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梦灵侵入
“先生，这是您的座位，请在列车运行期间，不要随意走动。”
穿着一套紧身乘务服，将玲珑身材凹凸出来的金发女子，善意提醒了一句。
“好的。”苏尔曼在她的安排下，坐在列车靠窗的软座上。
因为是购买的一等车票，所以车厢中每排只有四个软座，不算拥挤，甚至有些宽敞。
苏尔曼和对面的座位隔了一条金属桌子，可以让乘客趴着睡觉，但他的对面无人，甚至周围的乘客也较为稀疏。毕竟，这一班蒸汽列车直达怒鲨港，每天只发车一次，再加上班次稀少的缘故，车上也没有软硬卧，只有第一二等的座位。
哪怕苏尔曼维持着‘矿二代’的人设，也只能购买一等座票，没有卧票，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漫长旅途，只能靠着椅子休息了..........幸好是超凡者，体质远非常人能比。
苏尔曼谢绝了金发女乘务的热情介绍，不得不说，这个‘麦哲伦’的外貌相当能打，尽管不如他的原本容貌，但也算是出类拔萃，这一点，从金发女乘务的主动能窥得几分。
安静下来后，苏尔曼望着窗外的雪景，思绪飘动中，想到了怒鲨港的局势，也想到了斯图亚特家族，甚至是那一位失散了的，异父异母的希尔薇姐姐.......
几分钟后，临近于发车的时候，车厢外传来动静，有几名旅客急匆匆上车。
苏尔曼闻声望去，当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后，不由眉头一挑。
正是咖啡馆中，有过一面之缘的3个冒险者，两男一女，对方的座位居然也是这个车厢。
上车后，英格丽德察觉到他的视线，循着目光望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苏尔曼不想多生事端，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麦哲伦’，一位作风轻浮的矿二代，这是他延续到怒鲨港的身份，今后，如果在怒鲨港中有人调查他的背景履历，一路回溯到金斯矿脉..........
整个过程中，苏尔曼的行为与‘麦哲伦’人设有所偏差，可能会留下破绽，让前来调查他身份的教会势力，借此识破了他的伪装。
这一点，正是苏尔曼打算避免的结果。
从此刻就得扮演好‘麦哲伦’这个角色............苏尔曼想明白了后，不仅没收回视线，反而朝着金发少女吹了个口哨——呼！
有些俏皮的哨音，在车厢中格外刺耳，这一次，就算是英格丽德的两个同伴，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两名男性都对于苏尔曼报以怒目相视。
不过，英格丽德比她的同伴要冷静得多，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她收回视线，径直迈向了他们的座位，那是车厢的尽头排座，对方与苏尔曼隔了一段距离。
两个男性同伴只能跟上英格丽德，其中一人，那个戴着高礼帽的棕发青年，路过了苏尔曼的座位之时，突然伸手，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这是侮辱性的动作，不过，棕发青年没有在乎他的反应，径直转身而去。
就像老虎不在乎绵羊的反应一样。
至于双方同上一班列车，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反正他们的座位也不相邻。
毕竟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能在同一个车厢已经称得上罕见了，至于同排座位，冤家路窄........那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实中那有这么巧合？苏尔曼默默想着，对此深以为然。
突然，他的眉头一皱，对方的反应太‘冷静’了，要知道他们是一群野生超凡者，从心态上就俯视普通人。
如果受到了对方的挑衅，不会选择竖个中指完事，而是给予一定小教训。
事实上，苏尔曼做好了后续准备，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解决对方带来的麻烦..........结果他们就这么怂了？这种反应，大大出乎了苏尔曼的意料。
除非.........
