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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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半个月,曲趣÷阁芯都躲在了小姐妹的公寓里避难,她足不出户,而沈复每天会过来一趟,都在门外,不会跨过这条线,给她送健康营养的月子餐。
  这事经过郁娇娇的口,圈内不少人都知道了沈复妈妈牌男友的属性。
  曲趣÷阁芯一点儿也没接受沈复的好意,她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点小火锅吃,小日子不知过得多美滋滋,哪里会想喝他炖的那些鸡汤。
  “今天你前夫给了我一趣÷阁钱,说是你借住在我家的伙食费和住宿费。”郁娇娇被火锅辣到,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含含糊糊的把话说完。
  曲趣÷阁芯差点没被呛死,低咳两声:“他有什么资格替我给你生活费!”
  “唔,你前夫说很感谢我照顾你半个月。”郁娇娇话顿两秒,又说:“他也提醒我了,要再敢霸占你,他会找个时间跟我堂哥吃个饭。”
  “……”
  曲趣÷阁芯一点儿都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
  郁娇娇把话说完:“吃完这顿好的,你还是回自己大别墅吃月子餐吧。”
  “郁娇娇……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我也没办法呀,你给我钱,这是在先礼后兵啊小姐姐。”郁娇娇不想被家里冻结信用卡,所以选择送曲趣÷阁芯上断头台,塑料情体现得十分到位。
  曲趣÷阁芯看着眼前这锅香辣的食物,瞬间失了胃口。
  夜晚七点半。
  曲趣÷阁芯在郁娇娇三次暗示下,终于迈出了这栋公寓。
  她站在街头,一时间还不知道去哪儿好。
  离家出走的半个月里,沈复天天来公寓送月子餐,两人却没有见过面,她顾着自己浪,恨不得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面前才好。
  曲趣÷阁芯正茫然间,新手机上接到了来自贺青池的消息。
  这女人结婚后,两耳不闻窗外事,会主动邀请她去会所玩,简直是意外。
  曲趣÷阁芯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会所,被服务生引着上了三楼。
  包厢内这次人也很多,迎面走进去,就看见贺青池跟一位美人脸在说话,两人各有姿色,只是比起贺青池习惯自持贺家名媛身份,在外场合下,会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而这个女人眉眼冷清,看上去不好相处的样子。
  曲趣÷阁芯走近,才觉得难怪眼熟呢。
  这位不是近年来大街小巷都知晓的国际影后舒桐以吗?只见她对谁都不爱理睬,只跟贺青池会说上几句话。
  旁边也有其他女明星想上前搭话,又怕打扰到对方。
  曲趣÷阁芯就没这层顾虑,上前拍了一下贺青池雪白的肩膀:“你和你老公昔日绯闻女人聊什么?”
  这一句,真是把贺青池给得罪了。
  她语气淡淡的回怼:“你与其关心这些八卦,不如关心一下沈复要是知道你这个月子是假的,该怎么收场。”
  曲趣÷阁芯抬手把招待生递来的香槟接过,闷闷的喝了口:“我死不承认呗。”
  舒桐以跟曲趣÷阁芯不熟,于是表情冷淡的离开。
  “那女人干嘛,找你打听你老公情况?”曲趣÷阁芯还是八卦这个。
  贺青池尽显正室气度,慢悠悠道:“她找我打听树臣的情况,总比亲自找他了解强吧?”
  “贺青池,我发现要是在古代,你绝对要么是后宫里的正宫娘娘,要么就是宅院里当家的主母大人,还会给你家老公安排几个小妾开枝散叶。”
  曲趣÷阁芯是发自内心的夸她,而贺青池并不想接受这个赞美,将话题一转:“沈复跟树臣说,你为了躲他,都足不出户半个月了?”
  “他还有脸把私事拿到公司去谈?”
  曲趣÷阁芯听了快炸,又问:“你没出卖我吧?”
  贺青池纤白的手端着高脚杯,轻抿了一下红酒,说:“现在没有,以后看心情。”
  曲趣÷阁芯:“……”果然,塑料情最不靠谱。
  贺青池又对她一笑:“沈复知道你爱玩,怕你闷坏了,请我把你叫出来透透气。”
  前面明里暗里威胁郁娇娇不许收留她了,现在又请贺青池出面,这个男人的心思,都快藏不住。
  曲趣÷阁芯表情变得很复杂,白白的手指刮着红酒杯:“我回去,他又要给我坐月子。”
  “咳!”
