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啤酒》(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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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宵地忙活,路桥在街角买到了摆摊车上的小笼包和豆浆。
  带着吃的,路桥去了情人酒店。
  进门看着床上还没醒过来的王晓美,路桥到时放下早饭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什么东西就砸在了自己头上。
  生疼,路桥反应过来睁开眼,是王晓美拿着床头柜的台灯甩了过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王晓美大喊道。
  路桥无奈地推开台灯,摸着脑袋没有出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
  “坏人都这么说。”王晓美再度大喊,掏出手机怕是要报警了。
  路桥开口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酒吧的销售吗?你忘记了你问我哪里可以喝酒,不花钱或者少花钱的?”
  王晓美此时才反应过来:“你没动我吧,大海会不高兴的。”
  路桥有那么一秒的迟疑,觉得眼前的王晓美没救了。
  “我看你醉倒在路上,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我就给你订了个酒店让你睡在这里,我一个通宵都在酒吧里忙活。才带早饭过来,打算让你吃了赶紧滚蛋的。但太困了我在这里睡着了。”路桥连忙反驳。
  王晓美看着自己衣服没有变化,看着桌上的吃的将信将疑。
  路桥无奈拿出了手机展示自己和对方的聊天记录:“你自己看看。”
  “真是销售啊?”王晓美此时认下了路桥。
  “我这种搞销售的,如果你在我手里出了事情,这不是掉口碑嘛?”路桥笑着,将带早饭的桌子挪了过去。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破费了。”王晓美坐在桌上,打开了小笼包并且拿上了豆浆。
  路桥此时开始了自己的劝导:“你知道吗?你昨天晚上有多过分?”
  “啊?”王晓美不解地说。
  “昨天晚上,一直喊着大海是你男朋友。”路桥回答道。
  “本来就是!”王晓美激动地说。
  路桥长叹了一口气,刚打算从头开始教育。
  此时的王晓美打开了手机,支付宝刷开了解锁密码展示在路桥面前;“你看这个,三个月前,我跟大海见过一面,他给了我三万块钱,让我随便买东西!”
  路桥看着眼前手机内的转账,头像确实是自己之前就看见的微信的头像和名字。
  转账确实也就是三万多人民币,路桥思考着事情是怎么回事。
  普通人可一下子拿不出三万块,路桥笑着,假装莫不在乎地说:“他们都不相信你的,我是将信将疑。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呗?”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传媒大学的学生。三个月前看见大海在我们学校招旗下艺人,说是会跟着拍MV,表现好的话可以一起演综艺之类的。我本来就是传媒大学的,大海又好帅!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然后就被选上了。”王晓美解释道。
  “大海亲自选的你?”路桥询问道。
  “那不是,他是有经纪人的。是一个叫韩东的,全程是他跟我交接。”王晓美立刻说出了状况。
  “那你就不怕这个韩东是骗子嘛?”路桥反问道。
  “有想过,但到现场看见大海了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不过嘛……”王晓美沉默了几秒,一口小笼包塞入嘴中。
  “不过什么?”路桥询问道。
  “不过现场十几个女生,每个都很漂亮。第一次面试也是在大海的别墅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种地方面试,但确实是大海我也就没多想了。面试还挺正规的,必须要手机关机,然后放在同一个袋子里。说是怕走漏消息,说新歌发布之前都是机密。而且这里也是大海的家,怕的是我们暴露他的位置。我想也是,为了尊重隐私就给手机了。所以我才没有大海的照片,不然我就证明自己身份了。”王晓美解释道。
  “十几个人,最后大海选中了你?”路桥反应过来。
  “大家聚在一起,开始是玩游戏喝酒。我就在想不是面试嘛,但大海的意思,看看大家平时是什么样一个状态,好为挑选做打算什么的,既然大明星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其实说是选中,不如说是我能喝。不过后来迷迷糊糊的我也就醉了,再醒过来就跟今天一样在床上了。大海的房间,差不多大海就在我身旁的位置玩手机。我隐约地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大海也承认了说喝多了一时兴起。”王晓美说到你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呢?”路桥自然继续追问。
  “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你也看见了他给我三万多让我买东西。然后我们就一直在手机里聊天,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事情。”王晓美解释道。
  “等等!你说三个月前是吧?”路桥反应过来。
  “是啊,怎么了?”王晓美不解地说。
  “三个月前你见过大海,然后两个人干了些什么。之后的三个月你们就没见过面了,只是在手机上聊天?他给了你三万块,之后呢?”路桥询问道。
  “之后,还要什么之后?”王晓美有些不懂。
  “他就没有再约你出来?”路桥询问道。
  “是啊!大海他可忙了!电视剧、电影、专辑,哪有时间?他一直说忙过了这段时间就来找我,我反正还在读大学也不急。我问他我面试的事情,他说公司找到更合适的演员并签订了合约,说跟对方只是合作关系。等我毕业了,就开公司签我当艺人。然后捧红我!”王晓美说到这里乐呵地笑了。
  “等等,你就不怕这一切都是骗局?”路桥还是想到了这里。
  “骗?他为什么要骗我?”王晓美自然不懂路桥的骗是什么意思?
