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同行与质问
紧迫的气氛因为两人的出现而有所缓解，莫流苏和峰颂前后飞落了过来，他们同样也没料到会在这偌大的小世界里碰到龙文牧两人。
冯寒生那边也收敛了战意，遥遥的将目光投向这边。轻轻呢喃了一句：“是她……”
第一轮比试的时候，论成丹速度，除了四大丹宗的四人，最快的无疑是夜阑。所以在第一轮时候，冯寒生就有关注夜阑，此刻不期而遇不免惊诧。
“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你们。”莫流苏轻语。
“偶然。”龙文牧简洁说。
参加第二轮的数千人，偏偏偶遇了莫流苏，不得不说是一场巧合。
“什么情况？”他又问。同时多留意了一下峰颂和对面那个叫黎幽声的。
“寻药材的时候偶然碰到的，之前在跟他们争抢一味药材。”莫流苏简单阐述情况。
小世界里好东西不少，与旁人一同碰上了，自然少不了一番争抢。他们先前与冯寒生二人就因此而大打出手。
“想不到阑妹你们也到这么深入的地方来了。”峰颂的注意力全在夜阑身上，惊喜之余表现的很热情。
夜阑往龙文牧身后靠了靠，没搭理他。
峰颂被无视了也不以为意，抽空朝冯寒生那边一瞧，正好看见黎幽声朝山谷下方飞去，低喝：“不好！”
他们这边叙旧的同时，对方已经有所行动了。
“莫师妹和阑妹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身化流光也一头冲进了山谷之下。
龙文牧饶有兴趣的挑动眉梢：“他们这是？”
“山谷下寒气郁结，应该是生长了什么奇珍异宝。”莫流苏认真说。
龙文牧就知道是他们误会了。方才他们相争不下的时候，应该就是因为飞跃这山谷，看见此地异象才纷纷罢手。他们以为山谷下有好东西，但恐怕没想到东西早就已经被人取走了。
夜阑凑近莫流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莫流苏惊愕，妖力传声：“你们已经得手了？”
看这里异象还没有消散，本以为东西还在，不想被龙文牧两人先得手了。那此刻下去的两人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她惊奇不定的时候，山谷下传出交手的动静，没消片刻，两道身影相继飞了出来。
黎幽声和峰颂二人模样都有些狼狈，身上结着厚厚的冰晶，浑身多了许多冻伤的痕迹。
下面冰雪龙卷虽然都已经消失了，可那股寒气还积聚在山谷之中。山谷下究竟有多危险，龙文牧可是心知肚明。这两人虽然是上品天妖师，可下到里面，一样讨不了好。
“下面应该是株雪耀花，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峰颂急促的喘息着落到莫流苏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轻轻一抖，把身上的冰层给震散。
那边的黎幽声同样回到冯寒生的跟前：“公子，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们两人在下方本是争夺好处，结果发现东西不见了不说，还白白受了一场寒冻，也不知是何人先他们一步。
“不知道是谁先得手了，长在下面的雪耀花，年份恐怕不低。”峰颂一副气不过的样子。想来取走雪耀花的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毕竟连他们都无法在山谷下多停留，取走药材的人只怕不比他们差多少。错失珍宝，满心可惜。
莫流苏定了定神，从峰颂和黎幽声两人的状态就看得出谷下有多危险，因而在偷偷看向龙文牧的时候更多了一抹惊色，只是这种神态被她特意掩盖，没太流露。
不动声色，向不远方朗声问：“看样子此地的东西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了，冯寒生，你们难不成还要斗下去？”
冯寒生面无表情的斜视，短暂的和龙文牧与夜阑对视，那抹注视仿佛意味深长。顿了顿，沉声：“走。”
说完便和黎幽声腾空而去。
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山谷下之物，既然没了，自然没有久留的必要，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等到他们飞远了，峰颂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算他们识相。”
“真要斗，你不一定能赢他们。”莫流苏说。
“那也不会输给他们。”峰颂不服气。
都是四大宗门出来的人，彼此相差不多，真斗下去，最多平分秋色。