他们有任务在身！
苏尔曼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真相，下一刻，他闭上眼睛假寐，静静等着列车发动。
呜！
伴随着窗外传来的汽笛声，整个列车缓缓驶动，苏尔曼背靠着柔软的椅垫，悄然发动了【梦灵】能力，一瞬间，他的视线变得通透，视野中浮现出了几个人影。
这些人影，正是车厢中的其它乘客。
而在视线的最前方，有三个身影上带着鲜红颜色，比其它人影更加凝实，宛如泥土铸成的雕像，看上去就有厚重感，这是‘灵性力量’在梦境中的体现——作为超凡者，他们的灵性力量强于普通人，在无形中，也保护着自身免受侵扰。
是的，三个身影正是英格丽德和她的两个同伴，疑似是野生超凡者，此刻，他们展现在苏尔曼的视线中异状，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果然是野生的超凡者...........不，他们的背后也许还有组织？苏尔曼念及于此，不再掩饰他的‘好奇’，既然对方登上了这辆列车，明显怀有秘密，那他肯定要探知一番。
就算双方素不相识，苏尔曼也要弄清楚他们的动机，否则，双方处于同一辆蒸汽列车上，如果他们招惹麻烦了，指不定会卷到自己的身上，干扰到‘麦哲伦’扮演计划。
想到这里，苏尔曼不再迟疑，悄悄催动着身上的血脉特质，以【梦灵】能力延伸向了三个身影..........
同一时刻，
以英格丽德为首的三人，正在低声交流着先前，他们有关于苍雪山脉的话题——
“据说蒸汽教会的行动很迅速，在灾难爆发后，短短一天功夫就赶到了苍雪山脉，他们封锁了整个山脉区域，看样子，这次灾难很受到他们的重视。”那个戴着高礼帽的棕发青年·威廉，语气感慨的说着。
“肯定的，连银月教会的圣使也殒落了，那可是三阶的大人物..........蒸汽教会敢不谨慎吗？哪怕他们会内的强者众多，底蕴深厚，也不能随便损失一名银月圣使，每一位都是有望踏入‘黎明’的天才精英，跟我们可不是一个层面...........”另一位青年男子马洛里，有些羡慕道。
相对于两人的态度，英格丽德却是截然不同，她的黛眉皱紧，呢喃自语道：
“很奇怪........”
“什么？”
两个同伴望向了她，不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只见，英格丽德继续说道：“明明是银月教会的地盘，为什么灾难发生后，由蒸汽教会前来接手？不应该是银月教会的自理吗？”
“再退一步，哪怕附近有蒸汽教会的移动城堡，有最近距离的蒸汽调查员队伍，能在最快时间内，从移动城堡中赶到现场，解救了苍雪山脉上的人员。”
“那么事情平息后，应该也是银月教会的重新接手，不该是蒸汽教会管着这片土地..........”
“除非！两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蒸汽教会付出了一定代价，让银月教会默许了他们的掌控山脉，当然，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变故...........”
英格丽德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一些条件，但碍于局外人的身份，她无法知晓内情，更无从推测整个事实。
这就是野生者的悲哀，面对着传遍北方的重大事件，他们只能窥得外表，至于真正情况不是他们有资格知晓的，甚至于，知晓事情的本身就是一种麻烦，让他们惹上杀身之祸。
苍雪山脉的事件很水深，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事情.........
大概是明白这一点，接下来，三人交流的兴致降低了很多，都有些意兴阑珊，十几分钟后，车厢中重新回归寂静，绝大多数的旅客选择了休息，毕竟旅途还很漫长。
三人组也是一样，他们靠着椅背休息，其中，那个向苏尔曼竖了中指的棕发青年·威廉，正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慢慢下沉至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威廉睡得香甜，突然，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自己的肩膀。
谁？！
威廉打了个激灵，急忙睁眼，下意识的警戒前方，却看见了‘英格丽德’正望着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显然，先前拍他肩膀的人正是金发少女。
“原来是你，真吓了我一跳.........”威廉下意识的转头，望向了另一位绅士同伴，却发现对方正在酣睡，未有被人吵醒的迹象，于是，威廉正准备叫醒对方。
“嘘.........”
