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二十六节:人设崩塌的诗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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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英会结束,浩然塔虚影渐次消失。
  进入浩然塔的众人这才徐徐走了出来。
  原本,塔外众人除了知道岳壮、戴惟颙和端木青因为在浩然塔内行为不端,遭遇圣人严厉惩罚之外,并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就算是不能过关被罚出了浩然塔,也不能离开,只能在最后一层等待群英会试炼结束,才能一并离开。
  所以里面的消息,几乎都传不出来。
  能传出来的只有岳壮,戴惟颙,端木青几个人的情况而已。
  但这样已经是非常非常罕见的情况了。
  要知道,历史记载的上一次群英会,这种故意破坏规则的人,有肯定是有的,但是被圣人暴怒责罚的一个都没有。
  如今却一次出了三个,这还了得?
  原本都以为这一次试炼之行,估计大多数人都是无功而返,可是在浩然塔虚影撤除的时候,大部分参加群英会的人竟是欢天喜地出来了。
  大部分人手里都有得到的各种各样的机缘。
  有的是一副棋盘,有的是一张古画,有的是一副砚台……
  总之,各式各样的机缘都有。
  这还不算机缘巧合得到上古名篇,被他们记在脑袋里的作品。
  就算是没有得到什么机缘的文道修士,从浩然塔出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都不一样了。
  就好似宝剑锋从磨砺出。
  即便没有获得什么像样的机缘,经历过圣人磨砺自身实力的浩然塔,也足以让他们各自的修为和心性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就在这时,忽地就有人惊呼了起来:“诗才子怎么了?”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了在人群之中的诗才子庆南峰,虽然没有满脸伤痕,但神情萎靡,目光呆滞,一看就是元神遭到了重创,与周围意气风发的其他文道修士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原本很多人都以为诗才子庆南峰是争夺成圣机缘的有力人选。
  如今看起来,想来应该是落败了。
  如果不是浩然塔试炼不会伤到肉身,恐怕这诗才子庆南峰连性命都难保了。
  尤其是词才子孔繁,经此一役,仿佛比原来气质更加沉稳,且浩然气有显著的增强。
  人群之中的好几位即将摸到天人门槛的老修士甚至觉得孔繁已经与他们一样,都摸到了天人境的门槛了。
  可以说是,后生可畏了。
  反倒是秦枫跟屈怀沙两人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也没有什么萎靡。
  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这样一来,大家自然而然地都把猜测的目光放在了孔繁的身上。
  孔繁作为孔家后人,得到成圣机缘,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的时候,礼夫子看向全场,又徐徐看向诗才子庆南峰,问道:“庆南峰,你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如果说庆南峰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混在人群里,大家看到他灰头土脸的也就算了,最多私底下嘲笑他几句。谁会凑上去问,庆公子啊,您这是怎么了?您怎这么狼狈不堪呢?
  没人会傻到做这样的出头鸟,即便是跟庆家有仇的人也不会。否则的话,没仇也跟庆家有仇了,有仇的更不得了,这般打庆家的脸,那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了。
  眼看着庆南峰就要蒙混过关了,礼夫子竟是开口主动问出了这个让庆家尴尬至极,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庆南峰的身上。
  就算在浩然塔试炼里吃了瘪,也不至于惨成这般模样才是。
  这事有蹊跷,而且大有蹊跷啊!
  庆南峰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全无记忆?”
  周围人群一时哗然。
  如果全无记忆的话,那就意味着,庆南峰在浩然塔内元神遭遇了一次重创,或者肉身接近于被杀死过一次,才会有这样的可能。
  礼夫子声音严厉道:“礼法礼法,先礼又法,你若主动坦白还可从宽发落,若你继续打马虎眼,莫不是以为圣人可欺?”
  这话说完,所有人当然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若无圣人授意,礼夫子吃饱了撑着,来让同为夫子世家的庆南峰难堪?同样的,圣人既是要整庆家,礼夫子就算是想保也根本保不住庆南峰的。
  庆南峰只得说道:“弟子只记得最后在第九层时的情景,上了第九层之后的事情,弟子浑然不知,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礼夫子冷笑一声,喝道:“那么让圣人来告诉你如何?”
  没等庆南峰开口,礼夫子就已经抬起手来,一封流转着浩然气的宣纸骤然飞起,在礼夫子面前展开。
  礼夫子朝着宣纸作揖一拜,沉声道:“请圣裁!”