  贺青池忍住了被呛到的冲动,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失了礼仪。
  “你知道吗,沈复他完全不颓废的,我都把事情做绝,话也说绝了。”曲趣÷阁芯忍不住升起倾诉欲,咬着牙儿,对沈复是一个恨铁不成钢。
  “你觉得他对这件事不在乎?”
  曲趣÷阁芯说:“事实摆在眼前。”
  她骗沈复怀孕打胎,说尽了难听羞辱他的话。
  事实证明沈复是可以完全不在乎的,他根本不懂感情。
  贺青池将最后一口红酒喝完,跟她说件事:“半个月前,沈复托宋朝找了一处墓园。”
  曲趣÷阁芯愣了两秒,听贺青池继续往下说:“他给你们的孩子,找了墓地,还专门去庙里找大师起名超度。这半个月你躲着不见他,而沈复就在处理这些事。”
  包厢内依旧传来各处的交谈笑声,只不过曲趣÷阁芯这一处特别的安静。
  “是宋朝跟我说的。”贺青池并不是想帮沈复说好话。
  曲趣÷阁芯变得表情不自然:“他跟我说孩子只是一个没有发育完整的胚胎,不算是生命。”
  所以她就下意识觉得沈复不在乎这些,他冷血无情惯了,怎么会因为这个颓废?
  贺青池没有告诉曲趣÷阁芯,上次她在医院病房和沈亭笈之间谈过话,很委婉地提醒道:“你可以出门问问街上的乞丐,他们想要一个家吗?连乞丐都想要家,何况是沈复。”
  曲趣÷阁芯手指蜷缩了下,百般不是滋味了。
  贺青池语顿会,轻声说:“我不是很看好你拿孩子开玩笑,这样迟早会出事的。”
  曲趣÷阁芯对视上她平平静静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包厢的聚会持续到了凌晨,贺青池有夫有子,不能晚归,先提前离席了。
  曲趣÷阁芯留守到最后,喝得八分醉,精致小巧的面容浮现出一层薄红,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走起路来都飘,隐约感觉被人扶住,那人的手臂结实很有力量感,可是她不管怎么抬头,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之后,等意识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温暖的床上。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了沈复的嗓音,他在打电话,口吻不爽,质问贺青池怎么能让她喝酒。
  哦,对了。
  小产坐月子怎么能喝的烂醉?
  曲趣÷阁芯趴在床沿吃吃的笑,脸颊被齐耳的短发挡住,白细的手指抬起,指着眼前模糊不清的男人身影低骂:“你你你,你真的好蠢,比我还蠢——”
  沈复不与喝得烂醉的人讲道理,忍着发怒的情绪,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舒服的衣服,又去煮了解酒汤,半逼着灌曲趣÷阁芯喝下。
  味道很难喝,曲趣÷阁芯脸蛋都快皱成一团了,手指用力揪紧他的领口,醉意朦胧的说:“你真的喜欢我吗?是不是真心的?”
  沈复单手抱着她,此刻在灯光下神情是专注的,认真的:“是你逼我做出选择,现在我选择了你,你说是不是真心?”
  曲趣÷阁芯听了很开心,抬起手去抱他脖子:“那我终于赢了沈亭笈一次了?”
  沈复知道她还没酒醒,眸色紧紧盯着,还是问出来,嗓音竟透着许些低哑:“你赢了,我现在是输家,所以你能不能把我作为战利品一起带回家?”