‘英格丽德’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最通用的噤声手势，看见此幕，威廉急忙安静下来，没有摇醒那个同伴，而是用疑惑的眼神，静静望着‘英格丽德’，静静望着这位队长。
自从他们结识并组成队伍以来，一直是聪明机敏的英格丽德，担当着队长职责，也许她的外表不算特别美丽，但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干练气质，这是寻常女性所不具备的。
如果用苏尔曼的上辈子，地球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BOSS的必备气质。
“睡醒了？”
‘英格丽德’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
不知为何，今天的她看上去格外冷峻，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气质，这一点，让威廉心中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压下了这个念头。
“是的，我........”威廉正要说话，又被‘英格丽德’毫不留情的打断——
“你真的睡醒了？别揣着糊涂装明白人，我们的目标，你还没忘记吧？”
‘英格丽德’语气带上了训斥，但她没有提及重点，只是很含糊的，用一些词汇去描述内容，让别人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错觉感，简单来说，就是谜语人的日常废话。
偏偏威廉代入了其中，稍稍一愣，他便急忙解释：“不，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的目标是绑架‘船业大亨的儿子’——兰斯·阿道夫！”
果然，他们真的有任务在身...........‘英格丽德’心中微动，下一刻，她轻轻点头：“他的父亲身份，你也没有忘记吧？”
“当然！”
威廉主动仰头，有一种孔雀开屏般的表现感，在‘英格丽德’面前，他急忙补充道：“兰斯·阿道夫的父亲，正是怒鲨港的船业大亨‘昆廷·阿道夫’，他掌握了全城范围内，近乎三成的船业制造，同时，他也是银月教会的忠实信徒..........但最近的迹象表明，他的信仰并不是那么纯粹。”
“至少，昆廷大亨有暗中资助‘黑十字海盗团’的线索痕迹，而且时间不短，最少有长达七八年以上。取得情报的人怀疑昆廷大亨，可能借助‘黑十字海盗团’的脏手，替他排除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借此争得市场份额..........”
“所以，我们就得绑架他的儿子？”‘英格丽德’黛眉上扬，配合她的表情，竟生动演出了几分‘考核感’，让威廉不自觉挺直腰背，语气都加重了一些——
“不！我们的任务委托来自于‘水银天秤’，因为银月教会准备来上一轮大清洗，彻底清扫怒鲨港内的海盗势力，任何与海盗勾结的人，都要接受他们的审判..........”
“昆廷大亨的行径放在往日，已经是触犯了银月教会的禁忌，更不用说，目前的怒鲨港即将迎来大清扫，他们打算审判昆廷大亨，但缺乏实质性的证据，银月教会内也有一批‘柔和派’认为不该那么激进，所以，银月教会委托我们去搜集证据...........也就是绑架他的儿子，兰斯·阿道夫。”
怒鲨港.......大清扫.......海盗.........‘英格丽德’听到这些单词，眼神微微一动。
果然，银月教会距离着发动【信仰之战】的日子不远了，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怒鲨港作为银月教会统治下的文明重城，重要性远远胜于普通城邦。所以，他们首先得保证战争爆发的时候，自家麾下的领地不会出现叛乱，所谓的海盗，则正好是意外因素，也是诞生叛乱的源头。
在发动战争前，先将麾下的怒鲨港清扫一遍，杀几个海盗祭旗，很符合银月教会的作风。
“不过，整个事情得隐秘行动，所以银月教会委托给了赏金公会，后者又秘密委托给了我们.........我们的背后是水银天秤！”威廉略感自豪道。
白痴........‘英格丽德’内心嗤笑了一声，从对方透露的零碎信息中，他已经猜到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很明显，这一支赏金猎人的小队是执行任务的同时，也是背黑锅的最佳对象。
