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平凡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这是郑文成的信条。Alex其实倒也没有想对此提出什么质疑，毕竟正是因为他这种平凡才让系统选择到了他，两人才有机会相遇。但Alex一贯喜欢捉弄别人的性格却驱使他忍不住反复的用这种说话方式来调戏身为自己主人的郑文成。
他自然是知道这种说辞会引起自己主人的不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在意的如此说道。
郑文成也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完全没有提出任何的不满。
看着他那副不甘心的小模样，Alex的内心里自然也是大肆暗爽了一番。
“但是！”在爽过之后，Alex便规规矩矩的继续解释道：“这种不平凡，或者说独特，当然，您要是想说超群在下也完全没有意见！总之这些不寻常的人，只能算是独立的个体，而相比较而言，平凡人才是个更加庞大的种群！”
虽说Alex对于人类好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人类的区分，他倒是有着明确的指标。
“这就造就了，独特的人，往往只有他自己！”
郑文成终于明白他如此拐弯抹角的真正意义了。
“你是在说，真正对世界有所影响的，只有目前处于位高权重的人本人有关，而与他的子嗣，家人毫无瓜葛？”
“您能这么清晰的理解到这一点，在下真的是非常满意！”Alex说完便又一次深深地鞠躬，像个谢幕的小丑一样，做了个滑稽而又绅士的动作。
“当然！”在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之后，Alex继续说道：“如果非常重要的人的子嗣亲属也有很广泛的知名度的话，系统也会把他们定性为比较重要的存在。比如某些明星的儿子同样也在之后的人生路上走上星途，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而有些企业家的儿子在其父亲亲自传授的经验教导之下，最终也会成为出色的商人或者企业家。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或者目前为止还没有展露这一点的话，他们在系统中的定义也与常人无异！”
郑文成点头应答道：“你的意思是，在没有真正继承自己父辈的事业之前，或者没有在父辈没有将手里的权利或者财富交给后代，让他们也拥有广泛的知名度之前，他们也就是很普通的人，是吗？”
“正是如此……”
“可是，这一点说不通啊！你想，黄姗旖的父亲是跨国企业的董事长，黄姗旖会不会也因此成为精英暂且不论，她至少将来也是企业的接班人啊，这样的人如果凭空消失了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在世界和系统的判定当中，这完全构不成问题啊！”Alex很平静的解释道。
“为什么！”郑文成却对此不是很能接受。
“您要搞清楚一点！”Alex再度解释道：“信息管制者吞噬掉一个人所有的信息之后，并不会造成这个人的死亡，而是从世界的范围角度来说，这个人是没有存在过！”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在下还依稀记得您曾经询问过在下如果您消失之后您父母会怎么样，还记得在下当时怎么回答您的吗？”
“你说……你说他们完全不会记得我……甚至就当我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就是没有我这个儿子……而且如果我不主动与人交流的话，甚至没有人能感知得到我，是这样吗？”
“没错，确实如此！”
郑文成低下头来，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二者的区别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死亡，是会在世界上留下印迹的，即便躯体死亡了，但是他曾经活在世界上过的证明还是会残留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的，他的一些人生经历也会储存在一些人的记忆，甚至是某些书籍的记录当中。
虽说这些东西也只是单纯的信息，但至少世界是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但是在成为信息管制者的那一刻，或者说被信息管制者完全吞噬的那一刻，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信息就成为了完全不存在的。就算他的身体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世界却无法对他的存在产生一定的认知，或者说反应。同样的，这个人也不再存在于他人的记忆中，他在世界上的所有印迹也会被完全消除。
就像从来没有诞生过一样。
郑文成没有胆量去具体的询问，被吞噬掉全部信息量，不再被世界判定为还存在于世界上的人消失之后会变得如何，如果他们那时候还有生命特征的话。
但Alex却直接看穿了他这个想法，很是时宜的回答道：“他们会在无法与世界创建任何联系的恐惧当中，逐渐转化为信息碎片从这个世界上凋零，就和信息管制者不持续进食的下场是一样的！”
即便没有亲身体会，光从Alex的描述中，郑文成就能感觉到那种深深地绝望。