  曲趣÷阁芯脸蛋认真地听了好一会,也想了许久。
  她一想到往事,胸口就特别的难受,控制不住地,眼角开始发红。
  “我好嫉妒你对沈亭笈那么好,你为了她……你凶过我,还逼我离婚。”
  这些事曲趣÷阁芯不再提,却没有忘记。
  她此刻像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大人告状的孩子,将脸蛋贴在他的胸膛前,泪水儿直直砸落了下来:“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连碰都不愿意碰我,在日本……你碰我还要拿浴巾把我脸挡住,你不喜欢我的,我知道。”
  沈复修长的手指抬起,离她满脸泪痕一寸的距离顿住,不敢靠近,还有些轻微颤抖。
  曲趣÷阁芯一声声控诉着他的恶行,哭得头昏眼花的:“我小时候比贺青池还讨长辈喜欢,从读幼儿班开始我就是所有人最喜欢的小孩。你敢不喜欢我,害我沦为名媛圈里的笑柄,呜呜呜……现在圈里提到贺青池都是夸她眼光好,找了江城的名流之首嫁了,提起我,都是说那个曲家千金被人骗财骗婚,年纪轻轻就变成弃妇。”
  “是我的不对。”沈复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待稀世之宝一样呵护着,指腹甚至不敢用力擦拭她脸蛋的泪痕,最终改成亲吻,用薄唇一遍遍的吻掉她的泪。
  曲趣÷阁芯也哭累了,趴在他怀里,过了会,又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
  沈复低头,注视着她这双眼睛,嗓音在喉咙滚了几遍,低哑得不能听了:“那时我是气,你以前最喜欢用这双眼睛崇拜欢喜的看着我,而你把眼睛整了,连看我的眼神都变得陌生。”
  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曲趣÷阁芯对他的感情,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段时间所作所为确实是过分至极,沈复也想把自己千刀万剐,来弥补她掉过的眼泪。
  曲趣÷阁芯抬起白白的手,去抚摸他精致脸庞的轮廓,依旧红着眼说;“你今晚好温柔。”
  “最凶残的恶犬遇到爱也会变得温柔。”沈复去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带泪的眼睫和唇角,用最温柔的力道,爱护着。
  曲趣÷阁芯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里,也主动的回应。
  她闭着眼睛,手指去解开男人衬衣的纽扣,复杂的情愫在这个深夜里徘徊着,只有指尖下,他的温度才能让她感觉到片刻的安心。
  曲趣÷阁芯知道自己正在跌向无尽的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_
  隔天一早,在满室凌乱的安静环境下,阳光已经从窗户明晃晃的照进来,洒在墙壁和白色的大床上,曲趣÷阁芯意识清醒的前一刻,隐约感觉到被人紧抱着,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男人结实的胸膛,往上移,就是熟悉的精致脸庞。
  差点儿,失声尖叫出来。
  随着她醒来,沈复也逐渐转醒,很自然的低头在她额头蜻蜓点水一碰:“醒了?饿不饿?”
  曲趣÷阁芯表情是懵逼的,她有点记起昨晚的片段,又怕是做梦,太缺失真实感。
  所以半天都没说话,僵着,被男人继续抱在怀里。
  沈复躺了大概五分钟,才松开她,起身下床穿衣服:“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曲趣÷阁芯躲进被子里,没有说话。
  等沈复走出主卧后,她迅速地掀开被子检查自己,发现除了睡裙皱巴巴外,身体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也就意味着,昨晚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只是谈人生?
  有点吃惊,曲趣÷阁芯坐在床沿纠结了半天。
  她把昨晚酒醉被沈复扛回家的画面都记起来了,包括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个简直能列入她人生中的黑历史了,丢人都丢到前夫面前。
  曲趣÷阁芯抬起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这张脸。
  楼下,沈复花了十五分钟做了一顿早餐。
  他没有再给曲趣÷阁芯吃月子餐,耐心地坐在餐厅等她下楼。
  曲趣÷阁芯花了近半个小时给自己做了心理功课,然后才慢吞吞地下楼,看到沈复时,还略有一丝的不自在,找了餐厅桌跟他隔着最远的距离坐下。
  谁也没提昨晚回家后的事情,等快吃完时,沈复给她递了一张卡。
  曲趣÷阁芯捧着碗,漆黑的眼睛眨了眨。
  沈复面不改色的说:“这是我工资卡。”
  “哦。”曲趣÷阁芯表面很平静,内心已经快抓狂了。
  他给自己工资卡是几个意思???