如果他们的行动失败，不幸暴露了身份，银月教会可以矢口否认，将一切罪责推给赏金公会，而赏金公会必然也放弃三人，让他们替自己背锅，所谓的隐秘后台，纯属笑话..........这套路，‘英格丽德’熟的不能再熟。
“还算你有点记性。”
‘英格丽德’保持着冷峻态度，轻轻颔首。
穿着一套紧身乘务服，将玲珑身材凹凸出来的金发女子，善意提醒了一句。
“好的。”苏尔曼在她的安排下，坐在列车靠窗的软座上。
因为是购买的一等车票，所以车厢中每排只有四个软座，不算拥挤，甚至有些宽敞。
苏尔曼和对面的座位隔了一条金属桌子，可以让乘客趴着睡觉，但他的对面无人，甚至周围的乘客也较为稀疏。毕竟，这一班蒸汽列车直达怒鲨港，每天只发车一次，再加上班次稀少的缘故，车上也没有软硬卧，只有第一二等的座位。
哪怕苏尔曼维持着‘矿二代’的人设，也只能购买一等座票，没有卧票，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漫长旅途，只能靠着椅子休息了..........幸好是超凡者，体质远非常人能比。
苏尔曼谢绝了金发女乘务的热情介绍，不得不说，这个‘麦哲伦’的外貌相当能打，尽管不如他的原本容貌，但也算是出类拔萃，这一点，从金发女乘务的主动能窥得几分。
安静下来后，苏尔曼望着窗外的雪景，思绪飘动中，想到了怒鲨港的局势，也想到了斯图亚特家族，甚至是那一位失散了的，异父异母的希尔薇姐姐.......
几分钟后，临近于发车的时候，车厢外传来动静，有几名旅客急匆匆上车。
苏尔曼闻声望去，当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后，不由眉头一挑。
正是咖啡馆中，有过一面之缘的3个冒险者，两男一女，对方的座位居然也是这个车厢。
上车后，英格丽德察觉到他的视线，循着目光望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苏尔曼不想多生事端，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麦哲伦’，一位作风轻浮的矿二代，这是他延续到怒鲨港的身份，今后，如果在怒鲨港中有人调查他的背景履历，一路回溯到金斯矿脉..........
整个过程中，苏尔曼的行为与‘麦哲伦’人设有所偏差，可能会留下破绽，让前来调查他身份的教会势力，借此识破了他的伪装。
这一点，正是苏尔曼打算避免的结果。
从此刻就得扮演好‘麦哲伦’这个角色............苏尔曼想明白了后，不仅没收回视线，反而朝着金发少女吹了个口哨——呼！
有些俏皮的哨音，在车厢中格外刺耳，这一次，就算是英格丽德的两个同伴，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两名男性都对于苏尔曼报以怒目相视。
不过，英格丽德比她的同伴要冷静得多，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她收回视线，径直迈向了他们的座位，那是车厢的尽头排座，对方与苏尔曼隔了一段距离。
两个男性同伴只能跟上英格丽德，其中一人，那个戴着高礼帽的棕发青年，路过了苏尔曼的座位之时，突然伸手，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这是侮辱性的动作，不过，棕发青年没有在乎他的反应，径直转身而去。
就像老虎不在乎绵羊的反应一样。
至于双方同上一班列车，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反正他们的座位也不相邻。
毕竟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能在同一个车厢已经称得上罕见了，至于同排座位，冤家路窄........那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实中那有这么巧合？苏尔曼默默想着，对此深以为然。
突然，他的眉头一皱，对方的反应太‘冷静’了，要知道他们是一群野生超凡者，从心态上就俯视普通人。
如果受到了对方的挑衅，不会选择竖个中指完事，而是给予一定小教训。
事实上，苏尔曼做好了后续准备，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解决对方带来的麻烦..........结果他们就这么怂了？这种反应，大大出乎了苏尔曼的意料。
除非.........