Alex自然也不打算继续刺激郑文成，所以他又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您想要知道的黄姗旖为什么会成为信息管制者的理由，现在应该已经完全清楚了吧。在系统的判定当中，她也只是像您一样的普通人罢了。即便她被消耗光自己体内的信息量消失不见，在目前的状况下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她的父母自然也不会记得她，只是会当成自己没有过这个女儿，企业的后继者自然也会去进行重新选拔或者培养了！”
“可……可是，现在黄姗旖不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如果有一天，当她成为跨国企业的后继者之后，再消失了的话……”
“那就消失了呗，也不会怎么样啊！”即便郑文成用比较焦急的声音提出了比较严重的后果，Alex却仍旧对此不屑一顾。
“什……”
“在下希望您搞清楚一点，这个世界上虽然有那些独特的人，也正因为有这些人世界才能按照维系基本的程序运作起来。但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是无法被替代的，同样的，世界也不会因为失去了任何人就停下它继续向前的征程！用你们人类的话来形容就是‘太阳离了谁都还会接着转！’就算她消失了，也还会有别人成为公司的顶梁柱。就算再找不到这样的人也没关系，大不了这个企业就倒闭掉好了，毕竟一个企业的垮台，又不会造成整个世界的格局发生变化！”
“可是……”
“主人，在下希望您知道这一点。虽然系统本身是不会主动选择那些比较知名的人士将其转变为信息管制者的。但是信息管制者们的行为，按照在下之前所说的，是不怎么受系统控制的。您其实还没有明白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位信息管制者过于无法无天的话，国家元首这种级别的人物也是可以被他们彻底吞噬的！”
“你说……”这个消息对于郑文成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将他彻底震在了原地。
“当然，系统还是会对那些比较重要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的，毕竟这个系统诞生的目的是为了造福社会而不是毁灭世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把世界上所有伟大的人都吞噬掉，从而使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么他就可以真正的掌控这个世界！这种情况，在下也只能说并非不可能！”
“可是……”
话题至此，也确实有点扯的太远了，Alex也不想继续吓唬郑文成，所以他继续说明道：“当然，选择黄姗旖也有另外的理由，也就是系统选人的第三种原则，那就是她本人对有些低俗信息有着强烈的仇恨！这样的护卫使者，我们也是求之不得的！”
“诶？”郑文成本想对此提出更进一步的疑问，可在这时上课铃声却很不凑巧的响了起来。
Alex在听到这短铃声之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因此很听话的重新解除了实体化的形态，返回到了郑文成的手机当中。
而迈开步子往教室返回的郑文成，却因为听到了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消息，而忍不住因为浑身冰凉而战栗了起来。
失。
可他并没有考虑过，这种对世界的影响，居然有可能会如此剧烈。
可是，翻来覆去的思索着这些问题，却让郑文成意识到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点。
他一直是在以人类的方式来思考着这些问题，或者说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杞人忧天，担心信息管制者可能会给人类带来的劫难。
但Alex的话语中，压根就没怎么提及到人类这个词。
他所强调的一直是“世界”，信息管制者所作出的决定和行为，在他看来，影响着的永远是世界而非人。
在他眼中，人类也不过是一种实体化的信息集合体罢了，只不过他们不能像信息管制者那样，自由的知晓这一切，或者自由的决定自己的人生。
郑文成再度陷入到了对于信息完全被清除的担忧和恐惧当中。
如果转化为现实生活，假设一个人的所有信息，户籍、出生证明、身份之类的信息被系统误删之后，在国家政府机关的判定当中，顶多认可这个人为黑户罢了，虽然这也会给此人造成很大程度上的生活方面的不便，但至少，他的朋友们还会认识他，他的父母还会疼爱他，呵护他，他的领导上司，或者老师同学，还会像以前一样认可他，帮助他，虽说身份被删除的那段时间里可能会过的非常艰辛，但只要在大家的帮助之下重新将身份信息恢复回来，这个人的人生又可以重新走上正轨。
而被信息管制者吞噬掉的人，虽然基本状况和之前所提及的那位一样，但是境况则要大不相同了。
郑文成原以为，被信息管制者吞噬掉的人，会在那一瞬间直接化为乌有，直接死掉，直接消失不见，不管说法是什么吧，反正就是会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但等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当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涌入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就回想起Alex曾经对他做过的说明。