莫流苏不与他争辩，有些庆幸的把夜阑拉到跟前。
“好在东西是你们拿走的。”
“什么意思？”峰颂凑上来，不解道。
“当然说的是雪耀花。”莫流苏用眼神示意，“不然你觉得是谁拿走的？”
峰颂一头雾水，满是茫然的望向夜阑：“是阑妹你们？”
夜阑两人早就在这里了，而且雪耀花被采走的时间还不长，倒是对得上。
但又接着在龙文牧身上瞧了瞧：“你是那个龙文牧？你拿走的雪耀花，我看不太可能吧。”
龙文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峰颂身上总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峰颂当然不认为是龙文牧和夜阑拿走的，谷底连他下去都不易，更遑论龙文牧这样的地妖师。
虽然有听闻过龙文牧的一些传闻，可那毕竟只是传闻。他一个地妖师就算再厉害，总不至于真的能和上品天妖师相提并论。
只是这种事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东西都已经不见了，真要是夜阑两人取走了，峰颂也不可能向他们讨要。
夜阑和莫流苏难得在这种地方碰上，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闲聊之后，莫流苏问。
难得遇上了，一起行动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还是各寻各的吧。”龙文牧主张道。
彼此结伴虽然也不错，但最大的弊端，便是收获难以均分。丹会上彼此都是对手，关系不好都还好，大不了各凭本事。彼此关系好了，得到的东西该给谁便是一个大问题。
“怎么？天相乾坤图里面危机重重，你龙大公子不会真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横行无忌了吧？”峰颂轻哼，话锋一转，“依我看，我们一起行动最好。我们需要的药材也不一定相同，遇到了，谁需要便谁拿去。而且一起行动，搜寻的范围也更大。”
龙文牧与他初见，也不知何处得罪了他，好像他总是对自己有些成见，话里语气都流露出一种排斥。
“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莫流苏沉吟片刻，“不然就一起走吧。”
在她看来，难得遇上，一起走也挺好的。而且她知道龙文牧实力不弱，真遇到什么危险，有他和峰颂联手，基本不用惧怕什么。
连莫流苏都这样说了，夜阑似乎也没反对的意思，龙文牧也就无话可说了。
峰颂倒是一脸高兴，主动请缨在前面带路。
夜阑和莫流苏在中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龙文牧独自跟在末尾。
“你们对药材分布都知道些什么？”莫流苏问。
“越往核心去，药材越珍贵。”夜阑说。
莫流苏轻轻点头，其实他们也是在进入这里之后才知道了一些情报。
“我也有听到一些消息，核心所在，好像有不少能用来炼制上品丹药的药材。”
像夜阑得到的雪耀花，便可用来炼制上品丹药。当然了，越往核心去，这样的药材也就越多。
“莫姐姐你要炼制上品丹？”
莫流苏轻轻嗯了一声。
丹会上，能炼制中品丹药的只属于中游，哪怕能炼制最珍贵的那类中品丹，也只能保证排名靠前。
想要争夺最顶尖的名次，炼制上品丹就是先决条件。其他人不说，药皇谷的花永洲，秦皇阁的冯寒生，长生殿的枯荣，还有丹青门的她，至少他们四人是有能力炼制上品丹的。
想要争夺魁首，必然要炼制出上品灵丹才行。
夜阑有些语塞，她长进虽然巨大，可炼制上品丹还做不到。也许可以争夺个好名次，可想夺魁却无能为力。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彼此一路朝核心地段进发。
途中又交流了些炼丹上的事，发现两人想炼制的丹药，所用药材基本没有冲突的，这倒是件好事。
沿途遇见了不少药草，莫流苏的眼光比夜阑好一些，对药材的生长更熟悉，寻找起来也更快。
找到的药材归需要的人，如果两人都用不上，便多寻一些，二一添作五，一路走下来还算轻松。
前方是一片赤红的土地，莫流苏和夜阑认出这是某种药材生长的地方，让龙文牧和峰颂前去采回来。
“丹青门里面，不少人都在谈论你，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迹。”前往的途中，峰颂难得的主动和龙文牧说话，不过语气还是冰冷的。
两人穿过丛林，在赤土的中央寻到一颗“赤土菇”。
龙文牧一边听着，同时动手去采摘。
“不过我从不信什么传闻，我知道的是，有的人越是华而不实，就越喜欢鼓风造势。”
龙文牧把赤土菇收进储物袋，淡淡回头：“峰兄想说什么，不如挑明了说。”