  三个字落下,所有人又是一惊。
  礼夫子说的是请圣裁,而不是之前那样宣布圣人钧旨。
  也就是说,礼夫子请出来的这一张宣纸之中很有可能蕴含着圣人的震怒天威。
  礼夫子作揖躬身,一道圣人威严声音响起。
  ‘“庆家南峰,先以卑劣手段阻挠别人试炼,后又被外域奸细利用而不自知,险些铸成大错。”
  话音落下,整个文华殿外的广场上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无比,甚至连站在秦枫身边的姜雨柔和岳飞惊都难掩自己的惊讶。
  庆南峰不遗余力地阻挠秦枫,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基本上各个参加群英会的人都知道了。
  可是庆南峰勾结外域之事,谁能知道?
  可能只有秦枫一个人知道而已。
  这两人将目光投向秦枫,见到秦枫面色如常,两人就知道了,秦枫可能是知道真相的。
  其实两人跟庆南峰的情况很像,都是进了第九层铁趣÷阁亭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只不过差别是,庆南峰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外加元神几乎都被摧毁了。
  姜雨柔和岳飞惊却好像是饱饱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不但精神焕发,而且修为居然隐隐还有一些增长。
  这其中的差别,近乎天渊。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宣纸之内的圣人声音继续喝道:“现将庆南峰诗才子头衔剥夺,学宫之内的一切头衔,文位也一齐摘去,逐出学宫。”
  话音落下,庆南峰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颤抖着。
  他的目光看向礼夫子所在的高台,望向礼夫子周复礼身后不远处的一道高大身影。
  这是他唯一的指望,也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期盼那位学宫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能够为自己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也好。
  可是那一道人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一如所有人所料的那样,大族豪阀的显贵,令人欣羡,但同样得,大族豪阀的冷血,也叫人发指。
  一个元神大伤,注定无法再堪大用的庆南峰。
  一个惹来圣人震怒的庆南峰。
  逐出学宫,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好得处理方式。
  若是此时此刻还想妄想为庆南峰出声求情,结果只会是圣人怒火烧到整个庆家得身上。
  何必?
  庆南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自己从整个庆家的骄子,沦为了整个庆家的弃子。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礼夫子沉声说道:“你若是觉得圣人对你的责罚太重了,呵呵,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若不是你与域外之人勾结,并未铸成实际性的大错,那么现在别说桑出你,整个庆家都已经在承受圣人的怒火了。哪里还会是一个逐出学宫这么简单的事情!”
  庆南峰两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已失去了一切的骄傲,只是一个落魄至极的读书人,而已。
  只听得一声惊雷,整个上清学宫竟是簌簌地飘起了大雨。
  随着礼夫子一声:“群英会到此结束。”
  刚才还密密麻麻站在文华殿广场上的众人或躲雨而散,或冒着雨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酒肆走去。
  今日,注定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在没有直接公布成圣机缘的归属。
  各家都是盖着盒子摇,反而避免了所有羡慕嫉妒恨的矛盾点都集中到了秦枫的身上。
  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部分都认为是孔繁得到了成圣机缘。
  秦枫不说,孔繁也十分心有灵犀地没有说。
  意气相投,便可以惺惺相惜。
  孔繁举手之劳就可帮秦枫省去天大麻烦,他何乐不为。
  倒不是圣人泄漏了天机给孔繁,实在是孔繁觉得,除了秦枫,当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成为圣人了。
  当然了,孔繁在心内也说过,如果秦枫陨落,或者半路夭折。
  新一任圣人之位,他孔繁舍他其谁,必要当仁不让。
  别人不知道成圣机缘的归属,反正秦枫是知道,成圣机缘是在自己身上的,当晚竹林小院里吃了一顿酒。
  秦枫喊上了孙山,也喊了岳飞惊。
  这是他在学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
  至于法正,秦枫与他并非同辈相交,如今他又成为了准的信夫子,公事私事必然都十分繁忙,他便写了一封仙笺给法正,表达了些许感谢,并邀请他若若是有空可以来竹院小聚。
  姜雨柔做了一桌好菜,正要喝酒得时候,法正倒还没有来,反倒是来了一个人,一进门就把岳飞惊和孙山吓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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