏王府面子上饶恕她了吧,但荣安这些话还没说出口来,就被自己兄长一个眼神告诫了回去。
  陆徇笑着说:“侄儿素来听闻皇叔赏罚分明,雷霆手腕。对皇叔的治军、治家之严,侄儿十分钦佩。”
  燕王轻笑,准了阮娇的坐后,又和陆徇说起了军中之事,都没再提秦氏一句。
  两个男人议论军中之事热火朝天,越说越有兴致,阮娇则和荣安县主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荣安望着阮娇,明显面有愠怒,但阮娇没在意,要么就是避开她的目光,避不开的话,她就冲她笑。
  好在陆徇也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很快就起身抱手告辞了。
  陆徇说:“今儿与皇叔相谈甚欢,改日侄儿定再来拜访。到时候,还望皇叔不吝赐教。”
  燕王道:“你长大了,会比皇叔有出息。”
  “多谢皇叔夸赞。”陆徇大方接受,半点不谦虚,但态度却十分恭谨。
  陆徇兄妹走后,燕王离座走到阮娇身边来。
  “荣安县主性子随其母,心高气傲最上瞧不起人,你不必理她。”
  荣安对阮娇敌对的那么明显,燕王自然看出来了,所以等人走了后,便来安抚了几句。
  但阮娇却没放在心上。
  并且,她想到之前王爷对她说过的话来。王爷说,东宫的太孙和魏王府的世子都有收她进门的意思,又想着刚刚陆徇兄妹的造访,于是阮娇就有点担心的问:“王爷,魏王世子是为了我来的吗?”
  燕王本来是盯着门外看的,一听这话,立即就朝身边的人望来,脸上表现颇有些不可思议。
  阮娇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眨巴了两下眼睛,犹犹豫豫问:“怎么了?”
  “你想多了。”燕王倒是笑着摇起头来,“这魏王世子对你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并且他是聪明人,他会理解本王的意思。”
  虽然阮娇本也没想过要高攀魏王世子,但王爷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还是不高兴的鼓了鼓嘴。又想着中午的时候四宝和麦冬说的那些话,还有王爷亲手为她做的灯笼,她一时也猜不透王爷心思了。
  王爷若是喜欢她,可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他也没给过自己任何承诺。可若是不喜欢她,为何又要对她这么好?
  当真只是因为她爹替他挡了一箭的原因吗?
  又想到前世王爷后来对自己的霸道,阮娇轻轻咬唇,鼓足勇气问:“招待荣安县主,王爷明明可以叫许庶妃来。我又不是王爷的什么人,你喊我来,名不正言不顺,还害的我被县主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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