  沈复语调冷静又温柔,与她交了底细:“我现在资产不到五百万,卡上的钱是给你的零花钱,芯芯,给我一年时间,我会养得起你。”
  他所谓的养得起,是能让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到高档场所消费,去拍卖会竞拍喜欢的珠宝,以及看中哪套别墅就可以全款买下来,车库的豪车天天不重样换着开。
  曲趣÷阁芯手心继续捧着碗,又是一声:“哦。”
  沈复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她忍不住正眼看他:“今天我会搬出你别墅,住回我租的公寓。”
  曲趣÷阁芯想都不敢想,他会主动提出“分居”。
  为了表现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努力将想上扬的唇角压了下来。
  沈复看了眼她,缓缓道:“以后我经常来看你,给你空间和自由。”
  曲趣÷阁芯恨不得连连点头,清着嗓子说:“我不好收你的工资卡吧。”
  其实沈复不搬走,也没图她的钱。
  之前两人同居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家里的食材和水果是他掏钱买的,生活用品也是他开车带她去超市主动付款买的,包括物业费,水电费这些,都是他去交。
  沈复并没有像外界传的那般不堪,把钱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然后来她这里白吃白喝。
  所以曲趣÷阁芯当初也不是很排斥他住在别墅里,谁会拒绝一个免费的保姆和优秀的床伴?
  当然,提前是这个“保姆”不要管东管西的。
  沈复没有收回自己的工资卡,不允许她拒绝:“以后我赚的钱都会拿来养你,倘若你允许我话,每周休假日我会过来陪你两天,平时你要是想吃我做的饭,可以来我公寓找我。”
  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反而让曲趣÷阁芯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要没钱花了,记得找我要生活费。”
  她把沈复的工资卡拿了,也不好苛刻他什么。
  沈复对她微笑,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都让人赏心悦目。
  曲趣÷阁芯可能是心情也好,看他开始顺眼了。
  ……
  沈复一向说到做到,就如同他当年承若过发达了会娶她一样,先娶后逼着离婚,也要完成他答应下来的承若。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曲趣÷阁芯就像脱掉了缰绳的野马,家里没人管她,连消费都有人买单。
  沈复工作日从来不会上门骚扰她,最喜欢用的手段就是准备一桌子丰盛的晚餐,都是她爱吃的,然后发朋友圈,故意让她看见。
  曲趣÷阁芯也不知自己处于什么心思,从刚开始无情的给他点个赞,然后继续跟小姐妹们搞聚会,慢慢地,变成了偶尔会被一桌子的美食吸引,赏脸去个两回。
  她很看不起自己的吃货本性,想找借口说服自己不去沈复的公寓。
  偏偏没借口可找!
  沈复至今都没有碰过她,两人晚上也会独处,通常情况下都是他先保持距离的离开,有时候给曲趣÷阁芯一种致命的错觉,就好像跟沈复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日子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转眼三四个月过去,也到了年底。
  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曲趣÷阁芯早就跑回了曲家,用自己嘴甜的功力,哄得上上下下都乐开怀。
  不过也发生了个小插曲,便是和曲彦鸣起了撕逼的纷争。
  起源于康耀铎还不死心,想跟曲家联姻。
  曲彦鸣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妹夫,费尽口舌的在曲父面前夸这位酒店小王子,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曲趣÷阁芯压根不买账了,拒绝春节到康家拜年。
  兄妹二人当场撕逼了起来,曲彦鸣一气之下揭露了她老底:“爸,芯芯在外又和那个姓沈的勾搭上了,别以为我没听到风言风语,你是不是早就想和他复婚了?”
  客厅热闹的气氛瞬间一静,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事情看着曲趣÷阁芯。
  曲趣÷阁芯今天穿了一身红,裙子贴服着身段,腰是腰,腿是腿的,加上肌肤白得晃眼,也难怪康耀铎会惦记至今也不愿意放弃了。
  她这会儿在啃瓜子,笑靥如花的脸上不见一丝心虚:“哥哥,你别听风就是雨啊,你说我和沈复在一起,你有什么证据?”
  曲彦鸣激动的站起身,指着她:“你没有和沈复在一起,为什么不嫁给康耀铎?”
  “芯芯啊,你哥哥说的是真的?”曲父好担心女儿重蹈覆辙,又被沈复这个白眼狼给哄骗走了。
  曲趣÷阁芯看着曲家人紧张兮兮盯着自己,心底有些烦躁,又觉得隐瞒下去没什么意思。
  她扔掉了瓜子壳,拍拍手说:“沈复在追求我。”
  这一句话,曲彦鸣又激动的指着她:“我没说错吧!”
  而曲父也头一次尝到了隔壁贺家老头子晕倒的感受,直接受不了这个刺激,两眼一晕。
  “爸,你怎么了爸!”
  “快,快叫救护车!”
  曲趣÷阁芯和曲彦鸣都愣住了,没想到撕逼到最后把亲爹气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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