“比如吞噬掉内燃机的制作方法，虽然汽车这种物品还是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但是人们会彻底忘记有关于内燃机的一切，直到人类重新对汽车进行研究，重新了解这种构造为止！”
也就是说，吞噬掉信息之后，不会代表物体本身就会消失，只是那一部分知识从人类的这个种群中消失了。虽说吞噬知识的代价是非常庞大的，但是只要将自己的信息量扩充的非常巨大，倒也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么转化到人身上呢？
当一个人被吞噬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世界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他被吞噬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无法感知到世界的一切了，或者说是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感知到他的存在了。他想要尝试着与别人进行沟通，创建联系，却只能换来人们无情的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任何人可以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在一头雾水的经历被世界遗忘的不解与绝望之后，缓缓的化作信息碎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及时补充信息量的话，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这种境况。甚至可能会被其他的同类攻击进而被吞噬，郑文成的内心就忍不住剧烈的动摇起来。
但是，本来这种事情对于郑文成来说，已经是足够令其绝望，令其精神崩溃的事情了，可现在，更加令他绝望的事情却还在后面。
那就是信息管制者的能力，远超他所能想象的那样。
这种能力既霸道又蛮不讲理，虽说被系统选中的都是些现实当中的小人物，对于世界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凭借着这种强大能力，小人物也完全可以成长为各行各业的巨头。
试想一下，能随意操纵信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可以利用自己可以进行信息操作的能力，将所有与自己负面相关的新闻全部抹除，只保留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这种能力，别说政界人士、商业界、娱乐界的人士应该都会争先恐后的想要得到吧。
信息管制者本人甚至都不用成为那些巨头，他们只要成为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就可以了。
他自然是知道这种说辞会引起自己主人的不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在意的如此说道。
郑文成也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完全没有提出任何的不满。
看着他那副不甘心的小模样，Alex的内心里自然也是大肆暗爽了一番。
“但是！”在爽过之后，Alex便规规矩矩的继续解释道：“这种不平凡，或者说独特，当然，您要是想说超群在下也完全没有意见！总之这些不寻常的人，只能算是独立的个体，而相比较而言，平凡人才是个更加庞大的种群！”
虽说Alex对于人类好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人类的区分，他倒是有着明确的指标。
“这就造就了，独特的人，往往只有他自己！”
郑文成终于明白他如此拐弯抹角的真正意义了。
“你是在说，真正对世界有所影响的，只有目前处于位高权重的人本人有关，而与他的子嗣，家人毫无瓜葛？”
“您能这么清晰的理解到这一点，在下真的是非常满意！”Alex说完便又一次深深地鞠躬，像个谢幕的小丑一样，做了个滑稽而又绅士的动作。
“当然！”在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之后，Alex继续说道：“如果非常重要的人的子嗣亲属也有很广泛的知名度的话，系统也会把他们定性为比较重要的存在。比如某些明星的儿子同样也在之后的人生路上走上星途，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而有些企业家的儿子在其父亲亲自传授的经验教导之下，最终也会成为出色的商人或者企业家。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或者目前为止还没有展露这一点的话，他们在系统中的定义也与常人无异！”
郑文成点头应答道：“你的意思是，在没有真正继承自己父辈的事业之前，或者没有在父辈没有将手里的权利或者财富交给后代，让他们也拥有广泛的知名度之前，他们也就是很普通的人，是吗？”
“正是如此……”
“可是，这一点说不通啊！你想，黄姗旖的父亲是跨国企业的董事长，黄姗旖会不会也因此成为精英暂且不论，她至少将来也是企业的接班人啊，这样的人如果凭空消失了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在世界和系统的判定当中，这完全构不成问题啊！”Alex很平静的解释道。