  路桥要是早三四年,也可能就那么单纯地相信了。可这些年自己见过的大哥不少,没钱人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但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三万可能就只是服务费而已。
  就好像旅游途中汽车的加油站,这辆车子来过一次。可能未来到这辆车子报废的那一天,也都不会再来加油了。毕竟这辆车子的目的是出去旅游,而不是去指定的加油站加油。
  所以路桥明白,王晓美怕是再也等不来大海了。
  但王晓美自己却不知道,当然有可能也清楚但会继续装糊涂。等待着有一天大海回头看看她,而这样的人路桥也明白也没有点破的意义了。
  路桥笑着:“那就祝你以后星光璀璨吧。”
  王晓美吃完了早餐,一口豆浆下肚笑着:“借你吉言,要不房租费我给吧?”
  “不用了,回去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要来玩记得跟我说我帮你凑台子,喝酒找我哦!”路桥摆着手,看着王晓美拿上了自己的包离开。
  房间里只有路桥了,房间到下午一点退房。
  路桥走向了大床躺了上去,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吃到这样的大瓜。
  但路桥也在想一件事情,自己有没有机会捞到一点什么?
  以前的路桥显然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情,但如今的路桥明白一件事情。
  自己一张台子,坐满了人就有工资,但反过来空着就必须要扣工资。
  如何让这个台子人满为患才是老板想要得结果,而不会在乎任何的过程。哪怕过程是坑蒙拐骗,哪怕结果是让对方借款贷款。
  所以,如果自己可以捞到点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路桥躺在床上并没有完全睡着,而是坐了起来瞬间精神百倍。
  路桥脑海里开始构思,自己知道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比一般人多知道一些什么,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
  大海,归国海王。
  这个海王的身份以前只是传言,但具体见了王晓美。这个海王的传言,至少能相信五成。
  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聚在大海家喝酒,大海之前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招员工吗?那么最后又不要了?
  不是有大公司做过类似的事情吗?当然也是网上的段子。
  说的是大公司HR招人,然后把公司没解决的难题当面试题发出去。
  对方解决了也好,没解决也好,方案全部拿来吧你,但是人呢,肯定不会留的,告诉他们等面试的消息。但这个消息,显然就是遥遥无期。
  现在的王晓美,遇到的不是一样的事情吗?
  那么有没有办法,或者说有没有机会?
  路桥坐在床上一直想到了下午一点,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自己平日里用那么多账户,一边假装美女骗大学生来定卡座。一边又装有钱帅哥拉美女来入局。
  这样的事情,自己算是轻车熟路对吧?
  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
  想到这里的路桥开始动手了,路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电脑的手机APP模拟器,连续开了八个微信,将这些年的微信全部放了上去,有的本身就是美女头像,朋友圈也按照每三到五天更新一条的样子,伪装得很好。
  当然路桥这三年来还遇到过各式各样的问题,比如你有没有除了微信之外的社交账户。
  所以路桥不仅仅有美女的微信,更有早就准备好的新浪微博。
  这些微博也是趁着微博过期了之后,低价收的小号。每个账户都有几万到十几万粉丝。
  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网红或者小明星,本来就是用来骗大学生的,将这些账户全部放在自己面前,路桥开始做事。
  路桥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没有王晓美的微信和微博。
  直接假装不是不可以,但毕竟不是本人如果戳穿了就完蛋了。
  但路桥明白,只要自己伪装得好就好了。
  单独又开了两个用来对峙的账户,第一步显然是要让对方王晓美彻底入局。
  能骗对方来自己的酒吧喝酒,路桥就有机会骗对方相信自己。
  路桥准备了一个叫温雯的账户,看样子也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路桥百度了一下王晓美的新浪微博,以王晓美的名字尝试,再用王晓美的微信昵称美妮子之类的尝试。最后想到了对方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果然定位到了一个叫美美小公主的微博。
  只有几千个粉丝,但是日常的拍照能正面对方就是王晓美。路桥看着王晓美的微博,里面除了自己的照片外,几乎清一色都是转发大海的消息。
  路桥立刻开始用手头叫温雯的账户的账户跟对方发出私信:姐姐你真的认识大海嘛?
  几分钟,王晓美就回了个符号:???