他们有任务在身！
苏尔曼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真相，下一刻，他闭上眼睛假寐，静静等着列车发动。
呜！
伴随着窗外传来的汽笛声，整个列车缓缓驶动，苏尔曼背靠着柔软的椅垫，悄然发动了【梦灵】能力，一瞬间，他的视线变得通透，视野中浮现出了几个人影。
这些人影，正是车厢中的其它乘客。
而在视线的最前方，有三个身影上带着鲜红颜色，比其它人影更加凝实，宛如泥土铸成的雕像，看上去就有厚重感，这是‘灵性力量’在梦境中的体现——作为超凡者，他们的灵性力量强于普通人，在无形中，也保护着自身免受侵扰。
是的，三个身影正是英格丽德和她的两个同伴，疑似是野生超凡者，此刻，他们展现在苏尔曼的视线中异状，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果然是野生的超凡者...........不，他们的背后也许还有组织？苏尔曼念及于此，不再掩饰他的‘好奇’，既然对方登上了这辆列车，明显怀有秘密，那他肯定要探知一番。
就算双方素不相识，苏尔曼也要弄清楚他们的动机，否则，双方处于同一辆蒸汽列车上，如果他们招惹麻烦了，指不定会卷到自己的身上，干扰到‘麦哲伦’扮演计划。
想到这里，苏尔曼不再迟疑，悄悄催动着身上的血脉特质，以【梦灵】能力延伸向了三个身影..........
同一时刻，
以英格丽德为首的三人，正在低声交流着先前，他们有关于苍雪山脉的话题——
“据说蒸汽教会的行动很迅速，在灾难爆发后，短短一天功夫就赶到了苍雪山脉，他们封锁了整个山脉区域，看样子，这次灾难很受到他们的重视。”那个戴着高礼帽的棕发青年·威廉，语气感慨的说着。
“肯定的，连银月教会的圣使也殒落了，那可是三阶的大人物..........蒸汽教会敢不谨慎吗？哪怕他们会内的强者众多，底蕴深厚，也不能随便损失一名银月圣使，每一位都是有望踏入‘黎明’的天才精英，跟我们可不是一个层面...........”另一位青年男子马洛里，有些羡慕道。
相对于两人的态度，英格丽德却是截然不同，她的黛眉皱紧，呢喃自语道：
“很奇怪........”
“什么？”
两个同伴望向了她，不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只见，英格丽德继续说道：“明明是银月教会的地盘，为什么灾难发生后，由蒸汽教会前来接手？不应该是银月教会的自理吗？”
“再退一步，哪怕附近有蒸汽教会的移动城堡，有最近距离的蒸汽调查员队伍，能在最快时间内，从移动城堡中赶到现场，解救了苍雪山脉上的人员。”
“那么事情平息后，应该也是银月教会的重新接手，不该是蒸汽教会管着这片土地..........”
“除非！两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蒸汽教会付出了一定代价，让银月教会默许了他们的掌控山脉，当然，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变故...........”
英格丽德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一些条件，但碍于局外人的身份，她无法知晓内情，更无从推测整个事实。
这就是野生者的悲哀，面对着传遍北方的重大事件，他们只能窥得外表，至于真正情况不是他们有资格知晓的，甚至于，知晓事情的本身就是一种麻烦，让他们惹上杀身之祸。
苍雪山脉的事件很水深，不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事情.........
大概是明白这一点，接下来，三人交流的兴致降低了很多，都有些意兴阑珊，十几分钟后，车厢中重新回归寂静，绝大多数的旅客选择了休息，毕竟旅途还很漫长。
三人组也是一样，他们靠着椅背休息，其中，那个向苏尔曼竖了中指的棕发青年·威廉，正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慢慢下沉至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威廉睡得香甜，突然，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自己的肩膀。
谁？！
威廉打了个激灵，急忙睁眼，下意识的警戒前方，却看见了‘英格丽德’正望着他，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显然，先前拍他肩膀的人正是金发少女。
“原来是你，真吓了我一跳.........”威廉下意识的转头，望向了另一位绅士同伴，却发现对方正在酣睡，未有被人吵醒的迹象，于是，威廉正准备叫醒对方。
“嘘.........”