“为什么！”郑文成却对此不是很能接受。
“您要搞清楚一点！”Alex再度解释道：“信息管制者吞噬掉一个人所有的信息之后，并不会造成这个人的死亡，而是从世界的范围角度来说，这个人是没有存在过！”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在下还依稀记得您曾经询问过在下如果您消失之后您父母会怎么样，还记得在下当时怎么回答您的吗？”
“你说……你说他们完全不会记得我……甚至就当我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就是没有我这个儿子……而且如果我不主动与人交流的话，甚至没有人能感知得到我，是这样吗？”
“没错，确实如此！”
郑文成低下头来，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二者的区别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死亡，是会在世界上留下印迹的，即便躯体死亡了，但是他曾经活在世界上过的证明还是会残留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的，他的一些人生经历也会储存在一些人的记忆，甚至是某些书籍的记录当中。
虽说这些东西也只是单纯的信息，但至少世界是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但是在成为信息管制者的那一刻，或者说被信息管制者完全吞噬的那一刻，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信息就成为了完全不存在的。就算他的身体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世界却无法对他的存在产生一定的认知，或者说反应。同样的，这个人也不再存在于他人的记忆中，他在世界上的所有印迹也会被完全消除。
就像从来没有诞生过一样。
郑文成没有胆量去具体的询问，被吞噬掉全部信息量，不再被世界判定为还存在于世界上的人消失之后会变得如何，如果他们那时候还有生命特征的话。
但Alex却直接看穿了他这个想法，很是时宜的回答道：“他们会在无法与世界创建任何联系的恐惧当中，逐渐转化为信息碎片从这个世界上凋零，就和信息管制者不持续进食的下场是一样的！”
即便没有亲身体会，光从Alex的描述中，郑文成就能感觉到那种深深地绝望。
Alex自然也不打算继续刺激郑文成，所以他又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您想要知道的黄姗旖为什么会成为信息管制者的理由，现在应该已经完全清楚了吧。在系统的判定当中，她也只是像您一样的普通人罢了。即便她被消耗光自己体内的信息量消失不见，在目前的状况下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她的父母自然也不会记得她，只是会当成自己没有过这个女儿，企业的后继者自然也会去进行重新选拔或者培养了！”
“可……可是，现在黄姗旖不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如果有一天，当她成为跨国企业的后继者之后，再消失了的话……”
“那就消失了呗，也不会怎么样啊！”即便郑文成用比较焦急的声音提出了比较严重的后果，Alex却仍旧对此不屑一顾。
“什……”
“在下希望您搞清楚一点，这个世界上虽然有那些独特的人，也正因为有这些人世界才能按照维系基本的程序运作起来。但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是无法被替代的，同样的，世界也不会因为失去了任何人就停下它继续向前的征程！用你们人类的话来形容就是‘太阳离了谁都还会接着转！’就算她消失了，也还会有别人成为公司的顶梁柱。就算再找不到这样的人也没关系，大不了这个企业就倒闭掉好了，毕竟一个企业的垮台，又不会造成整个世界的格局发生变化！”
“可是……”
“主人，在下希望您知道这一点。虽然系统本身是不会主动选择那些比较知名的人士将其转变为信息管制者的。但是信息管制者们的行为，按照在下之前所说的，是不怎么受系统控制的。您其实还没有明白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位信息管制者过于无法无天的话，国家元首这种级别的人物也是可以被他们彻底吞噬的！”
“你说……”这个消息对于郑文成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将他彻底震在了原地。
“当然，系统还是会对那些比较重要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的，毕竟这个系统诞生的目的是为了造福社会而不是毁灭世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把世界上所有伟大的人都吞噬掉，从而使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么他就可以真正的掌控这个世界！这种情况，在下也只能说并非不可能！”
“可是……”
话题至此，也确实有点扯的太远了，Alex也不想继续吓唬郑文成，所以他继续说明道：“当然，选择黄姗旖也有另外的理由，也就是系统选人的第三种原则，那就是她本人对有些低俗信息有着强烈的仇恨！这样的护卫使者，我们也是求之不得的！”
