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使徒—杯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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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罗伊心脏处的血色布偶娃娃全部化作丝线涌出之后,他的双眼便迅速失去了神采,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的人偶一般,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而刚才被他握在手中,此刻已经全身被血色丝线缠绕的布偶娃娃,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它活动了下小胳膊小腿,便步履瞒珊地向着盖勒的方向爬去。
  只见它摇摇晃晃的爬上了那堆堆积在地面上的内脏,接着以这些东西为跳板,踮脚一跳,揪住了盖勒悬在半空中的裤脚,然后顺着他的裤脚一路向上爬,最后来到了他胸腹的缺口处,咯咯笑了两声,便一头钻了进去。
  钻入盖勒腹腔内的布偶娃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后它身上那些血色丝线开始缓缓蠕动,刺入周围的血肉之中,并且沿着血管纹路向着盖勒的全身蔓延。
  不到一分钟,盖勒的头颅突然一个颤抖,然后怪异的扭动了起来,他的双眼眼珠也开始在眼眶中胡乱的旋转着,最后猛的停下,但这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只见盖勒的身体缓缓从半空中落下,虽然此刻他的胸腹大开,里面还坐着一个造型诡异的布偶娃娃,但是他的动作却极为优雅,充满了贵族气息。
  他先是将上身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上衣脱下,露出赤裸的上半身,然后双手在腹部一合,就如同合拢西装扣子一般,将自己胸腹处向两侧翻卷的皮肉重新闭合。
  血色的丝线从胸腹内部涌出,灵巧而又迅速的将伤口缝合好,最后只能看到一丝淡淡的红色细线,完全想象不到,那里之前会是一道多么可怕的伤口。
  接着,更多红色和黑色的丝线从盖勒的身体各处涌出,迅速在他身上编制了一件华丽的黑红相间的衣服。
  “各位,盖勒?伊洛斯奇向你们问好。”
  盖勒一手抚胸,一手背在身后,微微躬身,一脸笑容的向着高背椅上的两人致敬道。
  “好了,罗伊,这具身体能保持多久?”
  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询问道。
  “唔,现在我亲自操作的话,省着点用,盖勒的灵魂和生命力应该勉强能支撑一周左右吧,再久就不好用了。”
  盖勒,或者说占据了盖勒身体的罗伊做出思考的模样回答道。
  “一周么,应该够了,那你下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年轻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对罗伊吩咐道。
  “好的,没问题。”罗伊用盖勒的脸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等到他再次睁开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满是怒意。
  他用手指着圆桌对面的两人,瞪着眼用威胁的口吻大声说道:
  “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告诉你们,我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要是还不能兑现当初答应我的条件,那我肯定要你们好看!”
  说完,罗伊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能这么明目张胆骂这两个老鬼的机会,可真不多。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说话,便扭头拉开了石门,快步离开了密室。
  等到罗伊的身影消失,密室又再度恢复寂静。
  年轻男人和唇环老者端坐在高背椅上,四周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着二者的面容,就像照着两尊蜡像,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良久,还是唇环老者先开口,他的头微微侧偏,看向身边的年轻男人,缓缓说道:
  “神使大人,现在就对盖勒动手,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一周的时间,太过仓促了,怕仪式准备的不够完善,而且那个罗伊,我总认为他并不可靠,万一他出卖了我们,那我们恐怕会前功尽弃啊。”
  年轻神使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盖勒是个不错的棋子,但可惜他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知道的太多了,对我们的计划来说,他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他对计划产生的威胁,现在处理掉他,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计划,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在海崖古堡布置了很多,区区一个普林斯,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现在海崖古堡已经暴露了,那么再按部就班的试试计划也可行了,不管如何,计划都必须要加快,不然等到秘密调查科介入,那么我们的成功率会下降的更多。
  毕竟那个新来的米拉执政官,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甚至比之前的卡莱斯更加棘手,我有种预感,对方可能已经出手了,只不过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所以我们没时间再继续等待计划完善了。”
  顿了顿,年轻神使又接着说道:
  “至于罗伊,赫尔特,你无需担心,他的命现在还掌握在我们手中,他不敢背叛,而且在不死神的注视下,也没有人可以背叛!”
  名为赫尔特的唇环老者也立刻附和道:
  “您说的对,神使大人,一切都在不死神的注视下,愿不死的荣光再次闪耀!”
  “好了,我的新客人到了,赫尔特,你先退下吧。”
  年轻神使扭头看向右侧的一扇石门,目光中闪烁着淡漠的光芒,对赫尔特说道。
  “是!神使大人!”
  赫尔特起身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从自己身后的石门离开了。
  赫尔特刚一离开,右侧的石门便泛起一圈圈符文,缓缓向内打开,一个穿着老式贵族服饰,头戴高顶礼帽,拄着金丝手杖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晚上好啊,吉美尼斯,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儒雅男子脱下礼帽,露出一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银灰色头发,他用手轻轻扶了下右眼的单框眼镜,银色的瞳孔看着对面的年轻神使,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吉美尼斯,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年轻神使眼中的淡漠似乎消退了一些,他看着儒雅男子,开口问道:
  “那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是杯斯曼?还是使徒呢?”
  儒雅男子笑了笑,缓步走到吉美尼斯对面的高背椅上坐下,将手杖放在石桌旁,身体后仰,将身体倚靠在椅背上,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优雅随意。
  “杯斯曼,又或者使徒,你想怎么称呼我都没有问题,但现在你该关心的,是怎么落实你之前的计划,不是吗?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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