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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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郁走了,陆文泽回来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陆文泽利用两人之间的嫌隙,成功分开了两人。
  但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的感觉。
  苏苒苒和顾承郁摊牌的当晚便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差点被酒吧里的男人占了便宜。
  而顾承郁带着顾小司连夜离开了美国,仿佛一刻都待不下去。
  第二天醒来苏苒苒坐在阳台上发了很久的呆,往后一天比一天沉默,人也迅速消瘦下去。
  陆文泽不忍看她继续低迷,便辞去现在的工作,带着她出去环游世界。
  第一站,他们来到日本东京,苏苒苒住在日式风情的酒店里,偏巧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很久。
  第二站,他们去了有名的保加利亚雪山,苏苒苒却抱着手脚说冷,不肯和他一起坐上雪橇。
  第三站,陆文泽将她带到斯里兰卡最美的海域,苏苒苒捂着眼睛留下眼泪,顾承郁畅想过要和她一起来这里度蜜月。
  有些感情,相处的时候不觉得,直到分离才会愈发疼痛。
  苏苒苒头一次抓住陆文泽的手,说她想回家。
  陆文泽心中一凛,明知是自己强人所难,答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准备结束这糟糕的旅行把苏苒苒带回美国,谁知她第二天就病了。
  全身发热,高烧不退。
  陆文泽不得不被迫停留在斯里兰卡,一切等她病好再说。
  中国北京。
  顾承郁怀里抱着熟睡的顾小司,对前来开门的朵朵露出一个苦笑:“对不起,朵朵,爸爸没有完成任务。”
  朵朵兴奋地小脸迅速黯淡下来,但也懂事的把顾承郁迎接回家。
  顾承郁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中血丝遍布,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疲惫的气息。
  朵朵小心的帮睡着的弟弟盖好被子,转头看到爸爸躺在沙发上,手背紧紧地压住眼睑,全身都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氛。
  妈妈不愿意跟着爸爸回来,这个消息朵朵也很伤心,但她自小颠沛流离,几易其人,此时心里也只是空落落的,并没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哭闹。
  她只是给顾承郁端了一杯温水,蜷着身体静静地窝在沙发上,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顾承郁好受一点。
  顾家一时之间愁云惨雾,每个人都提不起情绪。
  顾承郁的失眠症仿佛越发严重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恨不得立刻把苏苒苒绑起来,藏到一个只好他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这种想法每天每夜地折磨着他,令他自责于自己的自私,又沉浸在这样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顾承郁不得不打理好自己的情绪,送朵朵和顾小司上学。
  朵朵还好,顾小司自从醒来后就一直闹着要找妈妈,非但不愿意去上学,还对老师拳打脚踢,顾承郁一气之下将他关了两天禁闭。
  出来以后倒是老实了,每天司机接送不吵不闹,默默地拿了桌上的早餐就走。
  往常的惯例早安问好也不会有了,顾承郁的心里难受,他能怎么办?
  他自认为自己脸皮够厚够不要脸,陆文泽怎么打击他他也没有当回事,可是苏苒苒亲口说出的话,她不愿意再见到他……
  想到这,顾承郁的心脏钝痛了一下,但凡苏苒苒的话说得没那么决绝,但凡有一点点转圜的余地……
  有一次顾小司的老师打来电话,询问顾小司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顾承郁回想了一下,顾小司怎么可能被人欺负,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老师无语,挂了电话发过来一张照片,并告诉他小孩子有这种思想很危险,希望家长早点发现苗头早点制止。
  那是一副话,准确地说是连环画。
  上面画着四个小人,看得出是一家四口手牵手在散步,上面标注了爸爸、妈妈、姐姐和他自己。
  第二幅画是来了另外一个人,全身涂得黑漆漆的,一拳就把爸爸打倒,把妈妈抢走了。
  第三幅画是巨大版的他自己,一屁股把那个黑漆漆的人坐在了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黑漆漆的人是陆文泽。
  如果只是这样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一些孩子气的幻想,不值得老师打电话来专门询问,令人心里不安的是第三张画用了大量的红色,看起来就像是被泼了一纸的鲜血,连大人看了都有几分心惊。
  顾承郁当天就把顾小司接回了家。
  顾小司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走在前面,不要抱抱也不再撒娇黏糊,板着一张小脸神情严肃。
  顾承郁等他把书包放好才拉住他,想要细细地开导自己这个小儿子。
  “小司,你是不是开始讨厌爸爸了?”顾承郁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顾小司抿着唇,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了有些事不是靠哭闹就能有结果的。
  顾承郁心中也十分难受,看着倔强的小儿子,他狠了狠心说道:“这样,爸爸明天就把你送到妈妈那里,以后你跟着妈妈住好吗?”
  谁知顾小司猛地甩开他的手,尖叫着说不要,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呜呜不要……为什么要离开爸爸,我想要妈妈,也想要爸爸。”
  顾承郁心下一酸,抱紧了怀里奋力挣扎的儿子,哽咽着说道:“爸爸对不起妈妈,妈妈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配有妻有子,对不起……”
  顾承郁的精神也崩到了极限,如果说顾小司只是对母亲的渴望,那么他对苏苒苒已经成了最本能的需要。
  像空气,像水一样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了,等朵朵放学回来就问问两个孩子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他把所有的财产都分给他们母子三人,他就去找一家医院待着,治病不说,至少有人看着他,总好过每天都自己扛着。
  朵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坐在客厅沙发上大的父子三人第一次面临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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