这一路过来，峰颂都对自己不假辞色。龙文牧再迟钝，也发现他对自己有股莫名的敌意。
“你想挑明了说也行。”他们这边采药，夜阑和莫流苏都在远方，他完全不担心会被外人听见，“你参加丹会，是不是为了一个叫千灵雪的姑娘？”
龙文牧不觉得这是秘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是又如何？”
“那叫千灵雪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女人。”龙文牧神色不变。
峰颂眉头一蹙，隐有几分怒色，声音也加大了几分：“那对你来说，阑妹又是什么？”
龙文牧微怔，夜阑对自己算是什么？从以前起，夜阑就是自己的丫鬟，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一直走到今天。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连我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心意。不过在你眼里，多半也只是把她当做你参加丹会的工具罢了。”峰颂冷声说，不依不饶，“她也许不在意，但我就看不惯她的好意被你这样的人践踏。”
龙文牧呐呐无言，并不是无语还击，只是有根被自己忽略的心弦被无意中触动了。
他当然也知道，峰颂的一番话，是出于私情而有些偏激，说这些话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认真想想，未尝没有道理。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算起来，夜阑是跟着自己时间最长的那个。不过在自己心目中，夜阑又是什么地位？
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自己。当初加入凌云堡，夜阑跟着自己加入。前往天妖大陆，她也一路相伴。为了面见圣人需要参加丹会，夜阑也不辞辛劳的磨炼丹术。可到头来，对这个陪伴自己最久的人，自己又把她摆在了什么位置？又是否公平？是否回应了这份心意？
长久以来，龙文牧不是不知道夜阑对自己的情谊，只是下意识的回避了，今天才从峰颂之口重新挑到了明处。
龙文牧沉沉的想着，无视了峰颂的横眉冷对。
任凭峰颂怎么质问，他都以沉默相对。
在峰颂的不断追问下，收好储物袋，默默的朝着原路飞去。
冯寒生那边也收敛了战意，遥遥的将目光投向这边。轻轻呢喃了一句：“是她……”
第一轮比试的时候，论成丹速度，除了四大丹宗的四人，最快的无疑是夜阑。所以在第一轮时候，冯寒生就有关注夜阑，此刻不期而遇不免惊诧。
“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你们。”莫流苏轻语。
“偶然。”龙文牧简洁说。
参加第二轮的数千人，偏偏偶遇了莫流苏，不得不说是一场巧合。
“什么情况？”他又问。同时多留意了一下峰颂和对面那个叫黎幽声的。
“寻药材的时候偶然碰到的，之前在跟他们争抢一味药材。”莫流苏简单阐述情况。
小世界里好东西不少，与旁人一同碰上了，自然少不了一番争抢。他们先前与冯寒生二人就因此而大打出手。
“想不到阑妹你们也到这么深入的地方来了。”峰颂的注意力全在夜阑身上，惊喜之余表现的很热情。
夜阑往龙文牧身后靠了靠，没搭理他。
峰颂被无视了也不以为意，抽空朝冯寒生那边一瞧，正好看见黎幽声朝山谷下方飞去，低喝：“不好！”
他们这边叙旧的同时，对方已经有所行动了。
“莫师妹和阑妹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身化流光也一头冲进了山谷之下。
龙文牧饶有兴趣的挑动眉梢：“他们这是？”
“山谷下寒气郁结，应该是生长了什么奇珍异宝。”莫流苏认真说。
龙文牧就知道是他们误会了。方才他们相争不下的时候，应该就是因为飞跃这山谷，看见此地异象才纷纷罢手。他们以为山谷下有好东西，但恐怕没想到东西早就已经被人取走了。
夜阑凑近莫流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莫流苏惊愕，妖力传声：“你们已经得手了？”
看这里异象还没有消散，本以为东西还在，不想被龙文牧两人先得手了。那此刻下去的两人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她惊奇不定的时候，山谷下传出交手的动静，没消片刻，两道身影相继飞了出来。
黎幽声和峰颂二人模样都有些狼狈，身上结着厚厚的冰晶，浑身多了许多冻伤的痕迹。
下面冰雪龙卷虽然都已经消失了，可那股寒气还积聚在山谷之中。山谷下究竟有多危险，龙文牧可是心知肚明。这两人虽然是上品天妖师，可下到里面，一样讨不了好。