  对方显然是一脸迷茫,但路桥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昨天晚上的王晓美整个人都是酒醉的状况,路桥此时以温雯的账户发到:昨天晚上吧台,我就做你身旁。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然后我就顺着微博找到你了。我觉得你好厉害,能跟我说说大海的事情吗?
  路桥明白,先夸奖比什么都有用。
  对方几乎是秒回:你昨天晚上在酒吧?我说的你都信?
  路桥再度回复道:当然了,姐姐那么漂亮。
  此时的王晓美发来了一长段的内容,大概说自己跟大海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的。然后相识相恋至今已经有三个月了,自己是对方的地下女友。
  路桥看见这样的话想笑,路桥当然知道真相是什么。
  但此时用温文的账户回答道:姐姐,能帮我要大海的签名吗?
  很快得到了答复:不行,大海很忙的。
  路桥立刻借坡下驴:姐姐那么漂亮,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当明星?
  此话一出,自然又得到了温文的三个问号:???
  路桥连忙发问:姐姐你看,周杰伦的老婆昆凌。还有王校长那么多前任女朋友,不都出名成了大网红嘛?既然你跟大海的事情是真的,有没有想过,靠大海帮忙然后成为网红呢?
  此话一出,路桥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
  路桥明白显然瓶颈了,对方肯定是有这样想过。但对方应该不知道如何做,或者说这种事情可以找谁诉说。
  路桥此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王晓美发去了消息:你到家了吗?不是让你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吗?
  此话一出,王晓美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路桥明白成功了一半,路桥接了起来。
  王晓美在电话的另一头开口道:“对不起啊,到家就忘记了。”
  “没事,到了就好了。”路桥回答道。
  “路桥对吧,我想问问你一个事情?”王晓美说到这里顿了顿。
  “什么?”路桥反问道。
  “有人信我,比如你也信我。但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骗子对吧?你觉得大家为什么不相信我?”王晓美询问道。
  显然温雯的话肯定是起到了作用,但王晓美不敢把事情就这样和对方说。
  现在算起来知道整个事情的人只有自己,自己这个时候发去了消息,自然就成了哭诉的对象。
  路桥心里清楚,一个道理。是老员工说的道理,人会被四个东西利用,酒色财气,而利用好这四样东西就可以反过来利用人!”
  路桥笑着:“可能是不对等吧,你还是大学生吧?大学生都是追星族,说自己认识哪个明星显然不靠谱。但如果你是网红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认识你,知道你的粉丝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你说的话就会有一点公信力。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大海好像不太理你,所以你有什么心思?”
  “不亏是路大哥,你听出来了吗?我在想,我要不要靠大海包装自己。毕竟我跟大海的事情都是真的!”王晓美说道。
  下套了,现在王晓美跟自己说的话。完全是路桥想让王晓美去说去做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路桥笑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包装的自己微博,让靠大海称为小网红?你那么漂亮,我觉得没问题的。”
  这一次夸奖王晓美显然是飘了:“是吗,谢谢夸奖。”
  路桥立刻借坡下驴:“其实我认识一个小说的,文趣÷阁真不错。是专门写那种都市文学的,要不我把你的事情隐去名字和身份跟他说。然后让他帮你写一点软文?然后你用你的账户发出去?”
  “可以吗?”王晓美有些不知所措。
  “试试呗,要不我直接把对方名片给你。反正账户在你自己手里,你自己修改把握尺度呗?”路桥回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王晓美笑着挂掉了电话。
  此时温雯的账户上也传来了消息:你等着看吧!
  路桥这边转头找到了之前实习理发店的一个叫立夏的朋友,这人跟自己一起当托尼老师的时候,没事闲着就捧着一部手机看小说,整天神神叨叨地说自己要写小说。
  路桥本以为对方只是说说,结果发来的内容还真的不错。路桥夸奖了立夏之后,立夏就辞了职专心写作去了。路桥知道的状况一个月赚得不多,温饱线上。但自己仗着作家的名字比洗头工和托尼的名字都好听就这样耗着。
  路桥此时发去了消息:立夏,你给别人写文的话什么价格?
  片刻立夏回答道:好久不见啊,小说的话,我千字二十怎么了?其他的另收费。
  路桥笑着:千字我给你一百,当然也不一定一千个字。几百就够了,我给你个人,你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话语润一润,然后在微博上发出去呢?
  立夏几乎是片刻回道:没问题的。
  路桥不知道千字二十是不是真的,但路桥明白王晓美这种花瓶什么都不会,如果没人怂恿,或者帮着出主意就是一个摆设。但只要自己给对方找好了资源,她就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走下去。
  只要这个帖子一发,自己就可以套上一个合适的身份,直接跟大海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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