“诶？”郑文成本想对此提出更进一步的疑问，可在这时上课铃声却很不凑巧的响了起来。
Alex在听到这短铃声之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因此很听话的重新解除了实体化的形态，返回到了郑文成的手机当中。
而迈开步子往教室返回的郑文成，却因为听到了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消息，而忍不住因为浑身冰凉而战栗了起来。
失。
可他并没有考虑过，这种对世界的影响，居然有可能会如此剧烈。
可是，翻来覆去的思索着这些问题，却让郑文成意识到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点。
他一直是在以人类的方式来思考着这些问题，或者说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杞人忧天，担心信息管制者可能会给人类带来的劫难。
但Alex的话语中，压根就没怎么提及到人类这个词。
他所强调的一直是“世界”，信息管制者所作出的决定和行为，在他看来，影响着的永远是世界而非人。
在他眼中，人类也不过是一种实体化的信息集合体罢了，只不过他们不能像信息管制者那样，自由的知晓这一切，或者自由的决定自己的人生。
郑文成再度陷入到了对于信息完全被清除的担忧和恐惧当中。
如果转化为现实生活，假设一个人的所有信息，户籍、出生证明、身份之类的信息被系统误删之后，在国家政府机关的判定当中，顶多认可这个人为黑户罢了，虽然这也会给此人造成很大程度上的生活方面的不便，但至少，他的朋友们还会认识他，他的父母还会疼爱他，呵护他，他的领导上司，或者老师同学，还会像以前一样认可他，帮助他，虽说身份被删除的那段时间里可能会过的非常艰辛，但只要在大家的帮助之下重新将身份信息恢复回来，这个人的人生又可以重新走上正轨。
而被信息管制者吞噬掉的人，虽然基本状况和之前所提及的那位一样，但是境况则要大不相同了。
郑文成原以为，被信息管制者吞噬掉的人，会在那一瞬间直接化为乌有，直接死掉，直接消失不见，不管说法是什么吧，反正就是会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但等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当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涌入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就回想起Alex曾经对他做过的说明。
“比如吞噬掉内燃机的制作方法，虽然汽车这种物品还是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但是人们会彻底忘记有关于内燃机的一切，直到人类重新对汽车进行研究，重新了解这种构造为止！”
也就是说，吞噬掉信息之后，不会代表物体本身就会消失，只是那一部分知识从人类的这个种群中消失了。虽说吞噬知识的代价是非常庞大的，但是只要将自己的信息量扩充的非常巨大，倒也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么转化到人身上呢？
当一个人被吞噬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世界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他被吞噬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无法感知到世界的一切了，或者说是世界的一切都无法再感知到他的存在了。他想要尝试着与别人进行沟通，创建联系，却只能换来人们无情的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任何人可以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在一头雾水的经历被世界遗忘的不解与绝望之后，缓缓的化作信息碎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及时补充信息量的话，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这种境况。甚至可能会被其他的同类攻击进而被吞噬，郑文成的内心就忍不住剧烈的动摇起来。
但是，本来这种事情对于郑文成来说，已经是足够令其绝望，令其精神崩溃的事情了，可现在，更加令他绝望的事情却还在后面。
那就是信息管制者的能力，远超他所能想象的那样。
这种能力既霸道又蛮不讲理，虽说被系统选中的都是些现实当中的小人物，对于世界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凭借着这种强大能力，小人物也完全可以成长为各行各业的巨头。
试想一下，能随意操纵信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可以利用自己可以进行信息操作的能力，将所有与自己负面相关的新闻全部抹除，只保留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这种能力，别说政界人士、商业界、娱乐界的人士应该都会争先恐后的想要得到吧。
信息管制者本人甚至都不用成为那些巨头，他们只要成为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