“下面应该是株雪耀花，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峰颂急促的喘息着落到莫流苏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轻轻一抖，把身上的冰层给震散。
那边的黎幽声同样回到冯寒生的跟前：“公子，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们两人在下方本是争夺好处，结果发现东西不见了不说，还白白受了一场寒冻，也不知是何人先他们一步。
“不知道是谁先得手了，长在下面的雪耀花，年份恐怕不低。”峰颂一副气不过的样子。想来取走雪耀花的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毕竟连他们都无法在山谷下多停留，取走药材的人只怕不比他们差多少。错失珍宝，满心可惜。
莫流苏定了定神，从峰颂和黎幽声两人的状态就看得出谷下有多危险，因而在偷偷看向龙文牧的时候更多了一抹惊色，只是这种神态被她特意掩盖，没太流露。
不动声色，向不远方朗声问：“看样子此地的东西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了，冯寒生，你们难不成还要斗下去？”
冯寒生面无表情的斜视，短暂的和龙文牧与夜阑对视，那抹注视仿佛意味深长。顿了顿，沉声：“走。”
说完便和黎幽声腾空而去。
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山谷下之物，既然没了，自然没有久留的必要，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等到他们飞远了，峰颂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算他们识相。”
“真要斗，你不一定能赢他们。”莫流苏说。
“那也不会输给他们。”峰颂不服气。
都是四大宗门出来的人，彼此相差不多，真斗下去，最多平分秋色。
莫流苏不与他争辩，有些庆幸的把夜阑拉到跟前。
“好在东西是你们拿走的。”
“什么意思？”峰颂凑上来，不解道。
“当然说的是雪耀花。”莫流苏用眼神示意，“不然你觉得是谁拿走的？”
峰颂一头雾水，满是茫然的望向夜阑：“是阑妹你们？”
夜阑两人早就在这里了，而且雪耀花被采走的时间还不长，倒是对得上。
但又接着在龙文牧身上瞧了瞧：“你是那个龙文牧？你拿走的雪耀花，我看不太可能吧。”
龙文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峰颂身上总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峰颂当然不认为是龙文牧和夜阑拿走的，谷底连他下去都不易，更遑论龙文牧这样的地妖师。
虽然有听闻过龙文牧的一些传闻，可那毕竟只是传闻。他一个地妖师就算再厉害，总不至于真的能和上品天妖师相提并论。
只是这种事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东西都已经不见了，真要是夜阑两人取走了，峰颂也不可能向他们讨要。
夜阑和莫流苏难得在这种地方碰上，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闲聊之后，莫流苏问。
难得遇上了，一起行动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还是各寻各的吧。”龙文牧主张道。
彼此结伴虽然也不错，但最大的弊端，便是收获难以均分。丹会上彼此都是对手，关系不好都还好，大不了各凭本事。彼此关系好了，得到的东西该给谁便是一个大问题。
“怎么？天相乾坤图里面危机重重，你龙大公子不会真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横行无忌了吧？”峰颂轻哼，话锋一转，“依我看，我们一起行动最好。我们需要的药材也不一定相同，遇到了，谁需要便谁拿去。而且一起行动，搜寻的范围也更大。”
龙文牧与他初见，也不知何处得罪了他，好像他总是对自己有些成见，话里语气都流露出一种排斥。
“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莫流苏沉吟片刻，“不然就一起走吧。”
在她看来，难得遇上，一起走也挺好的。而且她知道龙文牧实力不弱，真遇到什么危险，有他和峰颂联手，基本不用惧怕什么。
连莫流苏都这样说了，夜阑似乎也没反对的意思，龙文牧也就无话可说了。