‘英格丽德’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最通用的噤声手势，看见此幕，威廉急忙安静下来，没有摇醒那个同伴，而是用疑惑的眼神，静静望着‘英格丽德’，静静望着这位队长。
自从他们结识并组成队伍以来，一直是聪明机敏的英格丽德，担当着队长职责，也许她的外表不算特别美丽，但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干练气质，这是寻常女性所不具备的。
如果用苏尔曼的上辈子，地球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BOSS的必备气质。
“睡醒了？”
‘英格丽德’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
不知为何，今天的她看上去格外冷峻，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气质，这一点，让威廉心中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压下了这个念头。
“是的，我........”威廉正要说话，又被‘英格丽德’毫不留情的打断——
“你真的睡醒了？别揣着糊涂装明白人，我们的目标，你还没忘记吧？”
‘英格丽德’语气带上了训斥，但她没有提及重点，只是很含糊的，用一些词汇去描述内容，让别人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错觉感，简单来说，就是谜语人的日常废话。
偏偏威廉代入了其中，稍稍一愣，他便急忙解释：“不，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的目标是绑架‘船业大亨的儿子’——兰斯·阿道夫！”
果然，他们真的有任务在身...........‘英格丽德’心中微动，下一刻，她轻轻点头：“他的父亲身份，你也没有忘记吧？”
“当然！”
威廉主动仰头，有一种孔雀开屏般的表现感，在‘英格丽德’面前，他急忙补充道：“兰斯·阿道夫的父亲，正是怒鲨港的船业大亨‘昆廷·阿道夫’，他掌握了全城范围内，近乎三成的船业制造，同时，他也是银月教会的忠实信徒..........但最近的迹象表明，他的信仰并不是那么纯粹。”
“至少，昆廷大亨有暗中资助‘黑十字海盗团’的线索痕迹，而且时间不短，最少有长达七八年以上。取得情报的人怀疑昆廷大亨，可能借助‘黑十字海盗团’的脏手，替他排除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借此争得市场份额..........”
“所以，我们就得绑架他的儿子？”‘英格丽德’黛眉上扬，配合她的表情，竟生动演出了几分‘考核感’，让威廉不自觉挺直腰背，语气都加重了一些——
“不！我们的任务委托来自于‘水银天秤’，因为银月教会准备来上一轮大清洗，彻底清扫怒鲨港内的海盗势力，任何与海盗勾结的人，都要接受他们的审判..........”
“昆廷大亨的行径放在往日，已经是触犯了银月教会的禁忌，更不用说，目前的怒鲨港即将迎来大清扫，他们打算审判昆廷大亨，但缺乏实质性的证据，银月教会内也有一批‘柔和派’认为不该那么激进，所以，银月教会委托我们去搜集证据...........也就是绑架他的儿子，兰斯·阿道夫。”
怒鲨港.......大清扫.......海盗.........‘英格丽德’听到这些单词，眼神微微一动。
果然，银月教会距离着发动【信仰之战】的日子不远了，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怒鲨港作为银月教会统治下的文明重城，重要性远远胜于普通城邦。所以，他们首先得保证战争爆发的时候，自家麾下的领地不会出现叛乱，所谓的海盗，则正好是意外因素，也是诞生叛乱的源头。
在发动战争前，先将麾下的怒鲨港清扫一遍，杀几个海盗祭旗，很符合银月教会的作风。
“不过，整个事情得隐秘行动，所以银月教会委托给了赏金公会，后者又秘密委托给了我们.........我们的背后是水银天秤！”威廉略感自豪道。
白痴........‘英格丽德’内心嗤笑了一声，从对方透露的零碎信息中，他已经猜到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很明显，这一支赏金猎人的小队是执行任务的同时，也是背黑锅的最佳对象。
如果他们的行动失败，不幸暴露了身份，银月教会可以矢口否认，将一切罪责推给赏金公会，而赏金公会必然也放弃三人，让他们替自己背锅，所谓的隐秘后台，纯属笑话..........这套路，‘英格丽德’熟的不能再熟。
“还算你有点记性。”
‘英格丽德’保持着冷峻态度，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