峰颂倒是一脸高兴，主动请缨在前面带路。
夜阑和莫流苏在中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龙文牧独自跟在末尾。
“你们对药材分布都知道些什么？”莫流苏问。
“越往核心去，药材越珍贵。”夜阑说。
莫流苏轻轻点头，其实他们也是在进入这里之后才知道了一些情报。
“我也有听到一些消息，核心所在，好像有不少能用来炼制上品丹药的药材。”
像夜阑得到的雪耀花，便可用来炼制上品丹药。当然了，越往核心去，这样的药材也就越多。
“莫姐姐你要炼制上品丹？”
莫流苏轻轻嗯了一声。
丹会上，能炼制中品丹药的只属于中游，哪怕能炼制最珍贵的那类中品丹，也只能保证排名靠前。
想要争夺最顶尖的名次，炼制上品丹就是先决条件。其他人不说，药皇谷的花永洲，秦皇阁的冯寒生，长生殿的枯荣，还有丹青门的她，至少他们四人是有能力炼制上品丹的。
想要争夺魁首，必然要炼制出上品灵丹才行。
夜阑有些语塞，她长进虽然巨大，可炼制上品丹还做不到。也许可以争夺个好名次，可想夺魁却无能为力。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彼此一路朝核心地段进发。
途中又交流了些炼丹上的事，发现两人想炼制的丹药，所用药材基本没有冲突的，这倒是件好事。
沿途遇见了不少药草，莫流苏的眼光比夜阑好一些，对药材的生长更熟悉，寻找起来也更快。
找到的药材归需要的人，如果两人都用不上，便多寻一些，二一添作五，一路走下来还算轻松。
前方是一片赤红的土地，莫流苏和夜阑认出这是某种药材生长的地方，让龙文牧和峰颂前去采回来。
“丹青门里面，不少人都在谈论你，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迹。”前往的途中，峰颂难得的主动和龙文牧说话，不过语气还是冰冷的。
两人穿过丛林，在赤土的中央寻到一颗“赤土菇”。
龙文牧一边听着，同时动手去采摘。
“不过我从不信什么传闻，我知道的是，有的人越是华而不实，就越喜欢鼓风造势。”
龙文牧把赤土菇收进储物袋，淡淡回头：“峰兄想说什么，不如挑明了说。”
这一路过来，峰颂都对自己不假辞色。龙文牧再迟钝，也发现他对自己有股莫名的敌意。
“你想挑明了说也行。”他们这边采药，夜阑和莫流苏都在远方，他完全不担心会被外人听见，“你参加丹会，是不是为了一个叫千灵雪的姑娘？”
龙文牧不觉得这是秘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是又如何？”
“那叫千灵雪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女人。”龙文牧神色不变。
峰颂眉头一蹙，隐有几分怒色，声音也加大了几分：“那对你来说，阑妹又是什么？”
龙文牧微怔，夜阑对自己算是什么？从以前起，夜阑就是自己的丫鬟，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一直走到今天。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连我都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心意。不过在你眼里，多半也只是把她当做你参加丹会的工具罢了。”峰颂冷声说，不依不饶，“她也许不在意，但我就看不惯她的好意被你这样的人践踏。”
龙文牧呐呐无言，并不是无语还击，只是有根被自己忽略的心弦被无意中触动了。
他当然也知道，峰颂的一番话，是出于私情而有些偏激，说这些话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认真想想，未尝没有道理。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算起来，夜阑是跟着自己时间最长的那个。不过在自己心目中，夜阑又是什么地位？
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自己。当初加入凌云堡，夜阑跟着自己加入。前往天妖大陆，她也一路相伴。为了面见圣人需要参加丹会，夜阑也不辞辛劳的磨炼丹术。可到头来，对这个陪伴自己最久的人，自己又把她摆在了什么位置？又是否公平？是否回应了这份心意？
长久以来，龙文牧不是不知道夜阑对自己的情谊，只是下意识的回避了，今天才从峰颂之口重新挑到了明处。
龙文牧沉沉的想着，无视了峰颂的横眉冷对。
任凭峰颂怎么质问，他都以沉默相对。
在峰颂的不断追问下，收好储物袋，默默的朝着原路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